第六十三章 活下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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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璨鬱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夜色寧靜得可怕。
在她不堪折磨暈過去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知何時離開了。
明明是在黑暗中,但那銀色的匣子在寒冷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冰冷的光芒。
那冰冷的光,如同一把把利箭,深深的刺進她的心髒。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那種癮會發作,然後將她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就如同她亦不知道,她何時會壓製不住自己,將過去的事情一股腦的說出。
唯一知道的是……
不管是溫玖涯還是那個東西,總有一天她會控製不住的。
所以,該結束了。
在一切事情還沒那麽糟糕前。
在她還能控製自己的時候。
支撐著那快撕裂開的腿,她緩緩的朝著房間中央的茶幾上,精致的進口水果旁擺放著一把小巧而精致的水果刀。
對於蕭璨鬱而言,卻已經足夠了。
足夠她結束這一切。
鐵製的水果刀,拿到手時帶著讓人刺骨的寒意。
卻比那傷痕累累的心來得溫暖。
……
“啊——!”
不久後,從蕭璨鬱房間浴室傳來的尖叫聲,劃破長空。
“蕭小姐自殺了!!”
警報橫空拉響,在溫家駐家護士的陪同下,蕭璨鬱被送往了醫院。
穆逍遙奮戰了很久,才將人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溫氏財團內。
之前因故而取消的股東大會再次召開。
會議途中,蘇雅看著溫玖涯讓自己保管的手機不停嗡嗡作響,剛掛掉又打過來,是穆阿姨的號碼。
想著應該是有什麽急事,她朝著溫玖涯比劃了一個手勢後,瞧瞧的退了出去。
“穆阿姨,這邊正開……”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電話裏的另一則消息驚得掉了手機。
下一秒,就看見平日優雅的蘇雅,連地上的手機都顧不得去撿,猛的衝進了會議室。
正在進行的會議,被這整撞門聲打斷,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蘇雅那慌亂的神色上。
“蘇秘書,家裏是有人去世了嗎?怎麽連基本的禮貌都忘了。”有股東不悅的皺眉出聲。
蘇雅卻顧不得那聲嘲諷,愣愣的看著溫玖涯,喃喃的聲音似還沒回過神。
“不……不好了。”
“出什麽事了?”溫玖涯眉頭皺起,他可不認為他的秘書,會被什麽小消息嚇成這樣。
短暫的幾秒,蘇雅終於將神穩住後,快步到了溫玖涯的身邊,俯耳低聲道:“蕭……蕭小姐自殺了……”
雖然她已經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但當真的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聲音中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溫玖涯手中的筆掉落在地,短暫一秒的愣神後,整個人直接衝出了會議室。
腳步是從未有過的倉促跟狼狽。
“這……這是怎麽了?”
“又把我們這些股東扔在這裏,溫玖涯那小子到底有沒有把我們這些股東放在眼裏!!”之前指責蘇雅的那個股東憤怒的拍著桌子。
“就是!不管發生了多大的事情,至少也要先跟我們這些股東支會一聲啊!現在這樣到底算是怎麽回事!”
憤慨的怒罵聲不斷響起。
“夠了!”蘇雅出聲將眾人的話打斷:“如果那位出了什麽事,估計他會直接將溫氏財團給毀掉。”
她溫怒的聲音,卻沒半分威脅的意思。
她知道所有關於蕭璨鬱跟溫玖涯之間的事情,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蕭璨鬱真的出了什麽事,她家那被傳說為邪魅惡魔的他,一定會化為真正的惡魔,將這世界顛覆。
趕到醫院的溫玖涯,猛的一下推開了房間門……由此,引發了第一幕(可以倒回去看第一章跟第二章!!)。
……
超級vvip病房內,蕭璨鬱如同呆木一樣的坐在那張病床上,腦袋裏回蕩著的全是那些跟溫玖涯有關的過往。
一點一滴,那麽真切。
但五年前跟這五年後,明明不是那麽長的時間,卻形成了再鮮明不過的對比。
但就跟穆阿姨的問的一樣。
怎麽就成了這樣了呢?
而且還是她想逃,都逃不開的存在,即便是死亡都不被允許。
曾經聽人常常說,活比死亡更需要勇氣。
她現在算是真的體會的到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活下去的確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穆逍遙推開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蕭璨鬱坐在床上的樣子,那一眉一目是說不出的落寞。
“那個……”
他張了張嘴,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麽,但聲音還是將蕭璨鬱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他吸了一口氣後,還是在蕭璨鬱的身邊坐了下來,盡量將語氣控製得柔和:“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蕭璨鬱側過了腦袋,沉默不語。
早便猜到這種結果的穆逍遙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可都得好好活下去,畢竟你的性命可是我奮戰了很久才從死神手裏搶來的。”
“你……可以不救我。”她沙啞著嗓子,終於開口。
“你知道在這個地方,有多少人想活下去嗎?”穆逍遙反問著,當做沒看見她眼神中的落寞,繼續喃喃著,如同自言自語般。
“他們為了活下去,六歲的孩子每天都忍受著化療的折磨,那種痛很多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忍受,但他卻每每都咬牙堅持著,因為他想變得跟正常孩子一樣,自由自在的看遍世界的風景。”
“還有你樓下的樓下,有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奶奶,明明就是行將就木的年紀,但她跟她的家人卻從來不曾放棄過,為了治療,明明是小康家庭,但如今卻傾家蕩產,外麵還欠下一大堆巨額債務,卻從來沒放棄過。”
“還有……”
在穆逍遙還準備往她嘴裏灌心靈雞湯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
“穆醫生不是外科嗎?什麽時候改成精神科了?”
“喂喂喂,我這麽說都是為了誰啊。”穆逍遙出聲抗議著。
“道理誰都懂,但都是說著容易,做著難。”
蕭璨鬱的話,反倒是讓穆逍遙沉默了,一時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但你這樣會讓很多人傷心,不是嗎?”他沉聲道。
“估計吧,但卻比拖著這具苟延殘喘的軀體好。”蕭璨鬱笑了,笑得嘲諷。
苟延殘喘,這個詞來形容她如今的身體,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一個不能懷孕的女人。
一個沾染上罌粟的軀體。
跟心裏住著的那個不可能的人……
怎麽都不可能幸福了。
本還想說什麽的穆逍遙,張了張嘴,但看著蕭璨鬱臉上那近乎絕望的笑,平日能言善道的他,居然一個字也上不出來。
“呯——”的一聲巨響,房間門被人從外猛的推開。
那個紅腫著眼睛,臉上還留著淚痕的女子,正是溫娜兒,旁邊站著的是……顧墨。
隻是顧墨臉上明顯的帶著拳頭的淤青,看上去跟溫娜兒一般的狼狽。
“蕭璨鬱,你個混蛋!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
溫娜兒怒罵一聲,直接撲在了蕭璨鬱的懷裏,大聲的哭了起來。
溫娜兒雖然是千金小姐,但在蕭璨鬱的影響中,卻從來都是一個堅強到可怕的女子,從未見過她這般的蕭璨鬱一時手足無措。
本能的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顧墨,但迎上那雙憂鬱的眼神,那日的記憶竄入腦中,讓她的身體有些僵硬。
連忙避開了顧墨那憂鬱的眼神,抬起手想要安慰溫娜兒。
但手一動,牽動手腕上的傷痕,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鬱,你……你沒事吧。”溫娜兒連忙從她的懷裏抬起了頭,抹了一把臉上未幹的淚痕,一臉緊張的看著她的手腕,那沉沉的紗布卻讓她不知傷在何處,不敢觸碰。
“一定很疼吧?”她帶著哭腔的問道。
蕭璨鬱輕笑著搖了搖頭:“現在已經不疼了。”
“怎麽可能不疼了,聽說連穆逍遙都花了好幾個小時才把你搶救過來,怎麽可能沒事……”
溫娜兒說著,又要哭了,蕭璨鬱急忙安慰。
“不是都說搶救過來了嗎?所以怎麽可能還有事呢?”
溫娜兒看著她,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好了,溫大小姐,您老就行行好別哭了,不然這蠢蛋想要去安慰你,一動手傷口肯定要裂開的。”穆逍遙連忙道。
最後,穆逍遙的話起了作用,溫娜兒連忙將臉上的眼淚擦掉。
“真是的,我本來是來安慰你的,怎麽最後還變成你來安慰我了?”溫娜兒紅腫著眼睛,嘟囔著出聲道。
“這不都沒事了嗎?那裏需要什麽安慰呢?”蕭璨鬱勾起唇角,笑得無奈。
“怎麽可能沒……”
在溫娜兒又要驚呼而起的時候,卻被蕭璨鬱打斷了話。
“看你眼睛都腫成熊貓了,真醜,小心你家墨以後不要你了。”
“真的很醜嗎?”蕭璨鬱玩味的一句話,成功的讓溫娜兒連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朝著顧墨大喊:“這麽醜你都不提醒我,不許你看!”
“好,我不看。”顧墨笑應著,隻是臉上的笑容帶著明顯的勉強。
蕭璨鬱抬頭看向顧墨,臉上帶著十分甜美的笑容,隻是聲音卻生疏到可怕。
“顧先生,可以請您出去一下嗎?我想跟娜兒單獨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