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金屋藏嬌,這詞兒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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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謹言身體一僵,深深凝望著她的視線驟然緊縮。他的嘴角微微抽/動幾下,但終究是沒有開口。車速平穩的行駛著,車內陷入了無聲的壓抑。
“紀謹言,你知道那條手鏈的含義嗎?”顧北北低低的開口,聲音小到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紀謹言握著方向盤的指節不由得泛白,這一瞬間,他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顧北北似乎也沒有打算讓他開口,而後自己再度安靜的出聲,隻是那聲音多了一抹寂寥。
“那是一隻蝴蝶落在深紅色薔薇上的組圖,紀謹言,你知道深紅色薔薇的花語是什麽嗎?”顧北北凝望著他的眼眸一瞬不瞬,“深紅色薔薇的花語是……隻想和你在一起……”她哽咽出聲,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就這樣在她純美的臉頰上滑落。
她深吸一口氣,淒涼的小臉上驀地出現一抹可悲又可笑的笑容,“紀謹言,當我懷揣幸福,想著將那朵薔薇送給你的時候,你卻讓我的動情成了諷刺。當我以為顧北北可以變成紀謹言的翅膀通往幸福之光的時候時,是你用最殘忍的方式將我狠狠地敲醒了。”
她淒然一笑,繼續一個人自言自語,“紀謹言,我突然覺得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是我一直都沒有想清楚而已。我的確沒有資格存在在你身邊,更沒有資格出現在紀家。從這場婚姻一開始,我就失去了所有資格。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自作自受,是我……”
“夠了!顧北北,你給我閉嘴!”隨著一聲吱嘎的緊急刹車音,車子的輪胎跟著摩擦出了一簇簇火花。
紀謹言盯著顧北北小臉的眸子赤紅,一張鐵青的臉色也愈加陰霾。他額頭上的青筋在跳動,兩側的太陽穴劇烈起伏著,“顧北北,你給我聽著!以後再亂說,老子就弄死你!”
他凶殘的聲音裏帶著哽咽,握著方向盤的指尖泛白。
顧北北被他的怒吼嚇壞了,她錯愕的看著他,旋即躲開了他不善的目光。
紀謹言深深地吸了口氣,而後緘默著再度啟動了車子。隻是這一次的車速不再那樣平穩,反而像是不要命一般急速的飛馳著。
顧北北緊緊地握住了門把手,一張小臉因為這樣的車速而唰白唰白的。她的胸前不斷起伏著急促的呼吸和深深地懼意。紀謹言陰鬱的厲害,這樣的他,讓她恐懼!
車子在一處海岸邊停了下來,狂風將巨浪卷起,一道道的浪花劇烈撞擊著岩石,發出天崩地裂的張揚怒吼。雪白的泡沫時遠時近的翻滾著,一聲聲巨大的海浪聲像是少女的嗚咽,在悲鳴的訴說……
紀謹言從車上下來,初秋的涼意讓他穿上了風衣。海風不斷吹拂著他,風衣的衣角不斷地翻滾著。他就那樣筆直安靜的站在海邊,修長優雅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緩緩冒著熱氣的香煙。
顧北北在遠處看著他,那樣一個孑然挺立在天地間的男人,此刻身上渙散著一股說不出的孤傲和冷清。他就像是飛躍在滄海上的雄鷹,那般狂傲,那般滄桑。
顧北北不知道這樣的情境持續了多久,直到紀謹言從岸邊緩步走來,她這才跟著緩緩回神。迎著陽光,她看不清楚男人的臉,但是他身上所蘊含的氣息,卻足夠讓她體會森寒和陰霾的降臨。
當男人每每向她靠近一步,她就本能的後退一步,直到她的身子抵在了車上退不可退,這才睜著一雙布滿恐懼的圓眸戒備的看著他。咬緊下唇,她整個嬌小的身子都在顫抖。
紀謹言貼近她,將她圍在他與車中間,一雙深邃的黑眸就那樣一瞬不瞬的凝望著她。明明他周身的氣息是那樣的冰涼,可是顧北北卻感覺自己正被一股炙熱蒸騰著。她下意識的想要回避,不想要再被這個男人傷害一次,可是紀謹言卻霸道的扳過了她的小臉,直接欺身而上,將她禁錮在了懷中。
他的氣勢是桀驁而不羈的,但是動作卻是溫柔而小心的。他吻著她,從清淡如水到熱情如火,他的每一次吮/吸和啃噬仿佛都帶著思念的味道和深深地歉疚。
可是顧北北卻感覺不到,她唯一的感覺隻有恥辱。她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舌尖上,趁著他悶痛的時候將臉別了過去。她用力推他,可是卻被他更緊的抱在了懷中。
這一次,他不再溫柔,不再客氣,而是帶著席卷天地的張狂氣勢再一次狠狠地吻上了啃咬上了她的唇……
顧北北躲閃著,扭動著,在紀謹言啃咬不到她的嬌嫩時,幹脆咬上了她的脖頸,深深地吮/吸著,舔舐著,啃咬著。顧北北拚命地捶打著他,一下比一下用力,仿佛帶著濃濃的恨意一般瘋狂的發泄著。
她越是捶打的用力,紀謹言的濕吻便愈加的肆意。他像是也帶著滿腔的怒火,在她的身上狠狠地報複。她的脖頸上留下了他的咬痕,她的耳垂處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印,就連雙唇也被他吻得紅腫。在她不經意的反抗間,長舌直入,攻略城池。他肆意的吻著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他的身心在叫囂著占有,他的濕吻帶著宣泄的啃咬。她咬他,咬到舌尖出血;他啃她,啃到激/情四射。他粘稠的血液混合著彼此唾液交纏在一起,帶著血腥而曖昧的氣息。當他抬頭,一雙黑眸微眯,就這麽清冷玄寒的直盯著她。她同樣抬頭,一雙凜然圓眸毫無畏懼的回瞪著他。
他的唇上,一滴滴的鮮血還在往外流,她的臉上則一片片的早已沾染了他的血跡。四目凝望,寂靜無聲。
突然,紀謹言俯下身,再一次將顧北北壓在了身下,他帶血的唇再次染上了她的丁香小舌,她的嬌嫩唇瓣。輾轉吮/吸,他像是故意要她品嚐他的血液一般,狠狠的癡吻著,交纏著,宛如一隻伺機而動的獵豹,在捕食時候的那般認真和專注。
顧北北被他啃咬的生疼,她拒絕著他的入侵,拒絕著他的占有,可是卻又總是那樣輕易的被他征服。他的舌頭在她的唇齒間興風作浪,時而探出攪動,時而抽出舔舐。血腥蔓延,唾液垂涎,滿滿的折磨和被折磨在彼此身上碰撞、摩擦著……
紀謹言這樣的霸道侵略,似乎隻是為了確認顧北北的存在。而顧北北那樣倔強的抵抗,似乎隻為了拒絕承認她的萌動。糾纏著,對峙著,紀謹言的動作如癡如狂,顧北北則排斥抗拒著這樣肆意流暢的癡狂。
濃鬱的男性氣息將她包裹,她的呼吸越來越失去了韻律。淩亂打擾著她的思緒,那樣強烈的氣勢生生的浸入了她的骨髓,混入了她的血液,就連她的意識也在逐漸被暈染,腐蝕。
紀謹言的吻得狠實,她承受的悲哀。
當她的唇被釋放,當空氣再度回歸大腦,顧北北竟有那麽一瞬間感覺天旋地轉,熱血沸騰。她大口大口喘著氣,一雙圓潤的眸子狠狠的瞪著眼前的男人。紀謹言同樣凝視著她,他狂傲的氣息環繞在周身。
他的利眸異常深邃,耳邊傳來顧北北清晰地嬌/喘。他盯著他思念已久的小臉,剛剛的熱吻意猶未盡,“你想要跟紀家劃清界限?”
他看著恍惚的她,性/感而低沉的聲音悠悠然然的在她耳邊響起,“好!我答應!”
說著,他返回了車裏,然後用力的關上了車門。顧北北就站在車子的外麵,看著他毅然決然的將那道門關上,然後完全在她的視線裏消失了。
她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嬌嬌小小的身子就那樣不由得哆嗦了起來……
她想,這就是結束吧。那個男人果然是不在乎她的,即便是分手,都能說得這麽風輕雲淡。
她的嘴角不由得勾出一抹淒涼的笑意,這就是一個拿身體交換權勢的卑微女人的下場;一個出軌,愛上不該的愛的男人的壞女人的結果……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明明早就知道了,自己是不被他放在心上的,那她這會兒又在希冀什麽?就在顧北北陷入絕望時候,紀謹言像是變魔術一般,又突兀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他手裏拿著一個紅色首飾盒,像是耍寶一般在她麵前晃了晃。而後像是怕她不接受一般,用力塞進了她的手心,握著她的手指,讓她緊緊地拿著。
“打開看看。”他野性俊美的臉上忽而揚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顧北北盯著那個首飾盒不由得愣住了,她困惑的眸子迎向紀謹言俊美的臉龐。陽光下,他美的竟是這般醉人。緩緩地,她伸出另一隻手,顫抖著打開了那個首飾盒……
晨曦的陽光帶著溫潤,海浪拍擊帶著愉悅,好看的日光散落了滿滿的一海,紀謹言的靜謐的眸子裏織出一張柔情的網,密密的將顧北北籠罩在了裏麵。
紅色的首飾盒裏安靜的躺著兩條手鏈:那隻蝴蝶通身用白金打造,蝴蝶的翅膀和身上則用碎鑽做裝飾,一朵深紅色薔薇則使用相同顏色的紅鑽打造,整體做工精致,栩栩如生。這一切都像是要把顧北北所要表達的意境全部展現出來了。
她左手捂唇,眸含清淚。直到紀謹言一雙溫暖有力的胳膊將她攬入懷中,這才意識到其中一條手鏈早已被紀謹言套在了她的手腕上。顧北北傻了,她愣愣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鏈,突然有了那麽多那麽多的不確定。這是幻覺嗎?是思念過剩導致的悲哀的嗎?
她難以置信的抬眸,卻聽見一道熟悉而慵懶的聲音,“還不快幫我帶上,這可是你跟爺我的定情物。”
顧北北眨眨眼,還是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再度怔怔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再抬頭,那隻禽獸居然沒有消失。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條手鏈上。定情物?!
紀謹言對於顧北北過於遲鈍的反應甚為不滿,幹脆粗魯的將那條手鏈塞進了她的掌心,然後牽著她的手,往他的手腕處帶去。
就在那條手鏈在他的手腕處落定的時候,他執起顧北北的纖手,在上麵輕輕地落下了一吻。早上的陽光將上麵的鑽石照出璀璨的光芒,兩隻十指相扣的大手和小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是早晨的陽光見證了深紅薔薇的花語,是滔天的巨浪宣示著最無言的承諾……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迅猛,讓顧北北甚至來不及思考。她呆呆的凝望著十指相扣的兩隻手,而後在紀謹言的深情注視下突然哭了出來。
“嗚嗚嗚……嗚嗚嗚……”從隱忍到細微,從細微到出聲,最後演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她趴在紀謹言的身上,對她又打又踢,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他捶著他的胸膛,撕扯著他的衣服,嘴巴張開,鼻涕橫流,她哭得痛徹心扉,痛的驚天動地。
紀謹言環著她,任由她打,任由她錘,甚至任由她將鼻涕和淚水全部擦到他的衣服上。這段記憶,紀謹言很深刻。甚至在很多年以後,他都在想,顧北北當時是不是故意在報複,所以,才會讓他穿著一身染滿了她鼻涕和淚水的衣服,就那麽毫無形象的出現在了她的家人和他的下屬麵前……
想來是哭累了,顧北北將自己小小的頭頭顱在紀謹言的襯衣在蹭了又蹭,才剛要抬頭,卻又被他緊緊地按在了懷中。顧北北悶悶的撞痛了小鼻子,還來不及喊疼,就發現紀謹言的懷抱異常的緊,緊到讓她感覺呼吸困難。
然,紀謹言像是毫無知覺,隻是緊緊地抱著她,將頭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脖頸間,貪婪而眷戀的深嗅著她身上甜美而又清香的氣息。他不說一句話,隻是緊緊地抱著。仿佛隻有這樣的擁抱,才能讓他感覺到些些的安心。
不知道這樣靜默的懷抱究竟持續了多久,突然顧北北的耳邊傳來紀謹言沙啞性/感的聲音,“北北,我想要你了,可以嗎?”
顧北北一怔,旋即掙紮著推開了紀謹言的懷中,她一雙霧蒙蒙的眼眸憤恨的瞪著他,聲音尖銳的開口嘶吼道,“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紀謹言,你這隻禽獸!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怎麽可以那樣對我、罵我?!你這個混蛋!我恨你……嗚嗚嗚……恨死你了……”
她罵道後麵聲音越來越小,小小的一隻就這麽蜷縮著蹲在了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紀謹言走過去陪她一起蜷縮成小小的一隻,然後單膝下跪將她緊緊地收在了懷中,“小東西,別哭了,也會心疼……”
顧北北用力抱著他的脖頸,繼續嚎啕的哭。紀謹言紋絲不動,任由她抱著,心疼的撫摸著她的後背,俊臉在她的長發上不停地摩擦。
“紀謹言,你是禽獸!”突然顧北北悶悶的開口,一顆小小的頭顱埋在紀謹言的脖頸間嗚嗚咽咽的不停流淚。
紀謹言微愣,想要將她的小臉微微抬起來,可是顧北北卻不肯,隻是一味的埋頭流淚。他感覺到脖頸間溫溫濕濕的,一雙寬厚的大掌不由自主的在她的頭頂上輕輕地揉著,那種溫存的感覺讓顧北北倍感溫馨。她趴在紀謹言的肩上,一雙貓樣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鏈,像是個害怕這隻是美夢一場……
紀謹言撫摸著她頭的動作逐漸緩慢了下來,一張性/感的薄唇在她纖細的脖頸間開始不安分的作亂。他吻著她敏感的脖頸,濕熱的舌尖不斷撩/撥著她的欲/望。顧北北感覺到一股酥麻的感覺開始從脖頸間蔓延,緩緩地傳至全身。
她驀地抬頭,一張像極了玻璃娃娃般布滿淚水的小臉,就那麽失魂落魄的盯著他。紀謹言微微向前湊近身子,一雙溫熱的唇吻上了她的眼瞼,然後順著下滑,點點滴滴的吮/吸著她小臉上的淚珠。
顧北北不拒絕也不回應,隻是僵在那裏任由他憐惜一般的吻著。她的不安,她的輕顫全都收入了紀謹言的黑眸。他挑起她的下巴,剛剛的淺吻不由變得熾熱,“小東西,你是想在這裏,還是回去……”他繼續吻,隻是呼吸亂了節拍。
顧北北聽見他的問話,剛剛空白的大腦像是再度開啟,混亂的整理著他話裏的含義。她眨眨眼,稍熱的體溫讓她剛剛當機的大腦終於再度活躍起來。像是後知後覺的理解了他話裏的含義,她搖搖頭,看著他清韻的眼眸,充滿了排斥。
“是不想回去嗎?”他修長的指尖沿著她完美的小臉不斷流連愛撫著,他一雙漂亮的眸子因為她的搖頭而頓時染上了晶晶亮亮的光芒:小家夥是想玩野戰嗎?
但是,顧北北還是搖搖頭,一雙眼眸一瞬不瞬的直盯著紀謹言手腕上的手鏈,那樣專注而專情。
紀謹言深呼了口氣,俊眉微揚,“小東西,你是故意想讓我欲求不滿而死嗎?”
微微歎息,“我知道了,你是故意想要報仇對不對?可是這方式是不是殘忍了點?”他低低的傾訴,賣萌賣乖的想要博得美人兒憐惜。
可是,顧北北卻羞怯的縮回了手,本能的隻要麵對紀謹言的欲/望,她的腦子裏就會自動閃過那些不堪入耳的侮辱。那些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讓她逃避毒蛇猛獸一般直覺的想要逃避他的渴望。
看著顧北北糾結痛苦的神色,紀謹言突然蹙了眉頭。這樣的反應不在他的預期當中,他原本會以為小東西半推半就的羞答答接受的,可是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她會出現這樣一副排斥的模樣。他的腦子在飛速運轉著,想象著她會恐懼排斥的原因……
是因為上次的浴室事件?可是那一次他並沒有要她,隻是因為嫉妒說了一些瘋狂懊惱的話。
那麽,是那些話在她的腦子裏起了作用,留下了深刻而不甚美好記憶,所以她才會排斥拒絕?!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可明顯的小東西因為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打擊而不肯配合。
用強的吧?不是不可以,隻是他紀二爺覺得這麽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他不屑為之。那柔情似水一點,在這浪漫唯美的環境裏來點誘人的風花雪月吧?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他紀二爺做不來。微微歎了口氣,他一雙幽怨的眼神控訴一般看向了顧北北,“要不,我們玩撲克,誰輸了誰脫衣服?!”這個主意好!可是……
顧北北這一次頭搖的更加猛烈了,似乎她今晚完全沒有配合他紀二爺玩樂的興致。
“那咱們聊點人生,聊點理想吧。”憋了很久,紀二爺終於不情不願的擠出了這麽一句話,其實他剛剛更想說的是:啊!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啊……
這次顧北北沒有搖頭,隻是戒備的盯著他,看著他嘴角勾出的那抹好看的弧度不由得失了心神。
紀謹言偎依在顧北北身邊坐下,然後將她抱在了寬厚溫暖的懷中。極目遠眺,陪她看著純潔的大海,幻想著不純潔的動作……
顧北北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也便由著紀謹言的動作躺在了沙灘上。海風拂過,伴隨著紀謹言強而有力的心跳,在顧北北的身體裏,意識裏不斷地吹拂著、撩/撥著……
迎麵是海的氣息,紀謹言深深地吮/吸著海的味道。他沒有開口說話,隻是脈脈溫情的看著顧北北那張純美的小臉,微微歎息、歎息,再歎息……
一片片白雲在藍色的天空中漂浮著,像是如詩般少女的羞澀情懷。偶爾白雲遮住了晨光,卻又灑下點點羞澀的日光。那雲朵一片連著一片,大片大片的在天藍色的帷幕襯托下,渙散出分外澄澈的清爽。
這樣美好的清晨讓人歡喜讓人憂:顧北北是歡喜的,因為這才是她懷春少女所希冀的浪漫情懷;紀謹言是憂傷的,因為這樣甜蜜的折磨讓他有種想要瘋掉的欲/望。
顧北北牽過紀謹言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撥弄著他手腕處的手鏈。摸摸嗅嗅,那樣簡單的動作她卻虔誠的而喜悅的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她灼熱而可愛的呼吸,就那樣不輕不重的噴灑在紀謹言的手臂上……
紀謹言被她小心翼翼而又異常專注的神情逗弄的欲/火焚身,他環抱著柔軟馨香的身子,一雙鐵壁不由得圈的更緊了。他試探的趁著顧北北神往著那條手鏈的時候,在她的額頭處輕輕的烙下了一個吻。然後,他緊張地屏氣凝神,目不轉睛的盯著顧北北的反應。好在,那是小萌物沒有反抗,隻是柔柔順順的偎依在自己懷中,直盯著拿條手鏈微微淺笑。
紀謹言嘴角的笑意擴大了,傻傻的,一直咧到了耳邊。而後,他的攻勢逐漸大膽了起來,淺淺的額頭細吻已經不能滿足他了,他溫熱的唇已經吻上了她的耳垂,舔舐逗弄。
他的侵略讓顧北北感覺體內的溫度在不斷增加,她躲閃著,想要避開他的攻勢,怎知這狡猾的狼人居然剛好借機吻上了她的脖頸。慢慢的吮/吸,細細的撩/撥。他把她禁錮的很緊,不給她半點逃跑的機會。他在她的雪白的脖頸上挑/逗著,落下無數密密的細吻。
她感覺癢癢的,剛想轉頭推開他的俊顏,可是卻被他給毫不留情的占有了她的兩片唇瓣。溫溫的吮/吸,癡纏的攪動,輾轉的啃咬,不由得顧北北的呼吸變得淩亂而急促。
她的身體發燙,開始無意識的配合他的動作,她小小的回應著,膽怯的隨著他的動作而跟著起舞。
“不、不要……求求你……”當紀謹言的手指越來越不安分的時候,顧北北突然驚慌失措的呼喚出聲,顫抖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晶亮的淚花在眼眸中閃動。
紀謹言看著她無助而驚恐的乞求,不由得溫柔出聲,“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將她的頭嗬護的環在胸前,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不斷地摩挲著。
雖然做到這個地步叫停,讓他有種崩潰的欲念,但是,他卻選擇了嗬護她,尊重她,疼惜她。
他已經錯過一次了,斷不會想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
如果她想要的隻是這般淺淺的風花雪月,那麽他隱忍作陪,即便身體已經叫囂的厲害了。
他呼吸,深呼吸,深深地呼吸,努力地想要平複體內澎湃的情緒。
“小東西,他去那邊抽根煙……”體內的欲/望不讓發泄,總要找個另外一種排解方式吧。
顧北北從他懷中悄悄地探出了小腦袋,困惑的盯著他看。咬咬唇,她這才弱弱的開口,“吸煙不好。”
紀謹言隱忍,重重的吸了口涼涼的海風,“那我到那邊走走……”黑眸閃爍著無邊的情/欲,他盯著顧北北那張萌燦燦小臉不由得再度喝了口海風。
“那我陪你走走吧。”顧北北無知的開口,純真的想法讓她忽略了禽獸沒有格調的格調。
“不用!你上車裏等我,外麵涼。”紀謹言溫柔拒絕。
顧北北眨眨眼,終於明白了過來,她小臉爆紅,幾乎是逃跑一般向車上奔去。
紀謹言看著她狼狽逃離的背影,一抹苦笑在嘴角無奈漾開:原來自己比想象的陷得更深。
他漫步在海邊,意圖借著早上冰涼的海風驅散體內過剩的灼熱,同樣的地點,在他看見那個小東西哭的臭臭的第一麵時,就注定了他此生的淪陷。隻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會陷得那麽深,愛的那麽真……
顧北北看著不遠處迎風挺立的男人,他是那樣的霸氣淩然,桀驁不馴,海天一線間他仿佛是迎著太陽升起的王者,帶著那樣咄咄逼人的傲然氣魄。顧北北怦然心動的看著他,一雙戀慕的眸子不由得移不開了。突然這一刻,手鏈上那些漂亮的碎鑽折射出一股透明的光澤:海與天的夢幻,他便是那夢幻裏的王者!
顧北北嘴角勾笑,拿著紀謹言的風衣快速的跳下了車,一蹦一跳的向她的國王跑去。
直到什麽叫做樂極生悲嗎?當顧北北跑的正歡,滿心以為會投入一個暖暖的懷抱時,卻不禁悶哼一聲,先投入了一堆涼涼的細沙懷抱。她痛呼一聲,整個人以及其不甚完美的姿勢趴在了沙灘上、
紀謹言聞聲趕緊飛奔了過來,快速的將她抱起,穩穩地禁錮在了自己懷中,“不是讓你在車上等著嗎?跑下來做什麽?”有些無奈的嗬斥。
顧北北委屈的癟癟嘴,將風衣拿到紀謹言麵前,“我怕你著涼。”
紀謹言翻了個白眼,沒有開口,而是穩穩地將她再次丟到了車裏麵,“好好呆著!”
顧北北看著他老大不樂意了,扯扯他的衣角,悶悶的開口,“你幹什麽不陪我呆在車上,是不是跟我在一起讓你覺得鬱悶了?”
紀謹言低頭,惡狠狠地瞪著顧北北,咬牙切齒的怒吼,“顧北北,你他媽能不能安分一些?!”顧北北錯愕的瞪大眸子,剛想反駁,就聽見紀謹言咆哮的聲音再次傳來,“要麽玩車震,要麽玩野戰,你選一個!”
顧北北無辜的瞪大訝然的圓眸,終於明白這男人為什麽拉著一張鞋拔子臉了。於是,她用力揮開剛剛握著紀謹言的風衣角,抬腳狠狠將他踹出了車門外。用力關門,最後對著他凶巴巴吐出很經典的兩個字:“禽獸!”
當顧北北和紀謹言回到顧家的時候,赫德三個人真在沙發上跟顧時雅喝著茶。看見他們回來,同時起身,“老大,搞定了?”赫德看著紀謹言那張恍若寒冰的酷顏,終於有了融化跡象,不由得想要八卦一下:難道老大在野外就生猛的把人給吃掉了?!
可是,他還沒有開口,就被紀謹言以眼神率先蹭蹭蹭的射過來幾柄淩厲的刀刃。他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身子,猶豫著要不要問出口。可是,他真的好想知道哦,到底是小命要緊,還是八卦重要呢?好難抉擇啊!!!
顧北北錯愕的喳喳眼睛,抬眸迎向顧時雅那張俊逸的臉龐。突然,她從紀謹言手裏掙脫,飛奔著撲向了顧時雅,“大哥,你沒事吧?”她問的心驚膽戰。
“傻瓜!大哥能有什麽事情?”顧時雅溫潤開口,溫柔如水的麵容上,依舊掛著如水般的淺笑。
顧北北回頭,凶巴巴的瞪著紀謹言,“你為什麽叫他們來我家?!”
紀謹言看看赫德,一副:你來做什麽的模樣。
赫德回瞪紀謹言:老大,不帶這樣玩的吧?
紀謹言挑眉:兄弟是什麽?就是關鍵時刻插兩刀。沒事,哥給你算工傷。
赫德:“……”
“北北,謹言帶著三個人來是跟大哥談工作上的事情。剛談完,他們才要走,你們就回來了。”顧時雅適時開口,別有寓意的看了紀謹言一眼。
紀謹言不屑的冷哼,心想:顧時雅,原來你比爺還要道貌岸然啊!失敬失敬!
顧北北恍然大悟,而後對著赫德三個人道,“那你們慢走。”
當兩個把彼此視為情敵的男人麵對而坐,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劍拔弩張?紀謹言和顧時雅就是這樣的態勢,隻不過,他們之間不是劍拔弩張,而是“相處融洽”!
紀謹言慵懶而悠閑的吃著飯,顧時雅則沉默不語,依舊掛著一副儒雅的笑容。一盤花蛤擺在桌子中央,顧北北剛想拿著盤子撥弄,就聽見顧時雅溫柔如水的聲音傳來,“北北,大哥來幫你撿吧……”
顧北北錯愕的抬頭,一張訝然的眸子迎上顧時雅那張溫潤如水的俊臉:眼前的顧時雅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氣質出眾的王子模樣。一樣清秀俊逸的臉龐,一樣柔和淡雅的笑容,一樣的溫潤可親的嗓音。可是,究竟是哪裏變得不一樣了呢?
顧北北蹙眉,明明王子一如當初,可為何她的心間卻長長的鋪出一路迷茫?曾經的那些年,她一直都是被大哥嗬護著長大的,是他的溫柔陪伴了她如此數年。她也曾在結婚前發現自己的愛戀,發現自己是那樣深深的依戀著大哥。
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呢?她在乎的不再是顧時雅的目光,不再是那份患得患失的依戀和忐忑難安的情懷。是從大哥毫不猶疑的將她拱手讓人的時候,還是從大哥為了顧氏,一次次的讓她掃地出門的時候,亦或者從大哥縱容裴蕭衍對自己的動手動腳的時候,或者……或者更多的細節,慢慢的將顧時雅淡出了她的心田……
她怪他嗎?顧北北在心裏否認。她不怪顧時雅的殘忍,因為她有一顆感恩的心;她恨他嗎?顧北北再度否認。她不恨顧時雅,因為是他讓她有了一個安樂的童年,一個溫馨的家庭。所以,她是感激大哥的。
她當初為了大哥想要保全的顧氏,而嫁給了紀錦楓。現在,顧氏得以保全,她的使命也是時候已經完成了。所以離婚,將是這場交易的結束。雖然,短短的三個月發生了許多事情,但是顧北北對於顧時雅的尊敬和感恩卻不曾動搖半分。他依舊是她的大哥,她的親人,會在任何他有危難的時候幫助他,但是,她對的他懷有的那份純真的愛戀卻早已不複存在了……
她抬眸,就那樣安靜的看著顧時雅,那男人正用一雙溫潤如玉的眼眸同樣回望著她。她清淺一笑,這才恍然:原來顧時雅是她在對的時間裏,遇見的錯的人,所以注定了悲傷。
那她跟紀謹言呢?她的視線微微轉移,他們算是在錯的時間裏,遇見的對的人嗎?一個瑟琳娜卡在中間,他們換來的隻怕隻能是一聲長長的歎息;再有一個佟墨霏的存在,這是不是又算是另一種深深的無奈?
顧北北垂眸,她的心境徒生幾許煩惱。
“北北,來,這是大哥為你挑好的……”就在她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顧時雅將一盤花蛤端到了她的麵前。顧北北神色迷茫的盯著那盤花蛤,久久的發呆。
餐桌上的三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安靜的狀態。顧時雅在希冀著顧北北接受,而紀謹言一雙黑眸則縮的緊緊的,同樣盯著那盤花蛤……
“北北,來,吃吧。”顧時雅聲音溫潤的再度開口,聽不出半點急切。然,另一隻空閑的手,在桌子底下卻被他握得緊緊的。微頓,他又補充道,“這是大哥第一次為北北服務,可是機會難得哦。北北多吃一些……”
顧北北聞言,微垂的眸子突然抬了起來,剛剛神色中的迷茫一掃而逝。她一雙靈動的黑眸驟然變得清澈而堅定。
“大哥,北北已經搶占了大哥太多的溫柔,這個第一次還是留給未來的大嫂吧。我相信,未來的大嫂一定會喜歡的。”她甜甜一笑,粉唇微啟。明明是那般無情的拒絕,可是經過她撒嬌的嗓音,卻硬生生的讓人聽來隻有體貼。
一句話,顧北北為自己曾經執著的暗戀劃傷了休止符。她跟他終究隻是在對的時間的裏,遇見的錯的人……
也許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顧北北都不會明白,其實之於顧時雅,對她而言隻是一種深深依戀的情懷,無關男女情愛,隻是一種深切牽掛的習慣。習慣成了自然,懸掛在那裏,絲絲扯扯的便以為成就的是愛情。
顧時雅聽懂了顧北北的拒絕,紀謹言也聽懂了顧北北的婉約。前者覺得那般刺耳,而後者卻覺得宛如天籟。
顧北北用一種婉轉的方式拒絕了顧時雅,他甚至是難以相信的,端著食碟的手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在那裏怔了好久。直到紀謹言邪魅的笑聲傳來,他這才幽幽回神。他看著紀謹言一個一個的將花蛤撥到顧北北的盤中,而顧北北則甜蜜的接納。那一瞬間,他恍惚的明白了,自己一手養大的珍珠,就這樣成了別人的女人。
顧時雅感覺窒息,與其說是他感覺不到空氣的存在而窒息,倒不如說是,失去了顧北北,他壓根就已經不想呼吸了。食碟就這樣從手中滑落,重重的砸在了餐桌上。
顧北北看著麵色蒼白顧時雅,不由得一陣急切,“大哥,你怎麽了?”
顧時雅唇角微勾,慘白駭人的臉色隱隱出現一抹飄渺的笑意,“沒事,大哥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
“我扶大哥回房間……”顧北北欲要起身,可是卻被紀謹言一把扯住了胳膊。她不解的回頭,卻聽見顧時雅無力的聲音傳來,“大哥沒事,你陪紀副總吃飯吧。”說著,他淡淡抽身,邁著虛浮的腳步向樓上的走去。
顧北北擔憂極了,怒瞪著紀謹言,“你為什麽不讓我扶大哥上去?”
紀謹言慵懶一笑,狀似悠閑的開口,“你為什麽不接受顧時雅給你的花蛤?”明明隻是清冽的聲音,卻讓顧北北感覺一陣森寒。她站在那裏,茫然的開口,“大哥會不會有事情?”
“放心,我很快會讓他高興到忘了這件事情。”紀謹言波瀾不興的開口。
“你這話什麽意思?”顧北北虛弱的問,看向樓梯上消失的身影不由得一陣心疼。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跟顧時雅談談。”說著,紀謹言慵懶起身,邁著悠閑的步子向樓上走去。顧北北卻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他是我大哥,養育了我十幾年,我求求……”
顧北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紀謹言一個熱吻給封住了雙唇,“不要為了任何一個男人求我,否則我會想吃了他!”接著,他在顧北北驚愕的眼神裏上了樓。
顧北北不知道紀謹言究竟跟大哥談了什麽,但是有一點她可以確認,那就是大哥的心情似乎真的好了很多。直到後來,裴蕭衍被紀錦楓踢出了紀氏總部,調到了東南亞,顧北北這才恍然,原來紀謹言送給了大哥一件大禮:裴蕭衍私吞運鈔車上的錢的證據。
大哥順利踢走了裴蕭衍,身份上自然重要了許多。後來聽說,成了紀錦楓的左手右臂。聽到這個,顧北北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憂。她嫁給了紀錦楓,幫大哥解決了顧氏的危機;她拒絕了大哥,紀謹言卻用這樣一份大禮撫慰了大哥。微微苦笑,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懂,隻是不願意深想……
當然,顧北北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真正侵吞了那些巨款的人不是裴蕭衍,而是紀謹言。事實的真相是,當裴蕭衍起了貪念,剛要動手的時候被紀謹言給設計,又將巨款給吐了出來,白白的便宜了帝尊集團。而且也因此留下了證據,成了替罪羔羊。
當一高一矮兩條人影竄入顧時雅房間的時候,他正在拿著顧北北的照片看。看見有人闖入,他先是一驚,繼而冷靜了下來。他站起身,直麵那兩個帶著頭罩的黑影。他一向堅持的原則是敵不動,我不動。所以,即便危險來襲,他同樣習慣等待對方先出手。
但是對方卻無意出手,隻是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裏。顧時雅一直以來都是能夠沉得住氣的人,所以雙方就這樣陷入了僵持。終究,是對方那個個子較矮的人開口了。雖然那是個男人的聲音,但顧時雅還是認定了那是個女人……
“顧時雅,我們談筆交易如何?”
顧時雅挑眉,對方既然能準確無誤的叫出自己的名字,還能夠準確無誤的找到自己房間的位置,看來真的是他知根知底了。他盯著對方的眸色依舊平靜,“我沒有興趣跟一個不認識的人談生意。”
“帝尊集團!”矮個子黑影開了口。
顧時雅微微淺笑:“帝尊集團四個字誰都會說,我憑什麽要相信你?”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高個子黑衣人利落的一個動作卡住了他的脖頸。顧時雅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厲害的身手,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卡住了他的致命要塞。
“顧時雅,現在要不要跟我談談我們的交易?”矮個子黑衣人再次出聲問道。
顧時雅看了他一眼,突然揮開了搞個黑衣人的鉗製,“好!”
“我可以讓你取代已經,穩穩地坐上紀氏總裁的寶座。當然,你甚至可以把紀氏改成顧氏、王氏、李氏,隻要你願意,可以隨心所欲。”黑衣人先開出了優渥的條件。
顧時雅並不急於作答,而是眸色微斂,牽出一抹習慣性的溫笑,“那我要做什麽?”
“搶回顧北北!”
紀謹言跟顧北北算是和好如初了,但是問題就來了。紀謹言一直沒有忘記佟墨霏那句:披著羊皮的狼。而顧北北被下藥的事情也逐漸有了眉目,於是,他清楚地知道,顧北北已經不可能再在紀家的別墅住下去了。
於是,他打了電話給赫德,而赫德則因為上次顧北北“情意綿綿”的多看了他兩眼,而最近對紀謹言小心防備的心肝,在接到紀謹言的電話時,不由嚇得一陣猛顫。但誰讓人家是老大,他隻好小心翼翼的應付著。
“老大……”還沒等他嬉皮笑臉的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紀謹言不甚嚴肅的聲音,“赫德,給你一天時間,去給我辦件事情。”
“什麽事情?”紀謹言嚴肅的聲音讓他不禁想到了兩個字:自宮!他驀地打了個冷顫,手機險險從他的手裏滑落。但他還是強自鎮定的開口,“該不會是顧小姐想要讓我帶她私奔吧?”
紀謹言嘴角抽/搐,實在很佩服:有人能夠自戀到自欺欺人的地步。這也是一種境界啊!!!
赫德見紀謹言不語,不由得渾身驚出一身冷汗,“老大,該不是真的吧?!其實,你真的不要太在意,也許顧小姐隻是審美觀正常了一些,被我的表象迷惑了。
老大,這實在不能怪我,誰讓我娘生來就給了我一張儒雅俊秀的臉呢?顧小姐對我一見鍾情,想要跟我私奔,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但老大你放心,就是顧小姐想要強我,我也會堅守清白,誓死捍衛咱們兄弟情義的!”
赫德說的義正言辭,慷慨激昂,但是他一顆大大的頭顱卻看向窗外正值日落的夕陽,難道這將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晚上了嗎?他是何等無辜啊!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紀謹言覺得,赫德真應該慶幸,他此刻沒有出現在他麵前,否則就是那句“顧小姐隻是審美觀正常了一些”估計他小子那條小命就已經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臉頰上的肌肉抽/搐又抽/搐,紀謹言最後紀謹言隱忍著衝動,邪氣的開口,“赫德,你猜那天北北在我耳邊說了什麽?”
赫德頓時緊張起來,聲音不自覺地染上哭腔,“老大,你別嚇我,我真的隻是長得帥了一點,這也不是我的錯啊。”
紀謹言對於赫德的自戀已經徹底無語了,他神色怪異的瞅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而後聲音森寒道,“這個改天見了麵再談,你先去給我找一套保全設施頂級的公寓。一天之內搞定,這件事情保密,不準跟任何透露!”
赫德錯愕的瞪大了眼睛:“老大,你該不會是想金屋藏嬌吧?!”
“……”紀謹言蹙眉,玩味的品味著“金屋藏嬌”四個字,這詞用的不錯。下回說給那個小東西聽,逗逗她。
“老大,你這樣做不好吧?你不是都已經有未婚妻了,這樣傷害漂亮高貴的小公主,也太不厚道了!”赫德的口吻裏不禁多了一抹抱怨。
“赫德!”紀謹言突然出聲打斷了赫德的滔滔不絕,“正如你所說,瑟琳娜是個高傲美麗的公主,是我紀謹言配不上她。”
赫德微頓:“那顧小姐呢?她可還是你的大嫂呢!”私心裏,其實赫德是希望紀謹言跟瑟琳娜在一起的,畢竟,他們是看著瑟琳娜是如何對紀謹言癡情的。隻是,赫德永遠都不會明白一個道理,單方麵的執著癡情隻會讓對方感到窒息。
“她是……我喜歡捧在手心裏麵的……寵物……”紀謹言蹙眉,腦子裏閃過顧北北那樣甜甜的笑意,不由得嘴角漾起一抹親昵。
“隻是寵物?”赫德不信,笑的有些曖昧,“老大,這話就假了吧?”
紀謹言揚了揚俊眉,沒有接話,有些事情,他自己心裏明白就好。於是,他氣息微調,正色道,“今天日落前給我把事情辦好,明天我就要住進去!”
赫德處理這些事情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他依舊擔心瑟琳娜會不接受。於是再度試探道,“老大,那瑟琳娜那邊你確定不會有問題?”
“對了!幫我兩張後天飛往美國的機票。”
“老大,你該不會是要把瑟琳娜跟艾德森送走吧?!”赫德倒抽了口氣,放眼這偌大的帝尊集團也隻有紀謹言才敢這麽對待他們的小公主。
“別他媽給老子這麽多廢話,把事情辦好以後通知我就可以了。”紀謹言厲聲嗬斥,隻要一想到瑟琳娜,他的語氣就會不由的一陣煩躁。
赫德很識時務的連連答應,這才恭敬地切斷了通話。他撓撓頭,實在是想不明白,紀謹言為什麽會放著美豔的公主不要,而去屈就一隻可愛的小萌物。
當紀謹言處理完外麵的事情,回到家裏的時候,就看見瑟琳娜歡天喜地的從樓上跑了下來,那副委屈而期待的模樣讓紀謹言實在是不忍心拒絕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瑟琳娜像是花蝴蝶一般,興奮的撲到了紀謹言懷中,萬分可憐的嘟著個小嘴,“謹言,這連天你都去哪裏了?我好想你……”
紀謹言憐惜的摸摸她的頭:“事情進展出現了點小意外,這兩天正忙著呢。”紀謹言任由瑟琳娜在他懷中膩歪著,橫抱起她就向客廳走去。
“人家打電話你也不接,我還以為你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呢。”瑟琳娜嬌嬌憨憨的委屈控訴,一雙漂亮的眼眸水蒙蒙的,真真的讓男人看了心動。
“我怎麽會生小公主的氣呢?這一山不容二虎是古語,鬧鬧也就沒事了。”他寵溺的開口,可是這話聽在瑟琳娜口中卻變了味。
“你是說,佟墨霏真的要在這裏長住?!”她的聲音不由得拔高,在驚覺的自己的失態以後,這才又趕緊收斂了起來,委屈的盯著紀謹言,“謹言,你好壞,居然說人家是老虎。”
“我的小公主就算是老虎,也是隻最高貴可愛的老虎。”
“謹言最討厭了。”瑟琳娜曖昧的勾住他的脖頸,將頭貼在他的胸口處,享受著這難得溫馨時刻。
紀謹言將瑟琳娜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而後看了一眼客廳,這才含笑的開口,“佟墨霏呢?我回來了,這丫頭怎麽也不出來迎接我一下。”
瑟琳娜聞言頓時變了臉色,她癟癟嘴,環著紀謹言脖頸的玉臂怎麽也不肯放開,“你就隻知道關心佟墨霏,都把人家忽略了。”無論是從姿勢,還是談話的內容,紀謹言都覺得過於曖昧了。於是,他揚了揚眉,技巧性的將話題帶開,“怎麽會呢?你跟佟墨霏都是我的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委屈你們哪一個我都會心疼的。”說著,他將瑟琳娜的藕臂拉了下來,就要上樓去找佟墨霏。
瑟琳娜因為紀謹言這副吊兒郎當的口吻不由得吃了一驚,她微微生氣道,“謹言,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許你有妻妾成群的想法。你有我一個,白頭偕老不好嗎?”她撒嬌的晃晃紀謹言的胳膊,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這個有些難度,你知道的,男人都是花心的。怎麽可能一生一世都隻有一個女人呢?瑟琳娜,乖乖聽話,我不委屈你,也不能委屈了佟墨霏不是。”說著,他輕輕甩開她的胳膊,就要往樓上去看佟墨霏。
可是瑟琳娜不依,突然緩緩地垂下了眸子,淚水就這樣啪嗒啪嗒的滾落了下來,“謹言,你變壞了。你明明就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要跟別人分享你,謹言……”
如果這是在以往,紀謹言看見瑟琳娜的眸子,一定會將她抱在懷中好好安撫一番的。正如顧北北所言:他紀謹言這輩子恐怕都拒絕不了瑟琳娜的淚水。但是現在不同,他當瑟琳娜隻是妹妹,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他必須狠心。所以,紀謹言剛剛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毅然決然的向樓上佟墨霏的房間走去。
紀謹言看著虛掩的房門,緩步走到了佟墨霏的身後。隻見她一動不動的躺著,看見他回來,這才幽幽的睜開了眼睛,“紀謹言,我好餓哦!我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她撒嬌的環上了紀謹言的腰際。
紀謹言翻了個白眼,剛想把佟墨霏推開,卻不經意間看見了隱藏在房間門口的那抹淡粉色身影。而後繼續隱忍的任由佟墨霏抱著,低聲警告,“別給我假戲真做!小心我輪了你!”
佟墨霏將頭埋在紀謹言的胸前,賊兮兮的笑著,“嘿嘿!姑奶奶巴不得假戲真做。等我把瑟琳娜那個虛偽的壞女人趕走之後,我就要我老子來提親。姑奶奶還不信了,以我老子的金山還買不了個把的紀謹言回家。”
紀謹言頓時愕然:這女人簡直比他還流氓——!!!
紀謹言跟佟墨霏的竊竊私語,看在瑟琳娜眼中可是曖昧到了極限。她握緊憤恨的拳頭,腦子裏不斷想著該怎樣才能把這個該死的女人給弄走!
“喂!那個毒婦現在可是一副想要殺了我的模樣,人家的小命可就交給你了。”佟墨霏故意在紀謹言懷裏動了動低聲道。
“別那麽說瑟琳娜,她其實沒那麽壞。”紀謹言這話說得有些虛,但是他真心希望她的小公主,不要因為他紀謹言一個人而真的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來才好。
“切!這話說的恐怕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瑟琳娜實在受不了紀謹言跟佟墨霏的唧唧我我,幹脆轉身離開了。紀謹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而後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了佟墨霏,壓低聲音道,“佟墨霏,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真的該成個家了。我看紀錦楓不錯,跟你的女流氓氣質挺搭的。要不你幹脆跟他湊合湊合得了。”
“紀謹言!你丫這也絕情了吧。這河都還沒過呢,就已經張羅著要踹開姑奶奶了。算你狠!”她踹他一腳,繼續蒙頭睡覺去了。
紀謹言邪氣一笑,心想:或者真應該把佟墨霏這女流氓隨意捆綁一下,丟到紀錦楓那隻禽獸的床上去。
中午的時候,紀家夫婦都不在家,紀錦楓更是整日的見不著一麵。所以,整個餐桌上都隻有三個人在吃飯:紀謹言、佟墨霏和瑟琳娜。
因為晚上還有事情要去處理,所以,紀謹言吃的格外投入。但是,另外兩個女人則不同。隻見瑟琳娜趴在餐桌上,一雙充滿了愛意朦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紀謹言看。紀謹言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種表情落入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眸裏似乎都顯得那麽優雅俊秀。
紀謹言抬眸,看著瑟琳娜微邪邪一笑,“饞了?讓廚房再弄一份過來給你。”
瑟琳娜羞澀的臉蛋兒通紅,她的確是饞了,但是饞的可不是牛排,而是正在優雅吃著牛排的男人,“我不要等了,就要吃你盤子裏麵的。”她深情地凝望著紀謹言,出口的話不禁染上了些許撒嬌的呢喃。
紀謹言挑眉,向佟墨霏投去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眸。佟墨霏翻了個白眼,低頭幹脆佯裝看不懂他的意思:誰讓他剛剛磨還沒有卸,就嚷嚷著要殺驢的。
兩人的眼神溝通,看在瑟琳娜眼中則成了眉來眼去。她咬咬唇,不禁嬌嗔道,“謹言,你給我吃嘛。”小臉微紅,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親愛的,你喂我嘛。
紀謹言看了佟墨霏一眼,旋即換上了一副寵溺的表情,“好,我喂小公主吃。誰把我的小公主餓壞了,那我可是要去人家拚命的。”他故意忽略掉瑟琳娜熾熱的眼神,戲謔般清淺一笑。隨後,切了一小塊牛排含在嘴裏,朝瑟琳娜的唇邊湊去。
瑟琳娜看著紀謹言曖昧的動作,不由變得羞答答的,薄如蝶翼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掩去了眸中的更濃的愛意。她將唇湊近他,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舐著那塊牛排,而後這才嬌羞的含在嘴裏慢慢品嚐。
紀謹言眼角的餘光看了佟墨霏一眼,而後這才邪魅的收回了視線,繼續吃著自己的牛排。可是,瑟琳娜卻像是玩上了癮。她嬌媚的湊到紀謹言麵前,紅著的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謹言,我還要吃肉……”她水汪汪的眼神似乎多了一抹奇異的色彩,看起來帶著一股子誘惑人心的嫵媚。
於是乎,佟墨霏頓時不淡定了。她揉揉自己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居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隻見她大小姐賊亮的美眸微眯,嗤之以鼻道,“女孩子還是少吃些‘肉’,容易腎虧!”
瑟琳娜是個混血兒,長期生活在國外,自然不懂佟墨霏的話裏有話。她瞪她一眼,旋即搖晃著紀謹言的胳膊,撒嬌道,“謹言,我還要……”
佟墨霏聞言,對著紀謹言投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笑,“親愛的,你才剛從我床上下來,還有力氣應付你這欲求不滿的妹妹嗎?”
瑟琳娜被佟墨霏這麽直白的話,說的臉紅一陣,青一陣,她惡狠狠地盯著她氣憤道,“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教養?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佟墨霏不急不慌,婉約而優雅的聳聳肩:“紀謹言,難道你不是在把眼前這位高貴美麗的小姐在當妹妹疼嗎?”
紀謹言讚賞了看了佟墨霏一眼,慵懶開口道,“怎麽,吃醋了?別擔心,瑟琳娜真的隻是妹妹,你就多讓著她點。恩?”
佟墨霏聞言,立刻眉開眼笑,“紀謹言,你就是這點不好。雖說你是把人家當妹妹疼,但畢竟你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不是?你這樣一天到晚的占人家便宜,跟人家玩曖昧遊戲,你缺不缺德?我警告你,趕緊的把話給人家解釋清楚,以後再也不要對人家做出這種曖昧的舉止了。聽見沒有?否則,我就一輩子再也不讓你上床!”
想她佟墨霏是什麽人,“指桑罵槐”這種事情雖說比不上紀謹言,但是對付一隻惡狼還是綽綽有餘的。
紀謹言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認真而嚴肅道,“小姐教訓的極是,小生知錯了。”他有模有樣的一拱手,而後轉身對著瑟琳娜道,“瑟琳娜,你放心,即便這一輩子我爬不上佟墨霏的床,也會好好的把你當妹妹疼的!我絕對不會占你一點便宜,對你有半點非分之想的……”
多麽精明的手段啊!
瑟琳娜頓時愣在了原地,淚眼迷蒙,“不!謹言,我是你的未婚妻……”
紀謹言沉默不語,隻是安靜地盯著瑟琳娜看。瑟琳娜抬頭迎上他深邃的冷眸,一瞬間,她哭著跑開了……
佟墨霏不明白兩人在玩什麽啞謎,隻是看著發愣的紀謹言得意洋洋道,“看吧!本姑娘出馬,立刻讓她原形畢露。”
但是紀謹言並沒有那麽開心,畢竟是他捧在手裏的公主,是他真心嗬護的妹妹,他又怎麽忍心看著她如此傷心欲絕呢?但是為了大家都好,他卻不得不這麽做……
夜已深,燈微暗,顧北北躺在床上盯著自己手上的手鏈專心的看著。她伸手輕輕用指腹摩挲著,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摸的胳膊都有些累了,她這才放在唇邊吻了吻,然後將手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被子裏。
其實,顧北北並不笨,當大哥將那條手鏈交還給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猜測到了這是一場陰謀。有人將她的設計圖給偷了去,然後交給別人定做的。她想,那個人的目的是為了離間她跟紀謹言才是。
仔細回想那一天,她被下藥的事情,在打飯前確實是有個個子高高的男人從她麵前經過,撞了她一下。隻不過,當時她並沒有在意罷了。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那會兒子藥被人丟到了餐盒裏的。
顧北北思前想後將這一切聯係在一切,她得出的結論就是:那人應該是知道她跟紀謹言的的關係的,所以才會故意離間的。她是個被顧時雅從小到大在陽光下嗬護長大的姑娘,當然對這種黑暗的事情不甚了解。但是,她也並不是真的愚笨,她可以不去用仇恨的目光看待別人,但是有些事情推到她麵前的時候,她還是懂的分析的。
那人會是誰?一個既知道手鏈的存在,又企圖破壞她跟紀謹言的關係的人……
知道手鏈設計圖的就隻有大哥、紀謹言和她自己,大哥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是顧北北一直以來對顧時雅的信任,至於她跟紀謹言就更不可能了。設計圖的方向無從下手,那麽就剩下了想要破壞她跟紀謹言關係的人。可是,在外人看來,她跟紀謹言的不過是叔嫂關係,自然不可能想到要破壞他們的關係。那麽,唯一有可能做這件事情的人,就必須要由一個前提:知道她跟紀謹言的真實關係!!!
顧北北咬唇,腦子裏盤旋出幾張俊朗或者說嬌嫩的麵容。垂眸,她再度伸出手來,認真的盯著那條手鏈。驀地,她發現手鏈的內側是有生產商的……
這一晚,顧北北失眠了,即將揭曉的答案讓她忐忑不安。即便偶爾合上眼睛,她也會被一張看不清麵容的猙獰臉龐嚇得趕緊豁然睜開眸子。翻了幾個身,她緩緩的爬下了床,有些哀傷的站在窗口,她看著皎潔的月亮不由得發起呆來。
初秋季節涼涼的晚風吹拂著她,月光迷人的月華散落了一地,微微感覺些許冷意的顧北北,不由得將自己迷茫的眼神看向了遠方。深邃的黑暗,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原本她的生活很簡單,夢幻很簡單,隻不過是希望嫁個溫柔的男人,生幾個漂亮的娃,就這樣一輩子過著平平淡淡卻也不失溫馨的日子。可如今……
她盯著手鏈再次發起呆來,總覺得這樣一場夢魘才剛剛開始。
當顧北北拿著顧時雅給她的手鏈,按照上麵的字樣站在這家首飾店門前的時候,她竟然有些害怕了。事情的真相就在眼前,可是她卻猶豫著要不要解開最後的那層麵紗。握緊了小小的拳頭,顧北北終究是走了進去,她將顧時雅給她的那條手鏈交給店主,隻是簡單的問了兩個問題,十分鍾以後,她垮下雙肩就這樣走了出來……
“一個很漂亮的外國女人拿著圖紙交給我的。”
“那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哦!她叫瑟琳娜,跟我女兒的英文名字一樣。”
顧北北聞言,身體一顫,臉色瞬間慘白。她頹敗的走出了首飾店,一雙原本明亮的眼眸就這樣蒙上了一層憂傷。她顫抖的拿出手機,幾經猶豫終究是撥了一通電話出去,“紀謹言,我想見你。”
不過短短的二十分鍾,紀謹言就出現在了顧北北麵前,他黑眸深邃,擔憂的看著顧北北,“小東西,怎麽臉色這麽難看,生病了?”
顧北北咬咬唇,將手裏的手鏈拿給了他,“這是大哥交給我的,說是有人放在他辦公桌上的。”她的聲音很無力,甚至染上了繼續哽咽。
紀謹言臉色微沉,一雙玄寒的冷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顧北北,“你大哥倒是有夠聰明的,先說是你們的定情物,這會兒又把手鏈還給你,他是想……”
“不是大哥……”顧北北一雙圓滾滾的眸子,認真的定著紀謹言,她呢喃開口,“是別人故意送給大哥的。”
紀謹言若有所思的盯著顧北北,一雙冷眸驟然緊縮。
“瑟琳娜,是你高貴的公主設計了這一切……”顧北北眸含清淚,直直的看著紀謹言恍若蒙上了一層寒霜的俊臉,“紀謹言,你那麽聰明,其實早就知道是不是?”
顧北北的這句話,在紀謹言的心裏激起了千層浪。他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嬌憨的小東西居然會查到真相,是他疏忽了。忽而,他嘴角微勾,又露出了那樣一副慵懶而桀驁的壞笑,“小東西,你吃瑟琳娜的醋我可以原諒,但是這種事情沒有證據總不好亂說吧。”
“紀謹言,是不是你無時無刻都維護你的公主為前提。即便今天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你也會說一句,這些都是偽證,是誣陷?”
紀謹言凝視著顧北北那張泫然欲泣的小臉,不由得臉色凝重起來,他薄唇微啟,帶著些許的斥責,“就憑一條手鏈就是證據,我還可以買通店主說是你大哥訂做的呢。小東西,有些事情是可以造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