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虐個孕婦你很有成就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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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牌是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讓老婆高興!所以,紀謹言不斷地給顧北北放水,這讓紀錦楓有些無奈。為了表達佟墨霏滿腔熱忱,他正直誠實的老人家也開始學會耍滑了。於是,在紀家兩兄弟的鼎力配合下:顧北北贏了很多錢,心情愉悅;佟墨霏贏了麵子,興高采烈。
至於紀錦楓,隻要佟墨霏母子鳳體安康,至於其他的他不是很在乎。而這裏麵,最不爽的就是咱紀二爺了。陪著笑臉也就罷了,可是總有那麽些個不識相的人趕也趕不走,讓他今天的後續計劃沒有辦法實施。
他冷眼看著孜孜不倦的佟墨霏,又看著包庇縱容的紀錦楓,心裏不爽的暗忖著:都玩了一下午了,還不回去滾床單,占著他抱老婆上床的時間,難道不知道會天打雷劈的嗎?
於是,咱紀二爺終於按捺不住的開了口,“都玩了一下午了,孕婦不是需要多休息嗎?有些人是不是該適可而止了?”
“切!皇帝不急太監急!孩子在姑***肚子裏安全著呢,你這是操(cao)的哪門子閑心?”佟墨霏不屑的冷哼:黃鼠狼給雞拜年,她就不信他紀二爺能安什麽好心!
“就是!就是!孕婦也是需要運動的。”顧北北以過來的身份語重心長道。
紀謹言嘴角抽/搐,一雙黑眸不悅的朝紀錦楓遞了個顏色。紀錦楓挑眉,於是不慌不忙的對著佟墨霏道,“墨霏,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回去做什麽?紀謹言過生日,怎麽也要吃他兩頓才是。”佟墨霏眨眨眼,不解的看向紀錦楓,“不說好了晚上涮鍋?菜還在廚房呢。”
“……”紀謹言無語,隻得忍耐著繼續。
然,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常言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古話說的話: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所以,紀二爺在請求紀大爺救援失敗後,便采取了以退為進的消極抵抗政策。
三/五秒一個哈欠,時不時發呆一會兒。眼皮耷拉,目光無神,精神萎靡,心情疲憊。終於,佟墨霏隱忍不住了,對著紀謹言就是一通奚落,“紀謹言,你是抽大煙了,還是吸大麻了,怎麽搞的跟個太監似的?”
身為人家大嫂的好處就是:即便言語犀利一些,尖銳一些,逼真一些,總是能夠很愉快的再次見到明天的朝陽的。
“如果太監都能生孩子,要你這隻會下蛋的母雞做什麽?”他笑的蠱惑,嘴裏說著禽獸不如的言語,可是臉上卻依舊能夠很好的張揚著一抹好看且優雅的笑意。
佟墨霏惡狠狠地瞪了紀謹言一眼,他那副人神共憤的得意,著實是讓人看著不夠愉悅。
“墨霏,恭喜你。”顧北北不理會紀謹言過度的跋扈,對著佟墨霏淺笑著祝福。在她眼中,任何一條小小生命的孕育都是偉大而美好的。
佟墨霏揮揮手,說的豪邁,“小case啦!不就一顆肉球嗎,有什麽好恭喜的。”
“……”顧北北頓時無言,比起當初紀謹言口中的“毛毛蟲”,這“肉球”似乎也沒有好聽到那裏去——!!!
約莫又玩了一個小時,顧北北飄飄然的看著手裏越積越多的粉紅票票,一張小臉兒流光溢彩的煞是好看。所以,她決定見好就收,假裝摸摸自己的雙腿,微微蹙眉道,“今天就先這樣吧,坐久了腿有些不舒服。”不得不說,顧北北還是有點小心機的,拿自己的雙腿做擋箭牌,向來沒有任何會有意見。
佟墨霏雖然意猶未盡,但是卻沒有拒絕的理由。隻好老大不高興的嘟嘟嘴,“那就算了,改天還能玩嘛。”她起身,看看時間,“爸媽和想想也該回來了,我去廚房準備涮鍋。”
“……”紀謹言嘴角抽/搐,給紀錦楓遞了個眼色:還不走?
紀錦楓無奈的笑笑:孕婦為大。
你這是縱容過度!紀謹言以眼神斥責紀錦楓沒有男人威嚴。
你還不是一樣?彼此彼此!紀錦楓不以為然。
怎麽能一樣?我那是親老婆!紀謹言抗議。
這話說得,難道我老婆是後現代的?紀錦楓挑眉,對於紀謹言的誣陷明顯不悅。
是不是後現代的你會不知道?絕種的後現代霸王龍,也就你還當個寶。對於佟墨霏那個女流氓,紀謹言可是沒有半點好感。
紀錦楓嘴角抽/搐,不可否認,比起顧北北,後現代霸王龍這詞確實比較適合佟墨霏。
就在兄弟兩人眉來眼去的時候,佟墨霏發飆了,“紀錦楓,你杵在那裏做什麽?還不過來幫忙!”
“後現代霸王龍叫你了,快去吧,妻奴!”紀謹言打趣的開口。
“這叫聯係肺活量。”紀錦楓儒雅的甩下這句話便離開了,換來紀謹言的嗤之以鼻。
顧北北對於兄弟兩人的對話著實無語,一門心思的還在琢磨這生日禮物到底什麽時候送比較好呢?
當佟墨霏準備好涮鍋的時候,紀家父母帶著小家夥還沒有回來。紀謹言看看窗外夕陽西下,萬物都被多上了一層鮮亮的紅,異常優雅而怒放。不由得心下一動,想要帶著顧北北出去走走。
顧北北也已經也好久沒有沒有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了,所以便跟紀謹言找個了借口溜了出去。一層光暈覆在兩人身上,顯得異常柔和而恬靜。紀謹言緩緩推著顧北北的輪椅,走在外麵的林蔭小路上。兩人誰都沒有開口,似乎都被眼前的安寧輕撫著心田,無需太多的言語,隻消一個眼神,便是心靈的交會。
誰知,他們還沒有走多遠,就看見不遠處小家夥正跟一直小型的比熊犬雙方對峙。那隻比熊犬很小,頭部毛毛絨絨的,圓圓的甚是可愛。可是基於之前媽咪被狗狗咬傷的經曆,小家夥對於這種不討喜的狗狗著實是沒有什麽好感的。
所以,他站在原地怒瞪著這隻比熊犬,然後很傻很天真的對著它做了個鬼臉,像是要給媽咪報仇一般,吐吐舌頭。但是,讓小家夥沒有想到的是,這種小小隻的狗狗竟然不怕他,甚至向他肉嘟嘟的小身子撲了過來。
小家夥頓時慌了,掉轉小屁股撒腿就跑。而身後的比熊犬緊緊追著他,汪汪汪的叫個不停。小家夥一邊跑,手裏爺爺奶奶買給他的小零食掉了一地。可是,跑著跑著,身後的狗狗突然沒了動靜,小家夥回頭一看,就看見那隻討厭的狗狗竟然正在吃他掉在地上的零食。
那些小零食是小家夥的最愛,而且是要拿回家給爹地媽咪吃的。小家夥都還沒有舍得吃一點,卻被一隻討厭的狗狗給吃了。於是,他突發奇想,決定把自己的小零食從狗狗嘴邊搶回來!抱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大無畏犧牲精神,小家夥邁開小短腿就向那隻壞狗狗衝了過去……
顧北北驚呼一聲,瞬間想要站起來向小家夥跑去,可是卻看見驚慌失措的紀家慌亂的跟了過去,抱起小家夥同仇敵愾的跟那隻狗狗對視。
不多久,狗狗的主人走了過來,心疼的看著自家愛犬飽受欺負的模樣。於是,很二很狂野的跟紀家夫婦吵了起來,“是你們家這個倒黴的孩子先欺負我家寶貝的,我要他立刻跟我們家寶貝道歉!”
“你自己不好好看著你家沒用的廢物狗,放出來嚇唬孩子,你才是應該跟我們家孫子道歉!”紀夫人不甘示弱,抱著想想回瞪了回去。
“如果你家孩子不欺負我們家寶貝,我們家寶貝才不會生氣。知不知我們家寶貝的血統有多純正,你們賠得起嗎?!”比熊犬的主人抱著那隻狗咬牙切齒的嘶吼。
“一隻沒有禮貌的瘋狗,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如果咬上傷了我們家金孫,我才要找你算賬呢!真是什麽人養出什麽狗,我看呀,這隻狗跟了你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沒禮貌的年輕人,你讓大家都來看看,有你這麽對待老人小孩的嗎?懂不懂什麽叫做尊老愛幼啊?枉費你穿的這麽光鮮亮麗,合著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紀夫人抱著小家夥罵的暢快淋漓,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貴婦人形象。
顧北北跟紀謹言安靜的站在不遠處,看著紀夫人為了小家夥那副強出頭的模樣,不由得會心一笑。夕陽西下,萬物柔和,一片紅暈覆在著盎然的夏日裏,溫馨穿梭在彼此之間。
“我真沒有想到紀夫人居然會為了想想跟人爭執。”在她的印象裏,紀夫人一直都是不喜歡她的,今天的一切真真的讓她有些出乎意料。
“人老了,腦子倒是清楚了。不過,也算不錯。”紀謹言心知:紀夫人這麽做,多多少少是覺得對他有所愧疚的。而且,人年紀大了,難免就會喜歡小孩,想想生的又可愛,自然是讓紀夫人喜在心中的。
顧北北伸手覆在了紀謹言推著輪椅的手上,溫情柔媚的開口,“其實她也不容易,都過去這麽多年的事情了,別太計較。我相信,婆婆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因為她生活的不快樂。”她柔柔的嗓音換若夏日的夕陽,帶著柔暖的甘甜。
“我若是真的計較,你覺得她還能呆在那裏家裏嗎?”紀謹言回一邪笑,不可否認,他是因為不想看見父親傷心,才會對那個尖酸刻薄的女人多加容忍的。不過現在看來,那女人似乎是收斂了不少。
“紀謹言……”顧北北深情地凝望著他,忽而嬌媚的輕喚出口。
“恩?”紀謹言垂眸,一雙好看野性的眸子裏充滿了愛意。
“今晚,我有禮物送給你……”她眨眨眼,小臉紅成了一片。
紀謹言看的春心蕩漾,心裏美美的想著某個旖旎的夜晚。
吃過晚飯,紀謹言終於得償所願的送走了一幹電燈泡。然後心情愉悅的抱著小家夥,春光明媚道,“顧想想小朋友,給你親愛的爹地獻上一首好聽的童謠如何?”
“那我親愛的爹地想要聽什麽童謠呢?”小家夥學著紀謹言的腔調,奶聲奶氣的開口。
紀謹言環視四周,最後將一雙多情的眸子定格在了自己的親親老婆身上,“就來首老鼠愛大米吧。”紀謹言有感而發。
小家夥癟癟嘴,有些無奈的開口,“爹地,媽咪沒有教過耶。”他肉嘟嘟的小臉上滿是糾結,“幼兒園的老師也沒有教過哦。”紀謹言嘴角抽/搐,剛想著義薄雲天的開口,就聽見小家夥熱情洋溢的期許道,“要不爹地教想想吧……”
紀謹言頓時感覺額頭上劃過三條黑線,原本是想要借花獻佛的,哪知花兒沒有借來,卻還要蝕把米給雞吃,失誤啊失誤!更過分的是顧北北趁機揶揄他,跟小家夥一雙一模一樣的晶晶亮眼眸直瞅著他,“紀謹言,我還沒有聽過你唱歌,不如就唱首老鼠愛大米吧。”
麵對兩雙滿是期許的大眼睛,紀謹言倍感亞曆山大。於是清清喉嚨,有些壞心道,“唱歌也是要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不如親愛的老婆大人陪著我一起唱如何?”
“不如何!你自己唱!”顧北北有些小任性的開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小家夥自然不明白爹地跟媽咪之間的打情罵俏,跟著起哄道,“爹地快唱!爹地快唱……”
“好吧!那爺開唱了……”紀謹言一雙深邃的黑眸染上了些許深情,簡單的評估過自己的歌喉不會太過嚇人之後,這才很傻很天真的開始……撲向了顧北北的身邊,抱起她的親親老婆老婆大人就向臥室走去……
小家夥在身後歡呼叫好,顧北北卻一副奮力掙紮的模樣,“紀謹言,你放我下來,想想還沒有洗澡……”
“想想是男子漢,可以自己洗。”小家夥屁顛屁顛的跟在紀謹言身後一本正經的開口,“媽咪是女生哦,所以爸爸要幫媽咪洗澡澡。”
“還是我兒子懂事,這麽小就懂得為爹地的‘性福’著想。”他野性的俊顏釋出一抹邪氣,魅惑的臉上盡是陰謀得逞的奸笑。
顧北北沒有想到紀謹言會當著兒子的麵說出這麽禽獸不如的話,一時間又羞又氣,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倒是小家夥興奮地像隻小蠻豹,跟在紀謹言身後上蹦下跳,“媽咪要洗澡澡了……媽咪要洗澡澡了……”
紀謹言先將顧北北溫柔的放在床上,然後抱起小家夥進了浴室,“要洗也是想想先洗,然後乖乖睡覺覺去。”在小家夥臉上胡亂親吻著,終於擺脫了醫院那個束手束腳的地方,紀謹言倍感喜悅,抱著粘人的小家夥撒歡似的磨磨蹭蹭。
顧北北看著舐犢情深的父子,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紀謹言回頭剛好對上她熾熱的眼神,翩然繾綣間盡是柔情蜜意。
紀二爺伺候完紀小爺,親親他被紅霞染透的小臉誘哄道,“想想現在是男子漢了,晚上敢不敢一個人睡?”
小家夥臉色微囧,一直以來都是他跟媽咪睡,一個人睡會怕怕哦。於是,他別別肉嘟嘟的小嘴,怯怯的開口,“想想要跟媽咪睡。”
“這樣啊,那爹地怕是不能給想想造個弟弟妹妹玩了,好可惜呢。”
顧北北額上頓時三條黑線,這隻禽獸居然大喇喇的跟兒子說這麽輕佻露骨的話——!!!
“想想自己睡,爹地就可以幫想想製造妹妹了嗎?”小家夥歪頭,困惑的看向媽咪。
顧北北才想開口,讓紀謹言別鬧了,可是卻聽見那隻禽獸邪魅著聲音道,“當然!因為爹地跟媽咪要一起製造妹妹,這樣妹妹才會好看。”
“可是,想想不可以一起製造妹妹嗎?”小家夥不明白,他為什麽不可以加入製造妹妹的隊伍呢?
“這個……”顧北北看著紀謹言抓頭撓耳的模樣,咯咯的大笑出聲。紀謹言瞪她一眼,這才慈愛的跟顧想想小朋友開口解釋道,“親愛的兒子,你是不信任爹地的造人能力嗎?這樣爹地會很受傷哦。”
小家夥看著紀謹言一副哭哭臉兒的表情,這才不甘願的癟癟嘴,可憐兮兮的開口,“爹地不哭哭,想想一個睡就好了……”
“紀謹言!”
“好!還是兒子乖乖,爹地最愛想想了。”顧北北的警告聲終究沒有戰勝紀謹言的邪惡聲,就這樣純真的小家夥被邪惡的大灰狼給騙到了隔壁。
顧北北無奈的看著紀謹言,才剛想訓斥他一番,就被他狠氣的一個吻給封住了雙唇,灼熱的唇瓣硬生生的壓了過來,狂肆的吮/吸啃咬著她的嬌唇。熟悉的男性氣息充斥著她的周身,雖然這些日子以來,這個男人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但是像這樣激/情的觸碰還是頭一次,這讓顧北北不由得渾身滾燙,仿佛被壓抑的七情六欲,在這一瞬間全部被勾逗了起來。
紀謹言的手狂肆的在她的背上亂撫,帶著燃燒著火焰的舌尖狂肆的掃蕩著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他不給她躲閃的機會,像是挑/逗她的每一根神經一般,直到她瘋狂的為他沸騰起來這才依依不舍得離開她的嬌唇。
顧北北被吻的茫然無措,直到紀謹言抽離她還沒有回過神來,本能的探出丁香小蛇舔舔自己的粉唇,仿佛是在回味一般眷戀不已。
…………
激情過後,紀謹言緊緊的抱著顧北北,一副滿足愜意的模樣,“小東西,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忘了告訴我?”
顧北北柔柔一笑,純美的嘴角處緩緩地漾開一抹笑意:終於發現了嗎?
她的手指若有似無的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圈,“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
突然,紀謹言一個翻身,讓顧北北壓在了自己身上,宛如一隻可愛的考拉一般,“這麽說是真的了?”
他性/感的聲音裏帶著驚喜,一雙深邃的黑眸染上了濃鬱的光彩。
顧北北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點點頭,然後很純很曖昧的在紀謹言耳邊輕聲道,“老公,生日快樂……”
紀謹言感動的擁緊了她,然後在她萌憨憨的小臉上狠狠地烙下了一個吻,“老婆,恭喜你!還有,我愛你!”
他帶著濃鬱的狂喜封住了她的唇,火熱的傾訴著自己的心情。
顧北北任由自己沉淪他的蠱惑裏,這男人就像罌粟一般,讓她情難自製。
經過不到十幾天的艱辛磨練,她的雙腿已經安然無恙了。從最初的艱難行走,到後來的熟練動作,她的每一滴汗水都沒有白費。
雖然過程辛苦了一些,但是能夠將自己健全的身子在他生日的這一天送給他,這對顧北北而言是滿足的。這十多天裏,為了今天這個驚喜,她的複建都拒絕紀謹言陪同。她知道那男人很擔心她,但是她依舊對他保守秘密。今天終於是揭曉答案的時候了,男人的反應讓她滿意……
一吻既罷,顧北北綿軟的攀爬在他身上嬌/喘連連,“紀謹言,謝謝你。”他的吻讓她意猶未盡。
“老婆,客氣了。如果愛妃肯改口,朕會更高興。”他撩/撥她的耳垂,不急不緩的呼著熱氣。
顧北北任由紀謹言抱著,低低的呢喃開口,“明天給大叔打個電話,我想他應該也很開心才是。”
紀謹言聞言,剛剛臉上寵溺的笑容驟然凝結,然後神情不悅的斜睨顧北北一眼,“你怎麽知道他會關心,說不定他美女在懷正樂著呢。”他癟癟嘴,對於自己老婆時時刻刻惦念奧斯格斯的事情大為不悅。
顧北北抬頭,驚異的看著紀謹言神情清冷的模樣,突然咯咯的大笑出聲,“紀謹言,你該不會在吃醋吧?!”
紀謹言咬牙切齒的別過頭,然後像是心有不甘一般狠狠地吻上了顧北北大笑不止的雙唇。直到顧北北疲憊到再也睜不開眼睛的時候,這才若有似乎的呢喃出聲,“紀謹言,我愛你……”
紀謹言環著顧北北小蠻腰的手驟然緊縮,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老婆,我也愛你。”他輕聲回應,帶著滿滿的柔情蜜意。
一早,顧北北起床做好早餐,然後悄悄推開了紀小爺的門,將愛困的小家夥從絲被裏挖了出來。小家夥不滿的嘟嘟小嘴,賴在媽咪身上討歡的蹭蹭。
顧北北拍拍小家夥的臉,然後才拎著他進了浴室,讓他洗漱。可是沒多久,小家夥就尖叫著從浴室跑了出來,“媽咪會走了……媽咪的腿腿聽話了……媽咪!媽咪!你今天要送想想嗎?”小家夥興奮地撲到了顧北北懷中,對著媽咪的臉蛋兒就是一頓親吻。
顧北北抱著小家夥轉圈圈,這讓小家夥撒歡的更歡暢了,“爹地……爹地……媽咪會走路了……”小家夥大聲嚷嚷,咯咯的笑聲感染了剛從臥室裏出來的紀謹言。
他雙目溫柔的看著眼前妻兒歡鬧的場麵,眼底不由得溢滿了暖意。他走過去,從顧北北手裏抱過小家夥,然後溫情的開口,“快吃飯飯,一會兒爹地和媽咪一起送你上學。”
“好耶!”小家夥興奮從紀謹言身上蹦下來,歡快的坐到了餐桌旁大口大口吃的高興。
“慢點吃,時間還早。”顧北北寵溺的摸摸小家夥的頭,幫他們父子倆各盛了一碗粥,這才坐下。
紀謹言接過粥,然後若有所思的開口,“既然決定住這裏了,我們是不是該請個保姆過來收拾家務?”
顧北北一怔,神色怪異的瞅著紀謹言,“你想要賴在這裏?”
紀謹言吃飯的動作一頓,然後大喜過望的開口,“我馬上就去準備新房!”說著,他就是一連串的電話,整個人忙到翻天覆地。
顧北北跟小家夥對看一眼,同時大笑出聲。
紀謹言雖然辭去了昂龍首領的位置,但是赫言集團還是在他手中的。所以摒除一些跟昂龍有聯係的生意,他的公司可以照常運行,而且有越做越大的趨勢。
坐在總裁室裏,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顧北北那張純美的小臉。他老婆到現在還不知道,赫言集團的總裁是他偉大又可愛的老公呢。他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坦白從寬一下?於是,他順手拿起桌麵上的手機,煽情的給小東西發了條短信。
老婆,好無聊。你有沒有在家好好地閉門想老公?盯著手機屏幕上顧北北那張萌人的小臉,紀謹言感覺一陣心馳蕩漾。
沒過幾秒,顧北北就傳來了一條回複:你猜(一張可愛的小萌臉。)
紀謹言看著那條短信,不由得一陣歡喜:小東西今天興致不錯,會玩文字遊戲了。於是,他快速的回複一條:肯定是想了,而且……下麵最想老公才是……
禽獸!美得你!(賞了個小小的白眼)
肯定是想了,不信你摸摸,濕了沒有?
老流氓!你卑鄙!無恥!下流!不要臉!顧北北卯足了勁罵人,簡直是達到了一氣嗬成,爐火純青的地步。(附帶一個會噴火的憤怒小臉)
嘖嘖!小姑娘想什麽?你純潔的老公隻不過是想讓你看看口水流了多少不是?(一個色/色的表情發來)緊接著又回了一條:別著急,中午回去老公給你加個班,看你是喜歡老公的“龍翔”,還是“比目魚”,又或者換個“叢林吹簫”也不錯……
顧北北咬牙切齒的瞪著紀謹言不要臉的短信,恨不得直接把手機砸碎了塞到他的嘴裏。
紀謹言看顧北北長久地不回話,於是又追加了一條:小姑娘害羞了,還是自個兒去買黃瓜玩“遊龍戲鳳”了?
顧北北這次真的徹底無語了:天啊地啊,哪個神仙姐姐過來把這隻口無遮攔的禽獸給收了吧!!!
當紀謹言接到赫德電話,說是奧斯格斯出事的時候,他正在趕往回家找老婆溫存的路上。紀謹言震驚的握著手機,艱難的從齒縫中擠出一句問話,“怎麽會這麽嚴重?”
“那幾個誓死效忠斐迪南的家夥簡直是不要命了,奧斯格斯為了保護兄弟們,這才受了重傷。”赫德哽咽著開口,“老大,讓嫂子也來吧……”他知道能夠讓昏迷中的奧斯格斯有求生欲望的也許隻有顧北北母子了。
顧北北跟紀謹言是曆經了十幾個小時以後,才坐飛機直達醫院的。經過醫生同意,他們才穿著專用的衣服走進了監護室。
奧斯格斯就那麽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斑斑駁駁的盡是大大小小的傷口。亂七八糟的儀器纏繞著他,發出冰冷窒息的聲音。顧北北看著毫無生氣的奧斯格斯,一雙眼眸瞬間布滿了淚水。如果不是檢測儀上那些跳動著的數字,眼前的奧斯格斯基本跟個死人無異。
顧北北艱難的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過去,她甚至不敢伸手去觸碰奧斯格斯的臉頰。淚水滾滾滑落,她必須咬緊下唇才能夠阻止自己哽咽出聲。紀謹言就陪在她身邊,緊緊地環著她的雙肩。
“大叔……”顧北北終於走到了病床前,她艱澀的開口硬生生的擠出了兩個字。她的手緩緩地覆在了奧斯格斯的手上,將自己一張淚雨滂沱的小臉貼了上去,“大叔,醒醒吧……我求求你,睜開眼看看我啊……我來看大叔了,你別睡了好不好……大叔……”
奧斯格斯冰涼的手沒有半分動靜,他就那樣不生不死的躺在那裏,毫無半點反應。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也許在別人眼中這已經就是一句屍體了。
顧北北的悲傷看在紀謹言眼中,心下驀地就是一陣疼痛。他用力抱著顧北北,想要給她安慰和鼓勵。可是顧北北沉浸在憂傷裏,並沒有注意到紀謹言的黯然。
“大叔,你醒醒,我求求你,你快醒醒啊……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醒過來?我跟想想都好想你……”顧北北哭道瀕臨崩潰,尤其當她從紀謹言口中得知奧斯格斯險險被槍殺的原因時,更是自責不已。如果不是她,大叔就不會責罰瑟琳娜,也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結果。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害了大叔……
顧北北跟紀謹言在重症監護室裏呆了好久,直到晚飯的時候醫生才將他們請了出來。顧北北頹廢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整個人顫顫抖抖的被紀謹言抱在懷中。
“老婆,多少吃點吧。你這樣我們大家都很擔心……”紀謹言輕柔開口,心疼的看著她。
顧北北隻是搖頭,一句話都不肯說。
“北北,聽話!你不吃飯身體怎麽受得了?你這樣虐待自己,等奧斯格斯醒了也會跟著難過的。”顧時酷開口勸慰,將手裏的水餃拿了過去。
顧北北依舊沒有開口,隻是將小小的身子在紀謹言懷中縮的更緊了。
赫德微微歎了口氣,將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喝些水總好吧?要不這些天你要怎麽撐下去?”這一次顧北北沒有拒絕,隻是勉強自己喝了幾小口,再一次不言不語不動的偎依在紀謹言的懷中。
紀謹言喉嚨一緊,僵硬的嘴角想要勸慰些什麽,可終究是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緊緊擁著顧北北。忽然,顧北北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突兀的抱著紀謹言竭斯底裏的哭了出來,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再再揪疼了所有人的心。
“紀謹言,怎麽辦?大叔……大叔睡了好久……”她蒼白的小臉滿是脆弱,幹裂的嘴唇因為用力的哭聲而滲出了血跡,“大叔明明好好的,為什麽就是不睜眼?紀謹言,怎麽辦……我不要大叔出事,不要大叔不說話……”
看著顧北北淚雨滂沱的模樣,紀謹言跟著酸了鼻子。她用力地將顧北北的小腦袋埋進胸臆間,聲音嘶啞著開口,“小東西,不哭了。奧斯格斯不會有事的,醫生不都說了,他很快會好,很快就會好的……”
“你騙人!你騙人!大叔如果真的會好,為什麽現在還不睜開眼睛……紀謹言,我好怕……”顧北北顫抖著聲音用力的捶打著紀謹言,她像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惶恐和害怕一般,仿佛隻有用力哭泣才能夠發泄出來。
好在他們來美國前,紀謹言就已經打電話通知了佟墨霏,讓她代為照顧想想。雖然沒有父母陪在身邊小家夥可能會不安,可是現在的狀況似乎讓他們顧及不到他了。
“北北,給想想打個電話,我擔心他在紀家會不安。”紀謹言溫情的開口,想要借機轉移顧北北的注意力。
顧北北接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直到那邊現在是早上,遲疑了片刻,她還是按下了號碼。接電話的是小家夥,可見他們一晚不在他有多不安。
“媽咪,你什麽時候來接想想?”小家夥癟癟嘴,一副要哭的樣子。
“想想,你在爺爺奶奶家要乖乖聽話,媽咪跟爹地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過幾天才會去接想想,想想是男子漢了,不可以哭鼻子知道嗎?”顧北北隱忍著哽咽,心疼的交代小家夥。
小家夥癟癟肉嘟嘟的小嘴,奶聲奶氣的開口,“幾天是多久?想想好想媽咪和爹地……”
顧北北聞言,心驟然被揪的生疼。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大顆大顆的滾落。她用力咬緊下唇,生怕自己哽咽出聲會嚇壞了小家夥。
紀謹言見狀,取過手機溫柔道,“想想乖!爹地和媽咪也很想想想。等過了這兩天爹地跟媽咪就會回去,到時候帶想想去遊樂園玩好不好?”
“好……”小家夥雖然這麽應答著,但是聲音裏明顯帶著失落,“爹地和媽咪要快點辦完事,想想在爺爺奶奶會乖乖的……”
“想想是大孩子了……”紀謹言溫情的安慰,“想想吃早飯了嗎?”他換了個話題關心的問。
“剛剛吃過,爺爺今天要送想想去上學。”小家夥似乎沒什麽精神,失落的語氣讓紀謹言跟著擔憂。小家夥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這麽離開媽咪,想想也知道會有多恐慌。可是現在,他們卻不得不狠心留下他。
切斷通話,紀謹言還沒有從悲傷中回過神來,醫生給奧斯格斯的檢驗報告就出來了: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各項機能都已經恢複了正常。換句話說,他脫離了危險,隻不過人還沒有清醒而已。
顧北北提議要把小家夥接到美國來,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在奧斯格斯的心裏,想想就像他的親生兒子一樣,他給他的愛愛好不遜於任何一個做父親的,也許想想稚嫩的呼喚能夠喚醒奧斯格斯也說不定。
當紀謹言聽聞顧北北的想法時,不由得沉默了。直到過了許久,他這才點頭認可。想來,在小家夥的心裏奧斯格斯這個爸爸比他這個爹地還要有分量,他有權利權利阻止這個小家夥對奧斯格斯付出溫情呢?
雖然擔心小家夥會受到負麵情緒的影響,但是換句話說:既然是他紀謹言的兒子,就應該要有麵對這種悲傷的能力。所以,他有些澀然的答應了,並安排赫德在最快的時間裏讓顧北北將小家夥接了過來。
小家夥偎依在顧北北身邊,臉上帶著悲傷。直到看見奧斯格斯,這才離開顧北北飛快的向奧斯格斯跑了過去,“爸爸……爸爸……”好久沒有見到奧斯格斯,小家夥扭動著肉嘟嘟的身子爬上了他的病床,然後在他的臉上胡亂親吻著,“爸爸……爸爸……你醒醒……想想來看你了……”他急切地輕喚著奧斯格斯,小心翼翼的去觸碰他受傷的身子。
像是怕會弄痛奧斯格斯一般,他輕輕觸碰,又怯怯的縮回手指,然後回頭看著媽咪擔心的問,“媽咪,爸爸痛不痛?為什麽爸爸都不理想想呢?”
看著小家夥對奧斯格斯的那份擔憂,顧北北不由得淚雨滂沱。紀謹言用力環住顧北北,另一隻手將小家夥一把勾到了懷中,“爸爸隻是睡著了,他好困好困,所以要睡好久才會醒哦。”紀謹言親親小家夥的臉,溫柔的解釋。
小家夥咬咬唇,掙脫紀謹言的鉗製,再度爬回了奧斯格斯身邊,輕輕地搖晃他的胳膊,“爸爸,你快醒醒,想想好想你。你都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想想了,你快睜開眼睛跟想想玩嘛……爸爸,你不要睡好久好不好……”小家夥不喜歡一直睡覺的爸爸,有些任性的想要他起床,“爸爸,想象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你醒醒……”
“大叔,我們都來看你看,你快醒醒吧!他那麽疼愛想想,怎麽忍心看著他一直喚你卻不答應……大叔,你快醒醒啊,我求求你了……”顧北北盯著毫無反應的奧斯格斯泣不成聲。
紀謹言抱緊顧北北,隱忍著胸臆間的淒然,聲音虛弱的開口,“北北,別這樣……相信他,他那麽在乎你跟想想,一定會醒過來的……”
顧北北身體一僵,看著紀謹言,對於他的話有些吃驚:原來他都清楚,隻不過不說破罷了。她微微咬唇,將自己柔弱無骨的身子緊緊的偎依在了他的胸前,“謝謝你,老公……”
紀謹言微微淺笑,她的一句“老公”足以說明了一切,他還有什麽好擔憂的。親親她的額頭,他們的目光一同看向了偎依在奧斯格斯身邊的小家夥。
“爸爸,要不想想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一隻小蝌蚪,他看見別人都有媽媽,可是自己沒有,就有了好久好久要去找媽媽。有一天,他看見了魚媽媽帶著一群小魚在水裏遊,就問魚媽媽,你是我的媽媽嗎?魚媽媽說,我不是哦,你的媽媽是大大的肚皮……後來小蝌蚪找到了媽媽,跟著媽媽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顧北北隱忍著淚水,聽著兒子用稚嫩的娃娃音在給奧斯格斯講故事,她的心痛痛的,這一刻竟覺得有種天崩地裂的錯覺。奧斯格斯在她跟小家夥的心裏一直都是最堅強的依靠,可是現在……
她悲傷的上前一步,緊緊的將小家夥抱在懷中,“想想乖,坐了一天飛機一定累了,先跟媽咪去休息一下,去睡會兒好不好?”
“不要!想想要在這裏陪爸爸,爸爸一定見到想想一定會開心的。”他伸手用力抱進了奧斯格斯的胳膊篤定的說。
顧北北別過頭,沉默了須臾,終究是放開了小家夥。也許由著小家夥在這裏,大叔會醒的快一些吧。
當顧時酷拎著食物走到顧北北麵前的時候,她整一個人落寞的站在窗前,一張憂傷的小臉寫滿了傷痛。顧時酷幽幽的歎了口氣,將食物放在一旁,“紀謹言跟想想正在隔壁用餐,你多少吃點吧。”
顧北北一動不動的僵直著身子,蒼白的臉上盡是空洞的茫然。顧時酷走近她,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就看見奧斯格斯依舊平靜的躺在床上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醫生說是他腦部受了傷,所以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來。你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你還有家庭,有孩子……”
“二哥,你說我父母當初為什麽會把我丟進孤兒院,是不是他們早就知道我是個不祥的人,所以不要我了?”顧北北突然開口,風輕雲淡的嗓音讓人聽來有些擔心。
“北北,你胡說什麽呢!誰準你這麽說自己的!”顧時酷厲聲開口,有些粗魯的搬過顧北北的肩頭,認真的盯著她,“這些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大哥即便是不選擇那樣一種死法,也會因為肺癌去世!而奧斯格斯現在這樣也是因為內亂,更跟你沒有關係。我不準你胡思亂想,聽懂了沒有?!”
顧北北眨眨眼,茫然的看著顧時酷,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肺癌?”
顧時酷微微歎了口氣,感性的說,“大哥生前得了肺癌,可是一直隱瞞著,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現在大哥沒了,我想你更不必知道了。乖乖聽話,別再胡思亂想了。你這樣會讓我們大家都擔心的,尤其是想想。雖然人小小的,但是卻異常敏感,別讓孩子為你擔心。
他拍拍她的肩頭,將午餐遞到他手裏,“奧斯格斯跟紀謹言是多年的兄弟,他們之間的情誼又豈會我們能夠體會的。可是,他一麵要表現的堅強,一麵又要照顧你們母子,就算為了他,你也應該振作點不是?”
顧北北咬唇,這才發現自己隻顧著傷心了,居然忘記了紀謹言也會悲傷。於是,她默默地夾著午餐,任由眼淚安靜的滑落。
昂龍的腦科醫生已經是世界權威了,他的診斷基本就是定性。而三天後他給出的結果就是:奧斯格斯極有可能腦癱瘓,成為植物人。因為他的腦部受到了重創,這樣的結果也在情理之中。
這樣的結果讓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震驚了,“師傅怎麽可以成為植物人?!什麽狗屁權威,我不信!”剛剛從外麵辦事回來的蒙帕特聽到這樣的結果,頓時急紅了眼。奧斯格斯是多麽強悍的一個人,他絕對不要接受師傅成為植物人的可能!
“你別著急,還有一種可能或許可以喚醒首領。”醫生微頓片刻,這才平靜的開口。
“什麽可能,你倒是說啊!”蒙帕特頓時不淡定的揪住醫生的衣領,惡狠狠地凶殘道。
畢竟是在昂龍呆了多少年的醫生,自然是不害怕蒙帕特的恐嚇的。隻見他風輕雲淡的推開蒙帕特的鉗製,然後輕描淡寫的開口,“讓他至親至愛的人多陪他說說話,給他活下去的渴望。”
醫生的話剛落音,就看見蒙帕特突兀的握緊了顧北北的肩膀,“大嫂,我求求你,你去救我師父!他這輩子沒為哪個女人動過心,隻有你,隻有你跟想想是不同的。我求求你,我給你跪下了,去救救我師傅吧……”
說著蒙帕特就要下跪,卻被顧北北給製止了,“你別這樣,隻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會做!”顧北北扶起蒙帕特,然後溫情的看了紀謹言一眼,無需言語,她傳遞給他的是一種執著的堅定。
紀謹言沉默不語,然後緩緩地走近她,在她額頭上烙下了一個深深的細吻,“去吧。”這一刻,紀謹言體會到的不是酸澀滋味,而是一種比愛情更加讓人溫暖的親情。
顧北北輕盈的走了進去,她溫柔的看著躺在病床閉目養神的奧斯格斯。他依舊是安寧的,讓人信賴的,隻不過此刻熟睡中的他同樣多了一抹溫情,“大叔,你越來越懶了。我跟想想都來了這麽久,你居然還在睡。是不是非要等到我頭發花白,變得好醜好醜了,你才要起來笑話我?”她拿了條濕毛巾,幫奧斯格斯清理著臉頰,“你知不知道我好傷心,這些天已經變得好醜好醜了,大叔肯定是故意的折磨我的,非要看著我哭幹了眼淚才肯醒來。”
將毛巾重新沾了些溫水,顧北北解開奧斯格斯上衣的扣子,繼續一點點幫他清理,“不見大叔的時候,我跟想想都好想大叔。大叔就像一座寬厚的山矗立在我跟想想心裏,我們都好愛好愛大叔。可是現在看見了大叔,我又好生氣,我一次次的痛哭,大叔就是狠心的不肯睜開眼睛。哪天我要是哭瞎了,一切都是大叔的錯……”
她小心翼翼的繞過奧斯格斯被子彈射擊的部位,輕輕地擦拭著他其他的地方。幽幽的歎了口氣,她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滾落,“大叔好壞,明知道我跟想想都好擔心你,都好害怕你會離開我們。可是,你還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你不留戀想想,不留戀我,隻是殘忍的把你的心意告訴我,然後頭也不回的拋開了我們。就算我不能愛大叔,可是我還是好在乎好在乎大叔。可是大叔怎麽可以這麽殘忍,離開了我們,還一直睡,一直睡……”
將毛巾放在一邊,顧北北從身旁拿出潤體乳一點點幫他擦在身上。然後繼續哽咽著控訴,“我一點都不喜歡隻會睡覺的大叔,我好想大叔一直陪在我跟想想身邊。就算不是一直陪著,我也好想知道大叔一直是健康的,平安的。大叔明明知道自己是我跟想想剪不斷的牽掛,可還是故意讓我們傷心。我知道那三年我跟想想都很不聽話,讓大叔一直費心,可是大叔要打我們,罵我們都可以,為什麽一直要這樣懲罰我跟想想。大叔,你是壞人!嗚嗚嗚……”
淚水稀釋了乳液,一點點滑落在奧斯格斯的身上,可是他依舊沒有半點反應。顧北北還是一直說一直說,從三年前一直說到現在,說自己,說想想,也說她對他那點微妙依賴的心思。可她說了好久好多,奧斯格斯依舊沒有動也不動,更別說是回應了。
直到深夜顧北北說累了,趴在奧斯格斯的身邊緩緩睡去。
紀謹言悄悄推門而入,看見顧北北那副淚流滿麵的睡顏,不由得心下一痛。他站在奧斯格斯的床邊,靜靜地凝望著他那張久睡不醒的臉頰,“你小子是不是現在很得意啊?讓我老婆這麽悉心照顧著,自個兒卻像個大爺似的躺在這裏一動不動。不是我說你,你要打我老婆的注意也該光明正大點不是,怎麽淨學些個歪門邪道呢?
我老婆笨得很,可是我很聰明。你那點花花腸子還是省省吧,我警告你,我老婆最多借你三天,三天後不管你丫的是死是活,老婆我都會帶走的。”
紀謹言微微歎了口氣,聲音有些嘶啞:“這麽多年在我心裏,你小子永遠都是那麽堅強、雄壯。怎麽才兩顆小小的子彈就把你給嚇怕了?你這樣也忒脆弱了點,以後怎麽在我老婆兒子麵前逞英雄啊!”
看著奧斯格斯懶得理他的模樣,紀謹言繼續自言自語,“你小子要裝屍體是你家的事情,幹嘛拖累我們一家老大在這兒陪著你。說不定我老婆早就懷孕了,可是卻還要在這兒伺候你這個假死人。你呀!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兒。不如我們做個約定好了,隻要你肯乖乖醒來,我老婆這胎就認你做幹爹了。過年的紅包可別少了,別小氣巴拉的讓老子看不起你。”
沉寂片刻,紀謹言微微彎腰,抱起顧北北就向外麵走去,臨走前還不忘抱怨兩句,“沒事就醒過來,虐個孕婦你很有成就感啊?!”
門被紀謹言帶上,原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奧斯格斯的眼球突然滾動了幾下,旋即又恢複了平靜。想來是紀謹言最後那句虐待孕婦的恐嚇生效了。在奧斯格斯的心裏,怎麽會舍得讓顧北北受半點委屈呢?
小家夥每天跑來跟奧斯格斯聊天,有時候聊幼兒園的小朋友,有時候聊媽咪笨笨的模樣,還有時候聊他想念爸爸的時候都做些什麽。奧斯格斯的意識越來越清楚,在沒有人的時候,他甚至會動動自己的手指。
顧北北讓紀謹言抱著小家夥去吃飯了,自己一如既往的坐在床邊繼續跟他聊天,突然聊著聊著,她抱著奧斯格斯哭了起來,“大叔,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我是個不祥的人,我害死了大哥,害的二哥受傷,現在我有害了你……大叔,你別睡了,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