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說不要就不要,爺多傷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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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殺你,隻會讓顧北北看清楚:你是個多麽不值得她愛的男人。”
    “奧斯格斯,我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你有這麽陰險?”說著,紀謹言手裏的槍已然頂在了奧斯格斯的下巴處,一張凶殘嗜血的俊顏盡是憤怒。
    奧斯格斯絲毫沒有將那把槍放在眼裏,他隻是淡漠的看著紀謹言不言不語。紀謹言同樣凝望著他,像是要從他的眼裏看出點什麽,可是卻又什麽都看不出來。他抿抿唇,將手裏的頂著奧斯格斯下巴的槍口驟然用力向上,迫使奧斯格斯的頭不得不跟著上昂。
    僵持還在繼續,紀謹言很自負的篤定奧斯格斯是不會對他出手的,因為他舍不得顧北北傷心;一如奧斯格斯篤定紀謹言同樣不會開槍,除非在他心裏顧北北沒有絲毫的地位。
    良久,紀謹言無奈了,他惆悵的收起了槍,然後狀似悠閑的做到了沙發了,慵懶的開口,“不就是個女人嘛,你讓我帶走會死啊!”
    “瑟琳娜有你紀二爺庇護著當然不會死,可是無依無靠,又廢了雙腿的顧北北就說不定了。”奧斯格斯對於紀謹言到現在還一味袒護瑟琳娜的做法異常反感。
    “沒了艾德森,她什麽都做不了。”更何況擁護著斐迪南的人不是都被一舉消滅了嗎?紀謹言不以為然的癟癟嘴。他一向是自信的,認定了沒有艾德森的瑟琳娜就像是斷了翅膀的鳥兒,什麽都做不了。
    “就算我放了瑟琳娜,然後你有什麽打算?娥皇女英,腳踏兩船,坐享齊人之福?”奧斯格斯冷冷一笑,對於紀謹言的不以為然有些動怒了。
    “我隻會派人好好照顧她……”紀謹言蹙眉,對於奧斯格斯的汙蔑明顯的不耐煩了。
    “如果她生病了呢?如果她非要纏著你陪她呢?如果她以死威脅,要你離婚呢?如果她再度想要離間你們的夫妻關係,想要對想想下手呢?”奧斯格斯咄咄逼人,最後不屑的開口反問,“到時候你紀二爺是不是又要心軟,然後告訴顧北北她隻是妹妹……”
    紀謹言被逼問的異常狼狽,他咬牙盯著奧斯格斯,“你還是真是替我妻兒考慮周到!”
    “我不否認。”第一次,奧斯格斯在紀謹言麵前承認了自己的感情,“如果你守護不了他們,不如就去守護你的情妹妹,我相信你會很樂意,她也會很快樂的!”
    紀謹言嘴角抽/搐,深邃的目光緊緊地閉上,旋即又很快的睜開,“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跟他們聯係,想要救出瑟琳娜的?”
    “我自認為昂龍的情報網還算不錯,要知道這點消息不難。”奧斯格斯淡聲回應,之所以會對外麵的兄弟保留紀謹言參與的事情,也是為了顧北北,他不想讓顧北北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暗中不遺餘力的想要救害的自己雙腿殘疾的惡人。
    紀謹言抿抿唇,俊美的臉上疲憊盡顯,“我沒有想到他們營救失敗,居然會對你痛下殺人。”雖然聲音有些冷硬,紀謹言還是緩緩開了口。
    “我相信,因為我們之所以交火的原因是:他們要秘密回去殺掉顧北北母子。”奧斯格斯冷倪著紀謹言,“我不會把這次的事情告訴顧北北,但同樣也絕對不會有下一次。除非,你拿他們母子來換。”
    紀謹言聞言,臉色驟然變得難堪,“他們要殺我的妻兒?!”
    “在他們眼裏,你跟瑟琳娜是郎情妾意,如果不是顧北北生了個兒子給你,你本來應該是屬於瑟琳娜的。”奧斯格斯淡淡的看了紀謹言一眼,“你覺得他們的認知是誰給的?”
    奧斯格斯的話再再回響在紀謹言耳邊,他一整個下午都若有所思。當他們接上想想和顧時酷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小家夥看見奧斯格斯大老遠就歡呼雀躍了起來。他邁著小短腿跑得飛快,肉嘟嘟的小手還不斷地揮舞,“爸爸……爸爸……”
    奧斯格斯將小家夥一把抱在了懷中,溫情的摩擦著他的小臉蛋兒。小家夥咯咯笑著,一雙小胳膊緊緊勾住奧斯格斯的脖子,“爸爸,爸爸,想想好想你……”
    “爸爸也好想想想……”奧斯格斯親吻著小家夥的臉兒,伸手擦去他額頭上的汗珠。
    “爸爸,你是不是再也不會離開想想,再也不會睡好久好久?”小家夥緊緊勾著奧斯格斯的脖子,將這些天的思念一股腦的傾訴了出來。可能是著實覺得委屈了,說著說著竟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想想不哭,想想是男子漢了怎麽還可以哭鼻子?乖!給爸爸笑笑,爸爸最喜歡看想想笑了。”奧斯格斯柔情似水的抱著小家夥,是不是輕柔的擦去他臉上的淚水。
    小家夥癟癟嘴想要用力止住哽咽,可是小小聲的抽泣還是忍不住的流瀉了出來,“爸爸,你再也不要離開想想和媽咪了,想想好想你……”
    奧斯格斯鼻子一算,驟然紅了眼眶。
    舐犢情深的畫麵上演完畢,小家夥以後緊緊地偎依在奧斯格斯懷中,就連看見了紀謹言卻不鬆開半分,隻是軟綿綿的開口喚了聲,“爹地。”
    紀謹言點點頭,慵懶的神態裏似乎帶著些許凝重。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奧斯格斯一眼,這才張開雙臂想要抱回兒子。卻不想小家夥很不配合的隻往奧斯格斯的懷中鑽,“想想要爸爸抱,不要爹地……”
    紀謹言一怔,一雙微眯的黑眸直直的射向了奧斯格斯,卻隻見後者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就在他想要誘哄小家夥到懷裏來的時候,卻聽見小家夥歡快的聲音道,“媽咪,我跟爸爸在這裏,爸爸睡醒了……”
    顧北北從車上下來,溫情的走了過去,看著興奮道直嚷嚷的兒子,不由得嘴角勾笑,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紀謹言頓時感到些許心酸,他怔在原地目送著奧斯格斯跟他妻兒溫馨離去的身影,不由得心下一痛:他是不是真的自負過頭了,他的妻兒其實沒有那麽需要他的。當他們的身影穿過馬路消失在他的視線時,紀謹言這才猛追幾步走了過去。
    這一刻他是有些嫉妒的,卻又驀然驚覺他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他的妻在跟著他的日子裏似乎沒有安安穩穩的過過一天,而奧斯格斯卻給了她三年最溫馨的日子;他的兒子從出生那天起,就是被奧斯格斯抱著長大的,在他的心裏奧斯格斯才應該是他真正的父親。而他之於他的兒子是不是就意味著一朵浮雲,生命裏匆匆的過客而已?
    奧斯格斯親昵的抱著小家夥,顧北北就他的身邊有說有笑,即便是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他們三個人的畫麵卻同樣是那麽溫馨的讓人羨慕。可他呢?紀謹言孤零零的走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很諷刺是不?
    “爹地……爹地……你快點,想想都餓了……”小家夥剛剛聽見奧斯格斯說要去吃大餐,在就興奮地直嚷嚷了。
    紀謹言鑽進了車子,原本是想著將小家夥抱到懷裏的。哪裏想,小家夥居然迫不及待的爬到了奧斯格斯的身上,親昵的抱著他委屈的癟癟嘴道,“爸爸,你以後不要睡好久好久了,想想天天都在想讓爸爸早點醒來,可是爸爸不肯醒,媽咪也不帶想想去醫院,想想好擔心……”像是想到了這些日子以後所受的冷落,小家夥勾著奧斯格斯的脖頸更緊了,小小的腦袋就枕在奧斯格斯的胸前,嘟著肉嘟嘟的小嘴抱怨。
    “都是爸爸不好,以後爸爸再也不會輸懶覺了。”奧斯格斯心疼的抱著小家夥,其實除了他來的第一天他還沒醒來,以後小家夥守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都是知道的。可是卻又不能告訴小家夥,這也讓奧斯格斯異常堵心。
    “爸爸,想想不想走了,想想跟媽咪一起留在美國陪爸爸好不好?”小家夥耷拉著小腦袋,弱弱的開口。
    奧斯格斯抱著小家夥的手一僵,而坐在他身邊的顧北北同樣震驚的僵在了那裏。
    “想想,你忘了之前答應媽咪,是要跟爹地一起生活的嗎?現在怎麽可以變卦呢?”顧北北艱澀的吞了口口水,趕緊將小家夥的錯誤意識倒回正軌。
    “可是,想想不想跟爹地生活在一起,想要跟爸爸在一起啊。”小家夥看著媽咪很認真的開口,“難道媽咪不想跟想想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嗎?”爹地沒有出現之前,他們都是生活在一起的啊。
    “那爹地怎麽辦?”顧北北怯怯的看了紀謹言一眼,見他沒什麽特別的反應,這才摸摸兒子的頭問。
    “我們以前也沒有爹地啊……”小家夥稚嫩的開口,“爹地以前也沒有想想和媽咪。”
    紀謹言聞言深深吐了口濁氣,然後緩緩地回過頭來對著小家夥道,“可是,爹地現在有了想想和媽咪,如果想想和媽咪不要爹地的話,爹地會哭哭哦。”不可否認,紀謹言是心酸的,這話裏話外多多少少帶著些淒涼的意味。
    小家夥被爹地的話難住了,可是也僅僅是為難了一下下,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麽歡快的開口,“爹地不是有新朋友和小朋友的媽咪嗎?爹地可以去找他們啊!”
    如果說童言無忌,那麽顧想想小朋友的無心之語,好巧不巧的踩到了紀謹言的痛處。他的心猛然一顫,平靜無波的表象下頓時掀起了一陣巨浪。
    顧北北聽見小家夥的話,跟著一陣窒息。因為,她驟然想起了紀謹言說是要救瑟琳娜的事情。是不是瑟琳娜救了出來,他們一家三口的溫馨日子也就到頭了?下意識的,她摸摸自己殘廢的雙腿抿唇不語。
    顧北北的動作看在紀謹言眼中隻覺得一陣眩暈:他同情瑟琳娜,嗬護瑟琳娜,想要把瑟琳娜收歸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可是,他的妻兒呢?他似乎習慣性的保護著瑟琳娜,習慣性的一次次傷害他的妻兒……
    微微蹙眉,紀謹言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就這樣,氣氛陷入了凝重,他愣是一句要妻兒安心的話沒有說出口。
    奧斯格斯垂眸,一道隱晦不明的幽光劃過眼底。他將懷中的小家夥抱進了些,直到車子到了餐廳,誰也再沒有開口說話了。
    原本赫德跟顧時酷也是要一起去作陪的,但是半路上顧時酷打來電話說是有事,所以跟赫德就不過來了。顧北北沒有勉強,隻是安靜的抱著小家夥下了車。
    紀謹言安靜的跟在他們身後,不步伐有些沉重,同樣有些生硬,“我來抱吧,他現在越來越重了。”
    然,還不等顧北北開口,就聽見小家夥拒絕的聲音,“我要爸爸抱,抱抱你快點來抱想想……”
    奧斯格斯鎖了車子,快走幾步又將小家夥抱到了懷中,“這麽大了還讓媽咪抱,媽咪會累哦。”捏捏小家夥的鼻子,奧斯格斯笑道。
    “那以後爸爸抱想想,媽咪就不會累了。”小家夥撒歡似的在奧斯格斯的臉上蹭蹭,軟聲開口。
    小家夥的話無疑再次狠狠刺痛了紀謹言的心,此時此刻紀謹言的思想是複雜的,更是混亂。尤其,剛剛小家夥說出要跟奧斯格斯在一起,而顧北北沒有反對的時候,他竟真的覺得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那種痛,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是痛到骨子裏那種被尖刀啃噬的痛。
    吃飯的時候,紀謹言是焦躁的,中途他借口上洗手間從包廂裏走了出來,一個人紮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頹廢的靠著牆壁抽煙。直到香煙的焰火燙到了手指,他這才狠狠地一拳砸向了牆壁,突如其來的刺痛讓的心情漸漸平息。
    奧斯格斯在門外站了好久,直到聽見裏麵的聲音才推門而入。他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紀謹言,然後幽幽開口,“你看到了,即便沒有你紀謹言,他們母子也可以過得很好。現在你可以放心的帶著瑟琳娜遠走高飛了……”
    “咚!”奧斯格斯的話還沒有說完,紀謹言狠實的一拳便揮向了他的小腹,下手之恨讓奧斯格斯不由得悶哼出聲。
    “奧斯格斯,想要我老婆孩子,下輩子做夢都別想!”說著,他又是一頓拳打腳踢,雖然命中率從不高,但無疑這一刻他撥雲見日,豁然開朗了:他是心疼瑟琳娜所受的苦楚,但那是她應得的報應。
    這話他雖然之前說過,但是不過是為了安撫顧北北那顆不安的心。可是現在,他是真的想清楚,看明白了。即便對瑟琳娜是愧疚的,但終究也是比不上他的妻兒對他來得重要。
    紀謹言心情愉悅的拍拍奧斯格斯的肩,然後斂起了眸中嗜血的狠劣,意氣風發的開口,“雖然對瑟琳娜很抱歉,但是我的妻兒更重要。記得下個月十五號來參加我跟小東西的婚禮,相信小東西會很激動的。”
    奧斯格斯神色淡然看了紀謹言一眼,忽而意味深長的開口,“到現在,你怎麽還能夠確定你帶的走他們母子?”
    紀謹言神情一滯,緊接著便是一陣沉寂,“我一定會帶走他們的,而且必須帶走!”
    “如果我把你為了救瑟琳娜而傷害了我的事情告訴顧北北,你覺得她還會跟你走嗎?”奧斯格斯挑眉,輕蔑的看著紀謹言。
    “你想做什麽?!”紀謹言聞言頓時氣急敗壞了起來:他一直都告訴顧北北他放下了瑟琳娜,可是如果被她知道他為了救瑟琳娜而害的奧斯格斯受傷,那結果……
    當然,害奧斯格斯受傷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但是事情確確實實是發生了,他有著不可逃避的責任。他不敢想象如果被顧北北知道了這件事情,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
    “我不想做什麽,隻是突然想到一個很有趣的遊戲。”奧斯格斯見紀謹言惱羞成怒,腔調愈發的悠閑起來。
    “什麽遊戲?”紀謹言眯緊了黑眸,冷冷的盯著奧斯格斯。
    “想要跟顧北北母子平安離開,那就去親手殺了瑟琳娜。否則,隻要你有離開的動向,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顧北北。到時候,你覺得依照想想對我的依賴,顧北北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你威脅我?!”紀謹言咬牙切齒的開口。
    “比起我身中三槍,這點危險應該算不上什麽才是。”微頓,奧斯格斯再度悠閑的開口,“或者我該說,比起顧北北廢了雙腿,這點危險不算嚴重。當然,如果你忍心打斷瑟琳娜的雙腿,我同樣可以放你們離開。”
    紀謹言抿唇,一想到小家夥對奧斯格斯那種純天然的眷戀就覺得一陣心痛。仿佛隻要有奧斯格斯在,小家夥就有了依靠。他麵色玄寒的盯著奧斯格斯,一雙利眸充滿了憤怒。忽而壓低聲音嘶吼道,“奧斯格斯,你丫這麽做也太過分了吧?!瑟琳娜可是對我有救命之恩!”
    奧斯格斯冷哼一聲:“我對你的妻兒也有救命之恩,你怎麽就不對我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很明顯的嘲諷意味,奧斯格斯完全不把紀謹言的囂張放在眼底。
    紀謹言握緊了拳頭,對於奧斯格斯的咄咄逼人異常火大,可是卻又無可奈何。畢竟身處美國,這裏是昂龍的天下,就算他紀謹言三頭六臂也難以帶著妻兒順利逃脫。
    “不要妄想動武,你還沒那本事。”奧斯格斯赤果果的嗤笑,讓紀二爺的怒火登時掀的是驚濤駭浪。
    “好!算你奧格斯厲害!老子服了,行了吧?!”紀謹言咬牙切齒的低吼。
    “那你的決定呢?是要留下顧北北母子,還是要去廢了瑟琳娜?”奧斯格斯笑的風輕雲淡,絲毫不在意紀謹言那張生冷的麵孔。
    紀謹言緊緊地盯著奧斯格斯,忽而溫溫的開口,“我突然有點羨慕顧北北母子了,能有個人這麽顧著自己,滋味不錯!”
    “我以為你應該想的是,在你護著瑟琳娜讓顧北北母子受盡委屈的時候,有這麽個殘忍的男人,真是不幸!”奧斯格斯不屑的開口,像是故意要把紀謹言閉上絕路一般。
    “奧斯格斯,你他媽/的是怎麽回事?!更老子作對,讓你覺得很爽嗎?!”紀謹言恨得牙癢,良久這才和緩了口氣幽幽開口,“奧斯格斯,我們賭一把如何?如果我贏了,你就無條件的放我們一家三口離開;如果我輸了,我任你處置,如何?”
    奧斯格斯挑挑眉,悠然開口,“紀謹言,聽說過洛宜賭場嗎?那是我準備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就看你有沒有資格取了。”
    “洛宜賭場?!”紀謹言震驚的看著奧斯格斯,“你就是洛宜的神秘幕後老大?!”
    洛宜賭場,聞名全球。世人皆知:洛宜賭場的起家是一個靠著自身賭計高超的賭神,憑借技能一點點堆積起來的。凡是能夠進入洛宜的人非富即貴。換句話說:洛宜除了是對一個男人身份和地位的肯定之外,更是對他賭計的認可!
    “所以,我不覺得有跟你賭一把的必要。”奧斯格斯笑的悠然,“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要怎麽選擇就看自己了。”凝視了紀謹言片刻,他淡然轉身,然後輕描淡寫的開口,“你的妻兒都等著呢,可別讓他們擔心。”
    沉寂了幾秒,紀謹言這才邁著步子離開。
    回到家,顧小妞伺候著紀小爺洗洗白,然後去睡覺了。紀謹言爬上床,盯著顧北北那張純美的小臉,胸臆間不由得泛起一圈圈幸福的漣漪。
    顧北北微微睜開眼睛,剛好迎上紀謹言一雙邪魅的桃花眼眸,她羞羞答答的甜笑,伸出雙臂勾上了紀謹言的脖頸,“老公,這麽晚了還不睡,看什麽呢?”
    她的聲音嬌嬌媚媚的,停在耳朵裏異常舒服。
    “看我老婆啊,哪兒哪兒哪兒都美,尤其是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紀謹言的手點點捏捏的,好不邪惡。
    “色狼!”顧北北咯咯大笑,然後柔情似水的抱著紀謹言呢喃道,“老公,我們再來生個女兒吧。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兒,想起來咯咯的很好聽……”
    “小東西,口是心非了吧?今晚是不是特想要爺,故意說話來刺激爺的。恩?”紀謹言拉近兩人的關係,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細吻。
    顧北北將自己的小臉貼在紀謹言的胸前,聽著他雄厚有力的心跳聲不自覺一陣安心。
    “既然小姑娘盛情難卻,那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他一雙骨感纖長的手指開始緩緩地撕解顧北北的睡衣,帶著情難自製的挑/逗。
    顧北北嬌媚的呻/吟兩聲,這才將小小的腦袋埋進他的胸臆間,羞澀道,“禽獸!”
    “哪裏禽獸了?爺我這可是持證上崗,合理合情又合法。小姑娘口是心非的,指不定怎麽美著呢吧?”紀謹言說完,也不給顧北北反駁的機會,捧著她的小臉就柔柔的吻了上去,輾轉啃咬。
    而顧北北任他予取予求,隨著他在自己口中興風作浪而跟著悱惻纏綿。
    …………
    顧北北實在累的不行了,這才偎依在紀謹言的懷中甜甜的睡去。
    紀謹言垂眸看著躺在自己胸前享受的睡美人,不由得嘴角微勾。然,他安適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很久,一通催促的電話就這樣打了過來。
    “考慮的怎麽樣了?”奧斯格斯沉穩的語調一如往常。
    紀謹言微微挪動身子,將老婆小心翼翼的放在枕頭上,這才起身下了床,走到窗前低沉開口,“還有幾個小時,首領慌了些吧?”
    他冷笑,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我隻是提醒你白天可沒有晚上那麽好行動,尤其是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奧斯格斯風輕雲淡的威脅著,意有所指。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紀謹言冷眸驟縮,利落的切斷了通話。
    他深深地凝望著窗外,看著漫天的星辰,糾結的眉宇緊緊的擰成了麻花狀。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這才返回床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顧北北細嫩的臉頰,然後緩緩蹲下身子取下她的義肢,拿了些按摩油在她的受傷處輕輕按摩著。
    這是紀謹言這麽久以來的習慣動作,為了讓老婆舒服些,他總是悉心嗬護著她受傷的部位。有時候他看的心疼了,不禁會一陣心酸,眼眶濕濕的卻又不想被小東西發現,跟著婆娑淚眼。
    於是,他隻能隱忍著,將自己的心疼狠狠掩埋。
    深深呼了口濁氣,紀謹言將顧北北的義肢按上,卻在不經意間與她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相撞,“怎麽哭了?我弄疼你了?”
    他的心狠實的刺痛了一下,趕緊起身柔聲安慰。
    顧北北搖搖頭,一雙小手習慣性的環上了紀謹言的腰際,嗚嗚咽咽的開口,“老公,我沒關係,你別總是這麽擔心我。”
    她揚起小腦袋,心疼的盯著紀謹言布滿血絲的眼眶。
    “你是我老婆,不擔心你擔心誰?”紀謹言有些疲倦的安慰,將小東西的頭按在了懷中。他怕這個機靈的小姑娘會看出什麽來,隻能躲閃著要她安心。
    顧北北止住了哽咽,柔柔媚媚的依著紀謹言。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麽,有些困惑的開口,“老公,你昨天還沒有告訴我,我們為什麽要晚兩天回去?”
    “你沒看出小家夥很黏奧斯格斯嗎?我們這次回去,以後見到奧斯格斯的幾率會很小,就讓他們多呆兩天吧。”紀謹言性/感的下巴不斷地在顧北北的頭頂摩挲著,時不時會親吻兩下,小夫妻之間的親昵表露無遺。
    “還是老公最好。”顧北北在他懷中蹭蹭自己的小臉,笑的甜膩。
    紀謹言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窗外越來越亮的天際,一雙黑眸染上了些許陰霾。
    早上,顧北北做好了早飯,就看見小家夥撒歡似的朝她跑過了來,帶著一股子憨頭憨腦的衝撞力就撲進了她的懷中。她張開雙臂將小家夥抱了個滿懷,狠狠地在她白嫩的小臉上親了兩口,“快去洗臉刷牙,我們要開飯嘍。”
    “好!”小家夥奶聲奶氣的回答,看得出心情異常興奮。走了兩步,突然他又折了回來,稚嫩的開口,“媽咪,我們今天去看爸爸嗎?”他一雙晶晶亮的眼睛寫滿了期許。
    “今天爸爸說要來看我們哦,想想快去洗漱,吃完飯我們一起等爸爸。”顧北北摸摸小家夥的頭,看著他那張朝氣蓬勃的小臉,眸子裏充斥著一股子的滿足感。
    “爸爸真的要來?想想馬上去刷牙。”小家夥一聽奧斯格斯要來頓時歡了起來,邁著小短腿咚咚咚的跑進了洗手間。
    紀謹言看著小家夥那副歡天喜地的模樣,不由得呼了口濁氣。顧北北將他的落寞看在眼底,靜靜的走到他身邊伸手抱住了他,眼睛裏盡是溫柔。
    紀謹言低頭淺笑,感慨萬千的開口,“我這個爹地做的還真是失敗……”
    顧北北聞言,一抹歉疚閃過眼底,“老公,對不起。如果不是我……”
    “傻瓜!不是你的錯……”紀謹言淡笑,正對上剛剛起床的顧時酷和赫德。
    “這麽早就秀恩愛,也不怕閃瞎了我們兩個。”赫德戲謔的開口,環著顧時酷的腰自覺地坐在了做桌上。
    紀謹言不屑的看他一眼,輕描淡寫的回敬道,“老婆,昨晚有沒有聽見狼叫聲?可是持續到後半夜都沒有停歇……”
    顧時酷聞言一抹暗紅色躍上臉頰,在赫德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赫德悶痛出聲,懊惱的瞪了紀謹言一眼。
    早餐吃的還算愉快,尤其是小家夥知道奧斯格斯要來,更是興奮地吃了比平常多兩倍的早餐。顧北北溫情的看著她,甜聲開口,“想想很開心?”
    “開心!”小家夥用力點點頭,然後歪著小腦袋嬌憨的開口,“媽咪,我們不要回去了好不好?想想喜歡留在爸爸身邊。”
    顧北北下意識的看了紀謹言一眼,然後溫和的對著小家夥道,“想想要記住,爹地才是應該跟想想和媽咪生活在一起的人。爸爸會有自己的家庭,不可以跟想想和媽咪生活在一起,知道嗎?”
    “可是爹地沒有出現之前,都是爸爸跟想想和媽咪生活在一起的。”小家夥癟癟嘴,有些悶悶不樂,“為什麽爹地出現了,爸爸就不能跟想想和媽咪生活在一起了?”很明顯,在小家夥的心裏對於紀謹言的出現,多多少少是有些埋怨的。
    “因為爹地沒有出現,所以爸爸才要保護我們。現在爹地出現了,當然保護想想和媽咪的責任就落到爹地身上了。”顧北北耐心的解釋,對於小家夥過分依賴奧斯格斯的心情也頗為無奈。
    “可是爸爸隻有想想跟媽咪,爹地卻有好多家人,想想為什麽不可以跟爸爸生活?”小家夥弱弱的反駁,小小的腦袋耷拉了下去。
    “……”顧北北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跟小家夥解釋了。倒是顧時酷在這個時候開了口,“想想的爸爸也會結婚有寶寶,有寶寶的媽咪。如果想想跟著爸爸在一起,就沒有寶寶的媽咪願意嫁給爸爸了。”
    “為什麽?”小家夥不明白。
    “因為想想是爹地和媽咪的孩子啊,寶寶的媽咪當然會不喜歡想想;厄。而且,如果想想跟媽咪和爸爸在一起了,爹地豈不是一個人了?”
    小家夥咬咬唇,弱弱的反駁,“爹地有爺爺奶奶和伯伯伯母……”
    “可是爹地沒有自己的寶寶和寶寶的媽咪啊。”
    小家夥低垂著小腦袋不再開口,他很喜歡很喜歡爸爸,想要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可是,他又好希望爸爸幸福……
    紀謹言凝望著小家夥悶悶不樂的樣子,忽而愉悅的開口,“想想既然喜歡爸爸,那以後每年想想放假的時候,就來跟爸爸住一段時間怎麽樣?”
    大家原本以為小家夥會點頭同意的,但是卻不想他居然搖搖頭悶悶道,“想想不要破壞爸爸的幸福。”
    “……”所有人都沉默了。
    吃過早飯,紀謹言就開著車子出了門,原本就有些陰鬱的天空在他剛剛開出別墅以後,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呼嘯的狂風刮著,暴雨帶著地動山搖的氣勢狠狠的捶打著擋風玻璃。
    紀謹言毫無畏懼的狂奔在雷雨裏,車子有如離弦的箭劃破雨簾,帶著閃電般的速度飛馳著。電閃雷鳴照亮了他凝重的俊顏,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地握著方向盤。他的腦子裏不斷閃過種種跟瑟琳娜相處的畫麵。
    她幼時的純真甜美;她少女時候的嬌嫩羞澀;她長大以後的嫵媚嬌憨。如果不是她殘忍的對顧北北母子做出那麽絕情的事情,他也不會狠下心來對她不理不睬。
    車窗外的雨勢越來越大,忽然他將窗子落了下來,讓狂烈的風和猛烈地雨吹進了車內,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臉上。晶瑩的液體緩緩從他的眼眶溢出,頓時迷蒙了他的雙眸。他抿緊唇,感覺呼吸逐漸粗重了起來,原本想要平息的思緒卻在這一刻更加淩亂了……
    車子持續飛馳,雨越下越大,彪悍的越野狂奔在路上,猶如暗夜裏的一抹幽靈帶著冷冽的寒意張牙舞爪的在瘋狂的雨勢裏飛奔。
    終於到了目的地,他腳下的步子驟然沉重起來,心情猶如悲戚的雨水沉甸甸的一步步向裏麵走去。越往裏越黑,明明是燈光通明的走廊,可是他卻感覺有股子天要塌了的錯覺。
    看守地牢的兄弟看見他沒有阻止,想必是奧斯格斯已經交代了。所以,他才能毫無阻礙的見到此刻狼狽淩亂,像是失去了靈魂的瑟琳娜。
    她散落的頭發因為汗水緊緊的黏在臉上,一身原本靚麗的禮服早已因為無數次的抽打而破舊不堪。她的眼神木訥而呆滯,一張美豔的小臉同樣寫滿了蒼白。她的臉上雖然沒有傷,但是身上卻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這樣淒慘的活著,也許真的不如死了。可是她的四肢卻被鐵鏈鎖著,由於摩擦也早已是皮破血流了。而她的嘴裏被塞進了東西,即便是想要咬舌自盡也沒有可能。地牢是密封的,所以外麵的狂風暴雨影響不到這裏。
    紀謹言微眯的黑眸裏帶著濃重的悲傷,他靜靜地站在距離瑟琳娜不遠處,一顆心被揪的生疼。
    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動手殺了她,而是想要上前把她救下。
    然,他的步子才邁出幾腳,奧斯格斯的話卻驟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為了瑟琳娜,他已經失去了顧北北母子一次,這一次如果他真的救了她,他的小東西會怎麽想?
    他忘不了顧北北那雙被截肢的雙腿,忘不了她複建時候所受的痛苦,更忘不了直到現在她雙腿時隱時現的難受。
    無數的思緒在他的腦子裏閃過,手槍在他的懷中蠢蠢欲動。
    瑟琳娜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緩緩的抬起一張肮髒的臉頰向那出看出,僅是這一眼她突然嚎啕大哭了出來,“謹言……謹言……你來救我是不是?謹言,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快放我出去……謹言……”
    麵對瑟琳娜的厲聲嘶吼,紀謹言的眼底閃過一抹不舍。
    這曾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可如今……
    他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伸手想要救她。
    可是突然,瑟琳娜咬住了他的胳膊,狠狠地咬著,這股子鑽心的刺痛讓他驟然清醒過來:他不能救她!
    紀謹言並沒有甩開瑟琳娜的狠咬,直到她咬夠了,咬出了鮮血,她這才鬆開,“謹言,救我……我都已經為了你終身不孕了,難道我得到的報應還不夠嗎?紀謹言,別忘了我變成這樣都是為了誰!!!”
    紀謹言目不轉睛的盯著瑟琳娜,眸中出現了複雜。
    他驟然緊縮的喉嚨快速的滑動著,緩緩後退兩步,“到現在你都不覺得自己有錯?”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些些悲痛。
    “我沒錯……我隻是太愛你了,我有什麽錯?!謹言,救我……我那麽愛你,救我出去……”瑟琳娜淚眼婆娑,盯著紀謹言的眼眸充滿了渴望,“紀謹言,我為了你死過兩次,你欠我兩條命……救我,救我出去。我給你生寶寶,我們一起出國,我們一起過你想過的生活……謹言……”
    紀謹言握緊拳頭,眼底糾結著悲哀,“瑟琳娜,我真希望還能夠回到你我純真的時候。如果生命可以重來一次,那一天我不會讓你牽著我的手回家。”
    她艱澀的吞了口口水,語調憂傷,“我是那麽疼愛你,舍不得傷害你,可你……”
    “對!對!謹言,你那麽疼愛我,怎麽舍得傷害我?救我出去……救我出去……我受不了了,我會瘋的……謹言,你是愛我的,很愛很愛,否則你不會來看我……謹言,我也可以給你生寶寶,你去殺了顧北北那個賤人,我們一起離開……爹地,爹地一直希望我們可以在一起的……我們離開這裏,離開昂龍……”
    紀謹言抿唇,就那麽悲傷那麽悲傷的盯著瑟琳娜,沒有人知道他在看什麽、想什麽,隻是他原本的糾結就這樣忽而平靜了下來。
    “瑟琳娜,我愛顧北北,從我見她的第一眼起便是生死相許。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即便是你……”
    瑟琳娜聞言身體一僵,她混沌的眼眸頓時變得瘋狂,“紀謹言,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別忘了是誰培養了你,提拔了你,是誰為了你丟了性命!你現在居然這樣對我,我恨你恨你!我告訴你,就算是做鬼,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
    紀謹言不語,隻是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淺笑,“瑟琳娜,恩師明明可以不必死的,他為什麽要故意去救我,你會不懂嗎?你不是已經不能生育了,又要怎麽給我生寶寶?紀錦楓跟佟墨霏已經和好如初了,你身邊陪你的男人隻剩下艾德森了。還有這個手鏈,其實如果不是你故意施計陷害,我跟北北也不會……”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瑟琳娜突然嘶吼出聲,她惡狠狠地瞪著紀謹言,眼底凝聚著恨意,“你早就知道了,卻還把我當個猴子耍。紀謹言,你才是最殘忍的人。你利用我傷害我那個賤人,卻又利用那個賤人傷害我,你才是最該下地獄被千刀萬剮的人!!!”
    紀謹言但笑不語,再度向後退了兩步,“你說得對,我欠北北他們母子的實在太多了,所以下半輩子就有我來好好補償他們吧。”
    說著,邁著淩然的腳步向地牢外麵走去。一雙修長結實的雙腿沉穩有力,原本沉痛的臉上這一刻竟一片清明。
    紀謹言走出地牢並沒有直接上車,而是站在雨裏忽而笑了。
    他深吸一口氣,頓覺身心輕鬆。靜默幾秒後,他這才邁著結實有力的步伐上了車,然後訓練有素的駕車離開了。
    奧斯格斯在紀謹言離開不久後,就到了顧時酷和赫德別墅裏,顧北北幫著整理離開的行李,小家夥就安靜的偎依在他的懷中戀戀不舍。
    “想想現在是大孩子了,要學會獨立,不可以什麽事情都依賴媽咪,知道嗎?”
    小家夥癟癟嘴,委屈的看向奧斯格斯,“爸爸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爸爸的家在這裏,所以爸爸不能跟想想一起回去。”奧斯格斯抱著小家夥的手緊了緊溫情的開口,“如果想想想爸爸了,就給爸爸打電話,爸爸的手機會一直為想想開著。”
    小家夥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乖巧的點點頭。沉默須臾,小家夥咬咬唇又道,“那想想離開以後,爸爸會有新的寶寶和寶寶媽咪嗎?”
    奧斯格斯一怔,目光驟然變的傷然起來,原本深邃的藍眸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不管爸爸有沒有新的寶寶,想想都是爸爸的最愛。”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奧斯格斯心裏清楚的知道:終其一生,他都不會結婚的。因為他的心早已在很久之前就被某個女人給占據了,小小的空間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想想希望爸爸幸福。”小家夥可是忍著離別的傷心,才想要給爸爸一個新的家庭的。
    “好!爸爸答應你。”奧斯格斯斂了斂目光,輕輕柔柔的磨蹭著小家夥的軟發,“想想要跟爹地好好相處,爹地才是你跟媽咪的保護傘。”
    小家夥咬咬唇,其實他更想要跟爸爸一起生活。可是如果他跟爸爸一起生活的話,爸爸就沒有新寶寶和媽咪了……
    奧斯格斯看著小家夥為難的模樣,寵溺的笑笑,“等想想長大了,好好學習,就來美國陪爸爸,爸爸在這裏一直等著想想。”這話說得奧斯格斯的心被揪的生疼,也許等不到那一天想想就忘了他,也許等不到那一天他也有可能已經不在了。突然間,奧斯格斯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小家夥勉強的點點頭,耷拉著一顆小小的腦袋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良久,他這才抬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渴求般看著奧斯格斯,“那爸爸也要答應想想不可以失約,想想一定會來找爸爸的。”
    “好,爸爸一定答應想想。”奧斯格斯沙啞著聲音,用力要盡自己的下唇隱忍著眸中呼之欲出的淚水。他呼吸再呼吸,剛剛幾欲爆發的悲傷這才被強壓下去。
    小家夥聞言這才揚起一抹小臉,在奧斯格斯的臉上重重親了一口。顧北北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副溫馨的畫麵,她柔柔的凝望著奧斯格斯,溫情的小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
    “想想,小舅舅在樓下等你吃水果哦,快下去吧。”她招招手,小家夥一蹦一跳的走了過去。但是看奧斯格斯沒有動作,於是停下腳步歪著頭道,“爸爸……爸爸也去……”
    “爸爸還有話要跟媽咪說,想想先去,好嗎?”奧斯格斯微微動了動身子,對著小家夥可愛的笑臉道。
    小家夥乖巧的點點頭,晶亮的水眸裏溢滿了歡喜。雖然他很想跟爸爸在一起,但是為了爸爸的幸福他一定要離開的。不過爹地答應他放假可以來看爸爸,所以即便是分開,小家夥相信也隻是暫時的。
    顧北北看著小家夥離開時一瞬間難過的表情,不禁跟著刺痛了心扉。她緩緩走過去,對著奧斯格斯溫聲開口,“大叔,我們要走了,不過想想放假的時候我會帶他來看你的。”
    奧斯格斯靜靜地凝望著她,像是要把她的容顏深深印在心裏麵一般。直到過了好久,他這才幽幽開口,“沒事就別來了,你腿腳不好,路途挺遠的。”他是心疼她的,不想她受到一點的傷害。
    “才不要!如果我跟想想不來看大叔,大叔一定也不會去看我們的。”顧北北抿抿唇,眼底一片氤氳。
    奧斯格斯無奈的歎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著顧北北,“放心吧,你跟紀謹言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去的。”
    雖然他很不想去麵對那個畫麵,但是為了讓小丫頭安心,他還是決定回去一趟。
    “大叔……”顧北北突然撲到了奧斯格斯的懷中,撒嬌一般在他的胸前磨蹭。
    奧斯格斯的手輕輕撫摸上她的頭頂,一雙深邃的眼眸裏糾結著萬般複雜。
    紀謹言回來的時候,小家夥正跟顧時酷在樓下吃水果,他環視一圈沒有看見顧北北和奧斯格斯,便開口,“媽咪呢?”
    “跟爸爸在樓上說話。”小家夥看見紀謹言回來,抓起一塊大大的橙子拿到他麵前,“爹地吃,好甜好甜。”
    紀謹言溫情的接過去,一下子就放在了嘴裏。然後蹲下身道,“爹地身上都是水,先去洗泡泡了,讓媽咪去幫爹地那間新衣服好嗎?”
    “好!”小家夥邁著小短腿向媽咪的房間跑去,紀謹言跟顧時酷打了個招呼就進了浴室。
    不多久,顧北北就急切地闖了進來,焦灼的開口,“我聽想想說你全身都濕了,你剛剛……啊……”
    她話沒有說完,就看見紀謹言一絲不掛的站在噴頭下,“你、你,我衣服放這裏……”說完就跑了出去,隻聽見紀謹言一陣戲謔的笑聲從浴室傳來。
    “討厭!”她跺跺腳,心有不甘。明明連孩子都生了她幹嘛要跑,還被那隻禽獸取笑?
    心不甘情不願的顧北北,頓時懷著錯綜複雜的心情硬生生的撞門而入了。然,當她看見眼前的情景時,她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闖進去的。
    紀謹言看見她闖進來,原本很純潔的沐浴動作,頓時變得很不純潔了。
    情/欲頓時蔓延了整個浴室。
    顧北北本能的縮縮身子,小心翼翼的後退兩步,“我、我先出去了……”
    然,紀二爺本著狼性潛/規則:到口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很不客氣的讓顧北北為自己剛剛的莽撞付出了代價。他一點點逼近她,一雙幽深的黑眸帶著侵略性的壓迫感把顧北北逼到了牆角。
    “紀、紀謹言,你別亂來……”顧北北驚恐的瑟縮著身子,對於紀謹言那副蠢蠢欲動的模樣感到恐慌。然,紀謹言並沒有讓這種淩厲的前奏上演很久,就萬般沒有耐心的突然伸出了魔爪。
    顧北北被迫服侍禽獸,好不容易才抓住機會逃了出去。
    紀謹言衝完澡,剛剛換了身衣服,奧斯格斯就來到了他的麵前。
    紀謹言看見他似乎沒有什麽驚訝,隻是風輕雲淡的開口,“我沒有殺她。”
    奧斯格斯挑挑眉,有些意外。
    當然他意外的不是紀謹言沒有殺瑟琳娜,而是他沒有救她。
    在他的估算裏,紀謹言直麵瑟琳娜那副淒慘的模樣應該是不忍心的,救她實屬常情。然,他這次卻讓他意外了。
    “從今以後,瑟琳娜跟我再沒有半點關係,你是要殺要剮都不需要告訴我。”他淡淡看了奧斯格斯一眼,清清冷冷的跑出了這麽一句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話。
    奧斯格斯盯著紀謹言波瀾不興的表情,沉默片刻,而後清淡的開口,“不怕我把你救瑟琳娜的事情告訴顧北北?”
    紀謹言聳聳肩,靜美如雕塑,“不用你,我會親自告訴她,並跟她賠罪。”
    一抹笑意劃過奧斯格斯的眼底:“就別再折騰他們母子了,這是機票,你們明天離開吧。”
    紀謹言平靜的接過奧斯格斯手裏的機票,一雙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我原本該好好謝謝你的,但是看在你覬覦我老婆的麵子上就算了。下個月十五,記得來參加我的婚禮。紅包要大點,別小氣巴拉的惹人嫌。”
    奧斯格斯嘴角抽/動幾下,然後轉身離開了。紀謹言輕聲冷哼,犀利的目光驟然充滿了笑意,“哼!敢玩老子,沒讓你爬著出去就不錯了!”
    “怕你沒那個本事!”原本已經走出大半個身子的奧斯格斯突然不屑的開了口,言語裏多多少少帶著些許鄙夷。這麽多年過去了,這種自大不羈的性格倒是半點沒有改變。
    紀謹言恨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承認論武力他紀二爺確實不是奧斯格斯的對手。惡狠狠的盯著奧斯格斯那副目中無人的背影,紀二爺很樂觀的自我安慰道:厲害有什麽了不起,我有老婆孩子做後盾!!!
    原本婚禮是要大鬧的,尤其紀仲庸自覺愧對紀謹言,自然是想要借著這場婚禮彌補。當初紀謹言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在他們回來的前夕,紀謹言和顧北北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居然又有了寶寶。於是,準備豪奢的婚禮變成了低調的家宴。
    然,結婚最不可缺少的就是婚紗照。所以,紀謹言不惜灑下重金請來金牌攝影師掌鏡。無論是室內照,還是外景照,紀謹言全都好心情的抱著孕婦全程參與。
    雖然之前有過跟紀錦楓結婚的經驗,但是那個時候她沒有什麽絕好的心情來應付。這會兒是她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所以她的情緒特別高昂。尤其,當她看著照片中那個美輪美奐的自己時,一張小臉更是掩不住的流光溢彩。
    紀謹言深情地凝望著顧北北,即便經曆了這麽多,這小丫頭依然純美善良的惹人愛憐。他走過去,輕輕捧起她的小臉,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他紀二爺追逐了一生的真愛,在此刻終於完完整整的屬於他了。
    顧北北同樣柔柔媚媚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她曾經一直渴望一種淡然平靜的生活,卻沒有想到會嫁給這樣一個極度不平凡的男人。當她的純真遇上他的邪魅,是注定的淪陷,還是心之所吸,這似乎在這一刻並不重要。隻要他們相愛就好,隻要他們相守就好,愛的如癡如癡又何妨?
    “老公,我好看嗎?”顧北北閃動著晶亮的眼眸嬌憨的開口。
    “好看,即便是變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也一樣好看。”紀謹言性/感的薄唇微揚,言語下隱藏著生生世世的誓言。
    “油嘴滑舌!”紀謹言嬌嗔的瞪他一眼,悅耳美妙的聲音更像是撒嬌一般。然,顧小妞的下一句話卻讓紀謹言抽/搐了嘴角,“要是大叔能來該有多好,要不我們待會兒照全家福的時候給大叔留個位置好了。”
    “……”紀謹言挑眉,很是不滿,“留個位置做什麽?”祭拜啊?!
    “到時候找大叔一張照片ps上去嘛,老公,老婆我是不是特聰明?”顧北北嬌憨一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注意好極了。
    ——!!!好,好極了!好想讓人殺了奧斯格斯那個混蛋!!!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紀謹言跟顧北北被那個所謂的頂級攝影師折騰的夠嗆,如果不是為了配合顧小妞的心情,紀二爺老早就尥蹶子走人了。他之所以隱忍到現在還擺著一張扭曲的俊顏,最主要的是眼前的小女人依舊樂此不疲的配合著那個狗屁攝影師。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攝影師這才意猶未盡的放人,“辛苦兩位了,請明天再過來,我們一起去拍外景。”
    紀謹言原本鬆掉的一口氣,因為攝影師的後一句話差點當場發飆,“還拍?!有完沒完啊,都折騰了一天了,你們是不是不把老子折騰斷氣誓不罷休啊?!”當紀謹言慷慨激昂的發表完折騰感言之後,頓時就毀到喵級星球了。原因無他,因為顧小妞那副萬分委屈的模樣,讓他頓覺心疼,“好好好!我們明天還來,不就是外景嘛,隻要老婆高興,拍上十天八天老公都配合。”
    顧北北抿抿唇,一張粉嘟嘟的小嘴微微顫抖起來。她吸吸鼻子,傷然的開口,“算了,外景就不要了……”
    “那怎麽可以?!爺都還沒跟小姑娘拍過癮,說不要就不要,爺多傷心呢。”紀謹言力挽狂瀾,就怕老婆有個不順心。
    顧北北聞言,這才破涕為笑。然後,高高興興的在第二天把外景給拍完了。當然,高高興興的是顧北北,萬般惆悵的是咱紀二爺。如果不是當著顧北北的麵,紀謹言真的很想破口大罵:你大爺的!老子懶得鳥你!
    拍完照片,是選取照片,這也是個技術活兒。
    “老公,你看這張好看嗎?你多帥氣!”
    “恩!不錯!”
    “可是這張我笑的好假……”
    “那就看下一張。”
    “恩恩!老公,你看這張呢?我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我老婆什麽時候都漂亮。”
    “可是,這張上麵你照的不好看耶。你看這裏……”
    “那繼續換……”
    “這張也不錯,可是就是遠了點。這張這張,旗袍耶,我也喜歡……”
    “……”
    “不過感覺好拘謹,一點都沒有喜慶的樣子……還有手裏的扇子也不是我喜歡的……”
    “……”
    “要不這張?看來看去還是這張我最滿意。老公,你覺得呢?”
    “……”
    “老公?”
    “……”
    當顧北北抬頭凝望紀謹言的時候,這才發現紀二爺早已是放空狀態,朦朦朧朧的兩隻眼睛在打架。她無奈的歎了口氣,剛想要開口抱怨兩聲,可最終還是放棄了。想來這些細小的活兒,男人大多是不屑一顧的吧。最終,她挑了張最滿意的跟攝影師交代了兩聲,帶著紀謹言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顧北北回到家,傭人趕緊跑過來說是小少爺今天一天都悶悶不樂的,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裏不出來。顧北北心裏擔憂,趕緊去敲小家夥的門。
    小家夥聽見是媽咪的聲音,這才出來開門,可是人就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顧北北心疼的將兒子攬在懷中,溫情的開口,“想想,怎麽了?”
    小家夥抿抿唇,然後悶悶道,“我剛剛給爸爸打電話了,可是爸爸好忙,都沒有跟想想多說上幾句話。”他耷拉著小腦袋,有些傷心,“媽咪,你說爸爸是不是有了新寶寶,所以不喜歡想想了?”
    “怎麽會?想想忘了,爸爸剛剛睡醒,一定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忙。不是爸爸不喜歡想想了,而是爸爸沒有時間。”顧北北看著小家夥落寞的神情,不由得摸摸他的頭,“想想不喜歡爹地嗎?爹地對想想很好……”
    小家夥搖搖頭:“想想喜歡爹地,可是更喜歡爸爸。”
    “……”顧北北沉默片刻,決定不再為難小家夥,“這樣好了,媽咪陪想想等會兒,如果爸爸一會兒打電話過來,就證明爸爸是真的好忙,如果爸爸沒有打電話過來,媽咪就打過去幫想想批評爸爸一頓好不好?”
    小家夥沉默須臾,這才不情願的點點頭。其實,他是舍不得讓媽咪罵爸爸的。果不其然,沒過半個小時,奧斯格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小家夥一陣歡呼跟著奧斯格斯講個不停,顧北北看在眼裏,一則歡喜,一則憂。
    顧北北跟紀謹言的新房是紀仲庸從別墅群買來送給他們的新婚禮物,裏麵所有的裝飾都是佟墨霏親手布置打造的。不可否認,佟墨霏的眼光是一流的,而出手同樣是豪爽的。
    至於那座小別墅,紀謹言已經命人低價出售了。至於原因,無外乎是不想跟過去的某些人有所牽扯而已。顧家的別墅依舊保留著,紀謹言也早已雇了傭人定期前去打掃。從今往後,這座新別墅就是他們的家。
    顧時酷早早的趕來籌辦顧北北跟紀謹言的婚禮,同時也是為了見證顧北北肚子裏麵小家夥的成長。那裏麵可是住著他的寶貝呢,怎能不讓他歡喜,“北北,家裏還缺什麽嗎?我讓赫德去買,反正他不缺錢。”
    顧北北無奈的搖搖頭,光是佟墨霏的這些布置就已經足夠讓她的別墅稱得上豪奢了。如果再讓赫德添置,她隻怕該用歐元當壁紙了。
    “北北,你快坐下,孕婦別老是站著,怪累的。”如果說顧時酷對顧北北小心翼翼,除了是因為著肚子裏麵的孩子將來會叫他爹地意外,更重要的是他自認為對顧北北有所虧欠,所以千方百計的嗬護她,想要彌補曾經的過錯。
    “二哥,我沒那麽脆弱,別這麽擔心好嗎?”對於顧時酷的一驚一乍,顧北北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對了,我怎麽沒有看見想想和赫德。他們人呢?”
    “哦!赫德帶想想去買玩具了。”顧時酷邊說邊削著蘋果,再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喂到顧北北嘴裏。
    “二哥,我是懷孕,不是手腳殘疾,我自己來就可以。”顧北北淡笑,剛想接過顧時酷手裏的蘋果,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熱鬧的聲音。想必是佟墨霏和紀錦楓來了。果然,他們身後還跟著紀仲庸夫婦。
    顧北北滿臉的笑容,卻在見到走在最後的人時整個人怔在了原地,“大叔,你來了!”她興奮地跑過去,一臉明媚。
    “我不是答應你了嗎?小丫頭!”奧斯格斯揉亂她一頭秀發,笑的溫和。
    “我怕大叔忘了嗎?”顧北北癟癟嘴,牽著奧斯格斯的手就往裏麵走,“大叔,想想見到你一定很開心。”
    奧斯格斯沒有說話,看著眼前的女孩兒,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然的淺笑:幸福就好!
    當紀謹言一身價格不菲的休閑服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佟墨霏頓時不淡定了,“紀痞子,原來你打扮打扮這麽人模狗樣!姑奶奶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人!”
    紀謹言一張野性而張揚俊顏抽/搐幾下,最終沒有開口。他一臉不羈的笑容直直的看向顧北北所在的方向,一雙幽深的黑眸猶如墨染,仿佛用滿滿的深情揮灑著無言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