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有眼不識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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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他?
不過是個金玉其內敗絮其中的紈絝子弟而已,還不如叫她相信母豬也會上樹來得更直接一點。
剛才錦瑟放倒紋身男的行為,也被淩喬歸結為是他走了狗屎運,湊巧而已。
唯有她身後的光頭佬,看清的形勢,他知道此刻隻有他手裏的這個女人,還有對麵前這個宛若地獄惡魔一般的帥氣男人起到作用。
他湊近淩喬的耳邊,“我隻求財,沒有要傷你的意思,你隻要讓那個男人走開,我就放了你。”
淩喬一聽,信了,看向錦瑟,“你走吧,這裏沒你什麽事,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你寧願相信一個流氓?”也不願意相信他?淩喬的話讓錦瑟的心驀地一縮,一抹刺痛在心底漾開,黑眸更森冷了幾分。
“是。”
淩喬實在找不出能夠讓她相信他的理由。
因為在淩喬的眼裏,錦瑟所有的能力都不過是他cao控他身邊的人所達到的,而他讓她看到的,隻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地欺辱她,根本看不出他能夠擺平眼前狀況的能力。
“好。”錦瑟的心是真的被她的一個是字傷到了,眸光刺痛,僵冷的身姿微轉,往回走了。
光頭佬以為錦瑟走了,他一直提著的心才稍稍放鬆了下來,連帶著挾持著淩喬的手臂也跟著鬆懈了下來。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一道白光在陽光下閃出一道冰冷的白光,還未等他們看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隻聽得站在淩喬身後的光頭佬,一聲慘叫,手驀地扶住了自己的肩胛骨。
淩喬真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傻了,背脊瞬刻間爬上了一層冷汗,僵硬地轉頭看向身後痛得縮成一團的光頭男子,隻見一把特製的尖刀,直直地插在了光頭佬的肩胛骨上。
沒有一滴血滲出,卻讓光頭佬的掙紮凶惡的臉變得更加的猙獰,頭上、臉上、脖子上、手臂上,鬥大的汗珠竄出,瞬間匯成了蜿蜒的溪流,將他身上的黑色背心給浸染得仿若剛從水裏爬上來一般。
淩喬不敢置信地轉眸,想要再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隻見錦瑟已經直直地越過她,站在了光頭佬的麵前,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一塊白色的手帕。
“老大,老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繞了我們這幾條狗命吧,我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的。”光頭佬忍著痛連連求饒。
錦瑟幾乎連看都不看光頭佬一眼,一雙利眸凝著仍在顫抖的刀柄,墨眉微微蹙了起來,似乎正在嫌棄這把到沾染上了什麽髒東西一般,用攤開的白色小方巾,裹住了刀柄。
光頭佬嚇得臉色死灰,一雙眸瞠得宛若銅鈴一般,呈現出了死亡前的驚悚麵容。
“嘶……”
是刀刃摩擦著人的骨頭發出的驚怵的聲響,在刀尖脫離光頭佬身體的瞬間,鮮血宛若噴泉一般,噴射而出,直直地朝著錦瑟而來,他身形一移,被他給輕巧地避開了。
“啊!”
心底裏的恐懼驀地從身體裏竄了上來,衝破喉嚨,淩喬有猛地用手將嘴捂住,看著地麵上妖豔的血跡,連連後退,路邊的小草,差點就要把她絆倒。
袁磊走過來想要扶她,她也想見到怪獸一般地,被她避開了。
雖然錦瑟把她從光頭佬的手下救了出來,可看著如此血腥的場麵,淩喬對錦瑟的恐懼又增加了幾分。
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如此淡定的對待這樣的場麵?她害怕了,是真的害怕了。
袁磊見淩喬這樣,又徑直地走到錦瑟的身邊,查看了一下錦瑟的身上,發現完好如初,這才俯身在他的耳畔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隻見錦瑟斜眸看著淩喬,森冷的眸中不止有戾氣,更多的是痛。
他緩緩地站起身,將手上染血的刀遞到袁磊的手中,這才有從兜裏摸出了另外一塊白手帕,優雅而仔細地擦拭著每一根手指,聲音宛若石頭般堅硬,從岑薄的唇間迸出,“滾。”
三個惡漢像是得到了特赦令,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來,相互攙扶著跳上了麵包車,再也不敢有一絲耽擱地將車開走了。
此時袁磊已經將刀上的血跡擦幹淨,用錦瑟擦手的方帕將刀包了起來。
錦瑟朝著淩喬一步步地走過來,淩喬一個轉身猛地朝著學校的方向跑去。
“總裁,喬小姐。”袁磊想說的是嗎,反正他們也要去淩喬的大學,不如順帶地捎上淩喬一起,畢竟這個地方離設計學院還有很長的一段路程,走回去恐怕得花上些時間。
錦瑟一記淩厲的眸光射了過來,袁磊把後麵要說的話全都給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裏去。
躬身做了個您先請的手勢,錦瑟冷冷的掠過他,上了車,猛地甩上門,奢華的私家定製轎車,宛若停泊在海麵上,一個巨浪襲過,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不識好歹的女人,將她從惡人的手裏救下來了,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然直接把她跟這些地痞流氓歸到了同類。
就該讓她走回去,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到底是錯在哪兒了。
這個世界上會有他這麽英勇帥氣的地痞流氓嗎?
此時連他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行為看在袁磊的眼中,怎是一個幼稚可以形容,簡直是一個得不到表揚的孩子正在沉悶地鬧脾氣呢。
他不禁扶額自問,總裁,您平時的自製力呢?難道您酷炫的外表都是裝的嗎?真是枉費了道上的人稱您一聲冷麵虎了。
流線型的轎車閃著低沉的光,從淩喬的身邊咻的一下滑過,掩入了遠方。
淩喬這才放緩了腳步,這才聽到被掩埋在一堆瓶瓶罐罐下端的手機的鈴聲。
她低下手,一場繁複的摸索後,終於將手機握在了手心,在鈴聲結束的前一刻將手機接聽了起來。
“喬大小姐,人呢?大清早的人晃到哪裏去了啊?讓我一通好找,電話也不接是不是又準備玩兒失蹤啊?”亦舒暴跳的聲音,即使通過手機,也讓淩喬覺得耳朵有一瞬間的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