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錦瑟的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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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黑影快要逼近床邊的時候,淩喬一個迅捷的動作,從大床上一躍而下,倉皇間想要躲過錦瑟的身邊,去打開房內的大燈。
    但她似乎還是錯估了錦瑟此刻對她的渴望。
    錦瑟迅捷的移動間,已經把淩喬整個人撈在了懷裏,他本就已經意識迷離,再加上身體力量被虛耗得差不多了,突然被淩喬身體的猛烈撞擊下,兩個人雙雙地朝著大床倒了下去。
    胸口處還未愈合的傷口,讓錦瑟下意識吃痛地悶哼出聲,卻在尾調處掠起了一股滿足的呻吟聲。
    “放開我,混蛋,你快放開我。”淩喬還記得他胸口處的傷口,不敢過度用力掙紮,但是他灼人的體溫,卻又讓她無法對目前的形勢淡然處之,她輕微地扭動著身子,聲音低沉做著自認為足夠說服人的警告。
    卻殊不知,她的扭動和低沉的嗓音,對現在正處於理智崩潰邊緣的錦瑟來說,更像是一種tiao逗。
    一柱擎天的巨大,就像是個被饑餓嚇哭的孩童,正張著嗷嗷待哺的大嘴,掙紮著想要得到滿足,全身就像是被人點了火一般的燥熱,那炙熱的溫度就像是剛剛噴射出來的岩漿,能隨時將人灼傷。錦瑟的全身就像是剛被人從水中撈上來一般,濡濕的襯衫緊緊地裹在他的身上,令他難受難當。
    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對眼前對人的渴望,他宛若一隻被海浪拍上岸的魚兒,正在亟求著甘泉的滋潤。
    他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幹涸的唇瓣,喉結劇烈的上下滑動著,心底裏卻有一個聲音虛弱的發著警告,‘不能碰她,不能在這個時候碰她,否則一切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放開我。”淩喬的聲音還在繼續。
    “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錦瑟幹啞的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仿佛從一口枯井的深淵發出生命的救贖。
    手臂從淩喬的身後一點點的箍緊,想要藉此得到更多的慰藉。
    淩喬終於發現了錦瑟的不對勁,她猛地從錦瑟的懷中抬起眸,在黑暗中驀地對上了錦瑟發著綠光如猛獸般的雙眸,兩道視線緊緊地交纏到了一起,她甚至能夠從黑夜中撲捉到他深邃眸底的痛苦和掙紮。
    她的手從兩人交纏的身體間抽出來,朝著錦瑟的額頭拂去,滾燙的溫度讓她的手驀地瑟縮了一下,心驚間,她躊躇著再度將手扶了上去,這一次她才真正地肯定他身體上的異樣,低柔的聲音中夾帶著她自己也沒有發覺的擔憂,“你在發燒?”
    淩喬的觸碰,就像是最後壓斷錦瑟心智的稻草,他心底裏緊繃的那根弦驀地一下子崩裂了開來,一個迅猛地轉身,將淩喬一下子壓到了身下,滾燙的唇驀地壓上了淩喬嬌嫩的唇瓣,宛若饑餓了很久的猛獸終於尋覓到了可口的餐點,瘋狂地啃噬、吮吸、摩擦著。
    剛剛得到一絲滿足的錦瑟,理智再一次得到回攏,他倉皇地從淩喬的身上翻了下來,將淩喬的身體推離開自己,“走,快走,別讓我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被粗魯推開的淩喬,身體就像是個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製地砸落到了地上。
    她顧不上揉一揉身上傳來的疼痛,雙手扶著床沿從地上站起來,憑著記憶,快速地跑到門邊,按下了牆壁上的開光。
    刺眼的光亮就像是得到解放的囚徒,瞬時衝破了桎梏,朝著房內的各個角落裏逃竄了出來。
    錦瑟下意識地抬起手臂,遮擋住了光亮的來源,微弱的光亮,卻像是另外一種負擔,瞬間把錦瑟身體上的溫度點燃到了最高點。
    他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球,伸手意識渙散地粗暴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然而,他實在是流了太多的汗了,力氣幾近虛脫,打濕的襯衣就像是長在他的肌膚上了一般,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從束縛中解脫出來。
    淩喬站在門邊真的是嚇壞了,她從未見過這種景象,更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助錦瑟從這樣的痛苦中脫離出來。
    她倉皇地轉身去拉門把手,可是任憑她如何的努力,門卻依然紋絲不動,就像是一個受過嚴苛訓練的士兵,誓死守衛著自己的領土,巋然不動。
    淩喬轉而去拍打門板,扯破喉嚨地呐喊著,“來人,快來人,你們家少爺生病了,快來救救他。”
    她手都拍得麻木了沒有知覺了,可走廊上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淩喬有些絕望地從門板上滑坐了下來,視線朦朧地看著床上仍在與自己的意誌做著抗爭,和心底裏的惡魔做著殊死搏鬥的錦瑟。
    那一刻,她的心裏竟然生出了一絲心疼來。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咬著牙,血色在一點點地逃離淩喬掛著淚痕的臉頰,一步步掙紮著靠近錦瑟所在的大床邊。
    錦瑟還在獨自大床上掙紮著,暗自跟自己較著勁,突然一個轉身,雙眸撲捉到了淩喬的身影,他仿佛在躲避猛獸一般,朝後縮著濕滑的身體,嘴上虛弱地呢喃著,“別過來,別過來,別給我傷害你的機會,我不想讓自己後悔,更不希望看到你恨我,快走,快走,別管我。”
    錦瑟的話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鐵錘,砸碎了淩喬心底裏築起的高牆,有什麽東西正在她身體裏轟然倒塌,如潮一般的心湖,迅速激蕩起了萬丈高浪,將她最後一絲的掙紮瞬間掩埋,她腳下的腳步沒有退縮,反而是更快地朝著大床靠近。
    她站在床邊,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但是不確定,所以她問出了口,“你被人下藥了?”
    “嗯。”堅挺的鼻腔內艱難地溢出了一個簡短的音符,而後他緊闔著雙眸,切斷了自己對淩喬渴望的視野,他緊咬著下頜,試圖拉回自己的最後一絲理智。
    但淩喬的甜膩的體香,在他的嗅覺間變得更加的靈敏了起來,縷縷的體香就像是最尖銳的手指撥弄著他欲望的弦,一點點地拉緊。
    突然,頑固的襯衫在他不屑的努力下分崩離析,他的大掌下一下朝著那塊白色的紗布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