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一聲錦總,讓她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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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啊,以後你也是家裏的一份子了,給你引薦個人。”陸琛走入餐廳,在主位上站定,此時淩喬正站在他的身側,他心情大好,有點獻寶的既視感,手拍了拍淩喬的纖肩道。
“是,伯父。”淩喬頓了手上的動作,抬眸凝向陸琛,禮貌卻有略顯生疏地道。
陸琛抬手指了指站在門口,周身攏著陰鬱氣息的錦瑟,“這位是錦總,以後就是我們家的座上賓了,一定得要好生的招待著。”
錦總兩個字,讓淩喬心頭莫名地咯噔了一下,心下安慰著自己,虞城姓錦的何其多,又怎會隻有一個錦總呢,再說他才剛陷害陸逸冰進了檢察院,怎會好意思出現在陸宅呢。
一頓自我心理暗示後,淩喬順著陸琛的手指的方向,朝著餐廳門口循了過去,臉上剛揚起的笑意,卻在看到那個高大雅貴的身影的時候,嘴角抽搐,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呆傻地一動不動。
嘩啦啦……
筷子刀叉就像是衝破了柵欄的野馬,瞬間全都朝著地上華麗麗地滑落了下來。
突兀的聲音一下子吸引力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首先反應過來的是淩喬,她尷尬中帶著倉皇,嘴裏連聲道歉著,“對不起,對不起。”蹲下身子欲去撿散落一地的筷子刀叉。
再反應過來的是陸逸冰,他忙朝著淩喬的身邊走了過去,彎下身子,沒有去撿地上的刀叉,而是伸手捧住了淩喬的手,“這些事情留著給下人做就可以了,你這手早上還酸麻著呢,這會兒定是拿不穩這些東西的。”
淩喬的雙手像是觸了電一般彈縮了回來,從地上站了起來的同時朝著後麵連退了幾步,視線卻不自覺地朝錦瑟的方向瞟了過去,沒有看到錦瑟,這才轉眸對上陸逸冰不解的視線,卻不小心在對麵瞥到了錦瑟那張沉鬱的臉,匆忙解釋道,“我的手是被自己的頭壓到了,所以才會麻的。”
陸逸冰緩慢地站起身,看著急於跟自己撇清關係的淩喬,處於一個男人的敏感,他的背脊驀地僵冷了起來。
莊夢蝶看到兒子的情緒似乎受到淩喬的話影響了,忙出聲解釋道,“逸冰啊,你不該當著外人的麵說這些話,喬喬這是不好意思了。”
“知道。”陸逸冰聽到莊夢蝶的解釋,臉色這才有所緩和,再度拉起淩喬的手,“我也隻是擔心你,下次我說話一定會照顧你的心情的。”很自然地伸出另一隻手,環著淩喬的肩,扶著她在就近的位置落座。
此時,錦瑟也在陸琛的招呼下,落了座。
好巧不巧的,淩喬的位置正好對著錦瑟,幽邃冷滯的眼眸仿若深不見底的黑洞,將淩喬整個人攏在其中,淩喬感覺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冒出了細細密密的針,讓她感覺坐立難安,低垂著視線,背脊挺得僵直,全部的思緒都被錦瑟給牽引著,就連莊夢蝶跟她說話,她都置若罔聞。
此時的她感覺自己正站在一塊結著稀薄冰層的湖麵上,雙腳挎在一條裂開的冰痕上,稍有一絲動作,隨時都可能會讓她跌入湖底,萬劫不複。
“怎麽啦?飯菜不合胃口?”陸逸冰夾了一隻大蝦剝好,放到淩喬的餐碟上,見淩喬毫無反應,這才將頭湊近淩喬的耳畔,溫軟低聲地問道。
“啊?”淩喬猝然回神,再一次逃開。
這才發覺自己的動作有些失禮,頂著巨大的壓力轉眸看向陸逸冰,眼神迷蒙地看著陸逸冰,開口才發現自己連說話都變得不完整了,“剛……剛……你說什麽?”
陸逸冰凝著臉色突變的淩喬,放下手中的筷子,探手到淩喬的額頭,關切地問,“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昨晚照顧我太累了?”
此時的淩喬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爆裂開來了,就好像有幾千隻的蜜蜂一齊在她的腦子裏亂舞,攪得她心緒不寧,一顆心就好像被人放在冰火兩重天上煎熬著,她隻看到到陸逸冰的雙唇在她的眼前一開一合著,愣是聽不到他到底在跟自己說些什麽,她胡亂地點著頭,隻想要快點離開這個讓她感覺窒息的地方,“嗯,嗯。”
“那我先扶你上樓休息一會兒吧。”陸逸冰得到淩喬的回答,拉開椅子站起身,伸手去扶淩喬的手臂。
啪一聲。
有筷子被重重地放到桌麵的聲音,大家被聲音吸引,全都轉眸看向錦瑟,隻見他神色自然地端起紅酒杯,纖長勻稱的手指拖著高腳杯的底座,輕柔地搖晃著裏麵的液體,紅色的液體一下子被他擲到了最高點,一下子又從高處跌落到了底端。
看著他的人還有淩喬,此刻淩喬的心情就跟他手裏搖晃的紅酒一般,掀起驚濤駭浪,她的一顆心隨著著浪尖瞬間衝到頂端,瞬間又低落穀底。
雖然此時錦瑟正斂眸凝著酒杯中的紅色液體,但淩喬就是知道錦瑟那雙湛黑的眸中似乎被這紅色的液體暈染了顏色,眸底定是血腥一片,她的心跟著沒來由的一顫,腳下一軟,重新跌坐回了座椅上。
“喬喬。”陸逸冰還想說些什麽。
淩喬已經轉眸,對著陸逸冰勉強地擠出一抹笑,“沒事,我很好,坐下吃飯吧。”
陸逸冰看著淩喬的反應,在心底裏已經坐實了她跟錦瑟的關係,難道……他的腦海中閃現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而後又自我安慰地否認,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那種關係,像錦瑟這種xing格的人,怎麽可能還會這麽安然地坐在位置上,小口地飲啜品茗著紅酒呢?
他一定會在見到淩喬的第一眼開始,就會扼住淩喬的手臂,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擁有權的。
其實,錦瑟又何曾不是這麽想的呢,他看著淩喬站在樓梯口跟陸逸冰與他的母親談笑風生的時候,他已經有種控製不住的衝動,想要撕爛他們的嘴臉,然後把淩喬桎梏在自己的懷中宣告他的所有權。
或許,這個衝動在更早以前就有了,是在進來陸宅嗎?不,不,或許更早。
但是他知道淩喬不喜歡,所以他隻能控製自己的這些欲望,聽著陸逸冰嘴裏一句更甚一句的曖昧,他隻能在心底裏告訴自己,今日他承受的痛,他日定當加倍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