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隻是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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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從床上下來,在淩喬的身前蹲下,笑道,“來,我給你戴上。”
得,剛才還耍著孩子氣的人,此刻反倒是把她當成了孩子般的在哄。
錦瑟纖長的手指握著腳鏈的兩端,從淩喬的腳踝間穿過,剛要做最後搭扣的收攏,卻被淩喬伸手給製止了,她似是想到了什麽,話語中似是多了一份無奈跟斥責,“你不該這麽隨便就送人腳鏈的。”
錦瑟抬頭看著淩喬,語氣中多了幾分不解,“送給自己女人腳鏈還有什麽樣的說法嗎?”
錦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饒有興致地抬眸看著淩喬,他倒是很想聽一聽,這其中到底還蘊含著什麽樣的門道。
淩喬心中啞然,這個男人竟然在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就隨便送一條腳鏈給女人,淩喬當時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語氣中竟多了一絲吃味,“你到底送過多少條腳鏈給其他的女人啊?”
其他的女人?
沒有其他女人,他錦瑟今生裏隻有一個想要送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在看到這份禮物的時候沒有感動倒也罷了,竟然還擺出這樣一副很委屈的表情,到底代表了幾個意思呢?
兩個從未真正經曆過愛情的人,在本是稱之為浪漫的事情裏,相互都置了氣。
但作為男人,一個將淩喬深刻在心裏的男人,錦瑟覺得這氣不能發,而且麵對淩喬的時候,還得輕聲細語,這才不會勾動女人心底裏的小脾氣。
“隻有你一個。”錦瑟看著淩喬說道。
淩喬似是被他簡短的幾個字攪了心緒,她心生歎謂,她早就應該知道的,一個大男人,一個往地上一站,便有女人趨之若鶩的男人,又怎麽可能會去關心自己送出的禮物到底包含了什麽意思呢。
可是她還是說道,“若是男女雙方護送腳鏈、戒指、手鐲的話,多半是有想要拴住對方的意思,所以像這樣的東西是不可以隨意送出去的。”
“啊?是嗎?”錦瑟因為她的話嘴角掛起一抹瀲灩的笑,淡聲道,“這不正中我的心意。”
“什麽?”淩喬意識恍惚,沒有聽清楚錦瑟的話。
而錦瑟素來冷峻強硬,自是不會說情話,便垂下眸,不說了,說多了隻怕她會抗拒,轉而說道,“來,我給你戴上,沒有特別的意思,隻是表達我的心意。要不然,從美國出差回來,沒有給你帶禮物,你不是會生氣嘛。”
好吧,現在又變成她在對他索要禮物了。
既然他都說了隻是一個一般的禮物,那就當成是禮物來接受吧,若是哪天真的不喜了,取下來也是可以的,那些首飾的釋義,也不過是送禮物的人,討個好彩頭隨意胡謅的也說不定呢。
既無事實依據,那麽自己何必又要去執著呢。
隻是讓淩喬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錦瑟在設計這條腳鏈的時候,特別在搭扣上下了一番心思,搭扣的一邊是他的名字的一個字母s,另一側便是淩喬的名字的字母q,兩個搭扣合到一起的時候,s從q的中間穿過,鑲嵌到裏麵的時候,便完全的合二為一了,仿佛他們本就是一體的,從未分開過一般,完全地契合到了一起。
這麽一折騰,很快月亮已經從天的盡頭滑落,隨之而來的是嬌豔的陽光。
困倦已經攪得二人睜不開眼睛,淩喬再度枕在錦瑟的臂膀上的時候,在想,再眯一會兒吧,就算淺短,精神上也算是安慰了。
但,這一覺卻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又從三竿處爬上了頭頂。
淩喬緩慢的睜眼,視線落向旁邊的位置,哪裏還有錦瑟的身影啊。
她下了床,床邊已經整齊地放著她平日裏穿的那雙白棉拖,進了浴室,哦,就連牙刷上都擠好了牙膏。
看得出,這個男人心情應該不錯。
淩喬簡單的洗漱後,又給自己衝了個澡,穿上一件外出的服裝,這才站到鏡子前準備梳理她的長發。
這一看可不得了,隻怕連這件衣服也不能穿了,她白皙的肌膚上,散布著大大小小的粉色痕跡,不覺讓人聯想到昨日的激qing奮戰。
淩喬又開始哀歎了,心中想著這個男人到底是故意的呢還是另外一種變相的反悔。
但淩喬心中清楚,錯過了今天這個機會,以後再提隻怕很難。
她重新進了更衣室,才發現,這間本屬於錦瑟一人的更衣室內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添置了很多的女士服裝。
在一長排的短袖t恤中夾雜著女人尺碼的t恤,在成百雙的鞋子裏點綴著女人的鞋子,甚至還特別開辟出了一個櫃子,來安放一些女人的長裙,形形色色花花綠綠的,唯一排除了淩喬平日裏單調的素色。
哎,這個男人強烈的支配欲又開始冒頭作祟了。
在穿衣的問題上,淩喬還是非常相信錦瑟的眼光的,他總是能夠將單調的服裝穿出不一樣的感覺來,即使是沉悶的西裝,他也會在胸口衣兜的位置上吊墜上不一樣的裝飾,能瞬時讓他的服裝不再沉悶,煥發出不一樣的光芒。
淩喬從一長排的連衣裙中挑選了一件高領的來,這樣能夠巧妙地遮掩住她的那些羞人的痕跡。
淩喬沒有多想,直接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將長裙換了起來,走到鏡子前,開始檢查那些痕跡似乎已經完全遮擋。
但是今天的鏡子有異,照出來的不僅僅隻有她的身影,還有另外一個人的。
這個男人雙手環胸,斜倚在更衣室的門框邊,一雙幽邃的黑眸中有著驚豔、欣賞、似乎還多了一抹促狹。
他是什麽時候站到這裏的?
淩喬心中冒出疑問,難道說他把全過程都盡收眼底了?一抹獨屬於女人的嬌羞染上了淩喬的臉頰,她開始後悔自己的粗心大意了,她後悔自己沒有多做一些動作,此刻如果抱怨隻怕也不妥了吧。
“今天外麵豔陽高照,淩喬穿高領的不會太熱嗎?”男子嗓音低沉,帶著蠱惑的磁xing。
他又在取笑她了。
淩喬轉身睞了他一眼,似是在控訴她今天的結果還不是拜他所賜。
“其實晚一天回學校也是可以的。”錦瑟說。
看吧,這都是他事先預謀好的,隻等她跳入陷阱中。
“就今天,不能再拖了。”淩喬不聽他所謂好心的勸告,從更衣室內走了出來,堅決地從錦瑟的身邊走過。
錦瑟抓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淩喬並未停下腳步,於是,他們的位置就變成淩喬在前,牽著錦瑟往前走,他們一同出了臥室的門,往樓下走去。
別墅的客廳有著整麵的落地窗,院中花圃嬌豔似雲霞,客廳內的人更像是一幅畫。
在管家的眼中,往日裏的錦瑟表情多是冷峻漠然,薄唇弧線沉冷,眉宇間隱約透著無情,但今日,至少此刻,不再是淡漠的眸,他的目光清邃犀利,卻又收斂著萬千光輝。
再來看看淩喬,從樓梯上緩步而下,手中牽著錦瑟,穿著淡綠色的長裙,清新如朝露,眸子中似是含著最柔軟的水,嘴角笑意更是雅致婉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