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心底躁動,他說她像毛毛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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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喬先是拉了軟被,蓋在自己的頭上,又感覺這樣反而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了。
她又將被子從頭上拉了下來,扭動著身子,翻了個身,強迫著自己閉眼睡覺,可睡意似乎跟她捉起了迷藏,等到她想睡覺的時候,睡意不知道跑到哪裏躲貓貓去了。
淩喬手伸到背後,拽住軟被的一角,用身子卷了過來,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鼻翼間獨屬於錦瑟的清冽氣息縈繞,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從她的鼻端進入,一點點地掏空了她的思緒,帶著她的思緒開始毫無邊際的漫遊。心底裏開始有燥熱正在作祟,她似是有些負氣,一腳把被子給踢開了。
雖已是六月底,外麵夜間悶熱,臥室空調溫度設置得有些低了,再加上牆體的材料優良,在臥房內睡覺,夜間不蓋被子似是要著涼的,如果生了病倒有些得不償失了。淩喬再度起身,把剛才踢到床下的被子重新撿了起來。
腦子昏昏沉沉,可意識卻越發的清醒了起來,她瞠著雙眸盯著天花板,開始一秒一秒的數時間,試圖想要讓自己煩躁的思緒安定下來。
此時錦瑟已經吃好麵,似乎為了證明這麵的美味,他連湯都喝了。
似是心有靈犀,這淩喬的思緒剛落在錦瑟身上,獨屬於他低沉的嗓音就在臥室內響了起來,“睡不著?”
淩喬被人抓到了小心思,嚇了一條,視線閃躲著,“睡,正要睡。”
這一夜,他們之間就睡覺這個事情,討論了不下十次,可每一次當她說到睡覺的時候,這睡意就逃離了她幾分。
“那怎麽跟毛毛蟲一樣?”
毛毛蟲,他怎可以將她跟那麽惡心的生物聯係到一起呢,她會這樣的結局,到底是誰害的呢?
淩喬狠狠地瞪了眼錦瑟,不去看他了,看了反而更讓她覺得心煩意亂。
錦瑟先是一愣,心忖好好的這丫頭到底又在置什麽氣?剛想要跟淩喬就這個問題好好的談談,但看到她背對著他的背影,隻能搖搖頭,端著碗出去了。
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也好。
等到錦瑟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管藥膏,他還沒有忘記剛才在淩喬膝蓋上的傷。
淩喬呢,一直維持著錦瑟離開前的那般姿勢,似是房內的空調溫度太低了,睡夢中的淩喬將身體蜷縮了起來。
“真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連睡覺都不知道蓋被子。”錦瑟走過來,淩喬白如脂玉的腿在燈光的晃動下,散發著撩人的光澤,錦瑟拉這被角的手驀地停頓了一下,聲音低啞寵溺,透著無盡的縱容,視線越發的幽深了起來。
不能看了,看多了隻怕是要違了自己的心意的,於是,他視線輕斜,將被子輕輕地蓋到了淩喬的身上,身子在淩喬的身邊坐了下來,擰開藥膏開始‘心無雜念’地給淩喬的膝蓋上藥。
清涼的藥膏塗抹在發燙的傷口處,一聲舒爽饜足地低吟聲從淩喬的嘴角流瀉而出。
她嘴角微微上揚,換了個姿勢仰躺在床上,開始舒服的睡覺了。
絲質的晨褸,從她的絲滑的肌膚間滑落,淩喬洗完澡後沒有係腰帶,又因為她在床上的一陣扭動,此時外麵罩著的晨褸,完全從她的身上散開來,露出了裏麵的修身的小吊帶,細小的帶子,哪裏能阻攔得住她身體某處的小躍動。
她是舒服了,而此時坐在他床側的某人的視線變得更加的幽深了起來,他是真的開始不舒服了。
折騰了半夜,想要好好的睡個安心覺,若是不去衝個涼水澡估計是真的不可能了。
錦瑟起身的有些倉皇,連帶著掃落了剛才放在床邊的藥膏。
地上鋪著地毯,藥膏本沒什麽重量,掉在地上斷是發不出什麽聲音來的,有聲音的是某人的心,砰砰的亂跳,在這個靜謐的暗夜裏越發的噪響起來。
但錦瑟在撿藥膏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轉眸看向淩喬的睡顏,想要看一看她是否有沒有被吵醒。
這一看,他就後悔了,不知道淩喬夢中到底是做了什麽美夢,唇角微微的上揚,輕闔的眼角似乎也開始蓄著笑意,她正在饜足地吸吮著她的手指,還不時地發出某種滿足的吧唧聲。
褲襠處的某個傲嬌的小頭開始不受控製地昂揚起來了。
錦瑟走過去低咒了一聲,“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然後動作輕柔,在盡量不驚動淩喬的情況下,把她的手從她的嘴裏拿了出來,拉開被子放了進去,似是為了不再會發生什麽擊碎他理智的事情,他又在淩喬身體兩側把被子好好的掖了掖。
這才轉身,準備滅火去了。
此刻正值夜間一點,等到他衝涼後出來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不能再折騰了,這幾天連續的折騰,就像他這種鐵打的人,也有著隨時要倒下的可能。
他關了房內的燈,掀開淩喬身上的被子,躺了進去,然後又關了壁燈。
伸手攬過淩喬的細腰,聞著她發絲間淡淡的花香,剛準備闔眼進入睡眠,懷裏的人又再度不安分了起來,身體剛開始是小小的扭動著,到最後連手也開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了起來,就在錦瑟轉身去擰兩床頭的壁燈的時候。
隻見淩喬嘴裏哭叫著,“媽媽。”驀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整個人呈現瞬間的呆滯狀態,而後雙臂環著曲起的大腿,將臉埋入兩腿間嚶嚶地低啜了起來。
錦瑟心口一痛,從淩喬的身後環住她的後背,將她圈到了自己的懷裏,極致溫柔地小聲安慰著淩喬,“別怕,那些都是夢,並不是真實的。”
溫柔的耳語縈繞在耳畔,沒有止住淩喬的眼淚,反而是越發地流得洶湧了起來,她張開嘴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轉身撲進錦瑟的懷裏,將臉埋進了錦瑟的頸窩間,“我夢到媽媽了,媽媽說她活得太痛苦了,所以才選擇要以那樣的方式離開我,你說我怎麽會這麽不孝,天天呆在她的身邊,竟然沒有覺察到她的痛苦。竟然沒有盡到一個做女兒的責任,沒有去分擔她的痛苦,還去增加她的負擔,就這樣讓她不明不白的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