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零章 東施效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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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巧笑嫣然地從盛淮南的懷中抬起頭,聲音嬌柔低麻道,“要不,您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過去。”
“這麽多人急於表現,你說我怎麽會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呢?”盛淮南故意俯近顏可的耳畔,聲音低迷磁xing。
顏可經他這麽一說,臉上更染了幾分紅暈,纖長的睫毛撲扇著生出幾分嬌澀,一雙媚眸顧盼生輝,將臉朝著盛淮南的懷中埋了進去,緊了緊雙臂表達了自己心底裏的意願。
唇角勾起一抹痞氣的笑意,視線故意從那些男生受傷的臉龐上掃過,最後落在了朝著他們這邊走來,想要悄聲地消失在他眼前的亦舒身上。
也不知道是處於什麽樣的心態,一時情急,還未來得及過腦思考,便先啟唇開了口。
“臨陣脫逃?”譏諷的嗓音從他薄削的唇瓣間溢出,“就算想躲,隻怕你現在也來不及了吧?”
亦舒腳步一頓,假意自己聽不懂,繼續邁著腳步往外走,隻是腳上的痛意,讓她落下的腳步一踮一踮的,帶著幾分怪異。
“也對,像你這種不男不女的人,出現在這樣有情調的地方的確是有些不合適了。”
話剛出口,連盛淮南自己也跟著怔愣了幾秒。他從不明白一向自詡為紳士的自己,怎麽總是會對著這個假小子說出一些傷人的話。
心中為自己找著借口,誰叫她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的,是她先不懂得尊重自己的,那麽她又有什麽權利去得到他的優待呢。
卻殊不知,自己心裏真正的想法,不過是想要拉住亦舒離開的腳步。
沒聽見,沒聽見,亦舒在心裏不斷地告誡著自己,單手撫著胸口低聲咳著,就要與盛淮南錯身而過。
一米八幾的身高,讓盛淮南在一圈男生的中間,看起來鶴立雞群一般,他的視線越過身旁男生的肩頭,直直地落在了亦舒的腳上,好看的眉眼輕微地蹙了一下,一雙邪魅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關切,可再度開口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譏諷的意味,“東施效顰?可惜適得其反了,沒有這樣的容貌就不要假裝柔弱,那樣隻會讓別人覺得可笑之極。”
大家起先並不明白盛淮南為何會說出此話,但是等大家從怔愣中回神,順著他的視線尋找過去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他一直在看著亦舒。
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被拉了過來,齊刷刷地落在了亦舒的身上,徹底打碎了亦舒隻想悄悄離開的計劃。
她生生地頓住了腳步,整個身體因為盛淮南的話而氣憤地顫抖了起來,雙手驀地緊握成拳,貝齒狠狠地咬在了唇瓣上,猛地轉眸,怨恨地瞪向盛淮南,猩紅的眼眸中有著鮮少流露的委屈跟羞憤。
盛淮南的心驀地一緊,他故意讓自己忽略這種陌生的感覺。
淡然嘲諷地對上亦舒的視線,微抬著下頜,眸光斜斜地睥睨著亦舒,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不屑一些,然後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是,您說得很對。”亦舒咬牙切齒地說道,猩紅的眼眸中似乎“我就是東施效顰了,那也是因為我想要吸引在場男生的注意力。”
亦舒在學校裏一向是開得起玩笑的,尤其是那些男生跟她勾肩搭背以兄弟相稱的時候,開過比這更過分的玩笑,她都沒有生氣過。
但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感覺裏像是一股氣流在不停地衝撞著她的心壁,撞得她的一顆心生生地疼了起來,她心底裏感覺莫名的委屈,一雙因為咳嗽而漲紅的眼眶,此刻更加的紅了起來,仿佛隨時都會從裏麵流出讓人感覺恐怖的液體來,“請問,這樣也礙到您的眼了嗎?”
“還是說我的視而不見,打擊到了你自認為魅力無限的男xing自尊啦?”亦舒反唇挑釁道。
“你……”盛淮南沒想到自己會被亦舒反將一軍,完全忘記了自己懷中還抱著一個人,手上的力道一鬆,就想要往亦舒的跟前走去。
“啊。”懷中的人一聲嬌柔的低呼聲,成功地拉回了盛淮南的注意力。
顏可交握在盛淮南脖頸上的雙手,緊緊地絞了起來,在盛淮南看不到的地方,雙眸嫉恨地瞪向亦舒,而後轉眸朝著身邊的男生掃了過去,用眼神朝他們示意著。
顏可的聲音成功地拉回了盛淮南的神誌,蹙起的眉頭驀地鬆了開來,再度換上了痞氣的笑意,鼻翼間溢出了幾聲冷哼,譏諷的嗓音再度響起,“嗬嗬,你還真是挺看得起自己的,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你覺得我會去在意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對自己的看法嗎?”
周邊的男生接收到了顏可的視線,想到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跟任務。
再聽到盛淮南這麽說,也都開始附和著,“是啊,亦舒,你也別拉我們下水哈,我們的欣賞眼光可是很正常的,對一般的異類可真是不敢興趣。”
“對啊,對啊,你可千萬別引起我們的注意,我們怕晚上睡覺會做噩夢。”
“亦舒,我的xing趣向可是很正常的。”
“我們不是兄弟嗎,幹嘛搞得這麽曖昧啊,以後大家碰到了多尷尬啊。”
有些人似乎還怕自己說得不夠有氣勢,轉頭想要去得到盛淮南的應和,卻不想這一轉眸,對上的卻是盛淮南想要將他們生撕活剝了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像是頭頂上突然下起的一陣冰渣子雨,讓他們措手不及的同時,涼意瞬間從頭頂貫穿到了腳底,一下子凍結了血液,讓他們怔愣在了原地,顫澀著肩膀,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亦舒沒想到自己一句原本隻是想要用來刺激盛淮南的話,會引起大家這麽強烈的反應,她感覺自己仿佛就站在颶風旋起的漩渦中心地帶,承受著最為強烈的傷害。
因為生活的環境的原因,亦舒以為自己的心裏承受能力已經足夠強悍,卻發現此刻的自己前所未有的脆弱。
她想要像過去那樣,扯開嘴角,然後瀟灑地揮一揮手,把他們說的所有話當成一縷輕煙,讓它隨風飄逝。
她也想要走過去,然後輕挑地挑起一個男生的下頜,對著那個男生故作嫵媚的一笑,然後說上一句,“真沒眼光,不懂得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