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九章 是時候忘記應該忘記的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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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是不是已經後悔啦?如果後悔的話,現在想退貨還來得及的。如果錯過了這一個時間,以後這後悔藥可就難買了。”
    亦舒巧笑著抬起眸對上秦鬆的視線。
    卻在看到秦鬆眼中的某種探究與認真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說出的那具玩笑話,似乎有什麽地方發生了錯誤。
    亦舒倉皇地轉了眸。
    這一轉眸,視線略過了餐車,她整個人定住了,這景象太過熟悉,似乎周邊在掛著紗幔,再湧動著海水,便跟那場景一模一樣了。
    嗬嗬,亦舒在心底裏一陣苦澀的笑。
    原來她也有夢想成真的一天。
    “幹嘛這個表情啊?”秦鬆恍惚地看著亦舒,捫心自問,這個女人他真的才認識兩個星期嗎?
    “就許你這麽做,還不許別人感動啊。”
    真的是感動嗎?
    可是為什麽他從她的眼中看到的卻是滿滿的悲嗆,像是洶湧的大海,要將她的整個世界給香噬了一般。
    “真的這麽感動,那就以身相許吧。“
    “好啊,好啊,那我們是不是應該為我們的以身相許幹上一杯呢?”
    亦舒掙脫秦鬆的手,撲到餐車上就要去拿那瓶紅酒,卻在手還沒有夠到醒酒器邊緣的時候,已經被一雙長臂給奪了過去。
    “幹嘛?幹嘛?這麽小氣,連口酒都不讓我喝啊,要是真的怕我把你的這座山給吃空了,沒關係,以後我來養你就是了。”
    亦舒是故意的,她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往終身相許上引,對她來說,有些事情似乎都變得不重要了。
    此刻能將某人的身影從自己的腦海中趕出去,那才是首要的任務。
    “你想養我,以後我會給你機會的,但是現在你要做的是先養好你自己的身體。”
    秦鬆拾起旁邊的筷子,夾了一塊糕點,湊到了亦舒的唇邊,看著亦舒的視線溫潤中又似乎多了一絲別的情愫。
    “以後你也會一直這麽喂我吃嗎?”亦舒就像是個缺失寵愛的孩子,眼神中充滿著期許。
    她在固執地跟自己心底裏的那個聲音做著抗爭。
    她不能再放任自己沉淪下去了。
    “隻要你想。”
    “那你能保證這一輩子隻對我一個人好嗎,寵著我、愛著我、護著我、讓著我。”亦舒固執地仰頭問秦鬆。
    所以秦鬆眼裏有一瞬間的閃爍,也並未逃過她的眼睛。
    有什麽關係呢?
    隻要他的回答是肯定的,她可以把剛才的眼神當成是一種慎重的思考。
    秦鬆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一瞬間的遲疑。
    難道他是有些不忍了嗎?不,不,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女人了,他絕對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心軟的。
    “當然,你跟了我,你就是我這輩子的唯一。”
    秦鬆在心底裏安慰自己,對,他並沒有說謊,他這輩子已經失去了愛上女人的能力。
    “好,我覺得我們應該為這句話幹一杯。”
    亦舒掀被從床上下地,拿起醒酒器內的紅酒,為兩個人的杯子內都注入了紅酒。
    頭像是被人灌了鉛,上下的眼瞼像是裝了吸鐵石一般,相互之間像是帶著吸引力一般,做著無奈地拉鋸戰,正在苦苦地掙紮著。
    頭頂上的燈光柔柔將房間內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暖色,雙眸的縫隙中,所到之處都是圓圓的光點。
    似乎很近,又像是很遠。
    亦舒唇瓣邊挽著虛無的微笑,輕輕地將手掌抬到了空中,她說,“真美。”
    這個夜色適合做一切有關於情侶之間的任何事情。
    “是啊。”秦鬆附和著。
    “我要你把這些玫瑰花瓣都灑在床上。”亦舒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很重,又像是很輕,手臂怎麽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了。
    話音還未落,嬌弱柔軟的身軀便像是一灘水一般地軟在了大床上,唯有一雙眼睛還在跟理智做著最後的抗爭。
    “為什麽?”秦鬆握著杯子的手驀地一緊。
    “這樣才更有情趣啊。”亦舒哼哼地說出自己的想法,隻是那聲音卻似乎跟著她的意識在越飄越遠。
    “為什麽你想要情趣?”秦鬆固執地想要知道亦舒此刻心底裏的想法。
    秦鬆此刻隻想從亦舒的嘴裏聽到一些他心裏的想法,來減輕自己心底裏的罪惡感。
    他將手中的杯子往餐車上放了下來,緩慢地站起身來,朝著床畔一點點地走了過去。
    看著床上那個如睡似醒的女人,一件寬大的浴袍攏在身上,因為剛才的動作,領口有些鬆散,裏麵光潔嫩滑的肌膚在燈光下閃爍著柔潔的光澤。
    若隱若現的溝壑讓無數正常的男人都會為之瘋狂。
    很可惜,秦鬆卻並不在這些正常男人的行列當中。
    他快速地將視線從亦舒的胸口處移開來,順著脖頸,越過尖俏的下頜,晃過嬌嫩的,泛著如水一般光澤的紅唇,爬過挺翹的鼻尖。
    最後卻撞入了一道薄眯的視線中。
    秦鬆全身打了個機靈,不自然地看向亦舒。
    卻見她挽著的嘴角,像是溢著苦澀的酒,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將她護在自己的懷裏,小心嗬護。
    “亦舒。”
    “嗯?”
    “你為什麽覺得我們現在需要情趣?”秦鬆怕亦舒沒有聽清楚,朝著她靠近了一些。
    俯在她的頭頂上方,小聲的詢問著。
    這聲音竟然帶著幾分讓人迷醉的蠱惑。
    “秦鬆,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最完美戀人的形象,全部,都在,你,的身上找到了。”
    亦舒的手慢慢抬了起來,很吃力,卻極力想要觸摸到秦鬆的臉,但終究是沒有抵抗住藥物在體內發揮的作用。
    那距離像是有千萬裏一般,奈何她如何的努力,最終都沒有夠到秦鬆的臉,便直直地掉到了床上,人也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亦舒,亦舒?”秦鬆仍有些顧慮,用手碰了碰亦舒的肩膀。
    見亦舒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這才放心了下來,也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煩躁的情緒。
    抬起手來用力地扒了扒頭發,從床邊站了起來。
    看著擺在餐車上的玫瑰花和輕輕搖曳的蠟燭,似乎一股怒意在胸膛內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