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二章 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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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總算是在相互較勁,和一方最終繳械投降的情況下完成了。
    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正在收拾桌子的亦舒,看著她一會兒彎腰,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前壓的。
    盛淮南的胸口激蕩,該死!渾身立即滾燙如火!
    “該死。”盛淮南低咒了一聲。
    蹭的一下子從沙發椅上站了起來。
    “幹嘛?”
    “衝冷水澡。”
    “不是剛洗完澡嗎?”這人怎麽就不能消停一下啊,這才剛收拾完,他又想出什麽幺蛾子折騰她呢。
    “這次的不一樣。”
    “洗澡有什麽一樣不一樣的啊,行啦,你也累了一天了,兩隻手還受著傷呢,還是早點上床睡覺啊,早睡早起,傷才能還得快啊,還是快點睡吧。”
    亦舒伸手固定住盛淮南的腰,將他往床邊帶,邊走嘴裏還不斷地吐出睡字。
    快到床邊的時候,盛淮邪笑著朝後勾起一條腿,想要絆倒亦舒,趁著她身體往前撲的時候,他身形一閃,然後直接壓上去。
    隻是,他的叫才勾起,亦舒已經先於他放了手,朝著門邊走過去。
    “死女人,你要幹嘛去?”帶著那種極度想要卻又得不到的怒氣。
    “這裏隻有一張床。”亦舒陳述一個事實。
    “所以呢?”盛淮南黑著臉問。
    “我覺得我應該還是回家睡。”
    “想得倒美,自己欠下的債你想要讓誰幫你還啊?”
    “什麽債?”亦舒不解的問。
    “你!”盛淮南閉著眼順了順氣,“我的雙手是因為誰才斷掉的?我的火是誰挑起來的?”
    “關我什麽事?”
    看來想跟一個單蠢的女人講道理是沒辦法講了,“沒有我的命令你哪兒也別想去,過來關燈,睡覺。”
    “上不上來?”
    盛淮南看著地上用被子裹成一團的女人,最後再度問道。
    “不要。”
    “好。”盛淮南點了點頭,最後再度使出殺手鐧,“保鏢。”
    “你又想幹嗎?”亦舒今天被打壓隻要一聽到保鏢兩個字,她就感覺頭皮發麻,心肝亂顫,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一般。
    她現在的眼皮子好像有千斤重一般,一直的往下垂,她真的是沒力氣跟他鬥了。
    盛淮南就像是沒看到她一般,直接吩咐道,“撒點水到地上,幹死了。”
    “喂,盛淮南灑了水你叫我怎麽睡啊?”亦舒噌的一下火氣竄上來了,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你可以選擇睡床上。”
    “我才不要跟你這個禽獸一起睡呢。”
    “亦舒小姐,麻煩您把被子挪一下。”保鏢拿著一個盛滿水的水盆。
    亦舒不好為難保鏢,隻好乖乖地卷著被子抱了起來,狠狠地瞪了一眼盛淮南,抱著被子窩到了那張小沙發椅上。
    明明下午她醒過來的時候,還看到房間裏放著沙發的,可是她從浴室裏一出來後就什麽都看不到了,肯定是他故意吩咐的。
    故意的那個男人舉著雙臂在那張大size的床上滾來滾去,不時地發出感歎,“嗯,這床單可真香啊,這床墊可真柔軟啊,這枕頭……”
    殊不知他此刻的姿勢有多麽的滑稽好像。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亦舒用兩隻手塞住耳朵眼兒,自我催眠著。
    不一會兒,還真就這樣窩在一張小小的椅子上給睡著了。
    盛淮南在床上講了一大串居然沒有聽到回應,這才下了床走到沙發椅邊,發現亦舒一見抱著被子,頭歪到一邊睡著了。
    時不時地還吧唧一下嘴巴,不時發出聲音。
    盛淮南嫌棄地撇了撇嘴,嫌棄道,“還真是個豬。”卻不知道自己此時的雙眸中溢著滿滿的寵溺。
    “把她抱到床上來。”
    “是。”
    “隔著被子。”
    “哦。”
    早晨,亦舒是因為肚子餓的咕咕叫大腦這才慢慢的清明過來,可是雙眸還是緊閉著,抗拒起床,以往她都是要在母親的三請四請下,這才好不容易從床上拔起來的。
    可是今天為什麽到現在她媽媽還沒叫她起床啊?
    不對,昨天她好像不是睡在家裏的,好像是被那個變態給軟禁到了病房裏,而且還讓她蹲在沙發上睡的。
    亦舒想著,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唉?怎麽全身沒有酸痛的感覺呢?
    而且還有一種神清氣爽的舒服感。
    “嗯哼。”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剛才好像聽到了一聲悶哼聲,而自己的手似乎也有撞到什麽東西一樣。
    驀地,亦舒的雙眸刷地一下彈開來。
    “早啊,小懶蟲。”男人清晨醒來特有的慵懶中夾雜著微微黯啞的聲音,漆黑的眼眸像是大海一般將她籠罩,隨著他說話,氣息似有若無地拂過她的臉頰。
    他們此刻臉的位置相距不到十公分。
    “啊,流氓。”所有瞌睡蟲一下子全都飛走了,亦舒刷地一下抱著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趁著盛淮南轉身起床的時候,小心地拉開被子的一端,埋頭查看發現自己身上衣服是完好的,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個細小的動作沒逃過盛淮南的眼睛,他的臉瞬間蒙上了一層黑色。
    想著昨天,她跟著秦鬆下樓時候的親密,甚至欣然地接收他們共處一室,共度一夜的事實。
    怎麽到了他這裏就變得像是十惡不赦的大事了呢?
    “過來。”盛淮南的語氣硬邦邦的。
    切,你以為你是誰啊?
    有起床氣也不用衝我發吧。
    一邊心裏安慰著自己,其實也沒什麽嘛,以前她跟同學們一起組織出去旅遊的時候,男女晚上共處一室也很正常的啊。
    這都什麽年代了,蓋棉被純聊天的例子也比比皆是的啊,何必搞得這麽大驚小怪的呢。
    亦舒,隻要正常心對待就好了,你越表現得激烈,那不是讓別人越以為有點什麽了嗎?
    在心裏自我安慰了一番後,亦舒沒好氣的應道,“又要幹嘛?”
    “給我擠牙膏,我要刷牙,洗臉。”盛淮南看著亦舒臉上從最開始的彷徨、別扭、到後來的堅定、自然。
    他是學過心理學的,自然是可以看得出一些亦舒的心裏變化的,他的臉色沉了沉,黑得跟塊碳似的,聲音也變得陰測測的。
    亦舒將一切都歸結為是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平時養出來的臭毛病。
    反正也相處不了多長時間,忍忍就過去了。
    亦舒疊好被子,下了床,走到浴室幫盛淮南擠了一些牙膏,踮著腳尖幫著盛淮南刷牙。
    “沒事長這麽高做什麽啊?”亦舒小聲的抱怨著,將牙刷換到另外一隻手,甩了甩,然後繼續。
    到最後亦舒實在是感覺手臂抬不起來了,“這樣還不行嗎?你刷一個牙到底需要多久啊?”
    “你就不能稍微彎下一點腰嗎?”
    “……”盛淮南歪著頭,像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亦舒的問題,然後很堅定地搖了搖頭,爾後更堅挺地直了直腰。
    心想著現在若是低頭了,那以後相處的日子長了去了,還怎麽駕馭馴化這隻頑固、貪吃、懶做、貪睡的小懶蟲呢。
    他的這些想法,亦舒當然是不知道的。
    她隻當盛淮南這大早上起床的又要開始跟她作對了,算了,忍忍吧,忍忍總會過去的。
    “那個,我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啊?”亦舒擰著毛巾,在盛淮南的臉上胡亂塗抹的時候問道。
    “……”
    某男完全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多浪費一丁點的口舌了。
    亦舒轉而開始采取懷柔政策,嚐試著擺事實講道理,“雖說吧,你受傷我是應該負上那麽一丁點的責任的,可是畢竟我也不是專業的護理,對你的病情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我想要不我出錢幫你請一個最好的護理照顧你吧?”
    “不必。”聲音冷硬得像是石子兒一般。
    亦舒的火氣噌的一下子又躥上來了,有些話便脫口而出了,“那你到底想這麽樣?”
    想想自己人在屋簷下,語氣便跟著軟了下來,“那要不咱們坐下來再好好的商量商量,總可以找到比目前更好的辦法的是吧?”
    “沒的商量。”盛淮南撂下幾個字,轉身大步地離開了。
    想甩了他去跟秦鬆廝混?
    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