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可能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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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曜推開門,那一刹那,就看見她身上落滿了悲傷和孤獨。她低著頭,雙掌裏埋進了整張臉,低低地痛哭著。
    他的心,兀的一痛。
    他放慢了腳步,降低了聲音,擔心自己的聲音會給她帶來什麽。她怕一點點聲音造成的空氣震動,也會讓那個背影顫抖。但他怕自己再不開口,她會在寂寞的氣場裏窒息,又不敢說得太重,小心翼翼地措辭,生怕自己哪個字說得太重,那個單薄的背影會承受不住。
    “藍小柒。”
    他喊出了她的名字,除了這個,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藍小柒抬頭,赫連曜已經站在了她的床邊。他的手,輕輕地覆上了她的臉。
    藍小柒臉上滿是支離破碎的淚痕,紅腫的雙眼沾滿了淚水,他冰冷的手溫度相對於她的肌膚低了些,令她皺著眉哆嗦,臉色煞白微微帶著青紫。
    這樣的她好像是個破碎的娃娃,脆弱得好似風中搖曳的一片樹葉,孱弱地在枝頭搖晃。眼神中的空洞和絕望那麽徹骨,好像是對整個世界漸漸絕望似的。
    他張開嘴含住她蒼白的雙唇大力吮吸,她張著嘴被迫迎合,而他好像用盡了全力,仿佛要把她溶進自己的骨血似的,用力地抱緊她,讓她無法動彈,難以呼吸。
    藍小柒被迫張大嘴巴,迎接他的橫掃,蒼白的唇瓣被他狠狠地吮吸著,狠狠地吻著,很快腫了起來。他露出鋒利的牙齒,毫不憐惜地咬下去,而吃痛的藍小柒因為被堵著嘴,隻能支支吾吾地呻吟,嗯嗯啊啊掙紮著拍打著他的胸口,然,無濟於事。
    唇瓣上鮮紅的血液染上了玫瑰色的嫵媚,他的拇指狠狠地擦著她的嘴巴,將血塗抹在她唇瓣的各處,才滿意地眯起眼:“瞧,這才有點人樣了!”
    蒼白的顏色,他看著礙眼。
    得到了解放的藍小柒大口喘著粗氣,胸脯一上一下起伏著,用力的喘息帶來的波濤洶湧,波浪式地輕拍著他的胸口,鬧得他心裏癢癢的。
    他猛地俯身下去,含住她的柔嫩,霸道地香噬著她的全部,唇齒相交間含含糊糊地逼問:“還想死嗎?”
    “想死!想死!我想死!為什麽出事的不是我?為什麽!”
    她聲嘶力竭地吼著,喉嚨還是沙啞的,但是此刻聽不見她心底真正的呐喊。她的心在痛,她在怨恨,這個世界為何對她這般不公。
    “你冷靜點!”他抱著她的身體,緊緊的,不讓她有分毫的掙紮,他擔心他不這麽做,她就會傷害自己。
    “冷靜?嗬嗬。”她抬眼,淚眼朦朧地望著他,睫毛上都沾了鹽分,空氣裏都是鹹鹹的味道,“你讓我怎麽冷靜?我不是你!不是你這樣的冷血動物!”
    她開始發泄,用盡了力氣去呐喊,去呼叫!
    她恨這個世界!剝奪了她的一切!現在又要來剝奪她的唯一的溫暖嗎?
    既然如此,為什麽要讓她這樣的人生下來!
    “老天爺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她又把臉埋進了雙掌裏。“為什麽不是我去死?”
    她這種狀態,赫連曜更加不敢把網絡上的事情告訴她,隻能瞞著一天是一天。
    “高速那邊,我已經派傑西過去處理了,至於火災……已經撲滅了,目前還沒有發現屍體。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說到火災,她好像終於有了點反應。
    “藍小柒,就算你真的想死,萬一你弟弟活著呢?你要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個世上嗎?”
    “不可能!本不可能的!火那麽大,小玖還會活著嗎?”
    赫連曜不敢說話。事實上,在車上的時候,他就已經讓傑西查過了,藍霂玖已經回家了,根據種種狀況來看,他應該是在家裏的,隻是屍體沒發現,哪怕用這個騙騙她也好,讓她有活下去的欲望。
    這比什麽都重要,生存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