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誰在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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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拉半扯的,終於把人拖進了房子裏。可是,他忽然好像又清醒了過來,整個人都變得不正常了。
    “你不要喜歡上我,知道嗎?喜歡我的人都很慘很慘。”說完雙眼一閉,倒下了。
    秦可欣立即感到重心不穩,倒在床上,“你瘋了。”
    她掙紮著,驚恐地望著他,好像彼此都不相識。隻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終究不隻是xing別的差距,力氣上也差得很多。那一刻秦可欣突然覺得他好陌生。
    可是這時,他卻突然很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不安地抓著她,像是在尋求安慰:“媽媽,我已經很乖了,為什麽還要走?”
    “為什麽……還是……走?”
    “為什麽……離開我?”
    他在夢裏囈語,眼睫毛不停地顫動,好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將身體蜷縮著,卻始終沒有放開我她手,好像秦可欣就是他的媽媽一樣。本來僵硬的身體也因此而漸漸柔軟下來,本來憤怒的目光也漸漸消失了。她不再掙紮,摸摸他的頭,柔聲安慰:“媽媽在這裏。”
    而這句話好像是有魔力般,讓他原本浮躁不安的心,居然奇跡般地安靜了下來。
    清晨的陽光蒸發了裴墨白眼角的淚,酒似乎清醒了。他睜開眼睛,詫異地盯著熟睡的秦可欣,她的手很小很小,卻用力抱著他,整個晚上都是這樣度過的嗎?
    裴墨白摸了摸頭,果然還是有點頭暈的,很不舒服的樣子。隻是,看著她那熟睡的側顏,忽然覺得,就這樣也不錯。
    正當他細細地打量著她的時候,秦可欣也在這時候被太陽給弄醒了。陽光灑在睫毛上,癢癢的,讓她蘇醒過來,伸了伸懶腰,睜開眼,卻看到一張放大的臉。
    無措之下,秦可欣選擇了尖聲大叫:“啊——”
    而且,她的動作極其迅速,就在最短的時間內,她推開裴墨白,快速爬起來。而被她的尖叫聲得不太平的裴墨白,他也懶洋洋地起身了,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說她少見多怪:“小姐,拜托,要叫也是我先叫好不好?”
    秦可欣抬頭看他衣衫不整,有被她扯下的紐扣,露出了寬闊的胸膛,蜜色的,而且還蠻有料的,她在心裏想了想,隨即又覺得這思想不怎麽好,所以大聲叫了句:“不用你管。”
    “不要看我,還是先看看你自己吧。”
    秦可欣低頭,發現自己的肩膀裸露在外麵,大概是昨天他用力拽住她的時候,不小心扯下來的結果。
    秦可欣臉頰緋紅,即使和他很熟悉了,算是,但是,這樣的“裸露”,她也不怎麽習慣。她慌忙拉上衣服,有些驚慌的模樣,匆匆說了句:“我上學去了。”立馬就從那裏走了出去。
    “我送你去,你也不想被人誤會吧。”他指指我的衣服。
    學校的學費,裴墨白幫她交了。雖然是心裏有些不安的,但是,上學,她還是很想上。還有一年,再一年的時間就可以拿到學位證書,到時候,找工作也便利很多。如果半途而廢,之前的三年時間,就等於是白過。
    那麽辛苦,才站在這裏,才能考上這座學校,才能來到這個城市,這裏承載了她太多的夢,她不想在這裏就停下來,就止步了。
    當裴墨白提出會繼續讚助她上學的時候,她真的很心動。但是,她不需要他的施舍,所以,她說,這算是借的,總有一天,她會還清所有,而且,這一天不會來得太晚。
    於是,在他的幫助下,學校的退學手續被退回來了,一切還是按照原來的樣子繼續進行著,緊接著,還會有很多的事情會繼續出現。曾經想過,大概一輩子都能安安穩穩的,可是現在,在遇見他的那一刻,大概他們就注定了無法平靜,而她,也距離寧靜這兩個字越來越遠。
    遠?有多遠。
    上學之餘,還是需要不斷地打工,隻有打工,才能好好地還錢,至少,在最短的時間內。
    而這一家名叫親親酒家的餐廳,是秦可欣認識的一個比她大兩歲的女孩子開的。她是外地來的,來這裏漂泊了好幾年,十八歲就開始打工,四處流浪,後來從一個小小的服務員,做到了這樣的位置,也算是不簡單了。
    “小美,怎麽了?”秦可欣問。
    她比秦可欣大兩歲,很早就在這裏開了一個餐館,因為家裏窮,不能繼續上學,沒想到這個餐館越開越大,生意好的不得了,可是……今天,一直好心情的她,卻突然拉下了臉,可見生意是有多差。
    小美沒好氣地望了對麵一眼,隻見對麵生意興隆,和這裏冷冷清清相比,簡直就是大相徑庭。
    “不就是找了一個帥哥,美女撐台麵嗎?有什麽大不了的。”秦可欣並沒有開口安慰,因為這個時候,其實不管說什麽,她都不會高興的。還不如安靜地待在一邊。
    知道小美正在氣頭上,她說什麽她也聽不進去,隻是微笑著聽她抱怨,偶爾插一句:“那你去看了嗎?”
    她撅著嘴:“看過了,可不就是那樣嘛,是長得還算不錯了,可是那女的就不怎麽樣了。”
    秦可欣輕輕地笑出了聲,好像一般人都不會誇同xing人比較好看呢。這是人之常情。
    “我看你比她好看很多。”
    “小美,你美麗的謊言我接受了。”
    “我是說真的,欣欣,這次一定要幫我。”
    一小時後……
    “好了好了,還差最後一件事。”小美拿出手機,“打電話。”
    “打給誰?”
    “廢話,當然是給你男朋友,這麽好的貨不用可惜了。”小美見過裴墨白一次,隻是那一次,可把她嚇得喲,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可是他現在可能還在睡覺。”
    “你是他女朋友啊。”
    “我,可是……”是協議的呀!秦可欣還想找出什麽理由,如果裴墨白知道她是因為這麽欠扁的理由叫他過來,估計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誰?”果然他的聲音懶洋洋地從那邊傳來。
    “你過來好嗎?”秦可欣一麵接收著小美的冷凍光波,一麵輕聲地說著。頗有些無奈的味道在裏麵。
    “在哪裏?”
    “快點,不然你女朋友……”小美突然搶過電話,“威脅”著說。當然,她隻是開玩笑的。
    不過說完,她自己也笑了。
    結果,不出十分鍾,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了下來。他急衝衝地進來,大叫著“秦可……”
    然後呆愣在那裏。
    5秒鍾後,小美的花癡發言打破了平靜,“沒想到比照片上還要帥。”她翻了很多的網站,網站上都是照片。
    裴墨白突然沉下一張臉,然後眼底若有若無地流動著一絲笑意,不知道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幫個忙好嗎?”
    在秦可欣說出原意後,裴墨白苦笑一聲,眼裏還有說不出的悲哀。
    “利用我?”他冷笑一聲,轉身開門就走。秦可欣想也不想拉住他,低下頭,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對不起,我知道我說什麽都沒用,但我不是要利用你,請相信我。我隻是想……如果你不願意,我一人就可以了。”
    “是不是在你眼裏什麽都比我強,可以傷害我,可以利用我,隻是為了那些嗎?”
    秦可欣突然看到了他眼底滿滿的悲傷,晃動著,好像隨時會掉下來,她的心忽然變得柔軟起來,也變得有些不忍,想想,是不是自己錯了?
    “原來我永遠都是地位最低的,是不是?”
    “如果是別人,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看著裴墨白離去的背影,秦可欣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不是他,不是他裴墨白,今天換做任何一個人,她會怎麽做?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笨蛋,眼淚要留給他看啊,不然他不會知道你在乎他。”
    秦可欣在她懷裏哭得稀裏嘩啦。
    其實她真的不知道究竟在不在乎他,也許像他所說的,親情和友情在她眼裏永遠是最重要的吧。
    “小美,我好像又傷害他了。明明昨天還想著不要傷害他的,可是為什麽呢?”
    明明彼此都知道這是一場戲,他是導演,為什麽連他自己都會受傷呢?
    “他喜歡你。在乎你。”
    可是明明是演戲啊,如果放入太多的感情的話就會變成真的了。
    “美珍,我有點擔心他。”是,這是她第一次擔心他。原來擔心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好像已經被她遺忘了好久好久。
    20分鍾後,一個熟悉的身影閃入眼眸,他看了秦可欣一眼,是,裴墨白又回來了。秦可欣臉上的淚水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是痕跡卻保留下來了,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他不說話,也不看她,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輕輕彈起了吉他。
    優美淡雅的旋律流過心房,如清泉般,心裏突然變得好安靜,仿佛世界安靜的隻剩下他的吉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