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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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情況真的很危急,如果不是他反應快,而且,剛好有外援的話,根本就措手不及。當時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再多思考一秒鍾了,丟丟還在手術室裏,而他在外麵等著,可是,公司裏的情況已經不能再差了,而醫院裏,又有人偽裝成普通民眾進來了,有些甚至偽裝成護士、醫生,目標是他,他真的後怕。
幸好,當時回來的時候,說的是他受傷了,在醫院裏,而沒有說別的,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他平常的衣服,而是一身的保鏢服裝。誰都可以變裝,又不是隻能一個人做的。所以說,這種情況隻能說已經不能再壞了。
對方這一次派了一個殺手過來,那麽下一次,就有可能找一幫,這種潛伏著的危險因子,足以讓他高度警惕,如果他隻是一個人,他什麽都不怕,生也好,死也好,他都無所謂。可是,他的兄弟,他所想要保護的人,都還沒有確定安全,他怎麽能就這樣繳械投降?
他如果死了,那麽身後的這些人,隻怕會被當成靶子,千瘡百孔。所以,他不能倒,哪怕他的作用隻是擋子彈,他也要成為堅強的肉盾。
這種理想化的想法和做法,其實,在這裏或許並不被認可,但是,就算是那樣,他也無所謂。
他要保護他的朋友,兄弟,還有愛人。
對方的目標是他,既然可以派人來殺他,那麽找個人來對他身邊的人下手,這種幾率太高了。而丟丟,是他帶在身邊的,他總有這樣的預感,他把丟丟帶在身邊,會讓她受到傷害的。
他想盡辦法轉移,可是,目前更加安全的地方,也隻有小四那裏了。他那邊是部隊,有絕對的武力來保護這個孩子。有小四在,她不會有危險。
所以,他連夜趕過來,聯係完小四,立馬就趕過來了。李駿蕎也是個急xing子,他已接受消息,當即從部隊派了車過來,把這孩子連夜轉移。
所以,兩個人隻相差一點點,真的,藍小柒再快一點,赫連曜再慢一點,他們就能夠遇見了,可就是差了那麽一秒兩秒,導致兩個人居然沒能夠見上。
這個世界,很多東西,說到底都隻是一種緣分。你看看,本來還可以走得更遠的,沒想到近在咫尺的距離,居然就這麽硬生生錯過了。
當藍小柒氣喘籲籲地跑上來,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就一間間的房間找過去,每推開一扇門之前,她都是很有希望的,可是當從那扇門裏出來,她頓時又變得絲毫沒有信心了。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在失望中,慢慢絕望。她的背影,讓無數人為之動容,誰都以為,她定然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所以,那個瘦小的肩膀,才會在這裏孤單影隻地獨自顫抖。
她頭上的頭發都亂了,感覺像是剛剛從很遙遠的地方趕過來,從鄉下來到城裏的那種大媽,她穿得並不出眾,很樸素,但是,她的眸子裏卻含著淚水,看起來很明亮。有水波的痕跡,擦得更加幹淨了。
“丟丟,你到底在哪裏?媽媽來找你了!”她在內心呼喊著,一直不停地呼喊著丟丟的名字,可是,回應她的,隻有這四麵的白牆,和周圍好奇的眼神。
她的心好痛,明明看到那個男人走上來了,而且就是這裏,怎麽會錯了呢?
“阿姨,你還好嗎?別哭了,棒棒糖給你吃。”
藍小柒太過失望傷心,她扶著牆,就這樣沿著牆壁滑了下來,癱軟在了地上,現在還是冬天,即使是醫院裏,並不冷,有暖氣開著,可是,她這樣子坐在地山,也不是個事啊!
看見的人,有要攙扶她起來的,有勸說的,都以為,大概是親人沒了吧,不然怎麽會這麽傷心。
雖然隻是猜測,可也和猜測差不了多少,丟丟,不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嗎?她已經無法離開她了。當時以為,找回來很容易,隻要找到這個男人就可以了,可現在,根本找不到丟丟。
我的孩子,你在哪裏?
而這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姑娘,長得粉嫩粉嫩的,也非常惹人喜愛,她的這個舉動,差點讓藍小柒沒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女孩子剛剛到她的腦袋處,因為她是坐在地上的,孩子不大呢,但是講話特別好聽,她好像看見了自己的丟丟似的,立馬按住那個孩子的後腦勺,抱在懷裏,摟在肩上,就那樣哭了起來。
赫連曜在樓下好像感應到了什麽,下意識地往那個窗口看了幾眼。
“三哥,在看什麽呢?”李駿蕎在那邊喊著,人已經安頓好了,就等著開車了。
“哦,沒什麽。走吧。”他說完,再看了一眼,扭頭後,再沒有轉過來。
好多事情,不是你轉得過來,就可以全部扭轉的,很多事情,隻要一轉身,就沒辦法再回頭了。
兩個人的距離如此近,卻就這樣隻身錯過。
昨天的一切都是夢,一切的一切都是虛無,也許昨天出現的是夢境,怎麽可能發生那樣的事,否則,明明看見他出現過,明明他是走上了那一層樓,為什麽,他就是不在,丟丟也不在?也許他從未出現過。藍小柒隻能這樣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隻有這樣,才可以讓她自己變得冷靜下來,而不再執念。
“哎,你東西掉了。”有個人朝著她喊了一聲,她聽見聲音,其實,當時她的狀態,是就算聽見了聲音,也不會願意再回過去,她簡直就是行屍走肉。
“喂,你等一下!”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處於本能,她回頭了。
“你的錢包掉了。”
“啊?”藍小柒還有些茫然,沒有回過神,但是一想,她根本沒有帶錢啊,怎麽哪裏來的錢包?
“不是我的。”
那人點點頭,然後正要走,藍小柒故作正經地向前走幾步,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死神臨近的氣息,令人難以呼吸,無形中又一隻手扼住了你的咽喉,甚至你每一次發音都是從幾十米深的地下滲上來。心髒的跳動無法以數計算,目光完全不知道應該往哪裏投影,似乎剛剛才與黑白無常擦身而過,閻王的星雲鎖鏈又再次將她的手腳套住。
“等一下。”
她剛想說些什麽,那個人卻忽然壓低了帽簷,猛地把藍小柒一推,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藍小柒隻能無法抗拒地向後一倒。她雖然腦子有些糊塗,可是還沒有到這種程度,她用手指撐起身體,剛想爆發,就看到一張冷冷的臉,側麵而過,藍小柒苦笑了一下。
就像半夜裏爬起來看電視,卻聽到門外細細簌簌的聲音,於是急忙關掉電源,一瞬間,黑暗中僅剩的光明失去了,一切又歸於黑暗。
她很想鎮定地說:“什麽。”
可是話到嘴邊,就像剛打開的酸nai瓶,棱角的中間,星型的口開著,開著口想說些什麽,腹中空空卻是無語。就像是被控製的機器,木訥地站在那,一心隻等待著維係生命的遙控機出現。耳朵裏嗡嗡響成一片,卻也能在嘈雜中聽到越走越近的腳步聲。
這算是孽緣嗎?怎麽,剛剛還覺得很好呢,現在馬上被人綁了起來。
外麵煙雨朦朧,而酒店內,卻毫無違和感,溫暖的風吹得她身體暖洋洋的,聽說這兩天是要下雪的節奏,溫度驟降,也是情有可原。
隻是,在華麗的室內,這溫暖的室內溫度,懶洋洋的,讓人想睡覺。
暖黃色的燈光照下來,她斜躺在床上,手中拿著高腳杯,露出一條美腿。
沈若瑄忽然有些想念過去的自己。她不看自己的臉,現在這張臉……櫃子是純玻璃的,從玻璃中可以映出那張臉,纖長的手指摸著側臉,每一個線條,都那麽完美。可惜,這不是她的臉。
她的眼中,有些朦朧,帶著一絲絲的誘惑,泛著水霧,是很美的。即使是按照藍小柒的尺度來整容的,可是這雙眼睛,仔細看,還是有差別的。
她的眼睛,沒有藍小柒那麽純粹,透徹,她的眼中,帶著無法言說的媚。如果,非要用什麽來形容的話,那麽,她就是怒放的玫瑰,而藍小柒則是清淡的百合。
可是,除了這裏,她已經沒辦法在自己臉上找到相似點了,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可以共通的地方了。心裏總有一種不甘心。這不甘心來源於哪裏,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明明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名利、男人、金錢,她什麽都不缺,可是,還是心有不甘。
“啊!”她忽然一抽風,把手中的的高腳杯扔向了櫃子,臉上露出極為憤怒不甘的神情,鬱鬱不得。沈若瑄大口地喘著氣,胸口不斷起伏,眼睛裏帶著一點紅血絲,看得出疲憊。
紅酒砸在櫃子上,從櫃子表麵流下來,形成瀑布一樣的流水線,很美,是一種破碎的,不完整的美。
卻讓人感覺到心驚肉跳,有一種不想說出口的痛。
隻恨未到傷心處。
撫著胸口,無法言說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