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魔鬼也有想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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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柳桃呆呆地看著那張冰冷的信用卡,她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禮服半褪,因為興奮,白皙的肌膚上還沾染著些許紅潤,這本該是一個讓從女孩蛻變成女人的,讓人無限遐想的夜晚,可是現在空曠的空間中隻剩下柳桃一個人,哦!對!還有那張信用卡,它就那麽無聲無息地躺在那兒,無形間好像是在嘲笑著柳桃,看吧,看吧,你所有的愛慕,所有的自尊在對方眼中是那麽不值一提,甚至可以一腳踹開!
    一瞬間,柳桃隻覺得自己很惡心,人家不喜歡你,你非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現在好了,你主動去找他,不介意他的過去,不介意他的一切,但是人家呢?他和你說話,和你擁抱,吻你,不過是可憐你,同情你。
    先動心的人沒資格談主動。
    窗外一道巨大閃電劈過,像是帶著吞噬一切的力量,劃開天空,彌漫著絕望的味道。接著便是狂風暴雨,整座城市都陷入了雨幕當中,斑斕的霓虹燈紛紛熄滅,以往熱鬧繽紛的街道空無一人,隻有或黑或灰的建築物孤立地屹在那裏,發出陣陣哀鳴。
    “我不會讓你們逃走的!我要讓你們一起陪著我死!”
    漆黑的眸子間盡是猙獰,那雙眸子盯著自己,發出瘋狂的話語,令人心寒到極點!
    “唔唔……”
    她想開口說話,但喉嚨不知為何竟然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你們毀了我的夢想,我的心血,我的家庭!你們會遭報應的,我不會輸,因為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你們剝奪了,我早就一無所有!”
    男人瘋瘋癲癲著說,然後毫不留情地把炸彈綁在了橋下!
    不!
    這樣會害死……
    不!
    “啊!”
    又是一道閃電劈過,驚醒了喬蕁,她猛地睜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潔白的天花板。
    “滴答滴答——”
    臥室裏傳來了鍾表的聲音,渾噩的大腦一片空白,許久,喬蕁才稍微眨了一下眼睛。
    隨著這個動作,意識總算漸漸回到了身體裏麵。
    原來,又做夢了。
    嘴角扯出一絲苦澀,她慢慢地坐了起來,冷汗順著額間流下,外麵偶爾傳進來沉悶的雷聲。
    她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多。盡量調整了一下呼吸,她的心緒這才慢慢平穩了下來。
    白斬沒有回家,他上午說了,這一個月都會出差……
    “媽咪,你怎麽了?”
    臥室的門被推開,穿著白色絲綢睡衣的白啟走了進來,雖然他才五歲,可五官卻十分標誌,棱角分明,眉間帶著些許冷傲,穿著這種睡衣的他儼然像個小貴族。
    可小啟一點也不像白斬,喬蕁曾經也一度迷茫過,白斬是混血兒,有一雙漂亮的湛藍色眼睛,棱角雖然也很分明,但是他更偏向陰柔些,真的猶如大海一般,莫名地就會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可是小啟卻不是,他的瞳孔是深邃的濃黑,站在那裏倨傲得像是一個貴族,聽幼兒園老師說小啟這麽小的年紀就有很好的領導能力了。
    喬蕁不知道小啟的領導能力是不是繼承自白斬,但是隨著小啟越來越大,她心中的疑惑也就越來越濃,她總覺得透過小啟的臉像是能看到另一個男人……
    “媽咪,你想父親了?”
    小啟自覺地坐在喬蕁床邊,冷酷的表情渾像個大人。
    不知怎麽回事,小啟從來不親熱地叫白斬爸比,隻是客氣地稱作父親。
    對於自己這個兒子,喬蕁還真就一點辦法也沒有,還好,白斬沒有生過氣。
    “才沒有呢,我隻是做夢夢到小啟將來結婚找了個惡婆娘,所以做夢被嚇醒了。”喬蕁當然不可能告訴小啟困擾了她很多年的夢,於是就隨便扯了個謊。
    “媽咪,我覺得你做的這個夢不現實。”白啟板著張臉淡淡地說“因為你已經是最惡的婆娘了,怎麽可能還會有女人能嚇到你?”
    喬蕁當時就憤怒了,先撇開從小啟的嘴裏聽到婆娘這兩個字的別扭感,什麽叫做自己是最惡的婆娘啊!她哪裏惡了?她人美心美好不好!偶爾還會扶老太太過馬路呢。
    “養子不孝啊!”
    她隻能仰天長歎了一聲。
    白啟沒有說什麽,她沉默著走出了臥室,然後不到幾分鍾就又回來了,小手拿著一碗剛熱好的牛奶。
    “父親囑咐過我,如果你睡不好覺就喝一碗熱牛奶,有助於睡眠。”
    白啟盯著喬蕁,語氣平淡地說,事實上當他最開始聽到喬蕁由於做惡夢發出的大叫時,他就已經醒來去給喬蕁熱牛奶了。
    “咦?白斬嗎?他倒是一個挺細心的人呢。”
    喬蕁楞了一下,接過了熱牛奶,喝下一口,甜膩的感覺立即流連在口腔中,好像帶著人的驚恐、焦慮都一起咽下了肚子裏。
    她不得不由衷地佩服白斬的體貼周到,果然,喝完熱牛奶之後整個人都舒服多了。以前她做噩夢的時候一般白斬都會在自己身邊,現在他出差了,他倒沒忘記囑咐小啟。
    喬蕁舒適地眯了眯眸子,盯著乳白色的牛奶發呆,偶爾手臂晃動一下,立即出現了幾圈小漣漪。
    “媽咪,你總做惡夢嗎?”
    白啟輕聲問,有好幾次他都聽見了喬蕁因為做惡夢發出的叫聲。
    “是啊,一天天總待在家裏沒有什麽事情幹,所以睡眠質量不好吧。”在白啟麵前,喬蕁表現得完全不把做惡夢這件事放在心上,同時還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或許我接下來應該找點事情去做,去倫敦華爾街闖一闖怎麽樣?沒準兒我能掙個幾千萬美元花花。”
    白啟挑眉,聰明的他已經看出來媽咪不想把老做惡夢這件事告訴自己。
    “媽咪,我覺得以你的智商,你去華爾街端茶送水還是挺配的。”
    “你什麽意思!我告訴你,我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的好嗎!萬一我要是走狗屎運了呢!那我就是喬億元,你就是喬億元的獨生子,我這上億元美金的遺產就是你的了。”喬蕁做著美夢眉飛色舞,還不忘帶著白啟。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人嘛,就是要多做白日夢,萬一有一天實現了呢。
    “媽咪,你想走狗屎運,首先你要養一條狗,可惜父親不讓養,而且……”
    白啟聳了聳肩,毫不留情地把喬蕁的美夢拆穿。
    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說完第一句話的時候,喬蕁楞在了那裏,養狗?為什麽會有一種熟悉感呢?好像,很久以前,她養過那麽一隻,白白的,渾身毛茸茸的……
    可是白斬天生不喜歡狗,按理來說她應該沒有養過啊……
    “媽咪!”白啟拽了拽喬蕁的胳膊,這才讓她清醒了過來,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隻見她的兒子正兩眼汪汪地瞅著自己,就像一個小流浪狗“媽咪,你去了倫敦就不要我了嗎?”
    那悲切地、充滿哀傷的表情印在喬蕁的眸子裏,她的心髒突然間像是被人緊緊攥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想要搖頭。
    可是這個時候,白啟的唇邊卻出現了一絲邪惡,隻是一個眨眼,他的氣質就不同了,上一秒還可憐得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天使,下一秒就是一個倨傲的小惡魔。
    他輕輕地說“媽咪,如果你真的要拋棄我去倫敦,那我就有本事把你賣到非洲給別人當童養媳。”
    冷酷的話讓喬蕁打了一個冷戰,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這、這麽沒有人性的話居然是從自己兒子的嘴裏麵說出來的!
    太不可思議了!
    “當然,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誰敢欺負你,來一個我殺一個。”
    白啟眯起深邃的眼眸,他不可能讓別人欺負自己的媽咪,當然也不可能讓媽咪離開自己身邊半步,這個笨女人離開了自己就什麽都不會。
    喬蕁呆呆地看著白啟,這麽小就有這麽一顆冰冷的心了,那將來還得了?不得成罪犯啊!
    不行不行!她明天得跟幼兒園老師談論一下教育孩子問題。
    “媽咪,牛奶一會兒會涼的。”
    白啟善意地提醒,喬蕁瞪了一眼白啟“去去去,別理我,讓我一個人靜靜,還有,別問我靜靜是誰。”
    白啟無語地盯著自己媽咪,這個俗套的梗她還沒玩爛嗎?這個笨女人就是命太好,她被一直保護在溫室裏麵,所以才能這樣沒心沒肺。
    “好吧,要是再做噩夢的話就告訴我。”白啟說著還神秘地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白啟這笑容,喬蕁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笑什麽笑嘛!難道有陰謀?
    “父親可是囑托過我,媽咪一個晚上第一次做惡夢吃什麽,第二次吃什麽,第三次紮什麽……”
    喬蕁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可怕!太可怕了!這對父子簡直不是人!是魔鬼啊!而她就是這對魔鬼裏麵唯一被壓迫的正常人。
    但是喬蕁不知道,魔鬼雖然偶爾對正常人威脅恐嚇,但他們也會保護正常人不被其他同類吃掉,畢竟魔鬼也會有拚盡一切想要保護的人不是嗎?
    白啟走了,臥室裏又隻剩下喬蕁一個人了,她呆呆地盯著手中的牛奶,感受手指的溫度逐漸降低。
    她望向窗外,剛才的夢已經變得極為模糊了,做夢就是這樣,在夢裏麵十分真實的場景,等到你醒來過個幾分鍾就忘了。
    可是喬蕁的心底裏卻一直有個很小的聲音對她說“不,你不是現在的你,你一定忘了很多東西……找回來、找回來,那是你最重要的東西……”
    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呢?
    漂亮的大眼睛裏麵裝滿了迷茫,她現在的生活在外人眼中幾近完美,風度翩翩還有錢的丈夫,備受稱讚,雖然有時候對自己很毒舌但是關鍵時候很體貼自己的兒子,她想購物就購物,刷的卡從來都是白斬的,那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可是每當她想要去享受這種生活的時候,心底裏的那個聲音就會出現,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忘了某個重要東西。
    而且,那個重要東西一直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