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假裝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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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絕做了一個冗長的噩夢,最後關頭被突然驚醒,猛然睜開雙眼,全身冷汗。陽光太刺眼,白色窗簾飄飄蕩蕩,晃得眼睛難受,他伸手擋了擋。等眼睛適應了光線,才一隻手撐著坐了起來。
撫著快被撕裂的腦袋,拚命用手肘頂它,試圖緩和些許疼痛。
“醒了……”
頭頂傳來熟悉的女聲,顧絕望去,林沫正朝他走來。摸摸他的額頭,“還好,燒退了。”
顧絕精疲力竭,連說話都有氣無力。一手撐著頭,難受得很,一身好像被人拆了骨頭,再重新組裝起來,都不是自己的了。“我怎麽會在這?”
腦子裏亂哄哄的,“嗡嗡嗡”,什麽都想起不起來。
“你昨晚喝醉酒,林楠讓我過去接你。喝得爛醉如泥還跟別人打架,不是找死嗎?真該把你蜷縮在垃圾桶的畫麵拍下來,放到網上高價賣出去,一定很值錢。”
顧絕勉強扯唇,一動,發現右臉頰痛得厲害。
“別笑!臉都腫了!我幫你擦了藥。”
“謝謝……”
“別這麽說,你客氣,我倒不習慣了。”林沫坐到床邊,忽然很認真地望著他。“昨晚,你把我當成夢琪了。”
顧絕本來在活動手腕,她這麽一說,突然僵住了,皺眉,半晌才抬頭望向她。“我有沒有做什麽?”
“你喝醉了,又把我當成夢琪,你覺得呢?”
“我們是這麽多年搭檔,在你眼裏,我應該不是那種一夜後隨便用錢打發的女生。你說,該怎麽辦?”
顧絕很糾結,這麽多年來,林沫應該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女性朋友之一。對他們的關係,他一直感到很舒服。怎麽都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事。他真該死,竟然禽獸到對自己的朋友下手。
煩躁地抓了把頭發,歉疚地望向她,聲音有些沙啞。“……對不起,我是無心的。”
她冷笑,“發生那種事情,你就一句對不起?”
“我可以補償你。”
“你認為你能怎麽補償我?給我錢?還是升職?”
“隻要你說,我都答應。”
“如果我說,讓你對我負責呢?”她目光灼灼,緊盯著他的眼睛,很痛苦,又帶著些許威逼的意味。
饒是再難以啟齒,顧絕還是堅定地回答。“對不起,我做不到!”
“為什麽?夢琪在婚禮上丟下你,讓整個越家蒙羞,爺爺差點氣得暈過去,難道你還在等她?你不怕被人笑嗎?”
她的話語中帶刺,卻字句是事實,令顧絕無法否認。她帶給他的恥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真真切切受到了傷害。有時候他也問過自己,在她狠狠羞辱自己,拋棄自己後。如果她再回來,他真的能夠忘記這一切,重新接受她嗎?
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隻是可以肯定的是,心裏有一處仍存有希望,有一天她能夠回來。
至於之後如何,他也不知該怎麽做。
“你還愛她?”
“我不知道!”顧絕煩躁得很,刻意回避那個答案。但正是因為知道答案,他才會這麽痛苦揪心。
“那我該怎麽辦?當做沒發生過?”
“我不知道……林沫,我一直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我不想有任何改變。如果你覺得發生這件事之後,你沒有辦法像從前那樣麵對我,我可以給你假期,讓你出去旅遊,你想去哪裏都行。”
林沫一直望著他,沒說話。顧絕喉嚨幹啞,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在他以為她會突然發飆大罵他,或者痛哭控訴他的禽獸行徑時,她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有些莫名。
“瞧你嚇成那樣子,騙你的!”
顧絕皺眉。林沫不像會開這種玩笑的人,難道是怕兩人尷尬,故意這麽說?
他一下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林沫,你別這樣……我知道我不對,你別忍著……你想打我,罵我都行……是我對不起你!”
林沫笑得要命。“真是開玩笑的!你以前老耍我,還壓榨我,強迫我跟你一起加班。剛剛就當報複了,以後兩清。”
“我們之間真的沒發生什麽?”為什麽聽起來那麽不可信。
“真的!我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怎麽可能和你……還不相信?需要我發誓嗎?”林沫揚起手掌,“我發誓,我們昨晚沒有……”
“好了,我相信你!”顧絕這才重重鬆了口氣,好像重新活過來了。在她額頭彈了一把,“臭丫頭,竟然敢跟我開這種玩笑,罰你加一月的班。”
“要不要這麽狠,我可以去告你的。”林沫表麵上一臉無所謂的與他打趣,但心裏在滴血。強忍著眼淚,很難受。
昨晚,她好不容易把顧絕扛回家。他又把她當成夢琪,纏著要吻她,還脫她衣服。開始她還能保持清醒抗拒,但漸漸地,在他的熱吻之下,失去了抵抗力,想把自己給他。
但衣服脫到一半,顧絕突然醉死過去,壓在她身上,半天不動。
她感到可笑之餘,也為自己悲哀。在自己有男朋友的情況下,竟然還甘當別人的替身,實在恥辱。她應該慶幸昨天沒有發生任何事,否則她這輩子都會後悔,永遠打上羞憤的烙印。
“我剛才那麽嚇你,隻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心。即便再恨夢琪,你還是更愛她,對嗎?如果是這樣,為什麽不把她追回來。”
“追?有用嗎?”顧絕苦笑,“如果我的真心真的能夠打動她,這七年已經足夠了。我們之間,有很多問題,不是你看到的那麽簡單。她的心,從來都不曾屬於我。”
過往幾年,在現在看來,就像是一場夢。所謂夢,就是感覺那麽真實清晰的發生過,醒來,卻什麽都沒有留下,隻殘餘著無盡的傷心與痛苦。
林沫很心疼顧絕,“如果你知道自己無法得到她的心,為什麽不放棄?讓自己飽受痛苦與折磨,至於嗎?”
這個問題,很多人問過顧絕。從七年前發現愛上她的那一刻起,他也不止一遍問過自己。就因為愛她,他失去了曾經最引以為傲的瀟灑與灑脫,心甘情願被一個女人束縛。可他就是願意,並且樂得其所。
可感情這種事最折磨人,也最不公平,不是你投入多少,就能得到相對的回報。他把整顆心都賠進去,也換取不來進去她心裏的機會。
敗得一塌糊塗,一無所有。
他還能怎麽回答?唯有苦笑,“你就當我犯賤好了!明知她不愛我,還是不舍得放開她。”
愛了,就真的愛了,自己都無法解脫,別人又哪裏幫得上忙?就連分憂,也做不到。林沫身為一個旁觀者,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能很無奈地問他:“那你打算怎麽做?”
“如果我知道該怎麽做,就不會每天買醉了。”
自從他們大吵一架之後,他試圖和她斷絕聯係。但仍忍不住,每天深夜去她家樓下。就那麽望著她的房間,抽一整晚的煙,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離開。後來有一天,意外得知她搬走的消息。
當時他整個人近乎崩潰,好像連空氣都被整個抽空了。雖然連日兩人斷絕關係,但知道她就在附近,所以勉強還能支撐。一旦知道她離開了,就好像連賴以生存的空氣都沒有了,無法呼吸。
知道她離開的那一刻,就想飛奔過去找她,可他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他這樣做。但一想到她不在了,又痛不欲生,連活下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天,隻能超負荷,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一到晚上,就拚命買醉,一整晚灌酒。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做。
短短一個多星期,他暴瘦十斤,整個人憔悴不堪,隨時可能暈倒。
他越來越懷疑,自己的堅持是否毫無價值。麵對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他是否應該放棄?
……
救護車迅速趕到,將夜寒軒送往當地最近的醫院。姚夢琪不顧自己手上還有傷,一直追在醫生後麵,看著夜寒軒進搶救室。整個人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手腳冰涼,頭腦麻木。
護士在搶救室外幫她擦藥,她一直不定問她,夜寒軒會不會有事。
護士哪裏知道裏麵的情況,隻得寬慰她,醫生醫術很高,不會有事。
可她這麽說,還是不能讓姚夢琪安心,急得不停走來走去,不斷祈禱他能度過險境。雖然他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確實讓她對他恨之入骨,也曾恨不得他死,但她不是真的希望他出事,並且是為了救她!
她以為自己對他隻剩下恨,可當發生車禍的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對他並不是毫無感覺的,她還是會很擔心他。
在搶救室外暴走了兩個多小時,手術終於結束了,她急忙衝到醫生麵前,一雙冷冰冰的手緊緊抓住他,緊張得舌頭打結。“他怎麽樣了?”
“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他的雙腿受到了重創,可能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姚夢琪愣住了,無法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顫抖著問:“站、站不起來是什麽意思?”
“半身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