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章 雪狐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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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蒲英越發急迫地想要擺脫被拘禁的境遇,想馬上向阿哥發出“江央多吉可能會在開幕式上鬧事”的預警,並立刻追上馬隊,想辦法阻止他們。
    此刻見紮西的漢話不夠流利,蒲英便用藏語再說了一遍剛才的話。
    這一次,紮西聽懂了她的意思,但他卻立刻背過了身去,“那您……你,就蹲下來,在船尾……解決好了!我,我們不看你就是了!”
    “可我手上還捆著繩子,你不給我解開,我怎麽解決啊?你是要逼我尿在褲子裏嗎?”蒲英被紮西的遲鈍氣得說話都變得粗魯起來。
    紮西聽了她的氣話,更是不知所措了。
    這也不能怪他。
    作為家奴,他一向是將甲日家主人們的命令奉為金科玉律,絕對是不打折扣地執行的。但是今天,忠仆紮西實在是搞不清楚甲日老爺對於蒲英到底是什麽態度。
    前些日子,他見蒲英常常和才仁少爺在一起,也聽少爺說過她的前世是古格公主,所以紮西在心裏是拿蒲英當貴客、甚至是未來的主人一樣看待的。
    可是,老爺今天卻特別吩咐自己藏在密道的樓梯下,見到蒲英跟蹤過來,就要把她製服並綁起來。
    聽老爺和那位鳩山先生剛才話裏的意思,這個女人竟然可能是漢人政府派來的密探!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探子,老爺為什麽不讓自己將她割喉拔舌或是剝皮活埋,就像以前對付那些暴露的密探一樣呢?
    聽老爺的口氣。好像他也不能確定,所以他最後隻好吩咐自己帶著這個女子上船。
    這樣的處置,到底是該拿她當敵人,還是隻是暫時拘禁、以後誤會解除了還是當貴客呢?
    紮西真的有點糊塗了。
    所以,甲日老爺一走,他就幹脆躲到了前麵的駕駛艙裏,就是不想和蒲英多接觸。
    因為他覺得,多半過了今天。甲日老爺就不會這麽對她了。更重要的是,一旦讓才仁少爺知道自己曾經捆綁過蒲英姑娘,即使他脾氣再好,肯定也要來找自己算賬,給心上人出氣吧?
    雖然自己是忠實地執行了甲日老爺的命令,但以才仁少爺在家族中的受寵程度,他要是想懲罰自己的話。甲日老爺肯定是不會為自己出頭的。
    所以,紮西得出一個結論:我還是不要讓這位蒲英姑娘,對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吧!
    紮西的小心思倒是想得挺好的,奈何他不想惹事,但那位惹不起的姑奶奶,卻主動來為難他了——難道自己還敢真的讓她陷入尿褲子的窘境嗎?那不是把人家得罪死了?
    經過不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紮西終於答應道:“好吧。我把繩子解開,你……動作快一點。”
    蒲英連連點頭,並側過身,將後背朝向他。
    紮西蹲下來,花了一會兒功夫,才將捆著蒲英手的繩子解開。
    蒲英很快將手拿到前麵,相互按摩著活血。
    紮西站起來,正轉身準備走開,腳下卻冷不防被蒲英驟然掃過來的雙腳,一絆一勾。失去了平衡。
    他的手本能地伸出去,想扶住身前的木箱以維持住不倒,但是蒲英已經一個打滾,以膝蓋為軸旋轉帶動上身半坐了起來,同時雙手抓住紮西腰部的藏袍,將他向後一拖,再向下重重一摔。
    紮西的臉部撞到了木箱的棱角,但他也很強悍。不顧疼痛一個側身,反手就要來撲蒲英。
    沒想到蒲英更加凶猛地撲過來,將他的胳膊死死壓住,同時右手迅速拔出了他插在腰上的藏刀。
    紮西的腿部剛要反踢蒲英。就覺得脖子上一涼。
    一個比刀鋒更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要命就別動!”
    藏人骨子裏的強悍倔強,讓紮西接受不了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製住了,他隻是稍微一愣,就完全不顧蒲英的警告,更用力地反抗起來。
    蒲英手上雖然也立刻加力,並劃破了紮西的脖頸,但是對方猛撞過來的蠻力,還是讓她差點翻了個跟頭。
    兩人很快你來我往地交換了幾下拳腳。
    一個手中有刀,一個四肢自由並且更強壯有力,他們一時打了個難解難分。
    駕駛艙裏的三名家奴發現不對勁,急忙叫嚷著過來幫忙。
    蒲英聽到前麵傳來的動靜,心裏一急,兩隻胳膊突然迸發出了巨大的力量,猛地一發力,一手壓住紮西的胳膊,另一手持著藏刀,接連數下,狠狠地剁傷了紮西的右手掌。
    “啊——啊——!”紮西慘叫不已。
    十指連心的劇痛,終於讓他攻擊的氣勢一弱。
    蒲英乘勝追擊,“哢嚓!哢嚓!”兩下,就將紮西的肩關節都卸了。
    然後她將紮西推到自己麵前,刀子也架在他脖子上,威脅著那邊馬上就要衝過來的三名家奴:“你們都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紮西!”
    那三個人猛地站住腳,雖然不敢前進,卻都第一時間將本來斜挎著的步槍端正了,槍口直指蒲英。
    蒲英這才看清了他們的槍居然是美製m16突擊步槍。
    剛才,她之所以沒有直接殺死紮西,就是想到了還有三個人不好對付,要拿他當人肉盾牌。
    可她也沒想到這些家奴們的武器竟然會這麽精良!
    蒲英趕緊搜了一下紮西身上,還真的從他懷裏搜出了一把手槍。仔細一看,居然是西格的p226,美軍海豹突擊隊的製式武器之一。
    好家夥!甲日.江央多吉,你也太土豪了!
    給私家武裝配的都是世界名槍,不但遠超一般國家的正規部隊,甚至比得上特種部隊的單兵武器配置!
    蒲英在特戰旅待了這麽久。輕武器的使用是學習的重點,但國家用外匯買來的各種外國槍械也是數量不多,甚至有的還是仿製的槍。
    這兩種名槍,她雖然見過,卻沒能多多練習!
    此刻見到好槍,她的精神更加振奮,立刻槍上膛後換左手持刀,右手則用槍指著對麵三人。
    “放下槍,退回駕駛艙去!快點!”
    然後“啪啪”兩槍。打在了中間那人前麵的甲板上,嚇得那人情不自禁地跳了兩下腳。
    三個人開始慢慢後退,卻不肯放下槍,而是躲到了船中央疊起來的幾垛木箱後麵,依然將槍口指著蒲英。
    蒲英左手的刀又卡緊了紮西的喉嚨,威脅道;“放下槍,我就不殺他!也不會殺你們的!不然。我們就同歸於盡!”
    三人開始有些動搖了,相互用眼神交換著意見。
    不料,紮西在經曆了一陣劇痛後,現在已經冷靜了一些。
    他突然開口說道:“蒲英小姐,你就是殺了我,也是跑不掉的!其實,我看老爺和少爺都不會為難你的。你隻要跟著我們走,見到老爺後好好解釋一下,再讓少爺說個情,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您又何必為難我呢!”
    “我不會跟你們走的!你是他們的頭兒吧?快讓他們放下武器!”
    “不行!”
    紮西大概也對蒲英死心了,反而大聲地對那三人說道:“你們別管我,趕緊過來,能活捉就活捉,不能就當場擊斃!總之,就是帶一具屍體給老爺,也不能讓她跑了!”
    對麵的三人見頭兒都這麽說了。也就不再猶豫了。他們分別推著身前的箱子,向船尾這邊慢慢地移動過來。
    蒲英拉著紮西,跳著腳向後退了一步,但是後麵就是船舷欄杆,已經退無可退了。
    她的槍口對著那邊,卻無法確定一個最佳的瞄準目標。
    因為即使她的子彈能穿透木箱,也未必能致命。更何況如果惹急了對方,他們一通亂槍掃射。自己和紮西就玉石俱焚了——那可就太劃不來了!
    可是不開槍的話,一旦那三人逼近了,形成合圍之勢,自己的雙腳都還綁著繩子。隻能是再次束手被擒啊。
    就在蒲英猶豫的時候,“啪啪啪啪啪”數聲急促的槍聲響起,她本能地往紮西身後一縮。
    沒想到自己毫發無損,對麵卻傳來了三聲慘叫和槍落地的聲音。
    是誰開的槍?
    蒲英從紮西身後探出頭去,見到那三名家奴倒伏在血泊中,而船頭駕駛艙的旁邊,一個人正靈活地翻過船舷的欄杆,向這邊走來。
    他剛才應該是藏在水下,渾身還是**的,手裏還拿著一把手槍。
    “次仁老板?!”
    蒲英很震驚,怎麽也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地見到這位貌不驚人的小賣部老板。
    次仁頓珠先是確認了那三名家奴已經死亡後,才快步走到蒲英這邊,手腳麻利地幫她解起腳上的繩子。
    不過,他一開口就是批評:“蒲英同誌,你太魯莽了!”
    “你,就是——雪狐?”
    蒲英終於明白,次仁應該就是那位一直潛伏在佛學院的國安同誌。
    她其實也猜測過那位神秘的雪狐到底是誰,但是佛學院的人實在太多了,時間一長,她沒發現有什麽人比較特別,便有點漸漸淡忘了還有這麽一位同誌了。
    其實,她早該想到了,有什麽地方能比位於佛學院中心大街的小賣部的消息更靈通呢?
    不在那裏潛伏,又該在哪裏潛伏呢?
    次仁頓珠一邊繼續將紮西綁起來,一邊承認道:“我是雪狐!幸好我一直跟在你後麵,不然你今天就危險了!”
    “謝謝你救了我!你批評得對!我真的不是幹情報員的料,太衝動了太不小心了!”
    蒲英心悅誠服地檢討起自身。
    因為她確實從心裏敬佩這位默默潛伏佛學院將近二十年的老情報員。次仁頓珠的忠誠、勇氣、智慧,特別是他甘於平凡、甘於奉獻的精神,都讓她自愧不如。
    次仁見她如此自責,卻又笑了,“小蒲同誌,你也別妄自菲薄!你發現了密道,這可是大功一件!”
    “嗨,最多是小小的功勞,大功還是您立下的。”蒲英這回見到次仁老板的黃板牙,也不再覺得討厭,而是感覺親切起來。
    次仁拍著身邊的木箱,問:“你知道這裏麵是什麽?”
    “應該是軍火吧?”
    “不止!”
    “我們不就是調查這個的嗎?除了軍火,那還會有什麽?”蒲英好奇地問。
    “打開看看!”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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