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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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聲明:本書故事,純為虛構,如有巧合,實屬偶然。
……
仙山靈水埋龍虎,
穿地及泉友鬼卒。
萬千珍寶皆可據,
勸君勿近司命符。
往返幽冥疾或徐
奇遭異遇有卻無。
我今獲譴離孽海,
拂袖雲深覓歸途。
這是我的一位先人寫的書《塚墓幽冥記》結尾古風長詩的最後八句,我對其中前四句的理解就是那些盜墓的偷墳掘墓,墳墓裏的許多寶物都可以拿,唯獨不能拿司命符。但是我卻不知道這個司命符是什麽玩意兒。
首先聲明,我們家族不是什麽盜墓世家,而是世代以醫藥濟世的書香門第,但出過一位盜墓的。
根據家譜的記載,我們這個宇氏家族並不古老,南宋末年,元軍攻破首都臨安,宋王室的一位成員叫趙晽宇,本來也想帶著一些族人跟著南宋皇室一起南逃,後來一個族人說:現在皇室已經是元軍最重要的追尋目標,我們跟著他們最終都會如火炎昆崗,玉石俱焚。不如北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趙晽宇就帶著族人化妝成蒙古人北渡,跑到一個偏僻的地方躲了起來,但不敢姓趙了,就用自己的名字“宇”為姓,改名叫宇宀,字思木,“宀”和“木”合起來就是是“宋”,名宀字思木就是思念宋朝的意思。
我們的宇氏家譜的第一代祖就是宇宀(思木),傳下來兩支宇姓。和古代申國之後的宇姓和由複姓“宇文”改單姓的宇姓都論不上。
我們這一支是醫藥世家,家譜上的第四代祖先宇鴻據說是李時珍的弟子龐憲的學生。
到了清朝末年,宇家有兄弟三人,宇滿堂、宇滿江、宇滿倉,兄弟三人都很有才,都是不到20歲就考中秀才,他們仍然靠行醫過活。
但老三滿倉卻認為行醫掙不到多少錢,因為我們這個地方太偏僻,四周就是幾個破落村莊,很少有錢人,給農民百姓看病的確掙不到幾個錢。
他21歲就離開村子到省城去跟別人做生意,開始掙了不少錢,後來和一個朋友做了一筆風險很大的投機生意,結果失敗了,把所有的家當賠的精光不說,還欠下了三萬多兩銀子的債務。
他逃回老家,債主很快就追上門來,他隻好再次離家出走,不知去向。
滿堂和滿江兄弟二人隻好替他還債,拿出了所有的積蓄,又賣了一部分家財和地產,終於湊夠了三萬銀子還清了債務。
滿倉一去就是32年,本來家裏人都認為他死了,可是他竟然在58歲那年回來了,這時候清政府已經倒台,是民國了。
他懷裏揣著兩張10萬大洋的銀票回到家裏,一張給了滿堂,一張給了滿江,算是償還那三萬銀子的債務。
然後他就閉門不出,在家裏埋頭著書,花了10多年的時間,寫成了一本大書,就是《塚墓幽冥記》。
原來,他躲債離家出走後不久,就加入一個盜墓團夥,幹起了偷墳掘墓的行當,跟著他們走遍了大江南北,甚至還出國去了西域,因為他有文化,有頭腦,這個團夥的老大死了,他就當了老大。
結果真的發了財,同時他每次盜掘完一座墓,就回來作筆記,把所見所聞記錄下來。同時也把他通過望、聞、問、切探聽到的一些古塚的位置、相關傳說記錄下來,大概是為了以後好下手。
但是,後來他莫名其妙地離開了那個團夥回家了,埋頭寫書。隻是他經常在夜裏尖叫,從惡夢中驚醒。
就在他寫完《塚墓幽冥記》後不到一年,竟然在自己的屋內上吊自殺,當時他已經是70多歲。
盜墓這行當在古代是大罪,被認為是比入室搶劫盜竊還嚴重的罪行,清代抓住盜墓的都是斬立決。所以,盜墓是古人認為最見不得人的勾當,盜墓者都行動詭秘,家裏有人盜墓是都秘而不宣,藏著掖著,甚至連至親的家人如夫妻、父子都不告訴,故盜墓團夥中父子搭檔的都很少見,並不像現在有些書裏開始就大肆渲染:“我們家裏祖輩都是摸金盜墓的”,還自豪得要命。
我們宇家雖然地處偏僻荒村,畢竟也算是書香門第,道德忠厚世家,出了宇滿倉這個盜墓者,被認為是奇恥大辱,都諱莫如深,從不肯提及。他寫的那本書由大哥宇滿堂收管,但被束之高閣,不許家人看。
宇滿堂就是我的曾祖父。我上小學的時候他還在世,已經90多歲,仍然頭腦清醒,思路敏捷,身體也健康,能給人看病,還能打完一路太極拳。
從我記事的時候起我就經常作惡夢,夢見一些十分可怕的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在追我,把我嚇得經常在夢中哭喊驚叫著醒來,曾祖父、祖父、父親給我想了好多法子醫治,但效果不佳,直到我五歲開始練習武術的時候才逐漸好轉,還是偶爾會做這種惡夢。
我是在一次家裏大掃除的時候,爬上了書房的堂子(相當於天花板上的頂棚,但建得很結實牢固,農村用來存放不常用的雜物,也儲存糧食,比如冬天的時候用來存地瓜等),堂子上都是書,在堂子的一角看到一個木箱,打開木箱,裏麵是一本很奇怪的大書,就是《塚墓幽冥記》。
我們家裏收藏有很多書,都是線裝的古書,而這一本很奇特,首先是它的開本很大,象今天的那種8開的大書一樣;
其次是裝訂是采用西洋式裝訂,黑褐色的羊皮封套,據宇滿倉在序言裏說,這種裝訂方法是跟著一個叫嶽漢(我想今天的翻譯方法應該叫“約翰”)的洋傳教士學來的,因為他經常和嶽漢做生意,盜墓的許多都和洋人有生意,因為洋人能出大價錢買他們盜來的贓物。
再次是裏麵有大量的插圖,有古古怪怪的器物、動物和妖魔鬼怪,比如僵屍、骷髏之類,竟然和我夢中見到的那些可怕的東西很相似。
另外就是有很多山川路線地圖。
隻是裏麵的文字仍然是毛筆豎寫,和那些手抄本古籍沒有區別了。現在想想,宇滿倉采用這種大開本紙張,可能就是為便於畫圖吧。
我把書拿出來,去找曾祖父問這是什麽書。
曾祖父大驚失色,喝令我放回去,不許再提。
後來曾祖父去世,我也上中學了,當時已經跟著曾祖父、祖父和父親讀了很多古書。我又把那本書找出來,向祖父詢問。
祖父大概覺得這件事情已經不重要了,就在一次酒後,把經過全對我說了。
我更是十分好奇,把那本大書反複讀了好幾遍,發現裏麵提到的好多古塚墓和《皇覽?塚墓記》的記載吻合,大部分我都聞所未聞,因為裏麵還有很多異域的墓葬記載,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他們探聽勘測到的,因為種種原因並沒能下手。
我特別對最後那首長詩的最後八句中說到的“司命符”很感興趣,問祖父和父親,他們都搖頭說不知道,但是祖父說,他堅信他三叔離開盜墓團夥回家以及他的死亡與這個東西有關,隻是他說不出來罷了。
這件事情就這麽作罷。
但是我做夢也想不到,我後來竟然和司命符迎頭相遇了,而這本《塚墓幽冥記》也成了我為拯救愛人而生死曆險的行動指南;此後的一係列的探險經曆,也從中受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