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計劃涉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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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大樓,外麵的學生正好下課,熙熙攘攘的。
    我還沒開口,耗子就低聲給我說:“老大,這個鄭教授麵相不善,有一股陰邪之氣,甚至是一種死亡之氣,不像是好人……”
    我瞪了他一眼:“又來了!人家對咱不錯,破解了碑文拓片,幫了大忙了,你怎麽還說這個。人不可貌相……”
    正在嘀咕,突然看見陳曉江站在路旁,似乎在等我們。看見我們出來了,急忙走過來,陪笑道:“各位,怎麽樣?”
    “鄭教授果然博學,”我說:“我們的謎團終於解開了,很感謝他,也很感謝你。”
    “哦哦,不用。我找段天機同學,有點私事給他談。”
    “啊,請便。”
    陳曉江把耗子叫到一旁一顆樹下,然後給耗子低聲說什麽,一邊說還一邊往鄭教授所在的辦公樓方向看,我猜想他們說的話題一定和鄭教授有關。
    大概談了十多分鍾的樣子,陳曉江衝我們揮揮手,走了。耗子向我們走來,臉色很難看,顯得十分緊張,但什麽也不說。我們一直走出校門,上了車,耗子才憂心忡忡地開口了。
    “壞了,老大,我們‘比之匪人’,惹上茬子了。”耗子說:“那個鄭教授在學校裏混得很不得人緣兒,他剽竊別人和霸占學生的學術成果,還設計陷害和他競爭評職稱的老師。這還不算,他常利用給別人鑒定珠寶玉器古玩的機會,用贗品調換別人的真品,甚至和社會上的壞人勾結去偷竊別人的珠寶,還和盜墓團夥合作盜竊古墓。前年咱這裏發生的那起重大的漢墓盜掘案件據說就和他有關,但是公安部門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所以學校的師生了解他的都沒有願意和他打交道的,怕惹來麻煩。”
    我皺了眉頭:“他盜墓關咱們屁事,盜就盜唄,隻要不被警察抓住算他有本事。要是沒有盜墓的,我們的生意從哪裏來?”
    “不光這個,還有更邪門的呢,”耗子說:“陳曉江告訴我,他有嚴重的心髒病,多方治療都不好。你猜怎麽著?他竟然開始研究古代的練氣服食長生不老的方子,自己煉丹配藥自己服用,結果有兩次服藥過量差點死了,但他還是鍥而不舍,還在拚命研究。因為煉丹配藥要用一些礦物,他經常找陳曉江他們,讓他們幫著搞材料,象著了魔一般。一些貴重的礦物陳曉江他們不願意給,他就變著法的威脅脅迫他們,弄得他們對鄭教授又恨又怕……”
    我大吃一驚,心想:壞了,剛才他說這司命符拚合後能讓人成仙長生,拿著飛飛的司命符反複擺弄不肯放手,是不是他起了意,媽的,那樣可就要有麻煩了。
    我立刻對飛飛和蘭蘭說:“這兩天你們要多加小心,不要到外麵陌生的地方去,不要和陌生人打交道。飛飛要把你的項鏈保管好,不要隨便摘下來。”兩個人一起點頭。
    我又對大塊頭說:“大塊頭,這兩天你不要到我這裏來了,有事我會打電話找你。這段時間你的職責就是保護好飛飛和蘭蘭,千萬別出了什麽事情,有什麽問題趕快通知我。”
    大塊頭把胸脯拍的山響:“龍哥放心,我隻要不上課就去跟著飛飛和蘭蘭,我老馬倒要看看哪個想死的來找麻煩。”
    我回到店裏,一邊盤算著計劃,一邊開始抓緊出手進來的那兩批貨。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找到那三塊司命符。但這不是一個小的計劃,可能要走遍大江南北,西域塞外,這需要花大筆的錢。而我現在幾乎所有的錢都壓在這兩批貨上了。其實如果用錢本來是不成問題的,耗子、大塊頭二人手裏加起來至少有六七十萬,要用他們一定會毫不吝惜地拿出來;另外,如果飛飛開口,不管多少她的家族都會給。但是我不想用他們的錢,去冒險得有他們幫忙,我不想讓他們既搭人又搭錢。
    我給一些老主顧聯係,很快就出手了9件,都是精品,收回來30多萬,還有一些主顧已經定好要來看貨。可讓我鬱悶的是此時國家開始打擊已經比較猖獗的盜墓之風,許多盜墓團夥紛紛落網,而公安機關都在全力追繳被倒賣的文物。我知道我那兩批貨十有八九要出毛病,我讓耗子到鄉下去花了4000買下一棟舊房子,把剩下的貨都轉移到那裏隱藏起來,隻留下四件不值錢的,一件擺在門麵的架子上,三件放在倉庫裏,然後又買進了一批仿品堆在倉庫裏。
    我處理好沒幾天,公安局刑偵科的白科長帶著一些民警和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來到我的店裏,說他們從一個落網的盜墓賊的供述裏知道有批文物被送到我的店裏來了,要搜查。
    白科長是武術協會的理事,有次和飛飛去看一場武術比賽的時候偶然認識了,過了一次手,他是祖傳的嶽氏散手和戳腳翻子,非常厲害。他對我的功夫大加讚賞,成了朋友,後來還以武會友吃過幾次飯。所以這次雖然來搜查,對我還比較客氣。
    我說:“是有一批,四件。喏,一件在架子上,還有三件在倉庫裏,都沒賣出去。”
    我帶著他們到了倉庫,那個眼鏡把倉庫裏所有的物品都看了一遍,嘴撅得老高,滿臉失望,挑出了那三件真品,連同門麵架子上的那件一起拿走了。白科長又當著眼鏡的麵“哼哼教導”了我一番,不外是要守法經營,遵守《文物保護法》,不許非法倒賣文物之類的話,此後就沒了動靜。但是我不敢造次,趕緊把所有的幕後生意暫時停掉了。
    過了個把月,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期間鄭教授打來一次電話,詢問我關於司命符有什麽頭緒,我說沒有,他也說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資料,很慚愧,此後就沒再聯係。
    我們的行動也沒有馬上實施,飛飛和蘭蘭還有半個來月要畢業考試了,還有寫畢業論文,比較忙,我隻好耐心等待,早晚等她們考完了試,學校裏一切都基本弄妥當了,我才決定開始行動。
    一個周五晚上,我把耗子、大塊頭、飛飛和蘭蘭叫到店裏。
    我很鄭重地說:“為了飛飛,我們得抓緊時間行動了。飛飛的時間不多了,我不知道在這段時間內能不能完成這件事。但是為了飛飛,不管有多麽困難我都會去做。但是這件事情一個人肯定是無法完成的,需要朋友幫忙。我真正的朋友不多,也就在座的各位。所以我請求各位給我幫忙,但是我要聲明:我感覺到這項計劃的實施過程中會有千難萬險,危險重重,也許會有生命危險,如果不願意參加的,現在就可以退出,我決不會有絲毫怨言。”
    飛飛和蘭蘭先開口了:“這是我們家的事情,我們一定參加,不會退出的。”
    “龍哥,”大塊頭地說:“咱們兄弟還有什麽好說的?沒有別的,一起去,我他媽的最大的理想就是去冒險,現在正好開開眼見識見識。”
    耗子詭譎地一笑:“嘿嘿,我祖傳的技藝應該有施展的地方了,這樣好的機會怎麽能少了我,嘻嘻……可是,老大,去哪裏?那三個徐王的國家或者陵墓在哪裏?”
    我說:“這兩天我仔細想過了,徐偃王的司命符是隨著徐偃王的屍體下葬的,而後又出現到了那個徐豪手裏。那麽,那三塊司命符一定也是和他們的主人的屍體葬在一起的,也就是說,它們一定是在那三位徐王的墓穴裏。那三個徐王的國家和陵墓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大家,我的祖上出過一位很厲害的盜墓者,他用了30多年的時間走遍了全國和西域,寫了一本關於塚墓的大書叫《塚墓幽冥記》,現在這本書還保存在我家裏。在那本大書裏,有對三個徐王的國家和陵墓的詳細記載。但是那本書太大太重了,不好攜帶,再者我的家人也不會讓我帶出來的。所以我要回家一趟,去詳細查查。”
    耗子跳起來,興奮得手舞足蹈:“那還等什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