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水魔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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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驅車千裏,終於趕回了省城。
到了我家,下了車,耗子和大塊頭把我的行李和這次的收獲都提到我門前,按門鈴,小霞抱著瀟瀟出來了,一看見我她大叫起來:“三哥,你可回來啦!”
“怎麽?出什麽事情了?”我感覺小霞的語氣有點不對勁:“飛飛去哪裏了?”
“唉,是四哥,四哥不好啦。”小霞說:“他在醫院裏住著,不知道怎麽,傷就是不好,後來不斷發高燒,用什麽藥都不管用,大夫說是因為傷口感染並發了骨髓炎,大腿骨壞死,必須截肢,今天上午要動手術,三嫂去醫院了,大哥、二哥都來了!”
“什麽?截肢?”我差點暴跳起來:“那亢龍不殘廢了?”
耗子急忙說:“老大,別急,咱們去趕快去醫院看看,對了,帶上神鼎水,說不定……”
我們把行李往客廳裏一放,就開車奔第一人民醫院。
到了醫院病房,四弟他們不在,護士說已經被推去麻醉室準備麻醉做手術了。
我們急忙奔到麻醉室,果然看見大哥、二哥、飛飛、蘭蘭、四妮都在,護士正準備把四弟往麻醉室裏送。
我大叫了一聲:“不要動,不許截肢!”
我這一喊,他們都愣住了,回過頭來,大哥失聲大叫:“三弟,天哪,你可回來了!”
飛飛撲上來抱住我:“阿龍,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啊?擔心死我啦。”
“我沒事。四弟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怕你擔心,所以……”
“到底怎麽樣?”
大哥說:“三弟,四弟的腿保不住了,大夫說原來就已經深度感染,現在並發了骨髓炎,部分腿骨壞死,保守治療已經沒有效果,如果再不截肢,會有生命危險。三弟妹給我打了電話,我沒敢告訴爹娘,和見龍一起來了……”
我走過去看看四弟,他臉色潮紅,顯然還在發高燒,吃力地睜開眼看看我:“三哥,你來了……”
我點點頭,回頭對護士說:“手術暫時不做了,我有個辦法,先給病人試試,現在先把病人送回病房。”
護士還要說什麽,我急了:“別廢話了,快!”
我們一起手忙腳亂地把四弟推回病房,放在了病床/上。我讓護士把四弟腿上的紗布解掉,我一看,心裏就咯噔一下,四弟的這個大腿腫得半透明,傷口張開著比原來大了一倍,更可怕的是傷口周圍都成了青黑色,往外流著黑褐色的液體。
我對耗子招招手,耗子急忙從背包裏把那個礦泉水瓶子拿出來遞給我。我拿過床頭上的玻璃杯,倒出一點,然後扶著四弟的頭:“四弟,快喝,把這個喝了!”
四弟渾身火燙,發燒不輕。他張開嘴接著,把水咽下去。
我放下四弟,拿起瓶子:“四弟,可能很疼,但是你得忍著點。”
四弟點點頭。我把水倒了一點在四弟的傷口上,“呼”地泛起濃濃的泡沫,帶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兒,從傷口處咕嘟咕嘟往外冒黑水,裏麵還夾雜著成塊的東西,應該是腐爛壞死的肌肉組織,一齊順著大腿流下來,把下麵的床單染黑了一大片,四弟疼得大叫了一聲。
大哥、二哥吃驚不小,二哥說:“三弟,你這藥水厲害,竟然能往外拔毒、拔爛肉……”
我讓護士用藥棉把黑水和創麵清理幹淨,然後又倒了一點在傷口上,又是濃濃的泡沫,黑水流出來的少了,傷口四周的青黑慢慢消退,腫脹的大腿也開始收縮,皮膚上起了些皺褶,可傷口沒有愈合的跡象。四弟疼得渾身哆嗦,牙關緊咬,雙拳攥得咯咯作響,抽搐了兩下,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我知道那傷口時間太長了,不是新鮮創麵,裏麵有腐爛的肌肉,所以不可能象新鮮傷口那樣馬上愈合,得慢慢恢複。
我讓護士把傷處清理幹淨,用紗布包紮起來,等第二天再看看情況。
“大哥、二哥,你們先在這裏照顧一下,我們去看看馬教授。”我說著,對耗子和大塊頭說:“去馬教授病房。”
我們來到腦外科病房,進了馬教授的房間,老頭子因為身份特殊,自己一間單人病房。
馬教授掛著吊瓶,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地仰麵躺著,他開顱的傷已經痊愈了,隻是依舊昏迷不醒。
馬玉雯在陪護,正用棉球給馬教授做口腔護理。。
她看見我們,急忙站起來:“天龍兄弟來啦?好久不見了。”
“嗯,出了趟遠差。雯姐,老師怎麽樣?”
“唉,還是昏迷不醒,低燒,顱內還有炎症,每天都要打好幾瓶吊針,每隔幾天要抽一次顱內積液……”
“中間醒過沒?”
“從來沒有,一直就這樣。”
“能吃飯嗎?”
“不能,隻能鼻飼點稀飯。”馬玉雯眼圈紅紅的。
“你別著急,我這裏有點藥水,是朋友給的秘方,據說非常有效。給老師試試,即使是無效也沒害處。”我說:“雯姐,你把老師的頭扶起來。”
我拿過桌上湯匙,倒了兩匙神鼎水,撬開馬教授的嘴給他灌下去,這些已經不算少了。
我又倒了一點在一個喝藥的小玻璃杯裏,對馬玉雯說:“雯姐,記住,二十四小時之後,不管老師怎麽樣,再把這些水給他喝了,一定過二十四小時再喝。我在骨外科301病房,有事就去找我。”
馬玉雯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我回到四弟的病房,四弟還在昏睡。我對飛飛、蘭蘭他們說:“你們回去吧,照顧孩子。耗子、大塊頭也走,回去休息,我和大哥、二哥在這裏陪四弟。”
“可是,你剛大老遠回來……”大哥有點不忍心。
“沒關係。我必須在這裏看著。”
眾人都走了,隻剩下大哥、二哥和我,我們弟兄三個好久不見麵,現在兄弟四人卻都匯集在病房裏。
大哥、二哥和我聊天,問我這藥水是哪裏來的,我不想告訴他們,隻說是朋友送的。
兩個哥哥都是極老實厚道的人,在他們和全村人的眼裏,我現在屬於那種具有傳奇和神秘色彩的人物,我的一些事一直在村子被當做故事講,村裏不少年輕人都把我當成偶像和奮鬥的目標,他們很以有我這麽個弟弟為自豪,所以我說什麽他們信什麽,我和他們相比簡直就是“奸猾小人”。
到了下午四點多,四弟突然醒了,坐起來,要喝水。
大哥倒了杯水過去遞給他,伸手一摸他的頭:“咦,四弟一般到了下午就燒得更厲害,怎麽現在不燒了?頭一點不燙了。”
護士過來給四弟量了體溫,真的回複了正常,也一臉的疑惑。
我急忙掀開被子看四弟的傷腿,那包裹的紗布又被溢出來的液體滲透了。
護士過來給解開,一臉驚奇,傷腿的腫都消退了,皮膚顏色都恢複了正常,就是皺得厲害,傷口處已經變成了鮮紅的顏色。
我們都鬆了口氣,大哥高興地說:“膿血和爛肉都沒了,傷口返紅,看來四弟的腿應該能保住了。”
正在高興,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聽,是馬玉雯的聲音,她的聲音顫抖,充滿驚喜:“兄弟你快來,我爸醒了,他醒過來啦!”
我撒腿就跑到了馬教授的病房,病房裏醫生、護士一大堆圍在教授的病床前。
馬教授果然清醒過來了,隻是神情有點呆滯。
我急忙過去:“老師,是我,我是宇天龍,你能認識我嗎?”
一聽到我說話,馬教授的眼睛靈活了,他看著我,向我伸出手。我急忙上前握住,眼淚忍不住地流下來。
“阿龍,能再見到你真高興……”老頭子顫動著嘴唇,舌頭有點不大靈便,聲音沙啞而微弱。
“是,我也高興,您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我低下頭,把嘴湊到老頭子耳朵邊上,用極低的聲音說:“我找到神鼎了,也取了神水。害你的那幫狗娘養的也全都完蛋了,一個不剩……”
老頭子的手顫抖了一下,眼睛突然充滿了光彩,臉上露出笑容,他對我眨眨眼,算作是點頭首肯,然後就非常疲憊地閉上眼睛。
“真是奇跡!”主治大夫長出一口氣:“我真沒想到教授能這麽快清醒過來,而且燒也退了,各種體征都很正常,神誌也很清楚,等會兒再做個腦部ct看看情況。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估計教授不用多長時間就可以康複出院了。”
馬玉雯告訴我,老頭子喝了我給的水之後過了幾個小時,突然大汗淋漓,從眼睛、耳朵和鼻腔裏往外流黃色的液體,把枕頭都打濕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護士過來不停地給擦,後來不流了,體溫也恢複了正常。
到了四點多,老頭子呻吟了兩聲,清醒過來,要水喝,馬玉雯喊了大夫,然後就給我打電話。
三天以後,四弟的傷口結了痂,可以下床走路了.
醫生給做了透視,看著片子非常疑惑地說:“奇怪,原來病人病情惡化,都要截肢的,可現在不僅肌肉都恢複了正常,連壞死的骨骼也恢複正常,斷裂的地方也愈合了,而且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不可思議,你們給他用什麽別的藥了沒?”
馬教授在喝了第二次神水後也完全清醒了,我去看他,老頭子已經能坐起來喝水吃飯,隻是精神不是太好,他知道丘小莉被殺,非常悲傷。
我和耗子、大塊頭、飛飛幾個人就經常到他那裏和他聊聊天,排解一下,並把這次曆險的事情給他說了,老頭子讚歎說:“看來我這雙老眼沒看錯人!”
我把那幅《幽澗寒鬆圖》交還給他,告訴他裏麵的龍圖毀了,大竹星浩搶回去帶在身上被大魚吞食,老頭子歎息了一番:“沒關係,你們找到了軒轅鼎,那圖沒用了。這幅畫我還得留著,紀念啊。”
九號從廣州打來電話,告訴我她安全到達,把水交給了辛無塵,那老頭高興得象發了瘋,已經用水合了藥給顧夫人服下去了,顧夫人的情況果然大為好轉,隻是現在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