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暗殺行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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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好演,我們在下麵為你鼓掌!”我笑著說。
說著我們轉身往外走,快到後台門口了,突然看到一個五短身材的漢子穿著老式的帆布工作服,背著個帆布工具包從後台的另一個門走進來,正好從我們身邊經過,他看了我們一眼,我突然覺得這個人的眼神冰冷,還透著一股殺氣,心裏不由地咯噔一下。
我問唐蘇:“這個人是誰?不像是演員啊。”
“嗯?不知道。”唐蘇問旁邊的一個人:“小劉,剛才過去的那個是誰?”
“啊,唐副局長,那個是修燈的,舞台上麵的兩盞射燈不亮了,我們找人來修的。”小劉回答著。
唐蘇皺著眉:“怎麽不早修?演出馬上就開始了,耽誤了事情怎麽辦?”
小劉咧咧嘴:“剛才試燈光的時候才發現的,估計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什麽‘不是大問題’?工作無小事!”唐蘇很不滿意,訓斥道:“這是重要演出,要是出了什麽問題,你負得起責任嗎?年紀輕輕幹工作一點不認真!快點修好,不要耽誤事……”
唐蘇一邊說著,一邊和我們一起走出來,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坐下。
演出之前,市縣領導講話,車副廳長代表省廳講話,隻簡單的說了幾句,不外乎鼓勵武警戰士們要堅守崗位、努力工作,堅決完成打擊取締天門道邪教組織的任務雲雲。
講完話,演出正式開始,唱歌跳舞,下麵掌聲不斷。唐倩倩不僅參加集體舞,也有獨舞。楊寒均和唐妍表演蘆笙和合唱,都十分精彩。很快演過了三四個節目。
不過我沒心思看演出,我敏銳的第六感覺又開始作怪了,在後台遇到的那個人的冰冷眼神不斷地在我眼前晃,心裏一陣陣的不安,覺得要出什麽事情,就不斷地四處張望。
我心裏盤算,如果有人要來搗亂,會幹什麽呢?我看到正在熱烈鼓掌的車副廳長,心裏一動,如果有事,一定是針對這位省廳領導來的。領導們的座位前麵還有兩排座位,有身材高大的武警戰士坐著,領導露出的身體部分很少,從兩側根本無法攻擊,從舞台上攻擊勝算也不大,那麽最好的角度……
我不由地抬頭望舞台上方看去,可因為燈光向下照的關係,上麵很黑,在全場的燈光沒有全打開的情況下,根本看不到什麽東西。
但是,第四個節目一結束,全場的燈光都打開了,一個報幕員走上來,先說了幾句感謝慰問的話,開始報下一個節目。
就在這時,我看到在舞台上方的懸掛燈光的鐵橫梁上蹲著個人,手裏正端著一個什麽東西往這裏瞄準。
我大驚失色,大喊一聲:“小心……!”
話音未落,一點寒光從鐵架子上飛下,徑直奔車副廳長而來,就在寒光接近的一瞬間,我幾乎是本能地反應,彈簧一般從椅子上跳起來,猛地一長身,左手按住車副廳長的椅背往前一縱,右手從車副廳長頭頂上越過去,一把把那東西抓在手裏,是一支黑色的弩箭!鋒利的箭頭就在離車副廳長胸口不到半尺遠的地方停住,上麵藍光熒熒,應該是淬了劇毒。
場子先是一靜,坐在前麵的武警最早反應過來,他們騰地一齊站起把領導們擋住。接著有幾名全副武裝的武警衝上了舞台。
“砰砰!”隨著兩聲槍響,從上麵掉下一個人來,“嘭”地一下重重地砸在舞台的正中央,同時掉下來一支組裝的弩機。
那人掉在舞台上就仰麵朝天,落地就不動了。看那裝束和背著的帆布工具袋,就是我們在後台遇到的那個“修燈的”。
“哄”地一下,整個場子都亂了套,那些武警戰士都站起來,但沒動地方,看來紀律很嚴明;而那些各單位來的觀眾就不行,哇啦一下都亂了,有的要往外跑,武警們死死地堵住門,誰也不讓往外出。
不大會兒,舞台上的屍體被抬走了,兩個人在擦洗舞台上的血跡。兩隊武警開始在場內盤查、維持秩序,一些武警衝進後台,不知道折騰什麽。
四名武警過來,把我手裏的弩箭拿走了。
車副廳長轉過頭看著我,神色平靜,沒有絲毫驚慌的神情,對我笑了一下:“宇天龍,看來讓你坐在我身後的決定是很正確的。嗬嗬,上次飛機上欠你的情我還沒還,現在又欠了你一個更大的人情了。”
我勉強笑了笑,渾身冷汗,實在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心裏暗想:是剛才的節目安排救了車副廳長一命,因為前四個節目都是一氣貫穿下來的,隻有舞台上有燈光,觀眾席上麵的燈也都一直關閉著,那殺手在舞台上麵的鐵架子上往觀眾席上看是看不清楚的,所以他無法下手;當第四個節目一結束,全場燈光打開,他就開始動手,可這個時候我已經想明白了,也發現了他。
其實他最好的下手時機是車副廳長在舞台上講話的時候,他卻沒動手,可能當時他沒做好準備,再加上車副廳長講話很簡短,沒來得及。
足足過了十多分鍾,場子裏安靜下來,一個穿警服的領導模樣的人過來問:“車副廳長,沒什麽事了。可為了安全起見,建議您現在就退場……”
“為什麽要退場?不是沒什麽事了嗎?演出剛開始,精彩的節目我還沒看呢。”車副廳長平靜地說:“告訴大家,剛才隻是個小小的意外,有人搗亂,現在恢複正常,演出繼續進行。”
“是。”那人答應著,敬了個禮,走了。
演出繼續進行,演員們都很職業,沒受什麽影響,演出照樣精彩。車副廳長帶頭鼓掌、喝彩,一直到十點演出結束。
散場,我們被一群武警簇擁著出來,車副廳長問我:“你們住在哪裏?”
“還沒住,等回去縣文化局取了行李,找家旅店……”
“不用了,就住縣武警招待所,和我住一起,等會兒咱們一起好好聊聊。”車副廳長仍然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
我也沒提出什麽異議,到了文化局取了行李,懷恒沙把我們送到武警招待所,一看這裏戒備森嚴,好多崗哨和遊動哨。
車副廳長親自安排我住在他對麵,開了個單人房間;耗子、大塊頭住一間普標房,反正我一般不和他們住一起,因為這倆小子睡覺都有個毛病,就是打呼嚕,一睡著就鼾聲如雷,他倆互不影響,可對我來說簡直是災難。我本來睡眠質量就不好,要是和這倆小子住一屋我基本上就不用睡了,除非累極了。
車副廳長把我們三個叫到他房間裏,和我們聊天。
他首先問我怎麽事先知道那殺手要對他下手,我把自己當時的想法說了,他不住地點頭,一臉讚許的表情。
之後我說了這幾天的經曆,我特別說了在壩岩村的事情,說那個怪物雖然我沒看清它的樣子,但知道非常難對付。
一邊說著,我讓耗子從背包裏拿出那個小玻璃瓶,裏麵裝著一些已經快凝固的血樣。
我把小瓶子遞給車副廳長:“請您找個相關科研部門化驗一下,看看這是什麽動物的血。”
“哪裏弄的?”車副廳長拿過瓶子,舉起來對著燈光觀察著。
“在壩岩村,我們殺傷了那條兩個頭的巨怪,這就是它流出來的血。”我又詳細把得到這血的經過說了一遍。
車副廳長靜靜地聽著,點點頭,把小瓶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文件包內。
又沉吟了片刻,他說:“本來這是一件秘密,不能對外講的,但是你既然見到了,我就不妨告訴你,在那幾個村的災難發生之後,六盤水市公安部門請求當地的駐軍派直升機帶著公安人員去過兩個村子調查情況,在一天早晨他們從一個村子返回的時候,一個負責攝像的武警戰士在直升機上拍盤江的景色的時候,不經意間拍到了一段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