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土人奇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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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不知道!”阿邏說:“但是牧民們都害怕,說那是山神出來了,不讓騷擾這裏的安寧,所以他們都遷走了。”
    “遷走就沒事了?”
    “哪能這麽容易就沒事啊,那個山神根本就不肯罷休,又襲擊了兩個壩子,拖走了幾頭牲畜,人們都嚇得晚上不敢出門。那個采藥的警告我們不要在這裏逗留,最好下山去,找個村寨住下。”
    我想了一下,說:“不管他,現在離天黑還早著呢,繼續往上爬,到山頂看看。”
    我們一行人就又往上攀爬,過了草甸不久,到處都是裸/露的嶙峋岩石,植物很少了,路非常難走,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多才到了朱噶山頂,四下一望,附近的山川、草甸、湖泊、溪流都盡收眼底,風景倒是真的美不勝收。
    耗子拿出指南針、羅盤,確定了方位,然後用望遠鏡看著四周,又開始在紙上畫,畫了半個多小時,畫完了,推算了半天。
    我問:“怎麽樣?”
    “老大,根據這裏的地形、地勢,你看看,這四周都是古老的山嶺體,並沒有適合建造王陵甚至城池的地方,如果按照‘尋龍訣’的理論來推,這裏能築城或建造王陵的地方,那隻有那裏——”
    他用手一指南邊山下的那一大片草甸:“那片草甸,是一個盆地,四周都是山脈,隻有這個地方突然陷下去形成一個盆地,四周水流匯聚,就成了草甸。但是根據這裏山嶺的走向看,這裏本來應該有一段山體的,也就是說,那個草甸的地方,本來應該有座山,現在那座山消失了,就形成了那個盆地。”
    “耗子,你是說武夜郎王的阿多納城本來就在那個草甸的位置?”大塊頭問。
    “不錯,根據傳說,武夜郎的墓建在一座山上,後來沉入地下,如果這個傳說不錯,正好可以解釋這個草甸形成的原因:那個草甸處本來有座山峰,山峰裏是武夜郎的王墓,阿多納城就修建在山上麵。”
    “可那裏根本就沒山……”
    “對啊,因為這座山的下麵卻是一個巨大的空洞或者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湖泊,非常深。在一次大地震的時候,這座山的山基塌陷了,致使整座山峰連同阿多納城一齊沉了下去,四周的山體又崩塌下來,把這裏掩埋成平地,隨著水土的流入,就形成了這個草甸。”
    芮成棟急急忙忙地說:“段先生,你敢肯定阿多納城就在那草甸下麵?”
    “我不敢肯定,因為我們不知道阿多納城是不是真的在這一帶,”耗子搖著頭說:“如果真的是在這一帶,那麽那片草甸就是唯一可以建築王陵和城池的位置。”
    “那就好辦了,明天帶人去那片草甸,大家一起往下打探坑看看,”芮成棟說:“說不定我們就挖到夜郎王陵裏去了。”
    耗子笑起來:“芮先生,你知道那座山沉下去多深嗎?打探坑,得多深的探坑?根據彝族獵人的傳說,他往下走了好幾裏路才到達那個湖泊,就算他走的是斜線吧,那麽直線距離最少也得一裏路,也就是的500米,你人工打探坑,能打到那麽深嗎?”
    芮成棟頓時啞了。
    我說:“唯今之計,隻能想辦法找到那個傳說中的裂縫,否則無法可想,打洞挖下去幾乎沒有可能。”
    “是啊老大,”耗子說:“可惜那個裂縫沒辦法通過‘尋龍訣’來找,隻能撒開人一個裂縫一個裂縫地找了,應該就在這草甸四周的山上,可是那無異於大海撈針。”
    “大海撈針也得撈!”我說:“現在趕快下山。那個采藥的說這裏鬧吃人的‘大腳怪’,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些牧民不會無緣無故地從這塊風水寶地裏撤走。所以咱們趕快走,最好趕在日落前下山。”
    我們收拾了東西,開始下山,但等氣喘籲籲地走到山半腰那片草甸的時候,天快黑了,太陽在西方暮靄中變成了一個鮮豔的紅色火球,很快沒下去了。
    “宇教授,不能再走了!”阿邏說:“你已經知道這裏的地形,晚上看不見,稍不留神一腳踏空,人就完了,還是在這裏紮營吧,等明天再走。”
    芮成棟急忙說:“那要是真的有那個什麽吃人的‘大腳怪’怎麽辦?”
    “那不怕,咱們有槍!”張排長說:“晚上加強警衛就是了。這裏這麽高,光禿禿的也沒有樹木,光線相對山下也亮一些,就是有東西上來就看見了。”
    我咬咬嘴唇,說:“來的路大家都知道,摸黑下山非出人命不可。”
    柯指導說:“宇教授,就在這裏紮營吧,這個地方比較合適,至少很安全,別的地方都不合適。”
    我點點頭:“大家都準備好武器,睡覺的時候警覺一點,有動靜大家就都出來應付。”
    眾人答應一聲,就開始分頭紮帳篷,埋鍋做飯,很快紮好了四頂帳篷,做好了飯,大家圍著火堆吃了,各自回帳篷去休息,隻留武警戰士小錢在帳篷外站崗。
    我現在也搞不得特殊了,和張排長、耗子、大塊頭四個人擠在一頂帳篷裏,好歹帳篷睡四個人還算寬敞,但是一想耗子和大塊頭的鼾聲我就頭皮發麻。
    我們四個人在帳篷裏閑扯到10點多,都困了,要睡覺,我和張排長又出去圍著草甸轉了一圈兒,沒發現什麽異常,就回到帳篷裏,脫了衣服鑽進睡袋睡覺。很快耗子和大塊頭就鼾聲如雷,更要命的是,張排長睡覺也打呼嚕,好家夥,三個人簡直就是呼嚕三重唱,高低起伏,抑揚頓挫。
    我雖然困得厲害,可要睡著真不容易,荒山野嶺,幕天席地,而且環境險惡,再聽著這鼾聲的“交響樂”,無論如何都難以入睡,簡直就是折磨,哪裏象在旅館房間裏摟著羅夢瑤睡那麽舒坦。
    一直過了12點,我才迷迷糊糊地要睡,正在朦朧間,隱隱聽見一聲吼叫:“呼——呼——”好像什麽動物沉重的呼吸或低吼。
    我一激靈就醒了,急忙爬出睡袋穿上衣服,掏出手槍往走出來。看到小錢站在帳篷外,端著衝鋒槍,弓著身子,正在東張西望,看上去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