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重逢蘭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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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門口進來兩個人,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一個穿著灰色的皮恰克,進來就嚷:“老板,我們大哥要請朋友吃飯,這裏他都包下了,把其他人都清出去,把這裏騰出來,快點!”
老板急忙上前,點頭哈腰:“好好,這裏隻有一桌客人,等他們吃完……”
“屁呀!等他們吃完,什麽時候了?讓俺們大哥等,你這飯店還想開嗎?”
“哎,這,我……”
“滾開!”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朝我們喊:“你們,趕快走,這裏我們包下了!”
我們還沒說話,紮西梅朵開口了:“我建議你們還是到別的飯店吧,別在這裏找不痛快!”
“耶!這小娘們,不知道厲害啊!”兩個人走過來。
穿黑羽絨服過來,看看紮西梅朵,一臉淫/笑:“哈!長得挺不錯呀,瞧這臉盤兒,瞧這胸,嘖嘖,哥們真想摸摸,手感一定很棒……”
“想摸摸嗎?好吧。”紮西梅朵放下肉骨頭,拿餐巾擦擦手,挺了挺高聳的胸脯,嗤啦一下把皮衣的拉鏈拉開,往兩邊一甩衣襟,露出了右邊腰間的槍套,然後繼續拿起骨頭來啃。
黑羽絨服頓時愣住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喂,浩哥,這妞兒都讓你摸了,你還客氣什麽?動手啊!嘻嘻……”穿灰色皮恰克的一臉壞笑地在後麵攛掇。
“她、她有槍……”黑羽絨服哆嗦著手指了指紮西梅朵腰間的手槍。
“啊!警、警察?”皮恰克也傻了。
這時,門口又進來七八個,領頭的一個喊著:“浩子,小衛,你們他媽怎麽辦事的?讓你們清場,怎麽還……”
“蘇文清,你的骨頭又癢癢了是不是?”紮西梅朵吃著飯說,連頭都沒抬。
“啊?誰他媽……喲,哎喲喲,是紮梅姐姐呀,幸會幸會,我沒想到您在這裏吃飯,對不住對不住。”
那個蘇文清過來對著紮西梅朵點頭哈腰,然後回頭對那兩個喝道:“你們眼睛瞎了嗎?這位是赫赫有名的警界十大格桑花之一的紮西梅朵警官,也是我最尊敬的姐姐,我心目中的女神,你們怎麽能這麽無禮?過來道歉!”
黑羽絨服和灰皮恰克急忙過來:“對不起對不起,紮梅姐姐,我們錯了,您大人大量,原諒我們……”
紮西梅朵仍然沒抬頭,連看都不看一眼:“趁我心情還好,趕快帶著你的這幫垃圾滾蛋,別惹我煩,倒我朋友的胃口!”
“是是是,我們走,立刻就走,嘿嘿,您和朋友慢慢吃、慢慢吃,我們另找地方……”蘇文清點頭哈腰,帶著那幫子人急忙出去了。
“他們是什麽人?”我問。
“沒什麽,一夥街痞,領頭的蘇文清因為鬧事砸商店、打傷了人,我抓過他,他持刀拒捕,被我打斷了胳膊和兩根肋骨,坐了兩年牢。”
耗子說:“哦,怪不得這麽怕你,看來現在老實了。”
“老實不了,他們老實隻是暫時的,本性難移,一有機會照樣鬧事。”紮西梅朵說:“當然了,沒他們鬧,我們這些刑警也沒事兒可幹了。”
紮西梅朵帶著我們從布達拉宮開始,幾乎走遍了拉薩周邊所有的寺廟、景點,坐車、騎馬、騎犛牛、步行,紮西梅朵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到了景點,都由她來給解說,如數家珍,而且她幾乎走到哪裏都有熟人,公安派出所不用說,很多景點裏都有人認識她,都熱情接待,看來她比卓佾還有名。
同時,我發現這次旅遊我這個老大的地位徹底不保,一切都是紮西梅朵指揮、安排,這藏族美女說話象板子上釘釘,既不重複,也不更改,確定了就一定照辦,指揮若定,幹脆利索,沒有遲疑,沒有拖泥帶水,給我們節省了不少時間,耗子、大塊頭大加讚賞,我根本就沒說話的權力。
特別是歐韜,他似乎被紮西梅朵迷住了,幾乎不離左右,拿著小本子問這問那,路上主動給她拿吃拿喝,出汗了遞紙巾,下雨了打雨傘,照顧殷勤。
紮西梅朵對歐韜的印象看上去也很好,兩個人嘮得很熱絡。
在去紮什倫布寺的路上,經過一段山路,一邊是陡壁,一邊是深溝,路很窄,我們經過這裏,看到已經堵了二十多輛車,排起了長龍。
紮西梅朵下車,問一個司機:“前麵發生了什麽事?”
“堵了,被一輛牛車堵住了。”
“蕊兒過來看著車。”紮西梅朵邁步就走。
我、耗子、大塊頭、歐韜慌忙跟上去看情況。
原來是一輛犛牛拉的大車,大車上拉著垛得很高的青稞秸稈,把路擋住,兩個藏族老鄉拉著犛牛又喊又叫又打,可那頭犛牛犯了牛脾氣,說什麽也不走,四個蹄子象生了根一般死死釘在地上,分毫不動,兩個藏族老鄉已經是滿頭大汗,無可奈何。
紮西梅朵上前,把警官證拿出來:“警察!怎麽了?沒看見後麵堵了那麽多車嗎?”
“它、它就是不走了,我們也沒辦法……”
“牛、車和草,一共多少錢?”
一個藏族老鄉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紮西梅朵從屁股兜裏掏出錢包,抽出五張拍在老鄉手裏。然後拔出手槍,拉了下槍栓,後退了一步,朝那頭犛牛的頭連開了兩槍,往前一衝,用肩膀猛地一扛,那頭犛牛趔趄了兩步一歪,帶著大車轟隆隆地翻下山溝去了。
紮西梅朵對著身後的車輛揮手,那些車一輛一輛地開過去。
蘭蕊開著我們的車過來,我們上車開過去,那兩個藏族老鄉還木頭般地站在那裏,呆若木雞。
“真夠幹脆,厲害厲害!”大塊頭挑指大讚:“龍哥,這妞兒我超級喜歡,太帶勁了!”
“你喜歡頂個屁用,你搞得定嗎?她不高興了能閹了你。”耗子呲著牙說。
“靠!你這麽看不起老子?”
在紮什倫布寺,我把那個經筒和經書一起交給了邊巴德吉上師。
他打開《南伊蘭》看了看,驚喜萬分:“佛祖啊!沒想到,《南伊蘭》又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霍施主真是大功德一件啊!”
我又把柏新的事情告訴了他,不住地歎氣。
邊巴德吉上師說:“霍施主,這件事你不用自責。人各有緣,不能強求。柏新一心向佛,向往香巴拉天國,他既然認為到達了香巴拉,便是實現了理想,要留在那裏也是情理之中。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自己理想的樂土,但我們不能用自己的想法來衡量別人啊。”
我雙手合十:“上師說得很對,受教了。”
我們在西藏又呆了二十多天,算是把一些重要的、著名的景點、古跡都看了,本來還想去阿裏地區看看,但是蘭蕊和歐韜接到丁副處長的電話,讓他們立刻回京,有新的工作安排,隻能結束了旅行——我們也該回家了。
紮西梅朵開車送我們到了機場,蘭蕊、歐韜和我們一一擁抱告別。
蘭蕊狠狠地親吻了我一下,已經滿臉是淚水。
我說:“唉唉,不要這樣,這樣我也不好受。我們都要回家了,都要繼續自己的生活,我們不能讓這次冒險影響我們的今後的日子。”
“知道,”蘭蕊抹抹眼淚,說:“要分手了,我想送給你件禮物,算是留念。”
她蹲下去,打開旅行包,從包裏翻出一個黃紙包來,打開,拿出一串佛珠手串,用金銀絲和紅絲線編的細繩子穿著九顆暗紅色的珠子,珠子上麵帶著一圈一圈細如發絲的不規則的黑色花紋,亮晶晶的象玉石一般,仔細看看,上麵都有一個米粒大小的白色圓形芽胚,孔就是從那芽胚打穿的,原來這些珠子是一種奇怪的植物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