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付出代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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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麽都晚了,塔比已經撲過去把屈剛抓住,舉過了頭頂,炫耀般地在拳台上走了半圈,然後大吼一聲,把屈剛重重地摔在擂台上,而且這廝竟然違反規定,跳起來大叫一聲,用自己的整個身體向地上的屈剛砸下去。
我猛地一扭頭,閉上眼睛。
場內歡聲雷動:“塔比!塔比!塔比!”
塔比又舉著雙臂攥著拳頭,大吼著在場上轉著圈顯示他滿身的肌肉。
鐵柵欄門開了,屈剛被抬下來,他頭耷拉著,嘴角上也掛著長長的血線,沿路滴瀝著。
“小剛——!”柵欄外傳出了一個女人淒厲地慘嚎,我都沒敢回頭去看。
主持人又開始忽悠看客們下注,然後宣布下一場,天龍宇對擂主塔比。
我走進籠子上了拳台。
白熊王過來,盯著我,輕蔑地一笑,伸出一根胡蘿卜粗的手指晃晃:“哦,又一個、送死的中國人!在我這裏,你,沒有錢!”——他的英語似乎比我還爛,不僅表述不清,很多發音還不準。
我也伸出右手,用食指衝他晃晃:“你理解錯了塔比先生,我不是為了錢來的。”
“what?”他好像沒聽懂。
我一指籠子外麵:“三周前,你在停車場打了一個女人,那是我的前妻,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他更糊塗了,聳聳肩,撇撇嘴:“對,停車場,我,打過一個很漂亮的、小妞,但我不懂……”
“她是我的女人,打了我的女人就要付出代價!你讓她受了傷,我要讓你見點血!”我的聲音惡狠狠的。
“哈哈哈~~~~!”他狂笑起來:“你,塗藍色指甲油,變態!塔比,討厭變態,會打死你!”
“ok!那就試試。你打不死我,我會扒了你的皮!”
“當!”鑼聲響了。
他怒吼一聲,象一座山一樣衝過來。
我看到他象演慢動作電影,張牙舞爪,真的象一頭發狂的北極熊,慢慢騰騰地撲過來。
他的拳頭奔著我的腦袋來了,我低頭避過,順手在他胸口上就是一拳,“啪”地一聲,他往後一仰,登登登連退了好幾步,還沒站穩,我已經躥到他麵前,伸出手劈胸一把抓去,手指一扣,嗤地一下,連胸毛帶皮肉扯下一把來,他胸口上頓時五道血淋淋的深槽。
我把手裏的胸毛對著他吹去,然後把帶血的手指頭放在嘴裏舔了舔,同時又對他勾勾手指。
“啊——!”他狂叫了一聲,伸雙手來抓我。
我一閃到了他身體左邊,左手在他肋骨上打了一拳,同時右手抓住他的肩頭,照舊是一抓一扯,他的肩頭厚厚的肌肉上又是五道血槽。
他被我一拳打得挺重,趔趔趄趄挪開兩步,再次吼叫著掄拳又是一個直拳;我身子一沉避過他的慢動作,右手已經抓在他塊塊隆起的腹肌上,嗤啦一下,又是五道血槽;他疼的大叫一聲,身子一彎,我趁機在他的右半臉上連扇帶拍就是一掌,“啪”地一下,他身子一轉,高大的身軀“轟”地一聲側歪倒在拳台上。
“噢!我的上帝!”看場外轟地一聲象爆炸:“天啊!中國人竟然打倒了塔比!”
這下對塔比不致命,我根本也沒想一下子ko他,如果我想要他的命,感覺隻要一記重拳就能把他那龐大的身軀打個透心涼,可我不想那麽快,因為我想讓他多流點血。
他爬了起來,用力地甩了甩腦袋,嘴角上掛著血。他低頭看看自己,身前已經是一片鮮血淋漓,眼睛裏滿是驚訝。
他繼續瘋狂進攻,我還是老樣子,閃避一下打一拳或踢一腳再抓一把,後背、肋部、胳膊、大腿,逮著哪裏抓哪裏,就象一隻貓在戲弄一隻碩大的老鼠一般。
我的攻擊速度在他那裏根本就沒有躲避或抵擋的可能,我雙手也抓得都是血,塔比的血。
塔比雖然沒被擊垮,可已經體無完膚,成了一個“血人”,白熊王變成了血熊王,半個臉高腫;而且他膽怯了,幾乎不敢再出手,因為他每次出手都擊不中目標,反而都會挨到拳頭、腳的重擊和利爪的撕扯;我的拳頭和腿上的力量足夠大,每次他挨上都被打得搖搖晃晃,中間又被打倒了兩次,地麵上被他滾得全是血跡。
場外喊叫聲震天動地,那些賭客大概看到了淋漓的鮮血,被刺激得都瘋狂了。
我感覺差不多了,氣也出夠了,該結束了,向前跨了一步,把腦袋湊到他麵前,仰臉看著他。
塔比大概覺得這是個絕好的機會,大吼一聲,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記擺拳。
看著他瓦盆口大小的拳頭,劃著弧形,慢騰騰地向我的腦袋靠近,幾乎都要貼到我左半臉上了,我朝後一仰臉避過,同時伸左手按住他的手腕,加了幾分力量,把拳頭向他自己的臉上按去。
“砰”地一聲脆響,他全力打出的一拳重重地擊中了自己的臉,其中還有我給附加的力量,威力夠大,他往後一仰,“嘭”地跌了個仰麵朝天,頭往上勾了勾,接著又躺下了,鼻子裏鮮血長流。
就在塔比倒地的一瞬間,場內刷地安靜下來,喇叭裏讀秒開始,看台上又“轟”地一聲爆炸了,喊叫聲響成一片。
一部分歡呼:“中國人!中國人!”
大概這部分是投了我的注,大贏了。
一部分卻在高聲叫喊甚至謾罵:“塔比!站起來!”
“塔比!站起來啊混蛋!”
“你個白癡,竟然把自己擊倒!”
“那個中國人是個巫師,他會魔法!”
“他塗藍指甲油,是個變態!”
“fuckyou!”
……
可塔比直到讀秒結束再也沒站起來,他享受了自己最後那奮力的一擊,把自己打昏了,口鼻流血。
鐵柵欄門打開,進來四個高大壯漢,本來我以為是進來人抬塔比的,可進來的人上台來一言不發,前頭那個個頭稍矮的對著我就是一拳。
我本能一閃,同時飛起一腳,他飛起來撞到籠子上滾落在地。
又一個高大的壯漢過來,對著我就是一腳,我一把抓住他的腳一擰,哢嚓一下就脫臼了,然後一推,他嚎叫著滾在地上。
就在我擰第二個的時候,一個滿臉癩胡子的大漢攔腰把我抱住,可他失策,沒抱住我的雙臂。另一個撲上來朝著我的臉一拳,拳頭還沒到,我的腳踹上了他的胸口,他噴了一口血,跌個仰麵朝天,爬不起來了。
抱著我的家夥把我舉離了地麵,我一把抓住他的一根大拇指一掰,哢嚓一聲,他痛叫一聲鬆了手,我雙腳落地手也沒鬆,直接往上掀,另一手托著他肘用力一搬,他的肩關節哢噠脫臼了,我抓住他的頭一扒,他咣當倒地,捂著肩頭在地上掙命。
那個開始被我踢出去的家夥站起來,擺好了又要進攻的架勢,可眼睛裏全是驚恐。
我雙手抄進褲兜,吹著口哨向他走去。
看看我走近了,那家夥突然驚叫一聲,雙手抱著頭靠著籠子蹲下去,像個女人一樣尖聲哭喊起來。
“切!真他媽廢物,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感覺很無聊,轉身就走。
整個場內亂做一團,吵鬧聲連天,紙片亂飛,一大群保安飛跑過來維持秩序。
我仍然抄著手,跨過那一堆在地上嚎叫掙命的,悠閑地信步走出拳台——其實我是努力裝出的平靜,體內東西已經在不受控製的亂躥,身上又有要著火的感覺了。
看到柵欄外麵艾倫、大塊頭和雷納德在鼓掌歡呼,同時艾倫不停地向我招手。
我走過去,她隔著柵欄和我接吻,然後把一個裝著冰塊的大塑料袋遞給我——天啊!還是女人好,知道我需要什麽。
一把抄過冰袋,拉開衣襟貼肉抱在懷裏,一屁股搗在長椅上,靠著椅背閉上眼睛,開始在震耳欲聾的喊叫聲裏努力調息,外麵鬧什麽我都聽不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有人喊:“宇先生,別睡了,醒醒。”
“見鬼,在這裏也能睡著,真是個奇怪的家夥……”
睜開眼,耗子、大塊頭、艾倫、雷納德、馬丁、拉尼都站在我麵前,耗子、大塊頭、雷納德三人手裏還提著大紙袋子。
一看懷裏抱著的冰袋,都化成水了。
艾倫把我的衣服遞過來:“親愛的,穿好衣服吧,我們該走了。”
我放下冰袋站起來,艾倫幫忙給我穿好衣服。我手上都是血,艾倫把冰袋打開,倒裏麵的水讓我洗手,然後戴上手套。
“宇先生,這是您的獎金,12萬元。”馬丁微笑著遞過一個紙袋來:“現在您是擂主了,如果繼續比賽,每天3場,每贏一場可以獲得4萬元。我非常願意繼續當您的經紀人,我會覺得非常榮幸……”
“不了,沒興趣。”我對耗子擺擺手,耗子急忙把馬丁手裏的紙袋接過去。
拉尼急忙湊過來說:“宇先生,我誠摯地邀請您繼續在我們這裏比賽,您簡直是太神奇了,您會成為大富翁的……”
“我說了,沒興趣,我要回去,睡覺!”我吼道。
“那……好吧,我希望您再考慮考慮,別這麽急著拒絕,這裏隨時歡迎您!”拉尼還不死心:“您可以從那邊備用通道出去,那裏沒人。”
我不理他,伸手攬住艾倫,進入備用通道往外走。
這條通道大概是用來疏散客人的,很寬,通道盡頭有好幾個電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