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反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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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化門大牢,位於震天峰山麓。
    由各種陣法加固,如果沒得到允許擅自闖入,必被陣法殺得屍骨無存。
    西北角的一間牢房裏,關押著葉風。
    葉風坐在牢房的幹草上,心中無比舒坦。他知道隻要進入牢房,這幾天的生命安全就算有了保證,畢竟這裏是孫尚的死對頭楊無情的地盤。
    就在這時,大牢的通道裏,傳來的一陣腳步聲。卻是張賢和柳若煙在一位獄卒的陪同下,來看望葉風。
    本來以他們的身份,是不可能進入這大牢的,但兩人背後勢力龐大,楊無情特意準許他們進入。
    獄卒送張賢兩人來到葉風牢房門口後,知趣地轉身離去。
    沒了獄卒的打攪,三人的談話內容,可以放得很開。
    張賢道:“葉風,柳師妹說,她猜想你真的已經有了應對之策,是真的嗎?”
    “是真的。”葉風從袖子裏拿出了從黑衣人身上撕下的那片衣角,道:“這是我從殺害福伯的黑衣人身上撕下的衣角,一個人的衣物,必然會沾染上此人的氣息,據我所知,如果一個人修為足夠高,僅憑這衣角,就能浮現出當時的一些景象。”
    張賢和柳若煙大喜。
    張賢道:“那你當時為什麽不拿出這片衣角,證明你的清白。以孫長老的修為,浮現福伯被害時的場景,並非難事。”
    葉風道:“難道你現在還覺得孫尚光正偉岸,大公無私嗎?陷害我這事,他才是真正的主謀。”
    “不是吧。我感覺他就是一個公正無私之人,不光是我,我相信大多弟子也都這麽認為。”張賢道。
    “偽君子在沒露出真麵目前,總會想方設法給眾人留下極好的印象。你們好好想想,在啟明堂是一個封閉的環境,在那種環境裏,除了他,還有誰能讓人輕易地殺死福伯再嫁禍於我。孫無忌怕競爭不過我而意圖對我不利,你們是知道我。作為爺爺,不論是為了孫子的利益,還是為了家族的長遠發展,設計出掉我理所當然。”
    張賢沉思著點了點頭,道:“這倒是。”
    而柳若煙,已完全明白了葉風的意思,替葉風說出了接下來的話:“當時現場,並沒能和孫尚抗衡之人,你如果拿出這衣角,他肯定不會為你證明清白,反而會想辦法銷毀這最有力的證據,讓你永遠也別想洗刷冤屈。縱然眾人心頭有疑惑,也沒人敢說什麽。”
    “偽君子雖然比真小人可怕可恨,但偽君子也有著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在眾人麵前,他必須裝出道貌岸然,宅心仁厚的樣子。如果他是真小人,我早已死了,可惜他偏偏是個偽君子,我利用此弱點,順利逃得一命。這大牢是他死對頭楊無情的地盤,現在他想殺我,不可能了。”葉風道。
    張賢嘻嘻笑道:“我擦,你這心機真夠深的,幸好咱們是朋友,做你的敵人,一定得被你玩死。現在這麽就把這片衣角呈給掌門,請他出麵,搞不死那老賊孫尚和他孫子孫無忌。”
    “不急,得等一個機會。”葉風道。
    “等什麽機會?”張賢奇道:“有那衣角,搞死孫尚和孫無忌,已是分分鍾的事,還用等什麽機會?”
    “等一個能和孫尚抗衡的機會。”葉風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孫尚在仙化門,除了那些隱世不出的先賢,他可是第五號人物,權勢熏天。對付這種人物,僅憑一片衣角就想扳倒他,也未免太理想化了。”
    “這倒是。他就算光明正大地把你殺了,也未必就會遭受什麽像樣的處分。”張賢道。
    “要對付這種人物,必須得借力,借助各方麵的力量,形成勢不可擋的大勢,才能拿下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既然來招惹我,不管他多強,我都會讓他知道我的厲害。”葉風道。
    “這麽說來,你已成竹在胸了。說說你的計劃?”張賢好奇地道。
    “孫尚最大的敵人便是楊無情,兩人明爭暗鬥多年。我來此大牢,除了暫時保證人身安全外,還有就是想找機會聯合楊無情。隻有他出力,才能扳倒孫尚。”葉風道。
    柳若煙想了想道:“葉風哥哥,有執法長老相助,扳倒孫尚確實很有希望。不過孫尚底蘊深厚,手下眾多。如果他倒了,其手下必然會報複於你。你現在實力不夠,隻怕難以自保。”
    葉風道:“不錯,所以我不打算立刻行動,而是半年後。那時候我應該已經具備了打敗孫無忌的實力,自保應該問題不大。而且這麽長的時間,也能讓準備做得更充分,扳倒孫尚的幾率更大。”
    “孫尚可不是省油燈。那黑衣人回去以後,他必然就會知道你掌握有一片可以改變局麵的衣角的事。為了不被倒打一耙,甚至身敗名裂,他隻怕會對你下黑手。如果他發了狠想出掉你,這大牢未必是安全之所。”柳若煙又道。
    “這大牢這幾天,我已想到了應對此事的對策,沒事的。至於是什麽,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暫時保密。”葉風頓了頓,接著道:“不過在見到楊無情之前,我還是有危險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相信我能挺過去。”
    又聊了一會兒,柳若煙和張賢辭別葉風,離開了大牢。
    經過這番交談,兩人懸著的心落了不少。但想到葉風說在見到楊無情之前,他還是有危險,不免又有些為他擔心。
    仙化門,孫尚住處。
    一間密室中,一位黑衣服跪在孫尚麵前,身子瑟瑟發抖,眼中滿是恐懼。
    “廢物,簡直就是廢物。對付一個‘蛻變道三段’的小子,竟然還讓他撕下了一片衣服。”孫尚罵道:“你知道這會造成多麽嚴重的影響嗎?它可能會讓那小子逆轉形勢,甚至讓我身敗名裂。”
    那黑衣人顫抖得更加厲害了,道:“屬下該死。我實在想不通,一個‘蛻變道三段’的小子,怎麽會有那種實力,竟然能短時間內和我抗衡。”
    一旁的孫無忌道:“爺爺,您乃仙化門的傳功長老,位高權重。葉風就算把那片衣角呈給掌門,稟明真相,也不會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哼,看來你果然跟那小子不是一個檔次的,簡直就是個傻瓜。”孫尚罵道。
    孫無忌憤憤不平,卻不敢頂撞。
    “那小子孤身一人,我自然不怕,但如果加上楊無情呢?他當時故意用語言激得我把他轉送楊無情處置。現在他身處楊無情的地盤——大牢,不僅讓我很難下黑手殺他斬草除根,還得到了聯合楊無情的機會。這份謀略,你說你怎麽比?”孫尚道。
    “我——”孫無忌發現自己無言以對。自己似乎確實被葉風比下去了,如果爺爺不點明,自己根本想到到這一層次。
    那黑衣人道:“屬下請求戴罪立功,現在就潛入大牢,找到葉風,毀滅那片衣角。”
    孫尚沉吟一陣,道:“你雖實力不太強,但對付葉風足夠,且仙化門大牢,乃你祖上設計建造,你潛入大牢比很多人容易得多。你去毀滅那片衣角,倒也合適。去吧,別再讓我失望。對了,如無必要,不可殺他,隻要毀滅了那片衣角,他便必死。你如果殺了他,倒會引出節外生枝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