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空寂神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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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月拱門,沿著曲折的小徑約莫走了十多分鍾,來到了一座禪房前。
    為首的那位僧人躬身道:“師父,葉風小施主參悟了您的禪語,弟子等人特領他和他朋友來拜訪您。”
    “進來。”屋子裏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為首的那位僧人走到門口,推開房門,對葉風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風和柳若煙對望一眼,邁步走進了屋子。接著,那五位高僧也跟著進了房子,隨手把門關上。
    屋子中央,供奉著一座佛像,佛像之下,一老僧盤膝坐於一個蒲團之上,蒼老不堪,兩條白眉都快垂到了肩上。
    他看了眾人一眼,道:“你們不是說帶了葉風和他朋友前來嗎,他們人呢?”
    五位高僧被師父這番話問得疑惑不已,葉風和他朋友不就站在您麵前嗎?您這一問是何意?
    葉風略一沉吟,猜想老僧估計是想自己和他論禪探道,微微一笑道:“看見即為看不見,看不見即為看見。空若無物,亦或真實存在,全在一心。前輩心中有我,自然看得見我,心中無我,自然看不見我。”
    老僧渾濁的眼睛突然發出了亮光,道:“何為空若無物?”
    “菩提無樹,明鏡非台,萬物不存。”葉風道。
    老僧讚許地點了點頭道:“何為真實存在?”
    “身為菩提,心如明鏡,時時勤拂。”葉風道。
    柳若煙頻頻點頭,她出生帝王世家,所學甚博,對佛道禪學頗有涉獵,深感兩人的所問所答非常巧妙。
    “妙!妙!妙!”老僧突然大笑了起來,道:“小小年紀,有如此佛性,百年難遇,可惜你非我佛門中人。我有一門秘法,運用之後,可聽方圓十裏聲。適才小施主和我五位徒弟的對話,我都聽在耳裏。我聽小施主說得甚是精妙,乍見小施主,忍不住想試試你佛性到底有多高,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五位高僧對望一眼,原來師父是這個目的。葉風能自己等人疑惑之時候,就能猜出師父的用意,和他對答如流,思維敏捷程度,自己等人萬萬比不上。
    葉風行禮道:“神僧客氣了,能和您論禪探道,乃三生有幸,何來失禮之說?”
    空寂神僧微微一笑,示意五位弟子出去。
    五位高僧躬身退出後,空寂神僧雙手合十道:“不知道兩位找我所為何事?”
    葉風把想向他了解獸祖山之事說了一遍。
    空寂神僧聽後,眉頭緊蹙道:“人類和凶獸乃兩個不同種族,很多凶獸向來敵視人類。獸祖山可是獸族聖地,危險之極。你們為何會想著要去那個地方?”
    “受人之托,要去辦件事。還望神僧不吝指點一二。”葉風躬身道。
    空寂神僧眯起眼睛,道:“獸祖山的事我是知道些的。兩位想要前往獸祖山,隻怕是和上一代獸王有關吧?它頗有慈悲心腸,主張人族和獸祖和平共處。哎,自從他的王位被篡奪後,獸族變得烏煙瘴氣,竟然在南荒北部山區發動了慘絕人寰的獸災。”
    葉風見空寂神僧已猜到了自己的意圖,沒在隱瞞。把自己有蕩平南荒北部山區獸災的誌向,以及老獸王以‘號令之旗’和自己做交易,要自己護送小獸王前往獸祖山‘天神巢’之事,說了出來。
    空寂神僧念了一聲佛號,讚道:“現在世人多自私自利,難得還有你這種大慈悲之人,老僧深感佩服。既然你想拯救蒼生,老僧自當全力支持。”
    長歎一聲,他又道道:“可是,恕老僧之言,以二位現在的修為,想要進入獸祖山,那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當下,他把萬獸山的力量分布說了一遍。
    萬獸山是獸族聖地,向來都有強大獸兵把守,人類難以靠近。自從獸王易主,老獸王一脈的獸王之位被黑山一脈奪取後,黑山一脈因為一直無法進入伊伊一脈的誕生地‘天神巢’,徹底摧毀老獸王一脈的根基,害怕老獸王一脈的殘餘勢力潛入‘天神巢’,獲得逆天機緣,重新奪回王位,對獸祖山更是嚴防死守,負責守衛的凶獸首領增加到了十八位大統領,每位大統領都有堪比‘人道’境界高手的實力,麾下有數萬獸兵。
    “十八位堪比‘人道’境界高手的獸族大統領!”葉風臉色大變。
    看來事情比自己預想中的棘手得多,一位堪比‘人道’境界的獸族大統領,自己和柳若煙就無法抗衡,更別說十八位。如此說來,前往萬獸山那就是去找死。不過仔細想想,黑山一脈理應如此行事,如果你奪取了別人的王位,也會對人家極有可能借此複辟之地,派遣極為強大的力量嚴防死守。
    “除了這十八位獸族大統領外,山上還布置著諸多陣法,凶險之極。就算是威壓天地的‘皇道’高手,也不願意涉足那裏,因為他們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否活著出來。”空寂神僧道。
    “這倒是,這麽強大防守力量,別說個人,就算是一個超級大勢力,沒有充足利益的話,也不會卻犯險的。”柳若煙道。
    空寂神僧見兩人眉頭緊蹙,抓住機會好心勸道:“雖說人無信不立,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縱然答應了別人,知難而退也可以理解。堂堂獸王,托你們兩個護送小獸王進入萬獸山,本來就有些兒戲。”
    葉風道:“多謝前輩一番好意,既然答應了人家,人家又把‘號令之旗’都給了我,不為它辦成這事良心過意不去。前輩您無所不知,還望指點迷津。”
    空寂神僧想了良久,無意間側頭看到柳若煙,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道:“如果你們真要以身犯險,我也攔不住你們。我是沒法子,你們可以去找佛女,她乃因佛而生之人,未來的佛尊繼承人。如果她願意出手,也許能幫你們辦到。”
    據傳,佛祖創建佛門一萬年之後,選定了一位高僧作為自己的接班人,飛升上界。這位接班人被人稱為佛尊。自從以後,每位佛尊一萬年後,都會選擇自己繼承人掌管佛門,成為新的佛尊,自己要麽飛升上界,要麽退隱清修。
    “還請大師慈悲,指點我們如何尋找佛女。”葉風躬身行禮道。
    “佛女性情單薄,冷看世間百態,幾乎不見人。我給你們寫一份書信,帶上書信前往無量庵,到那裏後就說你們能解開困擾她百年的執念,她應該會見你們。至於她到底幫不幫你們就看你們是否真能解除她心中執念了。”空寂神僧道。
    “不知道佛女有何執念,我們又如何才能幫她解除?”葉風道。
    “你們到了那裏自然就知道了,老僧先賣個關子。”空寂神僧指了指柳若煙,道:“老僧看到這位姑娘,突然覺得天下能幫佛女解除執念的人,也隻有這位姑娘了。”
    “我!我怎麽能解開佛女的百年執念?”柳若煙大奇。
    “靠你的絕世美貌。”空寂神僧道。
    柳若煙心中更覺好奇:“我還從沒聽過相貌能幫人解除執念的!”
    空寂神僧神秘地一笑,道“:“佛曰,不可說。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曉,如果提前知曉,姑娘你也許就解除不了她的執念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走到一旁桌子邊,拿起紙和筆,寫了一封信書,又拿起一本叫《問心經》的佛經,一並遞給葉風道:“帶上這封書信,去找佛女吧,願佛祖保佑,你能早日蕩平獸災,拯救蒼生。至於這本經書,乃是我佛門至寶,千萬年來,沒幾人能參透,你看你極具佛性,也許能參透它,就把他送給你。
    它雖不是什麽修煉法門,不能幫你提升實力,但它卻可以幫你修身養性,增加對天地的感悟。修煉就是感悟天地,借助天地自然力量為己用的過程。從這個角度而言,它也許會在某個時候給你帶來意外的驚喜。我總有種預感,你雖不會成為我佛門弟子,但會和我佛門產生巨大因果。”
    葉風接過書信和經書,行大禮道謝,辭別老僧,踏上了前往無量庵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