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突破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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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華將張儀的決定傳訊給了鬱暘涎,鬱暘涎雖然擔心他們的安危,但也就此對張儀的用心有了進一步的確認,叮囑嬴華注意安全之後,他便繼續尋找鑿齒的下落。然而鑿齒行蹤不定,洛上嚴追蹤多日也不能完全確定其行蹤,顯然是有人相助鑿齒,隱藏了蹤跡。
這日夜間,雙魚同時有了不安之感,一時之間他們難以說清究竟是洛上嚴出了問題還是封印發生了變化,便立即通知鬱暘涎。
鬱暘涎將靈訊傳出,卻一直都沒有收到靳帛符的回應。他讓雙魚尋找洛上嚴的下落,然而血魂感應像是受到了刻意的阻攔一樣,根本無法判斷洛上嚴的去處。
“糟了。”鬱暘涎驚覺,並且即刻運功,發現安邑周圍被布置了結界,也就是說,他和雙魚暫時被困在了這裏。
“誰有能力設下這麽大的結界還不被發現。”久陽子急切道。
“是我們光顧著尋找鑿齒,被人趁虛而入。”鬱暘涎推開窗,通過靈眼確實發現了設置在安邑城的結界線索,道,“這些日子裏鑿齒四處出現,應該就是以傷人之名布設結界關節節點。”
“這麽大的結界,布置起來確實費力,還要維持,看來鑿齒的法力超乎了我們的想象。”常陰子道。
“不見得是鑿齒設的。”鬱暘涎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名字,道,“有一個人已經許久沒有在我們麵前出現,他很可能就是協助鑿齒隱藏行蹤並設置結界將我們困在這裏的人。”
“誰?”久陽子問道。
“朱厭。”言畢,鬱暘涎又覺察到什麽,暗歎道,“糟了。”
“又怎麽了?”常陰子問道。
“你在擔心靳帛符?”久陽子問道。
鬱暘涎的眉頭深鎖,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久陽子的問題,但此時此刻他的神情已經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靳帛符護送主人去太虛山,會有什麽問題麽?”常陰子不解道。
“主人和朱厭之間曾有過不可告人之事?”久陽子見鬱暘涎依然憂心忡忡便知道自己說中了這白衣少年的心事,道,“你怕這是主人和朱厭共同設計的?為了什麽?”
“就算不是他和朱厭合謀,我也不應該讓靳師弟在這個時候單獨行動,朱厭如果要搶人,靳師弟攔不住的。”鬱暘涎懊惱道。
“我們現在怎麽辦?”久陽子問道。
“隻要身在結界之中,就必定會受其影響,我們將鑿齒之前出現的地方都列出來,尋找到結界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將結界破開,對我們尋找鑿齒會有幫助。”鬱暘涎道。
“主人那裏就不管了?”久陽子疑惑道。
“無暇分/身,我們隻能先顧眼前,希望是我多慮了。”言畢,鬱暘涎便和雙魚展開了行動。
鬱暘涎和陰陽雙魚通過多鑿齒出沒地的勘察,以及通過對結界的探測,找出了力量最為薄弱之處,準備以此作為突破口,打開這個結界。
這個結界以怨力和恐懼設成,鬱暘涎在施展靈術突破之時感受到了強大的怨念,除了鑿齒被封印萬年而積累的怨氣之外,還有那些被害的安邑百姓,在死前所爆發出來的恐懼。這些能量通過靈力作為疏導媒介,傳輸入鬱暘涎的感知中,令他深徹地感受到這些負麵情緒所帶來的影響。
久陽子察覺到鬱暘涎的異樣,立即出手給與幫助,而常陰子則為其護法。
怨力對鬱暘涎心智的侵蝕猝不及防,而鬱暘涎也一時之間沒能停止破除結界的行為,那些充滿絕望的哀嚎,瀕臨死亡而無處逃脫的恐懼,被鎮壓了萬年而不斷積累的怨恨,猶如潮水一般湧進鬱暘涎的腦海之中。
身體內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受到怨力的蠱惑正在蠢蠢欲動,鬱暘涎雖然不知為何會有這種反應,卻明確地知道不能任由怨力繼續侵蝕自己的神智。他不得不立即運轉心法,壓製住開始躁動的情緒,並且和試圖深入自己體內的那股怨力作頑強抵抗。
久陽子知道再不進行阻止,鬱暘涎或許會發生危險,然而和結界的力量抗衡到了關鍵時刻,他不能在此刻收手,便讓常陰子立即對鬱暘涎施救。
常陰子發現鬱暘涎已陷入一種莫名的幻想境界之中,如果貿然打斷,有可能導致鬱暘涎走火入魔。
出於對鬱暘涎的安全顧慮,常陰子不敢莽撞動手,但此時鑿齒的嚎叫聲突然傳來,情況頓時變得更加危急。
“快。”久陽子催促道。
常陰子雖仍有遲疑,但麵臨鑿齒迫近的險境,也隻有放手一搏。但就在他一掌打出,即將擊中鬱暘涎身體時,白衣少年身上忽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勁,將毫無防備的他震開了數步,並且隨之迸發出驚人的力量,平底而起一陣旋風,吹得飛沙走石,迷亂人眼。
鑿齒如同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刺激,叫聲變得更為響亮。伴隨著它的快速而來,大地為之震顫,加劇了塵沙的胡亂飛動。
鑿齒的出現讓結界中的怨力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久陽子漸漸覺得難以抵擋,就在他將要支持不住的時候,一束白光自他眼角視線中飛速閃過,劃開了此時迷亂的塵沙,仿佛既定了目標的離弦之箭一般,衝刺了出去。
白光停止在半空,久陽子知道那是受到了結界的阻攔。白光中所蘊含的力量仿佛傾注了鬱暘涎幾乎全部的靈力,為在如今混亂的情況下找到一條出路。
鑿齒在結界之前和白光相抗,這凶獸似是很興奮,但麵對白光的進攻,它不得不發出抵抗。
不斷匯聚起來的力量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暴躁不安,就連久陽子也開始難以抵擋內心開始湧動的莫名情緒。他試圖在滿是塵土的視線中尋找到鬱暘涎的身影,但鬱暘涎就像故意隱藏行跡一般,根本沒有蹤影。
“大哥,現在怎麽辦?”常陰子問道。
“找到鬱暘涎,馬上離開這裏。”
“可是鑿齒……”
“先找鬱暘涎。”
陰陽雙魚奮力尋找鬱暘涎的同時,那白衣少年正身陷飛塵之中,周圍快速旋轉的塵沙猶如聯結起了一道屏障將他圍在其中。他雙眼緊閉,似乎仍舊沉浸在那滿是負麵的情緒氛圍中而無法抽身,但方才那一道白光分明就是他打出的。
“他的靈術這麽強?”常陰子驚歎道,“剛才那股力量從我身邊劃過,立刻讓我覺得渾身一涼,整個人都被煩躁凶狠的情緒控製,雖然隻有眨眼的時間,但我清醒之後之覺得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久陽子注視著仍在塵沙包圍中的鬱暘涎,神情不由變得凝重嚴肅,道:“這些事以後再說,趕緊將他帶走,否則鑿齒萬一衝了進來,我們都不見得可以全身而退。”
雙魚合力施展靈術,終於將那道塵沙屏障破開,也感受到圍擁著鬱暘涎的力量隨之減弱,那原本身體已經懸空的少年也逐漸落了下來。
久陽子立即扶住鬱暘涎,發現那束白光的力量也在變弱,鑿齒很快就能衝破阻攔直撲他們。他立即將鬱暘涎推給常陰子道:“你先帶他走,我拖著鑿齒。”
“大哥……”常陰子雖想反駁,但也知道久陽子必然是出於安全考慮,他便隻好先帶鬱暘涎離開,“你千萬小心。”
常陰子帶鬱暘涎離開不久,就聽見身後傳來巨大的一聲轟鳴,那真是方才他們和鑿齒鬥法之處,依照這樣的情況,顯然是雙方力量做了最後交鋒。
因為擔心久陽子的情況,常陰子正要回去探看,卻發現鬱暘涎從昏迷中醒來。他又聽那白衣少年道:“久陽子沒事,我們先回客棧再說。”
常陰子卻不肯聽鬱暘涎的勸告,將其安置在一旁,便要折返回去見久陽子。行至半路,他果真見久陽子負傷而來,遂立即迎上前道:“大哥,你怎麽樣?”
久陽子搖頭道:“受了點輕傷,沒有大礙。鬱暘涎呢?”
知道自己沒有按照九陽的囑咐辦事,常陰子麵有愧色,低頭道:“我擔心你的情況,所以將他放下,就回來找你了。”
“快回去找他。”久陽子道。
兩人再找到鬱暘涎時,白衣少年再度陷入昏迷,而此時鑿齒再次不知所終,他們也隻得暫且回去。
鬱暘涎不知為何陷入昏迷之中,雙魚試過用靈術將其喚醒,不僅沒有效果,反而受到來自鬱暘涎體內不知名力量的抵觸。他們以為是靈術所至,便想等鬱暘涎自己醒來。可鬱暘涎仿佛陷入了極深的睡眠之中,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感知,如果不是他呼吸尚存,隻怕就要被當做死人了。
“大哥,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常陰子亟亟道,“主人不知所蹤,鑿齒又藏了起來,鬱暘涎昏迷不醒,我們現在究竟應該怎麽辦?”
“等。”盡管表現得頗為平靜,但久陽子內心的焦急和糾結並不比常陰子少,但在這種舉步維艱、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他不能換亂,如果等待鬱暘涎醒來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他就繼續等,之餘常陰子提及的進入封印找長弓相助,他卻並不敢貿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