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佰肆拾章 湖心亭(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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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夜的死給了安芷一個很大的打擊。見他這般,仇愁歎了一口氣,獨自去豫王府找了北宮殤極。
    “那組織中,若說是紅衣帶刀的男子,那定然是血公子無疑。”北宮殤極聽了仇愁的話後半晌才這麽道。
    “血公子?”
    “那組織的護法之一吧,也許,職位更甚,我也是因為他找我要靈蠱一事才能與他接觸,平日裏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旁人根本不得近身。”
    “便是元培他們來救你那日要取你性命的人麽?”
    “沒錯,我違背了組織的意願,他們自然是容不得我的。”
    仇愁登時來了興趣,這樣一個人在帝都現身,定然會留下些許線索,而順著這個線索,定然能找到北宮殤極背後的神秘組織。
    離開豫王府的時候,仇愁正好碰上了北宮煙羅。
    這個來自北疆的女子,正在庭院裏呆呆地站立著不知道在做什麽,而不遠處卻站著豫王的另一個得力侍衛元坪,他見到仇愁的時候,還略有些不自在,沒等仇愁跟他打招呼,他便趕緊離開了,直把仇愁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大人那邊很快傳來了消息,雖然他年事已高,然而畢竟浸淫官場多年,安芷和仇愁一旦為他開了頭,接下去的路他自是會自己去尋找。
    “這宮女說是公主府的李總管帶進來的,說是他的一個遠房親戚,因此並沒有宮碟之類的信物,直接在公主府當差了,府上的宮女說,李總管好似很不喜歡這個親戚,時不時就將她喊去訓斥一番,本來依著她的年紀是可以去照顧小公子的,因為李總管不喜歡,因此一直在外邊做打掃之類的活計,偶爾有幾次不知情的情況下涉足了內院,若是被李總管知曉,定然會被罵個狗血淋頭……”李大人絮絮叨叨地對安芷和仇愁說著自己知道的情報。
    “李總管,可是那位小李子大總管?”安芷問道。
    “沒錯,這小李子公公是公主出嫁之時內務府給公主府配備的管事總管,負責公主府的一應內務。”
    “那麽,這小李子公公人呢?”安芷想到公主府出了這樣的命案,又與這小李子有關,然而他竟然至今沒有露麵過。
    “說到這小李子公公……我們去查了一下,竟然也失蹤了許久了。”
    “失蹤?”
    “據最後一個看到小李子公公的人說,那是三日前,他去給小李子公公送東西,卻也隻是讓他將東西放在外麵而已。”
    “哦?”安芷一聽便聽出了疑點,“這麽說,那去送東西的人並沒有親眼見到小李子公公?”
    “是的,隻是這裏麵既然有人回話,那不就是在裏麵?”
    “那可不一定,裏麵的人也有可能是別人。”安芷道。
    李大人目瞪口呆:“安大人,您的意思是……”
    “也有可能是別人冒充。”安芷道。
    “這……”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邊是見到小李子公公的人撒謊!”
    李大人很快派了人將那個最後一次見到小李子公公的人帶了過來。
    是一個年輕的小太監,公主府上的人說是小李子公公養子,是小李子公公在宮外收養的,直接帶進了公主府,去內務府登記了一下。
    許是一直在公主府長大,且幹爹又是公主府的管事,這小太監平日裏也是作威作福慣了,然而並沒有見過什麽大場麵,一來到京畿衙門見到安芷等三人,直接哆嗦了一下,跪倒在地。
    “你叫什麽名字?”李大人問道。
    “回大人,小的……小的名叫李登。”
    看著神色不定,整個人都哆嗦的小太監,安芷便知道這個小太監一定知道什麽。
    “聽說,你是最後一個見到小李子公公的人?”
    “是的,大人。”李登答道。
    “你去找小李子公公做什麽?”
    “宮中賞賜了一些東西下來,小的……小的去給幹爹送登記冊。”
    宮中賞賜的東西都是要登記的,這點看來並沒有破綻。
    “那你親自見到了小李子公公?”
    “嗯,啊沒有。”李登低了頭。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小的……小的隻是給幹爹送了名冊,幹爹並沒有開門,隻是讓小的將東西放在門口。”
    “哦?那小李子公公那日氣色可好?”安芷突然這麽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仇愁和李大人都看向安芷,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氣色很不好。”李登哆嗦著回答道。
    “說謊!”安芷厲聲喝到,直將李登嚇得麵如土色。
    “大人,小的句句屬實。”李登趕緊道。
    “你那日既沒有見到小李子公公,又怎麽會知道他氣色好不好?”安芷直接挑明原因。
    李登的臉色更灰敗了,他張了張口,卻沒有出聲。
    “你若是從實招來,本官尚可酌情考慮給你什麽樣的刑罰。”安芷靠近李登,開始利誘。
    仇愁此刻已經明白了安芷的意圖,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李大人卻是還沒反應過來安芷在做什麽,但是他見仇愁沒有說話,他也便沒有說什麽。
    李登本想這麽糊弄過去,但是他見著安芷的樣子像是看穿了一切,整個人都頹然了,坐在地上。
    “我進去的時候,幹爹已經死了。”李登緩緩道。
    “死了?”安芷趁勝追擊。
    “不知道是怎麽死的,他就這樣躺在床、上,衣冠整齊,像是要出門的樣子,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黑衣人,我還以為他要殺了我,誰知道他就是在等著我進去,就連剛讓我送登記冊的公公也是一夥的。他說,若是想活命,就照著我們的話做。”
    “他讓你做什麽?”
    “他讓我若是被人發現幹爹失蹤,就讓我裝成一副驚慌失措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拖延一會時間。”
    “拖延時間?”
    “具體是為了什麽我也不知道,他隻是說,若是我這般做,他能保我繼承幹爹的位置,繼承吃香的喝辣的,如若不然,就送我去陪我幹爹。”李登哭了起來,“可是……可是我也是個人啊,從小被、幹爹帶進府中長大,幹爹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麽……我怎麽可以?這幾日我一直很受良心的譴責,還好大人您看出來了,既然是您看出來了,我便也不隱瞞了,您把我抓起來吧,橫豎我也沒幾日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