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佰肆拾柒章 疑點(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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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疾步在小道上行走,躲過守衛的監視,等到蕭靈韻離開,他跌跌撞撞地撞開阮經癲屋子的大門。
“你來做什麽?”阮經癲驚訝地看著滿臉淚痕的阮青,雖然名義上是父子,但是他們相交甚少,平日裏除卻阮青偷偷來找自己的幾次,幾乎都是沒有交集。
“父親!”阮青直直地跪在地上,“母親死了。”
“休要胡說,你母親才離開這裏沒多久。”阮經癲沉了臉,怒斥道。
“父親,青兒說的是青兒的生母——阮夜!”平日裏在公主府唯唯諾諾的阮青第一次反駁阮經癲。
“阮夜?”阮經癲一愣,眼前浮現出那個身量瘦小的女子,他知道她在公主府,也知道她暗中來看過自己,隻是……
“父親,青兒知道,您不希望我們母子來找您,所以才這麽多年對我們不聞不問,並且因為我們母子三人的事,才使您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可是父親,您捫心自問,這些年來,您對我們母子三人就沒有半分愧疚嗎?”阮青帶著哭腔道。
阮經癲看著阮青的樣子,內心有幾分動容,然而……他搖了搖頭,看著阮青,若不是他們的出現,他接下去的人生都會順風順,可是……
“父親,母親為了能見您一麵,不惜自貶為奴,暗中潛入府中,想必,您也知道吧?母親雖然出身貧寒,但是骨子裏卻也是一個極其倔強的人,若不是愛您至深,又怎會這般犧牲自己?”見阮經癲低了頭,若有所思的樣子,阮青繼續道,“而且,父親您知道麽?母親被人發現死在您平日裏最愛去的湖心亭。湖心亭戒備森嚴,平日裏輕易不得靠近,若是被發現,輕則受罰,重則被驅逐出府,可是青兒卻見母親好多次偷偷在外麵張望,企圖溜進來。”
“說夠了嗎?”阮經癲打斷了阮青的話。
“父親?”阮青一愣,看著阮經癲,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會這般冷淡。
“說夠了便走吧,我會當這事沒有發生過。”阮經癲冷冷道。
“父親,您當真對母親沒有了絲毫情感?”
“本就是不相識的兩個人,隻是因為跟你父親長的相似,我便平白無故遭遇了這麽一遭,若不是公主一廂情願相信了你母親的話,你覺得,你會有機會進入公主府,得到如今的身份地位?”阮經癲沉聲道,“若是你是個機靈的人兒,那便速速離去,再不許提起這事,從此以後,安心做好你的公主府的小公子,或許還可以保你平安。”
“父親,你……”
“你走罷。”阮經癲下了逐客令。
阮青沒有辦法,隻得離去。
看著阮青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阮經癲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孽緣啊孽緣……”
阮夜的屍體在公主府發現,此時安芷和仇愁身為駙馬一事的負責人自然是要告知蕭恒景,然而最近番邦使者來朝,蕭恒景顯然並不想將皇室的醜事傳出去,極力壓製,因此並沒有召見安芷和仇愁,隻是讓蕭恒裕暗中繼續追查此事。
蕭恒裕知道此事之後,立即找了安芷和仇愁進府,然而仇愁身為大理寺卿,這幾日忙的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安芷卻是個大閑人,雖然不想單獨麵對蕭恒裕,但是事關案情,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自己去了。
到了豫王府,正好碰上北宮煙羅,在北宮煙羅一副了然的表情下,安芷紅著一張臉進了蕭恒裕的書房。
“來了?”蕭恒裕顯然早就在書房了等候多時,此刻正閉目養神,他早就吩咐了元坪除了安芷和仇愁不要放人進來,聽到腳步聲,他睜眼看了一下,卻發現安芷臉上還留著紅潮。
“你怎麽了?怎的會臉紅?”
“咳……”才被北宮煙羅以曖昧的眼神看過的安芷,此刻聽到正主的問話,不由得臉又燒了起來。
“你不舒服?”蕭恒裕起身,走到安芷麵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卻發現沒有任何異常。
“許是趕來太急,所以才這樣。”安芷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趕來太急?從本王派了人到現在,你若是有心,來回兩趟都足夠。”蕭恒裕毫不留情地拆穿安芷的掩飾。
“咳,王爺,我們還是來談案情吧。”安芷趕緊道,還未等蕭恒裕回話,她便顧自在一旁說開了。
從公主府湖心亭發現女屍開始到公主府的大總管失蹤再到牽扯到失傳已久的奇藥。
然而安芷口若懸河侃侃而談了許多,隻談得自己口幹舌燥,回頭卻看到蕭恒裕正專注地看著自己。
安芷尷尬地咳了一聲:“王爺?”
“你的意思是,此案或與北疆有關?”
“那奇花彼岸花是北疆的傳說,並且北宮殤極曾親眼見過。當時他說此事的時候,王爺您也在場不是麽?”安芷問道。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畢竟北疆覆滅已久,如今唯一存於世的北宮煙羅和北宮殤極都在本王府上,他們的一舉一動本王都會知曉,本王不覺得他們像是幹出這些事的人來。”蕭恒裕道。
“沒錯,自然不可能是他們倆,可是,王爺,您還記得麽?北宮殤極的故事裏還有一個人,她雖然被說自殺,但是依著北宮殤極的說法,她隻不過隻是失蹤而已。”安芷道。
“你是說,北宮錦雲?”蕭恒裕搖了搖頭,“不可能,那塔瑪山本王也去過,的確地勢陡峭,正如傳言所說,上不了山頂,而當時我大夏軍隊在山腰駐紮了許多日,那北宮錦雲的確也沒有下山。”
“可是王爺,這些隻不過是傳言,並沒有人實地查探……”安芷想要辯解。
“本王說了,絕對不可能。”蕭恒裕打斷安芷的話,“若是你繼續朝著這個方向而去,本王覺得你不過是白費氣力。”
安芷本就不確定此事,見蕭恒裕這般道,她也不由得開始動搖。
難道,她的想法,真的錯了麽?
她抓到的那一切,隻不過是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