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佰伍拾貳章 夢境(七夕了,撒點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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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您怎麽樣了?”元培接到北宮殤極的消息,一早便等候在丞相府門口,看到安芷被仇愁攙著走出來,不由得一陣擔心。
    雖然之前的冷水讓安芷清醒了許多,但是她還是感覺頭有些暈暈乎乎的,隻是對元培點了點頭,便沒有精力再管其他。
    仇愁在一旁沉著臉。
    這丞相府的事處處透著古怪,然而盧譽當時已經下了逐客令,仇愁也不好強行留下來,畢竟門客一事,若是盧譽不欲聲張,他沒有有力的證據也是難以插手的。
    為今之計,便隻能等到安芷徹底清醒過來之後再細細問了,看能不能找到些端倪。
    安芷迷迷糊糊間被仇愁和元培帶上了馬車,她頭疼欲裂,又加上馬車顛簸,很快又暈了過去。
    麵前是漆黑一片,安芷跌跌撞撞地跑著,沒有方向,沒有目標,甚至,她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麽,隻是茫然地在奔跑著。
    跑啊跑啊跑啊,安芷跑的氣喘籲籲,很想休息,但是她卻停不下來,她的腳一點都不聽她的使喚,她的腦海裏,不停地有人在告訴自己:“跑!往前跑!”
    安芷不知道這個樣子要持續多久,她覺得自己都快暈厥過去了,她還在不停地奔跑。
    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她為何會這樣?
    安芷想要大吼,然而嗓子卻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姑娘,快跑吧,費家這次得罪的是皇家,你再怎麽為費家奔走都是沒用的。”她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場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勸著一個滿臉倔強的少女。
    “可是,費伯,費家並沒有做錯什麽,這分明是有人陷害。”少女倔強地抬起頭道。
    “姑娘,費家是冤枉的,這天底下多少人都看著呢,可是,有誰站出來了嗎?沒有。這是為什麽呢?費家樹大招風,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咱們費家,巴結得緊,可是現在?費家犯事了,平日裏與費家交好的那些不必說,就連跟費家有姻親的那些個家族誰不是將頭縮得牢牢的,就是不出聲呢?姑娘啊,費家這次是撞口子上了,橫豎你也沒嫁入費家,趕緊逃出去,好好找個地方過日子吧。”那白發蒼蒼的老人苦口婆心地勸道。
    “不!費伯,我不相信!不相信!他們隻是不知道費家出了什麽樣的事,我上門一個一個去解釋。他們會聽的。”少女說著說著,聲音便低了下去。
    “哎……”老人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緊接著,畫麵轉換。
    少女喬裝打扮,挨個去敲人家的門,可是要麽就是門窗緊閉,要麽就是一聽到是費家的人便搖搖頭推說主人不在,明明少女才見著人進去,當然,最過分的一些人,非但不見她,還將她趕出來。
    世態炎涼,人心自見。
    少女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大街上,突然間又來了一群衙役。
    “就是她,就是她!”領著衙役的那個仆人指著少女大叫道,“這位便是費家少女的未婚妻,各位官爺,行行好,小的隻是一個雜役,放了小的吧。”
    於是,少女便被抓了起來,關到了牢房,到了牢房,卻驚奇地發現之前勸著自己的那個老人也在。
    “費伯,你怎麽在這裏?”少女好奇地問道。
    老人蜷縮在牢房一旁,輕輕搖了搖頭。
    少女在牢房,看盡人生百態,那些個曾經求著自己辦事的人個個趾高氣昂,仿佛是看笑話一般地來看自己。她有氣,卻還不得,隻得偷偷用身上帶著的毒藥給了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再後來,便是有犯人鬧事,少女偷偷溜了出來,就在要被抓的時候,碰上了自己曾經救助過的一個人,那人看著她搖了搖頭,將她藏了起來,這才讓她躲過了被抓回去的命運……
    再然後,便是少女在暴雨傾盆中跋山涉水,一路風餐露宿,四處流浪。
    是的,沒錯,這個少女,便是安芷……
    安芷是哭著醒過來的。
    “做噩夢了?”蕭恒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正好是個雨天,窗外下著大雨,雨點打在屋簷上啪啪作響,風卷得那些落葉不知道下一刻會落在哪裏。
    安芷感覺身上有點涼,突然地想要找個依靠,找一個擁抱。
    她轉頭看向蕭恒裕,見蕭恒裕正以無限柔情看著自己,她一下子沒忍住,撲向蕭恒裕的懷抱。
    暖暖的,堅實的懷抱。
    安芷突然覺得很安心。
    蕭恒裕見狀也沒再說什麽,隻是回抱了安芷,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他身上有著很好聞的不知名的香味,安芷很是滿足地狠狠吸著,蕭恒裕見狀,不由得心下一陣好笑,伸手撫摸安芷的頭。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仇大人,你說,我們這是進,還是不進?”北宮殤極在門外見到這番情形,悄聲問仇愁。
    仇愁回贈了北宮殤極一個大白眼,轉身默默離去,北宮殤極不知道他什麽意思,隻得趕緊跟上去。
    雖然覺得王爺這樣不好,可是,即使是個男人,也比孤老終生強吧?
    仇愁強迫著自己接受一向被自己奉為人生目標的蕭恒裕喜歡一個男人的事實,並給他找理由,神色十分古怪。
    “我怎麽會在這裏?”過了許久,安芷才從蕭恒裕的懷中掙紮出來問道。
    “怎麽?利用完本王就翻臉不認人了?”蕭恒裕打趣道,話雖然是這麽說,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悅。
    “哪有,隻是……隻是……”安芷隻是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
    “好了,你才清醒過來,方才好似還做了噩夢,先好好歇息吧,回頭本王再問你便是。”蕭恒裕想起方才安芷那一副睡夢中也很是不安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不知道她曾經經曆了什麽,她在害怕什麽。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倔強,若是她不願意說他是怎麽都問不出來的。他能做的隻是在以後的日子裏,寵著她,護著她,愛著她,絕對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