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佰叁拾章 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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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芷在一片冰冷中醒來。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便是頭頂那個開的小得不能再小的,勉強可以稱呼為窗子的東西。
這是哪兒?安芷略微動了一下,卻傳來一陣鑽心地疼。
又冷又疼,這是她現在唯一的感受。
是了,她被人劫持了。
在狩獵回皇宮的路上,她居然被人劫持了,到現在,一晃過了三天,在這個狹小陰暗的空間裏,每日的水和食物都會有人從頭頂那個小窗口放下來,但是卻一直沒有人和她說話。
究竟是誰,是誰會劫持她?這三日來,安芷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但是怎麽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頭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原來,又到了送飯的時候。安芷看著放著食物的食盒從頭頂被人慢慢送下來,放在自己麵前,她趕緊掙紮著起來從食盒裏取出食物,然後又開口道:“你們是誰?為何要抓我?”
當然,這些問題都不會有回音,正如前兩天一般,安芷歎了一口氣,隻能拿起食物祭奠自己的五髒六腑。
她必須得養精蓄銳,不然,若是碰上了可以逃跑的機會,但是沒有了力氣可怎麽辦呢?
安芷大口大口地吃著飯,突然間,上麵傳來打鬥的聲音。
是有人來救自己了?
會是蕭恒裕嗎?那日她可是當著元培的麵被被人抓走的,想來元培很快便將此事告知了蕭恒裕,而很顯然,以蕭恒裕的立場,他是絕對會來救自己的。
安芷仔細地聽著樓上的打鬥聲,雖然她覺得來救自己的人會是蕭恒裕派來的希望比較大,但是她還是仔細地聽著。
打鬥的聲音起先很是激烈,還伴隨著兵刃相互接觸的鏗鏘聲,但是很快,其中一人便落了下風,漸漸地沒了聲音。
安芷躲在下麵,心中很是緊張。
她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的是來救自己的人是蕭恒裕派來的,害怕的是,那人並不是來救自己而是來殺自己。
怎麽辦,怎麽辦?這個地方根本躲無可躲。
“嘎吱”一聲,在安芷思索間,上方一直用來送飯和水的小窗口便被整個掀開,大堆大堆的灰塵至極往下掉。
有人從上麵一躍而下,正看著自己。安芷抱著頭蹲在地上,並沒有抬頭。
“阿芷,你還要這般多久?”熟悉的聲音傳來,安芷一怔,猛然抬起頭。
“費……雲……翔?”安芷顫抖著聲音,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費雲翔真的……真的沒有死。
她的推測並沒有錯。
“阿芷,你這副表情,可真是嚇人。”見到安芷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費雲翔輕笑道。
“不過阿芷,此處可不是久留之地,我還是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吧。”費雲翔說著便一把抱起安芷,躍了上去。
等到了上麵,安芷才發現,自己所在的竟然隻是一個破廟。
“這是狩獵回去皇宮的必經之路上的一個破廟。”費雲翔在安芷耳邊解釋道。
安芷回轉頭看著費雲翔。劫持她的人顯然早有預謀,她被劫持前後也不過一會會時間,但是如元培這般的高手,也被纏住而無法脫身。
“當時你被劫持的時候,我也在。”費雲翔像是看出了安芷的疑惑一般,對安芷道。
“你?”安芷看著費雲翔,顯然並沒有明白過來
費雲翔歎了一口氣,拉住安芷的手。
“走!”
桂九匆匆跑來。
“皇上!皇上!”
“何事這般大驚小怪?”自從蕭恒裕答應娶盧氏女之後,蕭恒景也沒再緊逼,隻是答應了蕭恒裕,在蕭恒裕大婚之後便放了安芷,並且給安芷安排一個全新的身份。
若是沒有後麵的條件,隻怕管自己再如何威逼利誘,蕭恒裕都不會妥協,蕭恒裕丟下手中的書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怎的不說?”蕭恒景等了許久,見桂九在那邊磨磨蹭蹭,不由得有些不耐煩。
“皇上,那姑娘,不見了。”
那姑娘,自然指的是安芷,聽到這個消息,蕭恒景不由得站起身:“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回稟皇上,那姑娘今日早上被人救走了。”桂九隻得再說了一遍。
蕭恒景一臉怒容,將手中的書冊狠狠地扔到自己身上,吃痛也不敢痛呼一聲。
“可有查清楚是何人所為?”蕭恒景問道。
“回皇上,來者有備而來,那地牢也被毀了。”
位於那處破廟的地牢,是蕭恒景派人設下,自認為無堅不摧,但是沒想到,才三天,安芷便被人劫走。
“桂九,傳令下去,那地牢的事,本王一定要為她做主。”
“是,皇上。”
安芷不知道費雲翔要帶著自己去哪裏,費雲翔說他目前落腳的地方還關係到別人的安危,因此便蒙了安芷的雙眼,等到安芷能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她曾位於一處山澗。
雖然才下過大雪,到處都是銀裝素裹,但是這處山澗卻處處透著暖意,甚至一旁梨樹都開了花兒。
“此處山澗處處是溫泉,即使外麵下暴雪,這山澗也是暖的。”費雲翔解釋道。
“你倒是挺會挑地方。”安芷打趣道。
費雲翔聞言,神色黯然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複原狀,他注意到,他雖然救了安芷,但是安芷還是很不開心。
“你好像還有心事?”費雲翔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有。”安芷搖了搖頭,“我突然感覺有些累,這裏可有什麽地方可以讓我歇歇?”
自然是有,費雲翔雖然之前還想著帶安芷在這山澗賞玩一番,但是看著她偶爾露出來的焦急之色以及臉上的疲倦,便二話不說帶著安芷去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你且先好好歇息,等歇息夠了,我再帶你這邊四處看一下。”費雲翔將安芷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間,溫柔地對安芷道。
安芷自然知道費雲翔的溫柔都是假的。自從那次他將自己劫走之後,她就知道費雲翔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溫潤如玉的公子哥了。
但是即使知道是假的那又如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