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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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我可是真的冤枉。”
    笑著搖頭,蘇清抬眸看著盛夏,繼續道:
    “是盛大小姐你記性不好,哪裏是我說謊?在南陵城的時候,你難道沒有答應過我,回到京城之後會同我一起喝茶?
    隻不過沒有說明是哪天,但我剛剛不也沒說是哪天?”
    “說漏嘴了吧?我在南陵城同你約的,明明是一起出來喝茶,哪裏是用飯?”
    孩子氣地出聲,盛夏黑亮的眸子裏帶了幾分狡黠與得意。
    “我們現在不是正在喝茶麽?”舉起手裏的茶盞衝著盛夏晃了晃,蘇清讓瞧著她那語塞的樣子笑出了聲。
    “蘇清讓,你可真是會胡攪蠻纏。”不由得也笑出了聲,盛夏舉著茶杯,“不過,還是多謝你今日為我解圍。”
    “我隻是趕巧邀功罷了,就算我不開口,你也能將她打得落花流水。”
    “你就這麽信我?”
    “嗯,我一向相信你的本事,她的那些小伎倆,可能會讓別的姑娘氣急敗壞,但你不會,因為你不在乎。”
    點點頭,蘇清讓眸底洞察一切般的意味深長,讓盛夏不由得愣了一瞬,她從未想過,他能這麽快的看穿自己。
    “我是不在乎唐婉凝,但你就那麽相信我沒有借著案子去勾引安王?”
    “你光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就足以吸引走旁人的全部目光,哪裏還用得著刻意去爭搶?”
    “嘁,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蘇清讓,你也開始油嘴滑舌了。”
    撇撇嘴,盛夏低頭去喝茶,唇邊不由自主地溢出一絲笑意,被人誇讚,總是開心的。
    “我說的是實話,唐婉凝的好看隻是妝扮精致,像個用華麗物件堆出來的瓷娃娃,而你嘛,你不同。”
    抬手添了杯茶水,蘇清讓溫柔的嗓音停頓在了那裏。
    “我不同?我哪裏不同?蘇清讓,你說話怎麽說半截?”等了半天等不到下文,盛夏微微有些惱怒。
    “說半截才能讓你細細去品味,就好比這品茶……”
    “蘇清讓,我看你是編不下去沒詞兒騙我了吧?”
    又是氣惱又是好笑,盛夏一個小紙團丟過去,打斷了蘇清讓沒說完的話。
    “我可是你舅父的高徒,哪裏會沒詞兒?你這樣冤枉我,你舅父要生氣的……”隨手將紙團丟回去,蘇清讓也一反儒雅的樣子同她打鬧玩耍。
    屋子裏的氣氛頓時活絡起來,他看著盛夏那止不住笑鬧的樣子,含笑的眸底帶了幾許微微的黯然——
    你哪裏需要去刻意引誘言涵?你不聲不響的站在那裏,他便已經對你動心,隻有你自己不曾發覺,亦或是,不願去麵對。
    夜風起落,晨曦微薄。
    朦朧的目光對上自家丫鬟那欲言又止的為難神色,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盛夏便知道,一定是言涵等在了院外。
    起身簡單的梳洗,盛夏披肩外衣出屋,正看到言涵站在廊下凝神發呆的樣子。
    一襲玄色衣袍如故,卻沒了當初那隨風飄揚時的瀟灑肆恣,而是隱隱多了幾分沉鬱。
    “案子又有消息了?”開口打破這沉默,盛夏不願總陷在回憶之中。
    “你認識蘇清讓很久了?”回過身來,言涵定定地看著盛夏,仿佛沒有聽到她先前的問話一般。
    “……殿下你這麽早來將軍府找我,為的就是問我一件私事?”盛夏有些無語。
    “還有別的事,但我想先知道答案。”看著她的目光不肯移開,言涵再度出聲。
    “殿下還是說別的事情吧,我的私事,應該沒有義務告訴你。”
    頓了頓嗓音,盛夏還是拒絕了他。
    昨日唐婉凝那般汙蔑指責自己,他卻隻是站在一旁,盛夏雖然知道自己並沒有資格去怪他,但心裏又怎麽可能不氣?
    “既然這樣,那盛姑娘也沒義務同本王一起去破案,本王就先告辭了。”
    冷峻的眉頭蹙在一起,言涵話音落地轉身便走,心裏卻是對自己這冷冰冰的話語感到萬分後悔——他是來哄她的,怎的又好好的發了脾氣?
    可是他一瞧見她臉上那疏離淡漠的神色,一聽到她嘴裏冷淡的“殿下”兩個字,心底裏的煩躁與火氣,便是那般的不受控製,恨不能……恨不能將她拽過來緊緊抱在懷裏,然後狠狠地告訴她,不許這樣對自己。
    隻是,他能嗎?他可以嗎?
    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上心口,那熟悉的觸感第一次沒能讓他平靜下來,反而是讓他離去的腳步越走越亂……
    被丟在自家院子裏的盛夏,終究還是跟著一臉懇求的官差來到了京兆尹府。
    失蹤多天的薔薇找到了,但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而更令京兆尹府心焦的,是薔薇被發現的地方,並不是劉三所說的城南釀酒的酒窖之中,而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人丟棄在唐府後門的小巷子裏。
    可那劉三一直被嚴密的關押在地牢之中,這凶手,自然便不是他。
    唐家的重壓落在身上,歐大人心力交瘁,唯一能找來的救命稻草也就隻有最先提出凶手另有其人的盛夏了。
    “盛姑娘您這邊請,驗屍房就在這小院裏。”
    一路引著盛夏往驗屍房走去,那官差冷不丁地瞧見院外站著的那座冰山王爺,便緊趕緊地行禮問好,卻不想跟在他身邊的盛夏,卻仿佛誰都沒有看到一般的,徑直從言涵身邊跨了過去。
    ——他一大清早的就莫名其妙跑到自己院子裏來發了一頓脾氣,饒是盛夏脾氣性子再不喜歡同人計較,此時若還是能夠正常的同他點頭微笑,倒也算是個人才。
    一貫淡漠的眸色黯了幾許,言涵沒有做聲,隻是跟在盛夏後麵走進了驗屍房。
    “胸口的刀傷刺穿了心髒,應該就是造成死者身亡的致命傷。
    而死者的雙手雙腳都有過被捆綁掙紮的痕跡,所以凶手應該不是一抓了死者就直接下毒手,而是將她囚禁了一段時間才對。”
    簡單的對著走進驗屍房的幾個人行了個禮,京兆尹府的仵作便直接將驗屍的結果對著盛夏匯報起來。
    “大概的死亡時間能不能判斷的出來?”看著薔薇那潮濕之氣尚未褪去的衣衫,盛夏知道,這對判斷死亡時間有多大的影響。
    “差不多是一天前,因為屍體已經僵硬,也出現了屍斑。”回答出聲,那仵作掀開一處白布示意給盛夏看。
    “臉上的傷呢?是什麽情況下造成的?”掀開白布看著薔薇那血肉模糊的臉頰,盛夏的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
    “我檢查過,死者臉上的傷痕大多都向內卷曲,血跡也很多,應該可以確定是生前傷。”回答的十分幹脆,那仵作也皺起了眉頭。
    薔薇的臉,根本不僅僅是被劃傷、被毀容這麽簡單。
    那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傷口縱橫交錯,時深時淺,他驗屍時粗略的數了一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近乎有十幾道傷口,這哪裏是一時衝動的劃傷,根本,就是想要讓她麵目全非!
    若不是薔薇的身上還穿著失蹤時的衣服,腰間又別著唐府的令牌,他們初初發現這被拋棄的孤零零的屍體時,根本就不敢確定她到底是誰!
    “凶手既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令牌衣物,就說明她毀了薔薇的容貌,並非是想要隱瞞她的身份。”
    伸出手去仔細地檢查了幾道薔薇臉上的傷口,盛夏放下白布,思忖片刻,又道:
    “他日得之,必毀你臉頰,消你容貌,令你無法再以色//誘人,亂人心性。”
    “盛姑娘,這是……”
    “這是凶徒寫在第一封恐嚇信上的話。”淡漠的嗓音響起,言涵替盛夏回答了歐大人的疑問。
    “當初看到恐嚇信的時候,我就懷疑過,凶手除了對唐婉凝滿心的恨意之外,並無其他感情。如今又將她的替身薔薇的容貌損毀到這種程度,更足以見凶手的恨意之深。”
    目光越過言涵落在歐大人的身上,盛夏回答出聲,可她的餘光裏,卻還是能夠看得到言涵那雙深邃如古井般的眸子,一直沉默地看著自己。
    “不過,凶手既然將薔薇當成了唐婉凝的替身,那囚禁她的地方應該也與恐嚇心中所說的那’陰冷潮濕’的地方相同,所以,劉三當初說的酒窖也未必就是謊話。”
    頓了頓嗓音,盛夏還是錯開了自己的餘光,不知為何,看著言涵那注視的目光,總讓她有一種過去揍他的衝動。
    “可是本官已經差人將城南的酒窖都搜了個遍,並沒有查到什麽不妥之處啊。”回答出聲,歐大人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歐大人去查的,應該是登記在冊的官府許可的酒窖,但那些私窖呢?城南釀酒成風,若是誰家有那麽一兩口私窖,也未必就那麽容易看得出來。”
    沉默片刻,盛夏思忖著開了口,饒是京城管得再嚴格,這樣私開酒窖的事情也總是難以避免。
    “私窖……”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沒等歐大人的話說完,門外便傳來一陣急急火火的喊聲。
    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一個官差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來,而他說出口的話,卻不由得讓在場的眾人更是懸起了一顆心——
    “大人,唐家三小姐她,她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