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陷入僵局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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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紈絝子弟?”言涵指了指自己,似乎對這個劃分有些不滿。
    “皇城之中,皇子居所,錦衣玉食,你不是紈絝子弟誰是?”秋水明眸含笑,盛夏故意說道。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我是皇子王爺不假,但我又不是言毓那小子,哪裏來的’紈絝’二字?”
    搖搖頭,言涵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
    遠在茶館裏的言毓打了今天第三個噴嚏,一臉莫名其妙的他,正在很嚴肅的思考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噯?我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
    一路光顧著玩鬧說話,盛夏回過神兒來才發現自己根本沒走回到將軍府去,反而是來到了碧水湖畔。
    “天色還早,那麽著急回府去做什麽?”言涵絲毫不為自己“誘拐”的行為感到內疚。
    “可是在這裏又要做什麽?”回頭看著碧水湖畔上的荷葉蕩蕩,盛夏又道:“去年的時候,我還同相宜一起在湖上劃船摘花來著。
    本來想著今年再來摘一次的,誰知道她已經是快要當媽媽的人了,別說再乘著小船摘荷花了,怕是連出個房門,李俊澤也得千小心萬小心的扶著。”
    “當時我見過你的,你正在幫宋相宜摘那朵位置偏僻的荷花,一身紅衣跳躍在碧綠的荷葉上,別提多引人注目了。”
    嗓音帶笑,言涵看著湖上碧色的荷葉,仿佛還能看到那個悅動的紅色身影一般。
    “那個時候言毓對你讚不絕口,但我心裏莫名的對他有些生氣,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對你的喜歡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可這種喜歡又因為你的抗拒而更顯得無能為力。”
    即便意外讓我忘記你的存在,但喜歡你,卻是我永遠忘不掉的事情。
    眼眶有些發熱,盛夏回過頭來看著言涵,那一貫冷冰冰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俊顏上,如今也在不知不覺間多了幾分人間煙火的氣息,連笑容也多了許多。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這一切都是他在無聲之中為自己做出的改變。
    “那個時候我也看到你了,”忍了忍鼻子裏泛起來的酸意,盛夏繼續道:“就躲在那座花裏胡哨的畫舫裏嘛,還說自己不是紈絝子弟。”
    強忍著卻還是沒能忍住,那嗔怪的尾音兒裏帶了幾絲顫抖。
    心裏微微一顫,言涵伸手將盛夏攬在懷裏,“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說我是紈絝子弟,那我就是紈絝子弟。
    好了,現在紈絝子弟要帶你去最華麗奢華的畫舫上聽曲喝茶,這位姑娘可還喜歡?”
    “去你的。”微紅了臉頰,盛夏隨著他一起登上了曲聲嫋嫋的畫舫。
    —
    沒有用了太多的手段,被帶到刑部的劉三凡很快便將自己搬屍藏屍的過程全都招認了出來。
    令所有人震驚的是,真正殺害張民的凶手,竟然不是他而是那個看著十分瘦弱膽小的劉李氏——雖然驗屍的時候一早就懷疑凶手是個女人。
    “將張民的屍體砌在下水道的牆壁裏,劉三凡有沒有說這是誰的主意?”
    刑部議事廳,盛夏一麵翻看著手裏的口供,一麵出聲問道。
    “他說是劉李氏的主意。”葉青頓了頓,繼續道:“這樣看來,劉李氏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確定無疑了。
    不然的話,怎麽可能那麽巧,她殺人藏屍的地方,還藏著其他幾個凶手殺人後的死者屍體?”
    “但是劉李氏不肯承認?”盛夏看到了劉李氏的口供一頁。
    “對,不管我們怎麽問,她都不肯承認跟其他幾個死者的死有關係。她一口咬定,自己是在與張民起爭執之後,為了反抗和逃脫張民的虐打,一不小心失了手才將他勒死的。
    而且我們詢問劉三凡的時候,他也是這麽交代的。”
    點了點頭,葉青對此也很是犯愁。
    現在他們手裏的證據,隻能證明張民是死於劉李氏之手,就更不用說劉李氏一口咬定自己是為了保護自己,才過失殺人。
    而就此詢問張民從前的鄰居時,也紛紛得到了他常常打罵劉李氏的說辭,即便是現在他們一紙訴狀送到衙門去,這劉李氏也壓根兒判不了幾年的刑罰。
    至於其他三個死者,他們更是一丁點兒有力的證據都沒有。
    難道就讓這個殺人凶手這樣逍遙法外?
    葉青越想,心裏越是覺得憋氣得很。
    “劉李氏的身份調查的怎麽樣了?”坐在一旁的宋侍郎開了口,眉頭也皺了起來。
    明知道凶手是誰卻無法捉拿歸案,宋侍郎也難免有些沉不住氣。
    “回大人,沒有什麽特別的進展。”一旁的官差開了口,“小人們去張民生前的住所和他的老家都調查過,隻說這劉李氏是逃荒過來的。
    為了口飯吃才不得不嫁給張民,而他們成親之後呢,就隨著張民一起搬離了村子,所以老家的人對她的了解並不多。張民住處的鄰居也一樣,隻知道他們是半年前搬來的。”
    “半年,逃荒,”宋侍郎冷冷的哼了一聲,“那劉李氏不是說她在京城裏有許多親戚朋友,多年來一直忍受著張民的虐待嗎?!
    滿嘴的胡言亂語,這是在把我們當成傻子玩弄嗎?!”
    語氣裏帶著抑製不住的憤怒,宋侍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再去給我好好的審,本官就不信了,她還能一直這麽嘴硬!”
    眼看著宋侍郎發了怒,候著的官差連忙應聲退了下去。
    議事廳裏一時安靜下來,盛夏拿著口供坐在那裏,似是在琢磨著什麽。
    “盛姑娘?”眼見得盛夏半天沒有出聲,宋侍郎試探性的喚了一句。
    “宋大人,我倒是有個想法,”從沉思中回了神兒,盛夏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繼續道:
    “既然調查劉李氏這條路走不通,我們不如從第三個死者陳晨入手。
    如果劉李氏真的是殺死這四名死者的凶手,就她與張民現在的關係和情況來看,她不會與第三名死者陳晨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更不會是在路上遇到了就一時激憤去殺人。
    從第三個死者陳晨入手,說不定會在他身邊的人裏發現什麽問題。”
    “調查第三個死者身邊的人?盛姑娘你是說,懷疑劉李氏現在用的是一個假身份和假名字?”
    葉青腦子快,率先反應了過來。
    “對,我確實有這個懷疑。”盛夏點點頭,“再去查查張民有沒有可能接觸到埋藏第三個死者的那些材料,如果我的懷疑是真的,很有可能幫她埋藏陳晨屍體的,就是張民自己。”
    “幫人藏屍又被人藏屍?要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有點兒諷刺了。”
    葉青不由得感歎出聲。
    盡管盛夏想到了新的調查思路,可下水道藏屍案進行到現在,也算是陷入了一個不小不大的僵局。
    無論刑部的官差怎麽審問,劉李氏都一口咬定自己隻是失手殺了張民。
    精明萬分的她自然知道,隻要咬緊牙關,這一項罪名帶給她的懲罰,遠遠比承認自己是個連環殺手要輕的多,說不定開堂審訊的時候,還能博得一眾百姓的同情。
    連續審問劉李氏無果,刑部上下參案的官差情緒難免有些懨懨,而不斷糾纏騷擾春杏的涓生藏身之所的發現,則終於讓他們提起了一口士氣。
    “涓生藏在城郊的一處破廟裏,大概是這個位置。”
    急匆匆的跑回來報信,那官差手指地圖的時候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之前他們聽了阿思提供的消息找到涓生家中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很久不曾回去,床鋪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連他的父母都很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以為他還在城中的哪裏給人家做苦力賺銀子。
    於是仔細查看了涓生住過的地方,又逐個兒走訪詢問了與涓生近期有過接觸的人,官差們才漸漸摸索出了方向,找到了涓生最可能的藏身之所。
    “我們人手太少,所以沒敢闖進去搜查,怕不小心驚動了他,隻是埋伏在破廟的周圍盯著,然後我趕緊回來報信。”
    終於調勻了呼吸,那官差將破廟的位置和埋伏的位置一一告訴了盛夏和宋侍郎。
    “所以你們也不知道涓生現在到底在不在破廟裏?”葉青聽出了話裏的問題。
    “我們不太確定,那破廟周圍連個遮擋物都沒有,我們不敢靠近,隻能確定是那裏。”那官差答道。
    “那我們派人去破廟的時候就要小心一點兒了,”收回目光,葉青看向盛夏與宋侍郎。
    “都換上便裝,分散過去。”點了點頭,宋侍郎吩咐出聲。
    翻身上馬,盛夏與葉青一起向著涓生藏身之處騎行而去,而在他們的身後,一個始終跟著他們的身影悄悄的調轉了方向。
    “主子,他們似乎是找到了嫌疑人的藏身之所,盛姑娘已經跟著過去了,但屬下看她的意思,這個嫌疑人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幕後主使的可能性不大。”
    安王府內,青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言涵的麵前。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點點頭,言涵再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