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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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三天就是春節,車站人滿為患,因為下雨的緣故,絕大多數的人都擠在了屋簷下避雨,廣場上麵的人很少。
    蘇錦下車的時候,踩到一個小坑結實的摔了一跤,褲子幾乎全部濕了。可能是因為他手裏拿著導盲棍而且還是摸索向前的緣故,車站的誌願者主動上前問他需不需要幫助,看他沒傘還幫他打了傘。蘇錦告訴她自己需要買一張去m市的車票,時間最好是今天。
    誌願者領他進了售票大廳,讓他靠牆邊站著等自己,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來告訴他,最近幾天的車票全部都沒有,連站票都沒了。蘇錦這才想起來,太久沒買過車票,他都忘了春運期間都是一票難求。
    想離開都離開不了了。蘇錦苦笑,向誌願者道謝,準備離開時,那人把傘塞到了他手裏,說外麵雨大,讓他拿著。這樣的舉動讓本來心灰意冷的蘇錦感受到了絲絲溫暖,他再次道謝出了售票大廳。
    外麵的雨確實大了很多,還起了風,原本還停留在廣場上的人紛紛開始找避雨的地方。
    蘇錦把傘拉低,依靠著導盲棍向前。匆忙移動的人群與他擦肩而過,一個背著大包行李的大漢隻顧著走路沒注意到他,身上的行李將他撞倒在地,傘脫離了他的手中被風吹遠。大漢回頭看了他一眼,一句道歉都沒有,消失在人群中。
    雨水瞬間濕透了他的衣服,蘇錦坐在地上想摸那傘,摸了半天沒摸著,隻好放棄,回頭想去拿身邊的導盲棍,卻不翼而飛,沒了這個東西他是寸步難行。
    就在他焦急的滿地摸東西的時候,在他周圍圍了幾個小朋友還有一個乞丐,乞丐手中拿著他的導盲棍笑得很得意,不時的拿棍子在他眼前晃晃,見他沒反應,跟著一起的小朋友起哄的笑起來。
    遠處躲雨的人看著他們戲弄一個殘疾人,沒人上前幫忙,很久之後有小朋友的父母喊他們回去,乞丐此時也覺得無趣,跟著離開,走前不忘順走了他的傘。
    蘇錦在雨中摸了很久什麽都沒摸到,自暴自棄的呆坐了一會站起來,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毫無目的的亂走,他想著,要是踩著什麽東西摔死或者撞死就好了,一了白了。
    離他不遠處的一輛紅色跑車中,有一雙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完全沒有意識有一隻不安分的手已經鑽進了自己的衣服裏。
    “啊!你幹什麽啊?”韓非回頭瞪了關九一眼,隔著衣服死死的抓住對方的手腕,這男人真是在什麽地方都會發情。
    關九湊近他,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說:“誰叫你看別的男人看得發呆,我這是懲罰。”
    “別鬧了。”韓非撥開他的頭,再回頭去看車窗外,卻沒看到蘇錦的影子,急了:“人呢,哪裏去了?都怪你,這一轉眼就沒了。”
    “什麽人值得你這麽緊張?”關九把手拿出來,整個人還是靠在他身上,壓得韓非都要喘不過氣。
    “事關我人生自由的人。”韓非總算把他推起來,發動了車子開始慢慢的找人:“你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的擺脫束縛回歸自由,全靠他了。”
    還有我以後要是向家裏坦白性取向,有他們做盾牌也輕鬆很多,這個原因韓非是沒說出口。
    這麽一說,關九來了興趣,韓非現在接管了韓家的產業,他別說想把人綁在身邊,就算是見一麵都可能是沒時間,這可不利於他的幸福生活,於是笑著說:“說來聽聽。”
    “他說不定就是我未來嫂子了!”韓非眼睛四處搜索,那天也不知道他哥追到蘇錦沒有,反正現在他是看到了肯定不會放過,“哎,找到了。”
    韓非一個刹車準備下去,關九拽住他:“下這麽大雨,你去幹什麽?”
    “我把人拉回來,然後給我哥送過去啊。”
    “老實呆著。”關九按住他,兀自下車。
    韓非是沒想到關九會把人打暈了扛回來,都一個小時過去了,人還沒醒,等得不耐煩了,他問:“怎麽還沒醒,你不會是把人打出什麽毛病來了吧,他眼睛本來就瞎了。”
    關九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文件,抬頭看他,對於韓非一直盯著床上那個人看有點不滿,走過去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著,拿起毛巾給他擦還沒幹的頭發:“他沒事,最多半個小時之後醒。倒是你,別感冒了。”
    韓非叉開腿坐在他的腿上,跟他麵對麵,享受著他給的服務,問道:“你說我該怎麽樣把人送過去,才會讓我哥跟他和好呢?”
    “那你得先告訴我他們之間的事。”關九把毛巾放到一邊,雙手搭在他的腰上,眼神在他的嘴唇上遊走。
    韓非沒注意到他的神情,很認真的思考後,簡明扼要的把當年的事以及兩人再次相遇之後的事說了一遍。
    “這好辦。”關九賣了個關子,“但是我要收取報酬。”
    韓非看到他笑,突然有點害怕了,“你……你要什麽?”
    “不多。”關九被他的小模樣逗樂,“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原來是這個!韓非鬆了個口氣,大方的想去親他臉,沒想到快碰到時,關九突然轉了過去,正好擒住他的唇加深了這個吻。
    韓紹輝宣布辭去瑞禾總裁一職的當天上午,韓非就宣布就職,瑞禾地產正式易主。
    有媒體宣稱,韓家一直都有爭權內鬥,韓紹輝跟韓非兄弟倆並非像外界看到的那樣和睦。有些人伺機想借此挖出韓家的一些私生活或者秘密,企圖撼動這課百年根基的大樹,但是還沒開始行動,消息就被封住,輿論戛然而止,瑞禾的各項業務以及工作不受任何影響的步入正軌。
    韓紹輝走之前將陳興叫到辦公室,說給他兩條路走,要麽跟著他幹,要麽離開瑞禾,不過他可以幫他介紹新的工作。
    陳興隻是稍稍的震驚了一會,就選擇了第一條。他說: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也沒趕我走,隻要你還信任我,我倒是願意效犬馬之勞。馬上,他就發現了自己的選擇是多麽正確。
    原來從五年前韓紹輝接管瑞禾那刻起,他就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創業,這些業務全部都沒有經過陳興的手。
    他進軍的是醫藥行業,當初所辦的藥品工廠,如今生意是如火如荼,前些時候韓紹輝還收購了第一人民醫院30%的股份,其中有10%屬於他個人,所以除去瑞禾,他算是這裏的第二大股東,對於他開始做醫療器械有很大的幫助。
    陳興終於明白,他為什麽沒有置辦大型的房產,因為這些錢都用來了投資,而他重金聘請本森以及資助他的研究項目,都是因為他的研究成果對自身很有幫助,包括他說買醫院,也有從自身來考慮。
    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陳興驚出一身冷汗,好在他沒有真正的跟外人聯合想搞垮韓氏,也慶幸老板給了他機會重新選擇。
    韓紹輝將藥品廠的所有工作都交給了陳興打理,自己主要管醫療器械這塊,由於是剛起步不久,生意比較難做,好在大家看在他是韓家老大的份上,都賣幾分麵子,但這也導致他的應酬變得多起來。
    找了個借口出了包廂,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醒醒神,韓紹輝站在走廊抽煙,看著樓下霓虹閃爍,車影來來往往,現在已過十點,對於很多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但他已經覺得疲憊不堪。
    手機的震動拉回他的思緒,是弟弟韓非,才接管公司兩天,聽白牧岩說韓非除了上任那天露過臉,這兩天倒是連影子都找不到。
    “什麽事?”韓紹輝將煙扔進垃圾桶,他一點都不擔心韓非會管不好公司,雖然他看著不務正業,但是知道孰輕孰重。
    “哎,哥,給你看個好東西啊,等著,我發你照片。”
    幾秒鍾過後,有一張彩信發過來,昏暗的燈光下,有一個服務生著裝的男人抱著托盤,被一群男人堵在了卡座裏麵灌酒,雖然隻是側麵還看不太清楚輪廓,但是韓紹輝還是認出了那是誰。
    蘇錦以前還在酒吧幹過?韓紹輝疑惑。
    “你從哪裏得到的照片?”
    “我剛照的啊,人就在我對麵。哥,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好戲?”韓非聲音是止不住的興奮,但韓紹輝已經動怒。
    “你在哪裏?”
    “星皇俱樂部,哥,跟……喂……喂?”韓非看看已經掛斷的手機,偏頭去問身邊正在把玩酒杯的關九:“你這主意到底行不行啊,別到時候越弄越糟。”
    “如果你哥來,那就證明他還是很在乎這個人,他們就有複合的可能性,如果他不來,那就說明他倆沒戲,我們現在也就權當是娛樂了。”
    他不可能不來,韓非從他手中拿過酒杯,喝了口酒說:“他肯定會來。現在我是有點擔心他把人帶走後會做什麽,我聽他那語氣應該是生氣了。”
    “死不了人。”關九搖頭,笑得有點邪惡,“頂多操得下不了床。”
    噗——韓非一口酒全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