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084 轉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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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簡潔的辦公室內, 一個中年男子正在翻閱著各種資料, 此時桌上已經放了將近半米高的檔案,每一年裏, 總有那麽一兩個人從這些檔案中脫穎而出, 最後成為重點觀察對象。
    敲門聲適時響起,中年男子頭也沒抬, “進。”
    “梁處, 這是禿鷲讓人傳來的3 級加密綠頭文件, 您是現在看還是?”
    “綠頭?”中年男子翻頁的動作一滯,“拿來我看看。”
    來人把手上密封的文件遞了過去。
    中年男子接過文件, 又隨手把電腦打開,調出一個界麵,文件中並無什麽詳細的信息, 隻有數排毫無規律的數字,男子看了一眼, 連猶豫都沒有,便直接在電腦上敲打了一下,原先的界麵瞬間便變成了一張詳細的資料表。
    資料表上, 一個十分清秀的一寸照在右上角十分明顯, 對方隻有十八歲, 但這份資料上的簡曆卻已是十分精彩。
    八歲獲得省兒童組武術比賽冠軍,十五歲省少年組武術比賽冠軍, 十七歲全國武術比賽冠軍, 擅長近身搏鬥, 長槍,散打等,身體素質a ,從小到大品學兼優,獲得過省三好,全國優秀中學生等眾多獎項,當然,以上這些信息,在常年見慣了優秀人才的梁然眼裏,並沒有讓他感到十分意外,這裏麵,最是讓他意外的,是......
    目光落在性別一欄,梁然虛眯了眯眼,臉上很快便升起了一股笑意。
    “小張,讓人注意資料上這個人,把她近期的所有事跡以及家庭情況,社會關係都通通調查一下。我有用。”
    助理快速的看了眼電腦上人的基本信息,“好的梁處,我馬上去安排人。”
    眼看著人要走了,梁然有些不太放心,又再次開口道:“記得要快。”
    “沒問題。”
    屋內很快便又隻剩下梁然一人。
    看著桌麵上的眾多資料,又看著電腦上之前現出來的表格,梁然的手在桌上慢慢的敲了敲,漸漸陷入了沉思。
    電影院那日的事,公孫策知道了江一眠是喜歡花的,家裏二橘已經胖了起來,但爬樹什麽的並沒有問題,二橘喜歡往江一眠的屋子跑,公孫策索性每次都在其身上係一隻花,後麵時間一久,便形成了江一眠日日起來,都能在窗台上看見一朵帶著露水的花朵,也不知公孫策是如何調教二橘的,竟是這麽的聽話。
    公孫策送,江一眠接,於是便成了江一眠的書桌前天天都有新鮮的花插著,安如師不知這其中的貓膩,還以為是自家閨女買了什麽藥水,以至於鮮花一直不顯敗色。
    半期過後,很快便是元旦。今年的元旦晚會公孫策與江一眠沒再參加,一班有李齊禦在,節目的事自然不用擔心。李齊禦從小在其父親的熏陶下,鋼琴早已過了九級,所以這一次的節目,是他的個人獨奏。
    之前夏令營的豪華遊輪十日遊,由於涉及到出國,所以簽證什麽的弄起來廢了好長一段時間,安如師是大學老師,一天的課極少,簽證下來夏令營通知的時候,剛好趕在元旦前後。
    旅遊的時間是十天,元旦連著周六周日放的,也不過三天,安如師想了想,大學生期末考試考得早,期末前兩周會停課讓其複習,她算了算時間,這會兒出去剛好,所以稍微調了兩節課後,便與江渠白商量好就十二月二十七出發。
    對於家裏兩人要出去玩,江一眠是沒多大反應,至於吃飯什麽的,隻要美人把錢給她留夠,她不愁沒吃的。
    安如師與江渠白把一切安排好後,終是踏上了雙人世界。
    家裏人一走,頓時便安靜了許多,公孫策知道江一眠家裏沒人,便時不時的拉著對方來自己家中吃飯。劉阿姨早已熟悉江一眠,所以公孫策還沒吩咐的時候,她便已經多做了一人份的量。
    是日,江一眠在公孫策家中又蹭了一頓晚飯,回到家中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
    江一眠洗完了澡,習慣性的會在課桌前把一日的知識複習一遍,而等她做完這些去關床簾時,卻感受到了一絲紅線似乎從她這間屋子一閃而過,江一眠雙眉微皺,她仔細的掃了一圈小區內肉眼可及的地方,卻沒看到什可疑的東西,於是便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之前看錯了。
    但是,很快,江一眠便知道,自己的懷疑並沒有看錯。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陌生男子,江一眠皺了皺眉,“讓開。”
    此處是一條小巷子,身前此時站著一個成年人,約莫三十歲上下,“這位同學,我們‘老板’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不認識你們,勞煩讓開,擋路了。”四下無人,今日是周六,江一眠去了一趟書店,看著時間不早了,這才想抄近路回來,沒曾想遇到了這樣的事。江一眠直覺對方來者不善,是以語氣並沒什麽好。
    “同學,請你......”來人似是還想爭取一下。
    可是江一眠卻沒了耐心。對方的話還沒言盡,江一眠便直接動起了手。
    但是,很明顯的,今日這人與江一眠以往交過手的任何一人都不同,也就幾招的功夫,江一眠便意識到,這是一個硬茬。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既然打不過,那就跑!
    江一眠橫空掃了一腳把人逼退了兩步,她也不往前麵走了,索性直接朝著反方向跑去。
    對方本想再追,可小巷口停著的汽車按了幾次喇叭,生生的讓他停下了想追的心思。
    “梁處,人跑了。”
    見江一眠跑了,坐在副駕駛的人並沒有什麽可惜的神色,“我看到了。”
    “那——”
    梁然把視線放回前方,輕聲笑了笑,“再找機會就是了。”
    和自己的人交手,雖有不足,但確實讓他足夠意外了。
    不錯,是個好苗子。
    “上車,去找六胡同132號。”
    “好。”
    關於巷子裏的事,江一眠拿不準究竟是怎麽回事,而她自己,一沒受傷,二沒出事,此處也無監控,報警明顯治標不治本,警方受不受理都還是個問題。這麽一想,江一眠也隻有先把這事壓壓,看看再說。
    江一眠第二次遇到同一個人的時候,表現的十分淡定。
    這會兒這裏是鬧市,她還不信對方能做出什麽事來。
    依舊是之前的開場白,江一眠這邊還沒說話,對方接下來的話,卻讓她不由得雙眼一沉,冷眼看了過去。
    對方說:趙策此時在順河街陳記果脯買東西,他們的人,離其不過一尺遠。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是明顯了,江一眠今日本就是與趙策一道出來的,這是兩人買的東西不一樣,所以來到這邊之後分開了,約定半個小時後在街口會麵。
    來人說其在陳記果脯,江一眠是信的。
    “你們有什麽目的。”
    “我們‘老板’要見見你,這裏是鬧市,還請放心,不會有危險。”
    都說打蛇打三寸,雖說對方話說的好聽,不過公孫策此時在其監控範圍裏麵,江一眠還真不敢輕舉妄動。
    “人在哪裏。”
    見人雖說麵色微冷,但到底沒再拒絕,來人也鬆了口氣,“請跟我來。”
    對於江一眠發生的這些事,公孫策自是不知情的。
    他再次見到江一眠時,江一眠麵色已經看不出什麽奇怪來了。
    江一眠曾想過今後的自己會是怎麽樣的,比如考一個好的大學,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然後和公孫策再一道上學,她想過許多,卻獨獨沒有想過會是今天聽到的這種。
    嚴格來說,今天聽到的話於她而言,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對方說的十分認真,可江一眠聽著,卻像是在看小說一般。
    梁然是國安局的處長,每一年,國家都會培養一些專門的人才,這些人才將會替國家處理各種不方便放在明麵上來處理的事,也成為地下工作者,影視劇中喜歡稱呼其為特工。
    事實上,若非親自接觸,尋常人是少有知道這些事的。哪怕是江一眠現在聽著,也覺得是不可思議。
    江一眠具備優越的武術能力和身體素質,之所以被國安局盯上,這裏麵最重要的原因,其實還是由於她的性別。
    做地下工作的人,一般以男性居多,這是因為不論是在體能上還是各種指標上,女性都要弱上一截,所以,由於常年沒有達標的女性,國安局的許多任務往往都受到了限製。
    江一眠有達標的能力,又是女生,還年輕,綜合三點來看,足以值得梁然親自前來考察。
    梁然當然沒有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江一眠,他隻說了一些表皮,比如他是國家機關相關人員,江一眠的能力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知江一眠可有興趣為國家效力?
    他給江一眠一段時間考慮,等江一眠考慮好之後,他再來聯係其的父母。
    梁然的算盤打得極響,尋常這種事這種工作,但凡是正常人家的孩子,尤其是女孩,父母都不會同意,更別說江一眠從小成績優異,她犯不著放著輕鬆的工作和大好的前途不作,反而來國安局吃苦。
    所以,一般來說,國安局物色的人,也不會去正常的家庭。
    他現在趁著江渠白夫妻不在,特意先找了江一眠,若是他能從其這裏說通,那麽他再去做其父母的工作,那便能輕鬆許多了。
    梁然知道,若真要說的話,這個行為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有些卑鄙和自私的。畢竟若江一眠答應,就相當於放棄了平凡的生活,而他,則是把其拉入不平凡生活的主要“劊子手。”
    知道歸知道,但梁然卻是不得不這麽做。
    國安局真的太缺這樣的人才了!你說人小沒經驗?不不不,他們剛好要的就是這種,人越小,也就意味著培養的空間便越大!你讓他對這樣的人才如何不心動?
    不過,國安局這邊的工作,畢竟見不得光,所以,若是江一眠同意,她以後的大學,包括找工作什麽的,這些人生經曆依舊不會少,就像是在保全公司工作的禿鷲,明麵上是一名安保人員,私下卻有著另一層身份。
    目前江一眠沒表態,甚至還有些不太相信,所以這些安排,梁然並沒有說,至於江一眠父母那邊,國安局的工作是何等隱私,梁然到時縱使要去做相關工作,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對方,隻會模糊一些事情,再撿能說的說。
    江一眠的情緒雖然斂的極好,但明顯和出家門時的興致相比,少了許多。所以公孫策隱約間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一想到二人出門也有這麽久了,所以隻當是江一眠逛累了,拉著人便往家裏走。
    對於梁然的提議,江一眠是各種懷疑,梁然說的模糊,可她又不傻,她現在才高二,哪裏有那麽好的工作從天水掉下來,這借口找的,哄哄三歲孩子還不錯。
    江一眠想和公孫策說說,但梁然早在離開之前便說了這種事哪怕是家人也不能輕易透露,國家的權威若她想挑戰試試,他倒是不阻攔,可屆時有什麽後果,他概不負責。
    撇開真假不論,左右她也不會答應,江一眠思忖了之後,也就放棄了要讓公孫策幫自己分析的想法。
    然而,有時命運剛好就這麽湊巧,就在江一眠已經不把這事當回事的時候,突然發生的一件事,卻讓她不得不向此低頭。
    “什麽?你說什麽?!”
    “江小姐請別急,成員隻是暫時失聯,旅社會盡快的與其聯係,確保其人生安......”
    “安什麽安!你都跟我說暴動了,還安什麽!你們旅社是怎麽回事!不是豪華遊輪嗎,為什麽會出現暴動,為什麽會去暴動區,你們就是這樣負責成員安全的嗎?!”江一眠心肺氣到爆炸,一時之間,旬日裏的好脾氣完全不見了蹤影。
    公孫策在江一眠身邊坐著,兩人前一刻還在一起吃著晚飯,然而自江一眠接了個電話之後,原先一切良好的氛圍便通通變了樣。
    發生了什麽事,公孫策已經聽到了。安如師與江渠白乘坐的遊輪到達了紅海的一個港灣,在導遊帶著人去港口的免稅店購物的時候,港口突然發生了暴動,槍聲四起,人群突然便四竄了起來,安如師和江渠白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與旅社的人員失去了聯係。
    這是他們出門的第八天,按理說再過兩日便該回來了,江一眠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
    說是暴動,其實明顯旅社的人把事態的嚴重性降低了來給家屬報道,客廳裏此時正放著央視新聞頻道,紅海某港口今日北京時間早上十一點十六分發生槍擊事件,造成人員傷亡眾多,目前確定已死亡二十九人,更有數十人失蹤,上百人受傷。
    現在已是下午六點,據事情發生已經將近七個小時,江一眠之前並沒注意到這個新聞,可接了旅社電話之後,電視中的新聞,便顯得格外的刺眼。
    旅社的人試圖安撫江一眠的情緒,但江一眠顯然已經聽不進對方解釋,她把自己的要求直接道了出來,馬上想盡辦法找人,旁的請別廢話,她不想聽!
    通知自己的明顯隻是普通的員工,江一眠一直強忍著心底的怒氣和焦躁沒有發作,把電話掛了之後,江一眠整個人的氣壓再次低了數度。
    公孫策已經坐在了江一眠的身側,他抓住了江一眠緊緊死握住的左手,“我打電話問問我爸,別怕。”
    江一眠沒處理過這種事情,盡管她現在心底十分慌張,但越是如此,她反倒越是冷靜的可怕。
    她此時正在百度若在國外遇到暴亂應該如何處理,手上陡然傳來熱度,耳側是熟悉的語調,她緊繃著的身子先是一晃,緊接著,她一直緊閉著的雙唇艱難的動了動,“謝謝。”
    公孫策揉了揉江一眠驟冷的左手,聽著這樣的回答,他沒有再說什麽,反而直接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
    他少有與趙良暉聯係,實在是趙良暉的工作時間也著實不定,好的是這一次,趙良暉剛好便接到了公孫策的電話。
    公孫策把事情大概用簡潔的話快速說完,趙良暉對樓上的鄰居印象不錯,尤其是江一眠,他是打心底喜歡,所以乍聽聞此,他也快速的動用了自己的關係,聯係了出事地方的大使館。
    江一眠的身子一直緊繃著,公孫策打完電話,見人還是之前那個樣子,不由得連忙環住了對方的肩膀,“別急,我爸已經找人去問了,很快便會有結果。”
    江一眠看了眼公孫策,她的嘴唇幾經嚅動,可卻是沒能多說出什麽話來。
    公孫策給其倒了杯熱水親自喂其喝下,江一眠沒有拒絕,腹中有熱水之後,渾身打心底的寒意這才少了許多。
    趙良暉在部隊,其實關係網都在部隊周邊,但部隊裏的人不乏家裏有關係的,所以一層扣一層,等到聯係道大使館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了。
    這期間,江一眠什麽都沒做,她本身年紀並不大,所有的關係都是國內的,江渠白的關係倒是比她多得多,但同樣的,哪怕曾經的武術冠軍,基本基礎也都在國內,沒有人有那個能力和效率可以把手伸到國外去幹涉別國的暴動,沒有人......
    餐桌上的飯誰也沒有再動,江一眠現在隻能指望趙良暉那邊能有消息傳來。
    趙良暉的第二個電話打來的時候,時間是七點五十七。他讓公孫策告訴江一眠不要擔心,他這邊已經聯係了大使館,大使館那邊的朋友一有消息,他會馬上打電話回來。
    聽到這樣的消息,也就意味著江渠白與安如師依舊沒有消息,但轉念一想,好歹有了希望,江一眠雙眼微微泛紅,卻是很快低下了頭,不欲讓公孫策發現。
    這一晚,擔心有消息傳來自己錯過,江一眠沒有回家,她甚至守在公孫策的手機旁,一直盯著漆黑的屏幕,沒有說話。
    公孫策知道江一眠現在心裏應該很是沉重,雖然她麵上沒表現出什麽,但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擔心她把所有的事都往心裏吞。
    然而,現在說什麽都是枉然,除了江渠白與安如師的消息,公孫策相信,沒有什麽事能讓她開心起來。知道江一眠不想讓他看到其脆弱的一麵,公孫策心疼的把人再次攬進了懷裏,輕輕的像是拍打小孩子背一般的,拍著江一眠的肩側。
    “會沒事的,我會一直陪著你,別怕。”
    江一眠聽著這樣的話,她緊了緊某人的衣角,緊泯眼輕輕的“嗯”了一聲。
    大使館那邊接到消息,再下去排查,並非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公孫策想勸江一眠去休息休息,但看人這樣子,也知其定是不願,想了想也就做罷,他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的環著某人,夜裏的溫度要低上一些,兩人就這樣靠在一起,僅憑著各自身體傳來的溫度,攝取那僅有的熱量。
    趙良暉的第三個電話,是淩晨四點過打來的。
    彼時江一眠剛好靠在公孫策身上睡了過去,公孫策看著好不容易睡著放鬆的人,趕在音樂鈴聲響起之前,接下了電話。
    趙良暉的話很簡單,大使館那邊已經仔細排查了一遍,已經去世的人中沒有江渠白夫婦,受傷住院的人中也沒有,也就是說,江渠白夫婦在事情發生後的十幾個小時後,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這個消息並不算特別壞,畢竟沒找到人,那也就意味著生還的機會還很大。公孫策看了看江一眠睡著了還不安的神色,小聲的嗯了幾句便把電話掛了。
    離天亮也救幾個小時了,江一眠一晚上沒睡,這會兒他就讓她多休息一會,明日若是還沒消息,估計她的精神還會一直繃著,也不知什麽時候才又會像現在這樣放鬆下來休息一會。
    公孫策兀自的想著,卻沒發現他懷裏抱著的某人在自己接電話的第一時間裏,眼皮下的眼珠便微微動了動。
    第二天是周三,學校有課,江一眠家裏出了事,自然沒心情再去上課,公孫策不放心江一眠,所以便與其一道請了假。
    新的一天來臨,江渠白那邊依舊沒有信息傳來,兩人的電話早已是關機狀態,任何聯係方式,比如微信扣扣都沒有回應。江一眠在公孫策家呆到早上十點,最後還是回到了自己家中。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自己坐些事才行。
    梁然給了江一眠十天的時間思考,其實他的把握並不大,甚至有了哪怕江一眠拒絕,他這邊也會想辦法再試試的打算,然而,誰也沒想到,江一眠會在一周之後,主動聯係上他,這讓他頗為意外。
    盡管江一眠現在急需要人幫忙,但她也不是個蠢的,才不會直接便把自己的底牌告訴對方,梁然最近在處理其他的事,江一眠這幾日的信息他並沒來得及看,所以江一眠家裏的情況他還不知道。
    江一眠的話不多,她隻說了兩句:她有點興趣,但誰知道你是不是騙人的。想要說服她,便拿出證明來。
    至於如何證明,江一眠並沒有說。
    她在賭,賭這個早前聯係她的人是不是國家某機關單位的,若真是,那麽若連自己近來發生的事都無法探得,那麽這個機關單位的真實性,其實不用驗證便不攻自破。
    她目前最需要的,是找到至今毫無音信的江渠白和安如師,若其真有這個能耐,她縱使進去了,也不虧。而她所謂的證明,聰明的人如果探得原委,自是知道該怎麽做。
    江一眠是幸運的。
    梁然這邊很快便把其轉變態度的原因找了出來。無外乎其他,前後不過一周的時間,能在這期間改變主意,定然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他把最近一周的調查看了看,該怎麽處理,很快便有了主意。
    梁然在a市離江一眠家不遠的咖啡廳約見了江一眠。
    哪怕是這個時候,哪怕自己身前站著的是比自己權利大上許多的梁大處長,江一眠的神色,都是出其的平靜。
    公孫策不放心江一眠,他在家裏給其熬了一些粥,然而這邊敲了其半天的家門,都沒能等到人開門。公孫策見此,心沒來由的慌了慌。
    “你找我?”
    身後傳來比較沙啞的聲音,公孫策轉過身子,看了過去,“你去哪裏了?”
    江一眠雙眼帶著血絲,她沒有回答公孫策的話,反而看著對方問道:“趙叔那邊有消息了麽?”
    公孫策聞此一言,微微垂了垂眸,“一眠......”
    江一眠上前了一步,環抱上了某人的腰,低頭道:“我知道了。”
    “趙策,謝謝你。”
    公孫策輕輕的搭上江一眠的肩膀,“你不用和我說謝謝,我說了,我會一直陪著你。”
    江一眠的雙眸微微動了動,有些猶豫,又有些糾結。
    少頃之後,江一眠吸了口氣,“趙策,我......”
    然而,不巧的是,她這邊的話還沒說下去,包中的手機便適時響起。江一眠連忙把人放開,然後拿出手機,看著上麵的來電,江一眠的手輕輕抖了抖,她抿了抿自己的雙唇,猶豫了片刻之後,到底還是滑下了接聽鍵。
    對方嘰裏呱啦說了一堆,江一眠聽在耳中,有些不太相信這是真的。
    “他......”江一眠艱難的張了張口,“剛剛說了什麽?”
    公孫策見著這個樣子的江一眠,心疼的把人拉到了自己懷裏。“他說,江叔和伯母沒事,一眠,你沒聽錯,他們沒事。”
    說下這話的時候,不僅江一眠心底鬆了一大口氣,就連公孫策沉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江渠白本身功夫就不差,出事的時候護著安如師四下躲避是沒問題的。之所以與旅社失聯,那是因著為了救一個小孩,江渠白受了些皮外傷。
    出事的那一天,碼頭格外的混亂,交通受阻,通訊受阻,被救孩子的母親為了感謝江渠白夫婦,把人帶到了自己家中,等到那邊治安一恢複,江渠白便連忙聯係了旅社,他還不知道自己這邊的事江一眠已經知道,不然怕是第一時間聯係的,便是江一眠了。
    接到梁然的電話沒多久,江渠白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江一眠顧不得許多,坐在樓道上便與江渠白講起了話,這一刻,江一眠除了開心,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詞來形容她的心情了。
    等到這邊與江渠白通完了電話,江一眠發現公孫策還坐在一側陪著她,她開心的親了親其的唇角,“我家老頭沒事了,美人也沒事了。”
    唇角的觸感轉瞬即逝,帶起一絲癢意,公孫策嘴角噙笑,“沒事就好,我給你熬了粥,要不要喝一些?”
    “要!”
    公孫策站了起來,把手伸向某人,“那走吧。”
    江一眠看著伸向自己的指節分明的那隻手,她眼底帶著笑,搭了上去。
    人緊繃的精神一旦鬆弛下來,往往都會倍感勞累,這邊前腳江一眠剛跟著公孫策進了家門,公孫策就去廚房乘了碗粥的功夫,江一眠便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知道某人昨夜沒有睡好,公孫策也就沒有再把人叫醒,他從屋裏抱了一床自己的被子,蓋在了江一眠的身上,隨後便也靠在沙發上,看起了自己的書。
    而江渠白那邊,剩下的兩日行程出了這檔子事大家都沒了再遊玩的心思,回到遊輪後,旅社征得了眾人的同意,便開始直接把遊輪往回開。
    所以,接到江渠白電話的第三天早上,江渠白與安如師雙雙都回到了家裏。
    江一眠與梁然已經做好了約定,梁然若是能找到她的父母並護其安全,那麽她便同意加入所謂的“國家機關組織。”
    梁然的權利和趙良暉的可不是一個等級的,他負責的是許多國家見不得麵的東西,渠道自然也多式多樣,大使館找不到的人,他根本不用找大使館,便能通過自己手下找到目標。所以,早在兩人約見之前,他便吩咐了下去,因此江一眠這邊才能在兩人談定之後這麽短的時間內,收到確切的消息。
    江渠白這邊的事是落一段幕了,但新的事卻是不得不麵臨。
    江一眠年紀不大,正是訓練培養的最佳時期,但這個時期,偏偏其正是高中,兩權相比之下,梁然要求江一眠休學去國家特定的地方訓練,至於高中知識,他會專門找人替其補習。而對外,他會讓國防科技大學專門來南山中學特招,江一眠將作為唯一特招的學生,高中之後順利進入國防科技大學學習。
    這個結果,不論是對江一眠的家人,學校,親友,都可以有一個很好的解釋。而休學之後的事對江渠白該如何解釋,這邊是該梁然頭疼的事了。
    決定是自己選的,可真正要麵對的時候,江一眠心底卻是五味雜陳。
    學校她可以不去,訓練她可以忍受,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要瞞著自己的家人,親朋,好友,還得瞞著那個每日執著的給自己送花的某人,一念及此,江一眠連看向公孫策的勇氣,都莫名的少了許多。
    公孫策是何等聰穎的一人,江一眠的變化如此明顯,再如何他也察覺到了。
    他試著問過某人,但江一眠卻閃爍其詞,要麽是岔開話題,要麽便是隨便找了個借口,這樣的狀況保持了數日,直到.......
    國防科技大學的招生組來到學校。
    這一日,江一眠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同學們都在說特招的事,一般來說,特招針對的是高三生,並且少有親自來學校宣傳的,可今年的國防科技大學,卻是破天荒的來了南山中學。
    下課的時候,江一眠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臨走的時候隨便把本子塞進了書桌,這邊走了沒多久,本子便從桌子裏掉了出來,連帶著的,還有一些其他東西。
    公孫策就坐在江一眠的旁邊,看見其東西掉了,下意識的便想將其撿起來,然而等到他看清掉落在地上的究竟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卻不由得眯了眯眼,心底劃過一絲狐疑。
    江一眠被國防科技大學特招的事,隻是走個流程而已,國防科技大學對外稱的是自全國武術比賽便注意到了這個小姑娘,認為是個可塑之才,偏偏成績又極好,所以才給出了特招的這個名額。
    有這樣的事,對南山中學來說可是極好的,老師們都樂見其成,所以,結果如何,明顯不言而喻。
    但這件事畢竟關係重大,賀娘娘先壓了下來,等最後確定了再說。江一眠對此,自然沒什麽意見。
    下午回家的時候,公孫策看著身邊明顯情緒不高的某人,問:“你有沒有什麽事要和我說的?”
    “啊?”江一眠聽著,愣了一愣,國防大學左右今日都來了,她踢開了自己腳邊的石子,想了想還是低著頭道:“是有一件。”
    “嗯。”
    江一眠咬了咬自己的雙唇,垂在兩側的手下意識的便緊了緊,“那個,我可能要被特招了。”
    “特招?”公孫策的雙目閃了閃,“可是今天來學校的國防科技大學?”
    “嗯,賀娘娘今天找我去辦公室,和我說這個學校看上我了。”江一眠看著腳下,隨口接下了話。
    “今天下午?”公孫策頓了頓,“你今下午才知道麽?”
    江一眠沒有多想,她甚至沒怎麽注意公孫策臉上神色的變化遍輕輕點了點頭。
    看著如此反應的公孫策,哪裏不知江一眠這是在騙自己?
    他今下午才在其抽屜裏掉出的東西中發現國防科技大學的個人信息表,這也就是說江一眠定然早就知道她會被國防科技大學特招這件事,這事不算什麽不能說的,可江一眠不僅沒說,反而還選擇欺騙自己今下午才知道的,若說這裏麵沒些貓膩,公孫策是不信的。
    但是,江一眠既然不和自己說,公孫策也不好強問,兩人一道回到小區,回家之後,公孫策憑著感覺,直覺特招這件事,定然沒這麽簡單。
    他打開手機上網查了查,直接輸入關於特招的相關知識,百度出來數百條。他依次看下,發現這裏麵,無論是哪個學校的特招,基本都沒有選過非畢業班級的學生,縱使偶爾有一個跨年齡段的,但人也絕是先跨級學習,最後在畢業班級中產生的。
    緊接著,若說百度出的答案加深了公孫策的懷疑,那麽,江一眠即將休學前往國防大學提前學習的消息,便徹底驗證了公孫策的懷疑。
    但凡有常識的都知道,國防科技大學不可能這麽兒戲,可江一眠既然不僅沒有拒絕,還答應了。這實在是出乎公孫策的預料。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決定,公孫策詢問過江一眠許多次,前幾次還好,江一眠還會試著掩飾,但越到後麵,江一眠索性開始避著公孫策了。
    她想,她這個樣子,以後的許多事或許都得瞞著他,縱使他再信任她,估計也經不起這次次的不說與遮掩,別說他會不會堅持下去相信自己,稍稍換位思考一下,江一眠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的心上人對她若是各種隱瞞,她能不能一切如故。
    路是自己選的,坦白顯然是不可能,既然這樣,與其相看兩生厭,不若盡早放過,至少,大家記住的,都是最美好的東西。
    公孫策很快便敏銳的察覺到了江一眠的意思。
    他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但很明顯,江一眠是從江渠白與安如師險些出事後變化的,思緒再細細分析一下,公孫策便注意到了江一眠那日得到平安消息之前他去找她而她卻不再的那次。
    那一日,她看見那個電話來的時候,似乎像是知道些什麽的樣子.......
    所以,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在這之前,找過什麽人幫忙呢?
    公孫策腦中的思緒太多,他感覺自己似乎猜到了什麽,卻又差一條線,把這些東西通通串在一起。
    他想了想,最後到底還是撥通了趙良暉的電話,詢問了一些自己能問的事。
    江一眠與梁然約定的時間是正月初九去他指定的地方,也就是說,她在南山中學學習的時間,隻剩下高二上期最後一段時間和春節這段日子。
    期末再次來臨,江一眠現在已經不經常與公孫策一道走了,公孫策對於這樣的結果,在他沒有把這件事弄清之前,他並不打算多問。
    期末考完的時候,看著自己桌側已經騰空的位置,三學期下來,這還是江一眠第一次沒有考完試等他。
    問了同學,知道其才走不久,公孫策沒有多呆,連忙追了出去,卻在校門口剛好看見江一眠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轎車的牌子明顯不是a市的,車並沒有走,反而停在了校門口的林蔭樹下。江一眠在車上坐了足足半個多小時,這才從其內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學校的學生由於期末考試已經考完,早就走的七七八八。江一眠從車上下來之後,並未在學校多做逗留,卻是左右看了看,走過了馬路,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公孫策在一側看著,此時的他隻能把事情猜到四分,但機會也就這麽一次,他想了想,最後把心一橫,還是走了出去,攔在了江一眠才下車的車前。
    *
    這一年的春節,公孫策沒再去趙良暉那裏,江一眠也沒再送公孫策禮物。
    看著盒子裏那已經風幹的玫瑰花瓣,又看著書桌前依舊保持鮮豔的一隻鮮花,江一眠握著盒子的手緊了緊,死命的忍住了她想下樓找某人的衝動。
    他們現在就挺好的,她疏遠了他,他也客氣的沒問加配合,江一眠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麽像是被人揪著般難受,她隻知道,她明日便要走了,而趙策......
    她似乎已經有半個月都沒看到他了......
    兩人在一起快一年了,她的手機裏至今隻有去夏令營時偷拍的那張照片,江一眠忍不住想刪掉,可每次點開之後,卻又遲遲的按不下那個確定的按鈕。
    承認吧,你就是舍不得,江一眠的腦中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讓她愣了愣。
    嗤~你馬上就要走了,你有什麽資格讓人等你,你又憑什麽讓人無限的相信你,憑什麽?又一個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可是,你不說,你怎麽知道他不會?
    得了吧你,其實就是自私,自私的想讓人付出,你也太看得起男人了。
    胡說,趙策才不是這樣的人!
    是你自欺欺人而已。
    才不是才不是!!!!!!
    ......
    腦中兩種聲音似乎吵起了架,不多時江一眠便感受到了腦仁疼。
    屋外天已經黑了,江一眠看著滿天的星星,神色突然便恍惚了起來。
    她記得,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在一個遙遠的地方,特意讓她看了天上的繁星,她說,像素不好,看不大清。
    而那人卻說,下次要有機會,他兩一起看......
    一念及此,江一眠的心猛地緊了緊,一股酸澀感瞬間便湧了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公孫策家門口作勢欲敲某人的家門了。
    好在,她連忙反應了過來。
    她不能這麽墨跡,不能。
    江一眠轉身欲走,然而,她這邊還沒動作,公孫策家的屋門便從內打了開來。
    公孫策此時穿著一身居家服,看著愣在自己門口的某人,終是道:“你也還要在門口站多久?”
    “我......”
    公孫策沒有多言,他轉過了身子,“進來。”
    江一眠下意識的走了進去。
    等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事的時候,公孫策已經“碰”的一聲,把屋門重新合了上去。
    事情到了這裏,江一眠索性咬了咬牙,“我有事要和你說。”
    “哦,什麽事?”公孫策走進了客廳。
    他的身影明顯消瘦了許多,江一眠隻看了一眼便發現了,雖然很想問問是怎麽回事,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江一眠緊了緊自己垂在兩側的雙手,任指甲紮進了肉裏。
    她吸了一大口氣,倏地把眼閉上,狠心道:“我們分手吧!”
    公孫策前進的腳步突然停在了原地。
    江一眠閉著眼深呼吸了兩口氣,再睜眼時,隻見自己身前站了一個神色十分嚴肅的男子,“你說什麽?”
    “再說一遍?”
    這是江一眠第一次看見如此神情的公孫策,她的內心顫了顫,卻是頂著壓力,咬牙道:“我說......”
    “我們分......唔.......”
    江一眠的話並沒說完,她的眼前便突然罩下了一個人影,緊接著,唇上猛地一疼,竟是公孫策突然吻了下來!!
    說是吻,其實這已經不能算作是一個吻了,曾經兩人也有過幾次蜻蜓點水般的觸碰,但都是點到即止,公孫策幾乎從不主動做這些事,江一眠遂也就從未想過,一向溫潤如玉的某人,會有如此“殘暴”的時候。
    唇上是一片柔軟,公孫策心底實在氣急,他懲罰般的在江一眠的雙唇間各種撕咬,他並沒有經驗,靠的全是心底的那抹怒火和本能,口中很快便有了血漬的味道,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江一眠的。
    江一眠起初還會掙紮一二,公孫策索性直接將某人的手扣著,再推著對方把人逼到了角落裏死死抵著,江一眠吃痛,嘴唇微微張了一些,公孫策感受到此,竟然無師自通的任由自己的舌尖抵了進去。
    這下一來,口中的感覺更加猛烈和清晰,江一眠睜大了雙眼,完全不敢相信對她做這種事的,竟然是一向規矩的不得了的某人。
    公孫策近來為了某些事,幾乎是每日隻睡了四五個小時,眼看著這邊好不容要達到目的了,他還沒來得及和這沒良心的東西說,倒不想其竟是想著和自己分手。
    分手?可能麽?兩人看也看了,摸也摸了,連親都親過了,想要把他甩開?那也要問問他同不同意!
    公孫策懲罰般的對江一眠各種撕咬,時而重時而輕,江一眠反抗過一會之後,見某人被刺激的越發用力,索性閉上眼睛放棄了反抗,任由其在自己唇間口中來回掃蕩。
    懷裏的人身子漸漸軟了下來,公孫策低頭看了看其微閉的雙眼,這樣不反抗的某人是如此乖巧的,與前一段時間各種冷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怒火漸漸消了些,唇間的動作卻是輕緩了下來。
    這一個“吻”,足足持續了五六分鍾,直到江一眠不滿的支吾了一聲,公孫策這才緩緩的停下了動作,朝後退了退。
    江一眠此時雙頰微紅,突然的離開,兩人唇間竟然還帶出了一條銀絲,這個畫麵要多旖旎便多旖旎,公孫策見此,雙眸不由得一沉,腹下竟然漸漸有了感覺。
    他不動聲色的替江一眠理了理衣角,又將其的下巴扣住往上抬了抬,避開了其往下看的視線,“還要分手?嗯?”
    這時的公孫策,聲音沒來由的多了一分磁性,勾的江一眠身子一顫,險些便要說不。
    “我......”
    公孫策吸了口氣,無奈道:“我知道你的事,不用瞞了。”
    他不需要賣關子,既然現在確定了,那便沒有再藏著捏著的必要,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你知道?”江一眠睜大了雙眼,想也未想便道:“不可能!”
    公孫策輕嗤了一聲,“怎麽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江一眠心底還是不信的。
    國安局是什麽地方,怎麽可能公孫策這麽容易就知道,別逗了!
    “信不信由你。”公孫策不與江一眠爭論,反正用不了多久他也能過去,他這裏已經與她說了,到時要是怪他不是,那可沒理。
    江一眠見公孫策這個樣子,心底的堅信不由得有些動搖。
    這人似乎,還沒騙過她來著......而且他的話,十次似乎九次半,都會是真的......
    江一眠低了低頭,有些不敢與其直視,“你知道,然後你想說什麽。”
    公孫策見其要低下去了,連忙又把人掰了回來,虛眯著眼道:“我想說什麽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還是說,你想再體驗一次?”
    江一眠有些心虛,“喂,你什麽時候變得這個樣子了!”
    公孫策輕哼了一聲,“在你冷漠對我的時候。”
    “我......哪有。”江一眠不想承認,回答的聲音下意識的小了些。
    公孫策乜了某人一眼,“有沒有某些人應該清楚。”
    江一眠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這件事卻是是她的不是,可她之前關於這件事,確實是不能說,這才造成了這麽多事。她不知道這人用什麽法子知道了,看某人如今的樣子,是相信自己了,那是不是也意味著,她不用為以後完成任務時不能說而造成沒必要的誤會了?
    一想到這個,江一眠心情沒來由大好,她抬頭看向某人,認真道:“我明天要走了。”
    “我知道。”
    “很可能很久才回來。”
    “嗯。”
    “你嗯是什麽反應?”
    公孫策想了想,“早些回來。”
    “就這個?沒別的了?”江一眠上前了一步,“喂,你怎麽這麽冷淡?你真的知道我在說什麽麽?”
    “冷淡?”公孫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說起這個,江一眠便有些鬱卒,“可不是,除了剛才,你之前從未主動過。”
    江一眠不說還好,一說公孫策更是不解,“我主動送你花,主動給你畫東西,主動過那麽多次,何來不主動一說?”
    江一眠有些恨鐵不成鋼,“那些是旁的,能和剛才那種事比麽!”
    剛才的事?
    莫不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公孫策若是還不明白,枉自讀了這麽多年聖賢書了。看著目光有些閃躲的某人,公孫策頗有些哭笑不得。
    他一直以來遵著君子禮儀,倒不知在別人眼裏看來,竟是如此的不主動?
    “好,我知道了,今後我會主動一些,一眠可還滿意?”
    兩人說著說著,早前的不快氛圍漸漸淡了去。前後不過幾分鍾時間,就讓江一眠體會了一把柳暗花明枯樹逢春,這感覺,實在是比坐過山車還誇張。江一眠現在心裏還有懵,看著眼前說著今後要主動一些的某人,鬼使神差的,她說了一段事後她自己都臉紅不已的話。
    江一眠說, “說什麽今後,我明天要走了,你不若現在主動一次給我看看?”
    公孫策的身子還有一些反應沒有淡下去,這個時候自然不敢再多觸碰,偏偏江一眠又這麽說了,似是看笑話般的看著他,他雙眸沉了沉,索性低頭輕輕的在其嘴角碰了一下。
    “回去吧,天晚了。”
    江一眠一直注意著公孫策的神情變化,其此間動作,隻是輕輕彎了個腰碰了碰便沒了,她還不知道公孫策為了她私下做的事,隻當是兩人下次見麵不知要多少個月以後了,所以今日倒是擯棄了一往的矜持,直接便撲了上前,將人緊緊抱住。
    公孫策沒有料到江一眠會突然來這麽一下,身子瞬間便僵硬了起來。
    緊接著,脖間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江一眠的雙唇在其脖子一旁找了個位置輕輕咬了口,本想說她咬了就是她的人了,今後她不在不能沾花惹草,需得好好學習,哪知這邊的話還沒開口,便感受到了自己小腹的位置,突然有什麽熱熱的東西抵著自己。
    習武之人,遇到新奇的東西總會探索一二,所以公孫策這邊還沒來得及遮掩,江一眠的手便已經伸到了下方。
    公孫策躲得很快,倒是江一眠突然反應了過來,看著某人瞬間轉過了身子,又比了比自己之前隱約間碰到的東西,江一眠的臉倏地便躥紅了起來…
    她剛是不是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