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父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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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斯年平靜地睜開雙眼,時間顯示是清晨七點。昨晚他做了不少的夢,夢的依據全都是白一烽的那本日記。其中,那個有著重表達片段的重現性質的夢,像是給冉斯年打開了一扇大門,讓他進入到了白一烽的少年時代,讓他進入到了那個十年前開始,延續至今的迷宮之中,同時,也給出了他走出迷宮的指引和鑰匙。這個夢沒有直接重現十年前案發時段白一烽的動向,而是把選擇在了案發前一段時間,那是因為白一烽的這幾段經曆就是小醜連環殺人案的動機和根源!
洗漱完畢後,冉斯年出門在常去的早餐鋪子吃了早餐,然後便打算搭乘地鐵前往公安局找瞿子衝。
早上八點,冉斯年從早餐鋪子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那輛違停在路邊的紅色寶馬,還有一身惹火招牌服裝的車主饒佩兒。那身材,那裝扮,那名牌,那車,車牌號,還有那熟悉的眼神,讓冉斯年第一時間便確定了,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正是饒佩兒。
看來地鐵的票錢也可以省了。冉斯年一邊想,一邊笑著走到車前,二話不說就上了副駕駛。
待饒佩兒上了車,冉斯年才開口:“快開車吧,趁交警和罰單還沒有來。”
饒佩兒發動車子,好奇地問:“你不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嗎?”
“不用問,一定是瞿隊告訴你的。”冉斯年漫不經心地回答。
饒佩兒一驚,隨即笑著問:“你怎麽會知道是瞿隊?”
“因為知道我喜歡在這家早餐鋪子吃早餐的人,隻有他,”冉斯年輕鬆地回答後又問,“怎麽,瞿隊是什麽意思?要撮合咱們?”
饒佩兒含著笑意白了冉斯年一眼,“撮合是撮合,不過你別誤會,是撮合咱們成為室友。瞿隊說昨晚看見我送你去警局,看來咱們關係處的不錯,恰好我又是能夠付的起房租的人選,所以他想讓我成為你的房客,為你減輕經濟負擔。”
冉斯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順水推舟爽快答應:“也好,月租三千,押金免了,半年一付款。咱們什麽時候簽合同?”
饒佩兒噗嗤一聲笑出來,“我還以為你冉大師是個不近女色的柳下惠呢,沒想到也是普通男人一個。看來我的預算裏每月可以省下兩千啦,我隨時有空簽合同。”
“別急,”冉斯年側頭望著正在開車的饒佩兒,“之所以給你的價格比小範便宜了兩千,我也是有條件的。”
饒佩兒警惕地縮了縮身子,嚴厲地問:“什麽條件?告訴你,本小姐可不是網上傳的那麽隨便的人!你最好放尊重一點,陪睡什麽的,你想也別想!”
冉斯年冷哼一聲,“小姐,你想多了。我說的條件是,你的車子,咱們共用。你不用車子的時候,我用;咱們同時需要用車子的時候,我用;當然,養車的費用,你出;偶爾我沒精神開車的時候,如果你有空,得給我當司機,就像現在這樣。”
饒佩兒抿嘴思索了片刻,壞笑著說:“成交,車子的問題聽你的,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還有條件?”冉斯年有些不滿地反問,隨即馬上反應過來,“要我免費為你釋夢對吧?”
饒佩兒欣喜地叫了聲:“bingo!以後隻要我有需求,你得隨時為我免費釋夢。反正這對於你來說就是稍稍動動腦筋,說幾句話的事,又不損失什麽。我可是要損失油錢噠。”
冉斯年歎了口氣,無奈地聳肩,“好吧,我這個人最不擅長討價還價,便宜你了,要知道,就算是vip級別的客戶,來我這裏釋夢一次的價格也相當於你半個月的房租呢。”
饒佩兒笑嘻嘻的,像是占到了大便宜,隨後又無所謂似的補上了一句,“哦,對了,我媽會經常來看我的。”
冉斯年正在打嗬欠,聽到這句話,下巴差點沒脫臼。
到達公安局後,冉斯年直接進了瞿子衝的辦公室,打了個響指說道:“瞿隊,我有答案了。把白一烽帶到會議室吧。”
瞿子衝本來正在埋首看資料,聽冉斯年這麽說,也是雙眼放光,馬上起身去安排。
“白一烽正在接受兩位專家的精神鑒定,大概半個小時後結束,咱們先去會議室等著吧。”瞿子衝一麵說,一麵推開會議室的門。
落座後,冉斯年對瞿子衝道謝,“對了瞿隊,謝謝你為我介紹的房客,很不錯,身材養眼,我很滿意。”
瞿子衝有些尷尬地賠笑,“其實我是有意撮合你們的,郎才女貌,你們站在一起絕對是金童玉女般的組合。斯年啊,你也該從陰影裏走出來,開始新的生活了。苗玫,你還是忘了她吧。”
冉斯年邪氣一笑,沒心沒肺地說:“是啊,那樣的前凸後翹天天在我眼前晃,我想不忘苗玫那個飛機場都難呢。再次謝啦。”
瞿子衝幹笑兩聲,心裏清楚冉斯年這話是在敷衍他。
半小時後,會議室裏聚集了瞿子衝和他的組員,以及犯罪嫌疑人白一烽,當然,還有冉斯年。
冉斯年看大家都已經坐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這才講出開場白,“有關十年前的小醜連環殺人案,以及最近的常青命案,我已經在白一烽的日記裏找到了重要線索,這線索直接指向另一個嫌疑人,我個人的觀點,凶手一定就是另一個嫌疑人。”
範驍手捧著隨身的小筆記本,迫不及待地衝口而出:“凶手是誰?”
冉斯年聳聳肩,笑嘻嘻地說:“我不知道。”
梁媛沉不住氣,反問冉斯年,“神弗先生,你剛剛不是說凶手就是另一個嫌疑人嗎?這個嫌疑人是誰你不知道?”
“是的,這個嫌疑人的身份目前還是個迷,我待會兒會給出解釋,指明一個調查方向,相信有了這個方向,你們很快就可以找到這個人,到時候,你們會告訴我這個人的身份,他是誰。”
“又是你昨晚的夢給了你線索?”鄧磊興奮地問,“你昨晚做了什麽夢?快跟我們講講!我們聽過你釋夢那麽多次,應該也學到了一些皮毛,說不定你講了你的夢,我們直接就有答案了呢。”
冉斯年挑眉,“也對,那麽我就先來講講我昨晚的夢好了。我昨晚的夢完全就是白一烽日記裏一部分內容的重現,就好像是白一烽的日記是劇本,我的夢把這劇本拍攝成了真實的影像。”
緊接著,冉斯年用凝練概括的語言把昨晚的夢,夢裏的幾個關鍵點都講述給了會議室裏的人。
冉斯年講完,會議室裏安靜了兩分鍾,兩分鍾後,又是最沉不住氣的範驍搶先開口,“我知道啦,犯人就是那個黃勇黃叔叔,他才是白一烽真正的父親,是他在暗中替白一烽報仇!”
瞿子衝對範驍的說法不置可否,把目光轉向白一烽,問道:“這個黃勇現在在哪裏?”
白一烽無奈地搖頭,“已經有十年沒再見到黃叔叔了,馬戲團裏的人都說他不辭而別,是跟一個風塵女子跑了。其實後來我父親生病住院的時候,我也拜托醫生偷偷做了親子鑒定,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我父親親生的,結果證明,十年前,是我想多了,不光是我,馬戲團的那些八卦大媽們也想多了。我根本不是黃勇的兒子。”
冉斯年嗯了一聲,打斷白一烽的話,稀鬆平常地說:“錯啦,你是黃勇的兒子。”
白一烽一愣,馬上反問:“開什麽玩笑?我做過親子鑒定的!難道你敢說親子鑒定是假的?你不相信科學?”
冉斯年清了清嗓子,這才發現會議室裏包括瞿子衝在內都在用看神棍的眼神望著自己,仿佛自己真的要推翻科學發表神棍言論一般,他苦笑著說:“我當然相信科學,相信親子鑒定,親子鑒定沒錯,你的確就是白霖的兒子,但是,你也是黃勇的兒子。”
範驍撓撓頭,傻傻地問:“一個人可以有兩個親生父親嗎?這難道是什麽基因工程之類的新型實驗?”
冉斯年沒有理會範驍的胡言亂語,直接一語道破,“沒錯,白霖和黃勇都是你的父親,因為白霖就是黃勇,黃勇就是白霖。你的父親白霖,在一人分飾兩角。”
白一烽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嗬斥冉斯年:“你在胡說什麽?”
冉斯年從容回答:“我沒有胡說,當年白霖為了撫養他的兒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一人分飾兩角,為的隻是可以拿兩份工資。他既會小醜表演,也會馴獸,作為一個打工者,大家一定都理解老板發工資很多時候不是按勞分配的,而是按照人頭發薪。白霖作為能者,多勞不一定會多得一份工資,可是如果他把自己變成兩個人,做兩份不同的事,就一定會得到兩份工資。沒錯,作為一個馬戲團的演員,白霖還有一項不為人知的特長,那就是換裝,甚至換性格,換聲音,把自己換成另一個人。白霖真的很厲害,他的一人分飾兩角騙過了所有人,包括馬戲團的團長,還有你這個兒子。”
白一烽不可置信地猛烈搖頭擺手,“不可能,不可能,你這麽說有什麽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