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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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斯年再次盯住由校長的雙眼,不容他躲閃地問:“由校長,強奸郝佳歆的,到底是誰?”
    “其實,其實,”由校長無奈為難地說,“其實我也不敢肯定,隻是心裏有個人選,我覺得他最可疑。”
    “你說的這個可疑的人,該不會就是當年女生宿舍8號樓的宿管之一,夏隆?”冉斯年受不了由校長的慢節奏,想要把他們之間的對話提速。
    由校長再次被冉斯年給驚呆了,半晌才結巴地說:“你,你怎麽,怎麽知道?”
    冉斯年冷哼一聲,“我還知道,當年8號樓的宿管,還有昨晚的死者汪小玉,對不對?”
    由校長徹底懵了,“汪小玉的事情你們可以打聽得到,可我是明令禁止大家提及夏隆和郝佳歆這兩個人的啊,到底是誰壞了規矩,跟你們說了這些?”
    “沒人壞了規矩,”冉斯年冷靜地說,“這是我們自己推斷出來的。而且我想再過幾天,您也不必再為此事憂心,不必像個監獄長一樣關押看管學生老師們的言論自由,因為所謂的夜魔傳說,還有六年前的強奸案,當然,也包括汪小玉的案子,都會水落石出,大白於天下的。”
    聽冉斯年這麽一說,由校長汗都下來了,“這可不行啊,我們學校的聲譽……”
    冉斯年抬手打斷由校長,繼續說:“請問由校長,您為什麽會懷疑夏隆強奸了郝佳歆?”
    由校長一臉愁雲,勉強心不在焉地回答:“那是因為女生宿舍每到晚上都是全封閉的啊,而且也沒有門窗被撬開的痕跡,另外還有三位女宿管負責每晚檢查公共區域的窗子。這樣一來,能夠在夜晚,在女生宿舍裏行走自如的男人,隻有夏隆一個,也隻有他清楚三位女宿管何時巡邏完畢回到值班室休息。唉,當年我就懷疑夏隆,可是郝佳歆寧可說自己被夜魔強奸,都不去懷疑夏隆,到後來,更是死無對證,我除了開除夏隆之外,也做不了別的什麽去幫助郝佳歆啊。”
    “你為什麽給女生宿舍安排一個男宿管?”範驍不滿地問。
    “這可不是我這個校長的範疇啊。當年安排夏隆當女生宿舍宿管那是學校行政處的安排,而且那也是因為夏隆口碑好,人老實,做事一絲不苟,所以才安排他去守門,嚴禁男生進入女生宿舍。而我們學校的規定是,男宿管都隻能守門,且行動範圍隻限於一樓門口附近,是絕對不允許深入宿舍或者上樓的。”由校長急於撇清責任。
    冉斯年想到之前夏安安和裴健都認定了夏隆是個正直的好人,而且在郝佳歆悲劇發生之前,夏隆的口碑也不錯,難道就因為隻有他有機會作案,就懷疑他嗎?
    “除了這點,由校長,你還有沒有其他懷疑夏隆的理由?”冉斯年問。
    “有!”由校長斬釘截鐵地說,“因為在郝佳歆的事情發生之前,夏隆就已經壞了名聲。他居然去摸一個女學生的臉,結果被別的女生用手機給拍了下來。”
    “既然之前發生過這樣的事,為什麽還讓夏隆留在女生宿舍?”範驍不滿地問。
    由校長重重歎氣,“那是因為那個被摸臉的女生也不肯站出來為自己主持公道啊,她也覺得丟人,所以絕口不提這件事。唉,從這一點來說,這兩個女孩還真不愧是最好的朋友啊,遇到這種事,就隻會逃避。”
    “最好的朋友?”冉斯年捕捉到了這句話,“你是說被摸臉的女生跟郝佳歆是好朋友?她叫什麽?”
    由校長想也沒想就搖頭,“這種事我可就不知道了,我也是郝佳歆出事後才聽說這事兒的。具體女生的名字,我怎麽可能記得住?這事兒過去這麽多年了,當年郝佳歆的同學也都畢業了,你們想知道這個女生的名字,難。”
    冉斯年卻微微搖頭,“不難,我已經知道這個女生是誰了。由校長,我們告辭了,謝謝您的配合。”
    從由校長辦公室出來,冉斯年一臉沉著,還帶著點淡淡哀傷,倒是範驍,難得安靜,而且一臉興奮。
    冉斯年瞥了範驍一眼,問:“你已經有答案了?”
    範驍重重點頭,“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原來我們都搞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時間!”
    冉斯年微笑著搖頭,“我也有答案了,如果今晚我的夢能夠印證我的猜想的話,很快我就可以公開真相。但願這一次我們倆是不謀而合。”
    範驍興奮地雙手緊握,墊著腳說:“一定是不謀而合!”
    冉斯年邁開大步,小聲嘀咕了一句:“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們想的,絕對不同。”
    冉斯年跟範驍告別,又給瞿子衝打了個電話,這才離開了大學城,打算駕車回家休息。從昨晚到今天中午過後,他一直沒有好好休息,身體疲乏得很,也該回去好好休整一番,尤其是今晚,是他一個人的重頭戲。今晚,他得在夢裏充當一回法醫,仔細檢查一遍汪小玉的屍體,當然,僅限於觀察。
    在現實中,冉斯年可能沒法盯著汪小玉那樣的殘破不堪的屍體看上十秒鍾,可是在夢裏便不同,他是自己夢境的主人,自然也可以在夢裏暗示自己不要對屍體恐懼或者反胃,這樣一來,他可以盡情當一個夢裏的稱職法醫。
    把鑰匙插進自家大門的鑰匙孔扭動了一下,冉斯年不禁詫異,房門沒有反鎖,難道說是饒佩兒回來了?不會吧?記得梁媛說過,饒佩兒還得住院觀察三天的。
    狐疑地開門,踏入客廳,冉斯年一眼就見到那個讓他頭疼的身影,雖然這個人卸去了招牌似的濃妝豔抹,但那臃腫的身材,以及她能夠進入到這棟別墅的情形來看,她一定就是饒佩兒的母親,陶翠芬。
    冉斯年尷尬地笑笑,跟陶翠芬打了聲招呼,便打算上樓回房休息。
    陶翠芬白了冉斯年一眼,跟在他身後也要上樓,一邊走一邊解釋:“我是回來給佩兒拿東西的,房門鑰匙是佩兒給我的。佩兒不習慣醫院的枕頭,她必須要枕著我從香港給她買的保健枕才能睡得香,另外,還有她的護膚品……”
    冉斯年頭也不回地說:“您請自便,臨走的時候注意鎖門。”
    “喂,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沒禮貌,”陶翠芬提高音量埋怨著,“就算看在佩兒的麵子上,你也該對我熱情一點吧?”
    冉斯年蹙眉回頭,卻不是回應陶翠芬的話,反而問:“您剛剛說什麽?”
    “我說你該對你未來的嶽母禮貌一點!”陶翠芬幹脆叉腰站在樓梯上,聲音響亮而自信。
    冉斯年直擺手,“不對不對,前麵那句。”
    “前麵?我說我回來給佩兒拿東西,佩兒不習慣醫院的枕頭,她必須要枕著我從香港給她買的保健枕才能睡得香,還有她的護膚……”陶翠芬不耐煩地說。
    冉斯年抬手打斷陶翠芬,嘴角牽起一絲微笑,什麽也沒說便轉身繼續上樓。
    “我說你這臭小子,”陶翠芬用力跺著腳,“你,你,你媽沒教你要尊重長輩嗎?”
    冉斯年關上房門,把陶翠芬的聒噪隔絕在門外,馬上掏出了手機,給瞿子衝撥通了電話。
    “瞿隊,我想,我知道夏安安和裴健躲在哪裏了,”猶豫了一下,冉斯年又改口,“不,不對,應該說我知道你們去哪裏能夠找到夏安安和裴健了。”
    瞿子衝在電話那頭問:“這兩者有什麽不同嗎?”
    “當然不同,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倆藏身的地方,但是我知道他們倆絕對會去的地方,其實那地方,也算是你們的地盤,你們隻要查查看,然後在那裏守株待兔,絕對可以等到他們。”
    瞿子衝頗有些激動,“太好了,這兩個一直在外麵躲著也不是辦法,說不定他們倆已經知道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那個大人物的身份。我這就安排人去找他們。等一下,你說他們絕對會去的地方也算是我們的地盤?這話什麽意思?”
    冉斯年給了瞿子衝一個答案。
    瞿子衝驚詫不已,“不會吧,他們倆會出現在那裏?為什麽?”
    “原因嘛,我打算到最後在揭曉,”冉斯年仍舊保持著絕對的自信,“就這樣,等到夏安安和裴健之後,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哦,對了,另外幾個案件的關係人,也務必要控製住,不要讓他們離開鬆江市。隻要人員都到齊了,我也就可以公開真相了。”
    掛上電話,冉斯年平躺在床上,準備再從頭理一理自己的思緒,把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一係列事件案件再整合分析一邊,可腦子裏突然後知後覺地閃回了陶翠芬剛剛的一句話:我說你該對你未來的嶽母禮貌一點!
    天啊,陶翠芬何出此言啊?難道她誤會了自己跟饒佩兒的關係?冉斯年苦著臉揉了揉頭發,盡量不去想陶翠芬對自己和饒佩兒關係的誤會,不去想以後會麵對怎樣麻煩的關係,他閉上眼,打算繼續思考。思考完後他要先小憩一會兒,直到晚飯之前,然後在晚上的夢境裏進入到另一個平行世界之中,扮演他的法醫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