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2歲的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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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戰場的期間,瞿子衝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接到電話。是警局的手下在向瞿子衝匯報工作,順便詢問瞿子衝為什麽還不回去。
    瞿子衝最後一次放下電話,一邊穿外套準備出門一邊對洗手間裏洗手的冉斯年說:“姚葉的丈夫李頌傑剛剛下了飛機,我派人直接把他從機場接到了局裏,這會兒鄧磊和梁媛正審著呢。李頌傑沒有要求律師在場,直接接受詢問,他很傷心,用梁媛的話來說,他哭得很真誠,並且聲稱最近一段時間姚葉的精神狀態不太正常,不排除自殺的可能性。”
    “一個月前的珠寶搶劫案呢?你的手下有沒有就那件案子跟你匯報什麽?”冉斯年頭也不抬地問。
    瞿子衝冷笑一聲,“那起搶劫案可就蹊蹺了,首先,李頌傑之所以在珠寶店打烊的時間進入店裏,並不是因為他要購買珠寶,因為那個時間珠寶店已經不再營業了,李頌傑進去是為了接他的情人,在珠寶店工作的女孩徐春梅下班。而偏巧不巧,就在這個時候,劫匪張國梁逮到了在珠寶店外徘徊跟蹤監視老公是否出軌的妻子姚葉,並且以姚葉為人質,用搶抵著姚葉的頭一起衝進了珠寶店。劫匪張國梁本意是想用槍威懾珠寶店裏的一名女店員也就是徐春梅和一名男保安以及李頌傑的,可能是因為他突然聽到李頌傑和姚葉互稱老婆老公,或者是突然間就慌了,反正就是真的準備開槍射擊李頌傑。就在關鍵時刻,姚葉拚了命衝到李頌傑身前,擋住了槍口,替李頌傑挨了這一槍。幸好那槍是改裝槍,也幸好隻是射在了肩膀上,姚葉才撿回了一條命。而張國梁呢,好像是被這一槍給嚇傻了,愣了兩秒鍾後就放棄了搶劫,逃出了珠寶店。”
    饒佩兒已經收拾完畢站在門口,她歪頭好奇地問:“這起搶劫案有什麽蹊蹺嗎?我沒聽出什麽蹊蹺的地方啊。”
    冉斯年哼了一聲,從洗手間裏走出來,說:“的確很蹊蹺,搶劫犯居然從珠寶店外擄劫人質進入店裏搶劫,而且他不去射擊男保安和女店員,偏偏突然就要去開槍射擊一個碰巧出現的穿便裝的男顧客,我看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搶劫珠寶。你說呢,瞿隊?”
    “是啊,這起劫案的確很有問題,搞不好就跟姚葉的墜樓案有直接或間接的關聯,我們還要進一步調查。我覺得李頌傑那個珠寶店店員情人也有一定的嫌疑,畢竟她現在跟李頌傑打得火熱,如果姚葉死了,她就可以上位。也有可能是最狗血的那種可能,李頌傑和情人徐春梅合謀殺人,李頌傑為了自己的安全,自己身在外地卻教唆情人徐春梅殺人,”瞿子衝說完這句話也覺得不妥,畢竟剛剛女傭已經明確說了,姚葉跳樓的時候,房間裏隻有姚葉一個人,房間又是個隻能從裏麵打開的密室,“難道,姚葉真的是因為精神出了問題,所以跳樓自殺?或者,把姚葉推下樓的就是保姆蔡大姐?”
    四個人一邊探討案情一邊下樓,分別乘兩輛車子趕往分局。
    “斯年,黎文慈到底把記憶卡藏在哪裏了啊?”這會兒終於可以跟冉斯年獨處了,饒佩兒憋了整個下午,終於可以發問,“會不會根本就沒有什麽記憶卡?我是說,黎文慈在旅遊期間夢到了29年前的真凶,又把夢到的情景錄了下來,把把記憶卡藏了起來,這些都隻是你僅憑著夢境推測出來的,也許,根本就不是這樣。”
    冉斯年卻依舊自信,“我的直覺告訴我,就是這樣的。我始終堅信一定有這麽一個記憶卡的存在,隻不過,黎文慈並沒有把它藏在新婚禮物中送出去,她一定是擔心當年的凶手能夠猜得到她的意圖,所以不會把那麽重要的東西藏在這麽簡單的地方。尤其是,如果黎文慈夢見的凶手就是瞿子衝的話,要跟這個刑警隊長玩藏寶遊戲的話,就更加不能……”
    “你說什麽?瞿子衝就是29年前殺死黎文慈親生父母的凶手?”饒佩兒禁不住叫了出來,“這怎麽可能?瞿子衝29年前,也就是,也就是12歲吧?一個那麽小的孩子怎麽可能殺人?”
    “如果凶手不隻他一個呢?”冉斯年斜眼瞥了饒佩兒一下,意味深長地說,“別告訴我,瞿子衝今天的反應如此異常可疑,你一點都沒看出來。”
    饒佩兒歎了口氣,“看出來了,這個瞿子衝的確可疑。現在想想,為什麽當年黎文慈在旅遊景點夢到了真凶以後沒有找瞿子衝幫忙,為什麽黎文慈沒有把那麽重要的記憶卡交給瞿子衝,為什麽瞿子衝要讓我在你身邊當間諜,注意你提及黎文慈的所有言行和是否真的患有臉盲症,以及剛剛他那麽緊張那隻土豪金丘比特,還願意留下來收拾戰場,這種種跡象都表麵,瞿子衝真的十分可疑。”
    冉斯年凝視著前方瞿子衝車子的尾燈,麵色凝重,“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瞿子衝跟29年前的懸案有關,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絕對脫不開幹係。當年黎文慈第一次找到我的時候,她說過,是自從跟瞿子衝在西餐廳一起慶祝結婚周年之後就開始做那個奇怪的夢的,而那個夢正是重現29年前命案的夢,所以一定是瞿子衝的某種特點觸發了黎文慈的那個夢,黎文慈29年前在嬰兒床裏看見的入侵者,至少有一個就是瞿子衝。就算當年隻有12歲的他不是凶手,也是跟隨凶手一起闖入的幫凶。”
    饒佩兒也看著前方車子的尾燈和瞿子衝範驍的背影,說:“剛剛在打掃的時候,範驍一直注意著我的舉動,想來也是瞿子衝囑咐他的吧,想看看我有沒有找到什麽記憶卡藏了起來。這會兒估計他們倆也在談論那張不知所蹤的記憶卡吧。”
    冉斯年暗想,的確就是這樣,範驍是瞿子衝的心腹,這點毋庸置疑,否則瞿子衝也不會指定讓範驍跟自己多搭檔,也不會讓饒佩兒注意自己對範驍的反應,更加不會讓範驍過來幫他找什麽記憶卡。
    很快,四個人在分局的刑偵支隊匯合,梁媛馬上湊到瞿子衝身邊頗有些八卦地說:“瞿隊,李頌傑我們留不住,他的律師把他接走了,不過他也沒說出什麽有用的信息,就是一口認定姚葉最近一段時間精神狀態不好,結合現場情況,李頌傑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是自殺。那位保姆蔡大姐的嫌疑也已經初步排除,早在現場勘驗的時候,我就已經仔細搜了蔡大姐的身,還檢查了她的個人物品,她根本沒有臥室的鑰匙。而且那扇臥室的門是高檔的進口貨,連同門鎖也是舶來品,一般的地方根本沒法配備用鑰匙。除非這位蔡大姐肯花大價錢找進口木門的公司售後配鑰匙,可要是那樣的話就一定會留下記錄。剛剛李頌傑也確認了,那道房門的鑰匙隻有三把,三把都在臥室床頭櫃的抽屜裏。隻不過,這位蔡大姐的口供很有意思,我們剛剛審問過了,就等瞿隊您回來呢,您親自跟蔡大姐聊聊吧。”
    冉斯年一聽梁媛這話,再看梁媛的表情,心想這位保姆蔡大姐一定是說了什麽有意思的言論,也不免好奇,“瞿隊,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和這位蔡大姐聊聊吧?”
    瞿子衝招手示意冉斯年跟著,直接往審訊室走去。範驍興衝衝地就進了監控室,打算透過單麵鏡看好戲。饒佩兒大大咧咧地就跟在範驍身後,耍賴似的也進了監控室。
    審訊室裏,瞿子衝和冉斯年坐在蔡大姐對麵,兩人都看得出蔡大姐渾身緊繃,極為緊張。
    瞿子衝首先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和氣地說:“蔡大姐,你不要緊張,我們隻是例行公事地詢問你幾個問題,並沒有把你當成嫌疑人。”
    蔡大姐仿佛不信似的,一個勁地澄清,“真的不是我,我根本連臥室都進不去啊!太太是自己跳樓的,一定是的,太太之前就曾經站在落地窗前跟我說,說什麽飛翔的感覺真好之類的話,說什麽隻要邁出去一步,就能飛起來!太太一定是精神出了問題,或者,或者就是,中邪啦!”
    “哦?姚葉還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嗎?”冉斯年似乎想到了什麽,急著問。
    “有啊,很多呢,而且,而且都是在晚上,很瘮人呢,”蔡大姐舔了舔嘴唇,神態誇張地把一個八卦婦女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她神經兮兮地說,“有一段時間,先生經常晚上不回家,隻要是先生不在家的時候,太太晚上就會頻繁起夜,她會在客廳看一會兒電視或者是玩手機,要麽就是坐著發呆,每晚能起來三四次呢。我的保姆房就在客廳電視牆的後麵,又不怎麽隔音,經常會被半夜的電視聲音吵醒,有一次,我看見電視自己放著,太太站在落地窗前發呆,我不放心,就過去問她是不是不舒服,結果她就跟我說了那些奇怪的話,什麽邁出去飛翔之類的話。還有一次大半夜,我透過門縫看見太太在沙發上打坐一樣盤腿坐著,她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掌看,還時不時晃動手掌,嘴裏念叨著什麽‘出體’,我聽不清楚,就聽見一個‘出體’,聽那個意思是太太想要‘出體’。我也不懂出體是什麽意思,不過聽起來挺嚇人的,好像是要靈魂出竅吧。我也不敢打擾她,可是太太卻注意到了我在偷看,她不但沒生氣,還笑嘻嘻跟我說她快要成功了,快要能進入另一個空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