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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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斯年又跟隨著夢的指引走到了主臥,姚葉跳樓的地方。他進門後反手關上門,夢裏的主臥裏隻有他一個人。
    實際上,白天冉斯年掃蕩這裏和收拾殘局的時候,瞿子衝一直跟他形影不離,說是幫忙,實則監視。好在在夢裏,冉斯年可以像是用ps一樣,把自己不想見到的人給抹掉,所以夢裏就隻有他這位釋夢神探一個人在現場勘查。
    冉斯年先是躺在了那張寬大柔軟的高檔大床上,把自己想象成死者姚葉。
    仰視了一會兒頂棚的吊燈,冉斯年突然覺得不對勁,就好像有一隻眼睛一直在側麵偷窺他一樣。冉斯年站起身,重複了白天掃蕩的一個動作,他粗暴地拉開了梳妝台抽屜,把抽屜上那個小小的圓形把手湊到眼前,又仔細看了看抽屜內部,頓時後背發涼。
    這個看似是黑色塑料製品的小把手,其實是一個偽裝的針孔攝像頭!有人在監控著在臥室裏養身體的姚葉!會是誰呢?能夠有機會在抽屜上做手腳的,最有可疑的就是姚葉的丈夫,這個家的男主人李頌傑不是嗎?
    正想著,突然,冉斯年聽到了主臥門口側麵的主衛那邊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難道是主衛裏麵有人?
    冉斯年迅速起身,開門進入主衛。他當然知道按照現實而言,主衛裏麵不可能有人,就算有也是白天真實踏入這裏的瞿子衝。冉斯年想到的是,自己的潛意識在給他製造一些啟發。
    夢中的主衛裏依舊無人,但是卻仍舊有人說話的聲音,那聲音來自方形高檔浴缸對麵牆上的電視。冉斯年不禁啞然失笑,李頌傑和姚葉真不愧是有錢人,泡個澡也要看電視。
    此時電視裏直播的不是別的,正是白天客廳裏正在收拾殘局的饒佩兒和範驍。說話的正是範驍,他對饒佩兒說:“饒小姐,看你累得都出汗了,要不要去洗手間裏衝個澡然後繼續幹活啊?”
    饒佩兒白了範驍一眼,警惕地躲開了範驍一小步,與他保持距離,並不說話。
    範驍仍舊嘻嘻哈哈,又往饒佩兒身邊靠了靠,眼睛不住往饒佩兒的胸前飄,“這樣吧,我先去幫你放水,幹脆泡個澡吧,他們的浴室很高級的樣子,泡澡一定舒服。”
    饒佩兒伸手推了範驍一把,也懶得跟範驍說一句話,隻是起身走到陽台的位置,徹底遠離範驍。
    似乎有一個攝像機一直跟隨著一樣,冉斯年就站在電視這邊觀看著客廳裏的直播。看到範驍如此色膽包天,他有那麽一瞬間想要馬上衝到客廳揪住範驍的衣領,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的潛意識在導演的一場虛假戲碼,為的是給他提示。
    鏡頭轉向範驍,他似乎已經開始亢奮,又想向饒佩兒撲去,又想去臥室的主衛那裏放水洗澡,最後撂下一句:“饒小姐,我先去放水,咱們幹脆一起泡個澡,我可以幫你擦背喔。饒小姐,我等你喔,你快,快點啊!”
    電視裏,饒佩兒一臉嫌惡的樣子,朝範驍的背影翻了兩個白眼,繼續彎腰幹活,絲毫沒有要洗澡的意思。
    這邊,冉斯年所處的主衛的門已經被範驍從外麵打開,範驍一邊性急地脫衣服一邊開門,赤裸著上身的他突然看到冉斯年身在主臥,馬上愣住了,也不知道是繼續脫還是把衣服穿上。
    冉斯年上前一步,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厭惡,直接掄起拳頭給了範驍這個色欲熏心的臭小子一拳。
    有什麽關係呢?不開心就盡管發泄,反正就是個夢而已。
    看著捂著臉一臉委屈的範驍,冉斯年苦笑著一揮手,把這個用完的道具也給p掉了。
    主衛裏麵又隻剩下冉斯年一個人,他坐在浴缸邊緣,仔細思考剛剛電視裏直播的內容,他的潛意識到底想借此告訴他什麽呢?是現在在夢裏解讀呢,還是醒來之後去分析呢?正想著,冉斯年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為什麽夢裏看見有人騷擾饒佩兒自己會那麽不爽呢?這隻不過是夢而已啊,而且還是自己的潛意識製造的夢境,難道是潛意識想要提醒自己對饒佩兒的感覺超出了限定?
    不會吧?冉斯年撇撇嘴,想到了大學時候的一件事。他在讀大一的時候,就已經顯露出對夢的興趣和超乎常人的理解,那個時候,他的下鋪是個跟他同歲的大男孩,是寢室裏的老六。老六告訴冉斯年,他最討厭班裏的班花,覺得那女生做作得很,可是居然因為頻繁夢見班花,最後居然發現自己愛上了那個班花。雖然都是心理學專業的學生,但是畢竟他們還都是大一,老六又不怎麽學習,總是逃課,所以就請教冉斯年,讓冉斯年用夢學的道理來解釋一下這個現象。
    冉斯年開玩笑似的告訴老六,其實老六一早就對班花特別關注,潛意識早就迷戀上了人家,隻不過意識礙於麵子不肯承認,這樣一來,潛意識就不樂意啦,就要開始讓老六頻繁夢見班花。這就像是一場意識與潛意識的博弈,最後意識輸了,屈從了潛意識,於是老六意識到了自己愛上了班花。
    冉斯年也夢見饒佩兒好幾次了,從最開始相識的名導之死的案子,夢見饒佩兒的毛衣脫線,到之前不久夜魔的案子,夢見自己無法說話,隻聽饒佩兒一家之言,再到現在,又夢見了饒佩兒被範驍騷擾。怎麽自己的潛意識造夢中喜歡拿饒佩兒做道具呢?難道自己和饒佩兒就是當年的老六和班花?冉斯年苦笑著搖頭,不會吧?他記得老六和班花早就偷嚐禁果,大四那年就已經晉升為人父母,畢業後又馬上奉子成婚修成正果,現在可是連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思緒越跑越遠,冉斯年急忙刹車,讓自己重新思考案情。轉眼間,主衛裏麵已經是混亂一片,畫麵一下子跳轉並且暫停在了冉斯年白天掃蕩過後的場景。
    地上亂七八糟的都是浴巾毛巾各種洗護用品,連洗臉池下方的櫃子也被冉斯年給掏空。就在冉斯年的眼神掃視這些地麵上的物品的時候,一道反射頭頂燈光的光引起了他的注意。地麵上一定有個可以反射的點,是什麽呢?
    冉斯年彎腰尋找,在一堆雜物中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圓圓的反光物體。那是一個金屬質地的徽章,可以佩戴在胸前的徽章,奇怪的是,徽章的背麵還粘著一塊墨綠色的橡皮泥。冉斯年把它撿起來仔細觀看,徽章是銀色的,上麵凹凸不平的花紋是一個飛翔的鳥的形狀。這東西一下子就讓冉斯年想起了他大學的校徽。因為二者實在是太像了,但是又絕對不是他的大學校徽,就好像是有人根據他的大學校徽改造設計過一樣。
    難道這是姚葉的大學校徽?不,校徽上一般都會有學校的名字,可是這個徽章上隻有一個飛翔的鳥的圖案。況且,如果是普通物件,又怎麽可能會被放在這麽隱蔽的地方?上麵還粘著橡皮泥?
    冉斯年彎腰去看洗臉池下方的櫃子,櫃子裏側的下水管就是墨綠色的。難道是有人把這個東西粘在了下水管的裏側?自己白天掃蕩的時候因為用力過猛把它給震了下來,隨著櫃子裏的瓶瓶罐罐一起掉在地上?
    這一定是姚葉的東西,冉斯年的直覺告訴他,而且這東西跟姚葉的死也有脫不開的關係。冉斯年一邊想一邊急著想要把粘在徽章上的橡皮泥給掰下來,可是無論他怎麽用力,軟塌塌的橡皮泥就是紋絲不動。冉斯年明白了,因為白天的時候這東西掉落在地上,橡皮泥也是緊緊粘在徽章背麵的,所以在夢裏,他是無論如何都掰不開的,隻有等明天一大早,他再走一趟姚葉的家,把這東西給取出來。但願昨天收拾殘局的時候,沒有把它給弄丟,但願它還跟那些櫃子裏的瓶瓶罐罐一起又被他給一股腦塞回了櫃子。
    第二天一大早,冉斯年便聯係了範驍,讓範驍帶他再回一次姚葉的家,畢竟現在姚葉的案子還無法下定論是他殺還是自殺,所以瞿子衝下令暫時封鎖了姚葉的家,保姆和李頌傑都暫時不能回去。
    範驍請示了瞿子衝,帶著姚葉家門的鑰匙,與冉斯年和饒佩兒在姚葉家門口匯合。
    “冉先生,瞿隊讓我問你,是不是昨晚夢見了什麽?為什麽突然要再回來一趟?”範驍一邊開門一邊興致勃勃地問。
    冉斯年說:“就是因為昨晚什麽都沒夢到,所以今天我才要再來一次,不過你放心,這次我會文雅一些的,隻看,不搞破壞。”
    進了房間,冉斯年衝饒佩兒使了個眼色,便趁範驍不注意一個閃身,進了主臥裏的主衛。
    範驍反應過來剛想跟過去,便被饒佩兒一把攔住。饒佩兒拉住範驍的衣袖,緊張地問:“你聞到了嗎?”
    “聞到什麽?”範驍抽了抽鼻子使勁去嗅,“沒什麽不同的味道啊。”
    “沒有嗎?你再仔細聞聞,沒發現這裏有昨天沒有的味道嗎?”饒佩兒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咄咄逼人似的纏著範驍問。
    範驍又用力去聞,還是搖頭。
    饒佩兒拉著範驍到了客廳的角落,示意他再聞。
    一分鍾後,冉斯年從主臥走出來,看見饒佩兒和範驍在角落裏麵對麵站著,又想起了昨晚夢裏在主衛電視裏看的直播,不禁眉頭一皺,輕咳一聲問:“你們在做什麽?”
    饒佩兒嘿嘿一笑說:“沒什麽,我隻是測驗一下我新買的香水味道如何,結果小範一點都沒聞出來。”
    範驍一頭霧水,跟在冉斯年和饒佩兒身後出門,又被冉斯年給輕易打發了,直到瞿子衝打電話給他詢問進展,他才意識到,自己這一趟除了送鑰匙開門之外,全無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