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三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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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進行到了尾聲,正當葛凡跟新娘交換戒指的時候,教堂門口起了騷動。周家的幾個家丁似乎在門口阻攔什麽人,隱約還能聽到女人的哭聲。
    葛凡聽出了那哭聲正是小蝶的聲音!小蝶竟然來了教堂,想要大鬧婚禮!
    葛凡不恨小蝶上演了這麽一出鬧劇,搞砸了他的婚禮,他隻是心酸,心疼小蝶,同時又很滿足,因為他現在知道了,小蝶對他的愛是那麽濃烈,濃烈到可以支撐一個膽小的弱女子鬥膽來大鬧婚禮,放下一切自尊和名聲,隻為了奪取她心愛的男人!
    “小蝶,你走吧,”葛凡衝到門口,用身體阻擋了那幾個家丁對小蝶的推搡,苦口婆心地勸誡,“我們之間不可能的,對不起,小蝶,忘了我吧。”
    小蝶嚎啕大哭,一個字都說不出,隻是揪扯著葛凡的衣袖,怎麽都不肯放手。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耽誤了你,我配不上你啊!”葛凡也聲淚俱下,同時用力地去掰開小蝶的手,“今生是我負了你,如果有來生,我會用盡一切,哪怕是生命去償還。今生我們有緣無分,但願來世,來世我們能夠再續前緣吧!”
    小蝶拚命地搖頭,哭喊著:“我不要來世,我隻要今生!少爺,不要丟下小蝶,求你!”
    葛凡一咬牙,抓拍了小蝶的手,硬生生把她的手掰開,拂袖轉身,背對著小蝶輕輕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碰”的一聲,小蝶的哭喊聲戛然而止,周遭響起眾人驚歎的唏噓聲。
    葛凡一回頭,隻見滿眼的紅色。小蝶竟然頭撞門廊,當場斃命!
    小蝶竟然以死明誌,她用她的生命告訴了葛凡,她愛他!而他葛凡,的確辜負了她,並且不配小蝶的這份深情厚誼!
    葛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麵對著小蝶的屍體,他沒有眼淚,他整個人木然,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嘴裏不斷呢喃著:“來世,來世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一定會的,來世我絕不負你,我發誓,如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嘖嘖嘖,”饒佩兒撇著嘴巴酸溜溜地說,“還真是狗血民國劇,葛凡的潛意識還真是個三流的狗血編劇。”
    瞿子衝跟冉斯年合作久了,也自認為摸到了一些釋夢的精髓和大致規律,他覺得葛凡的這個夢不可能跟前兩個夢一樣是重現性質的,一定是更加隱晦地在表達著什麽,於是便問道:“斯年,這個夢似乎跟你說的命案沒什麽關聯吧?而小蝶也不可能真的為了葛凡自殺不是嗎?這第三個夢到底有什麽含義?”
    冉斯年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我認為,這個夢還是重現性質的,它重現了葛凡和丁怡的婚禮。”
    瞿子衝馬上反駁,“不可能,我調查過葛凡和丁怡,他們的婚禮上可沒出什麽亂子,更別提有個女人直接去搶新郎,搶不成就當場自殺的。”
    “沒錯,婚禮表麵上是順利平靜的,”冉斯年意味深長地說,“可在葛凡看來,小蝶已經死在了那場婚禮上。”
    饒佩兒不滿冉斯年的故弄玄虛,“斯年,你到底什麽意思?咱們還要不要去見見那個柯帥找來的小蝶了啊?”
    “不見也罷,這個小蝶隻是一顆棋子,最後公布真相的時候再見她不遲,”冉斯年猶豫了一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第三個夢已經指出了當年和現今的凶手身份。瞿隊,我有了些想法,可是還是有些混亂,這樣,今天我先回去,等我整理好思路再聯係你,怎麽樣?”
    瞿子衝聽冉斯年說有了想法,也頓感輕鬆,他對冉斯年充滿信心,“好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冉斯年帶著饒佩兒回家,剛一到家,他就把電話給範驍播了過去。
    “小範,我之前讓你調查葛豔的資料,查得怎麽樣了?”冉斯年想到剛剛在警局一直沒見範驍,這小子估計是正在忙活著自己布置給他的任務呢,並且還沒有來得及把調查葛豔的事情匯報給瞿子衝。
    範驍打了個嗬欠,“冉先生,我已經把能夠搜集到的葛豔的信息資料都整理好了,我已經連軸轉一天多了,這會兒正打算回家休息呢,順便先把資料給你送去。”
    冉斯年嘿嘿地壞笑著:“小範,你還不能休息,除非,你想要錯過一次立大功的機會。”
    “哦?立大功?”範驍馬上來了精神。
    冉斯年就知道自己這招對範驍絕對是屢試不爽,他假裝為難地說:“是這樣的,關於葛凡的案子我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隻不過這一次啊,我突然沒來由的沒自信,畢竟我的推理風格隻是通過釋夢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去猜測。現在這個程度,我還沒什麽把握,如果貿然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瞿隊,他那邊安排人手去排查,最後發現搞錯了方向,浪費了警力,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我在他麵前還想要保持著破案率百分百的記錄呢。”
    範驍還是比較機靈的,他馬上明白了冉斯年的意思,“冉先生,你是想找我先去驗證一下的你的想法?如果驗證說明你的想法是對的,再告訴瞿隊?”
    “沒錯,”冉斯年抓住了範驍想要立大功表現的心理,“小範,如果我猜對了,這次你絕對功不可沒,如果我猜錯了,你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什麽也不對瞿隊說。你看怎麽樣?”
    “沒問題啊!”範驍馬上收起了倦意,拍著胸脯充滿幹勁,“冉先生,你需要我怎麽驗證?”
    “我要你去我猜測的可能是葛凡命案第一現場的地方,尋找那裏是否留下發生過命案的蛛絲馬跡。簡單的取證工作你沒問題吧?比如利用魯米諾檢測現場遺留的很小的血跡,另外還有詢問那裏的人員案發時間那裏的狀況,以及是否有人見過葛凡等等。”
    “沒問題啊,”範驍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冉先生,謝謝你給我這次表現的機會,我相信你這次也一定沒錯!對了,你要我去的地方是……”
    冉斯年微微一笑,“小範,我之前不是跟你核實過葛豔的職業嗎?”
    範驍愣了一下,兩秒鍾後爆發出爽朗得意的笑聲,“冉先生,我知道了,我這就出發,有發現了馬上通知你!”
    饒佩兒一直在一旁觀察著得意的冉斯年,等冉斯年掛上電話,她笑嘻嘻地說:“斯年,你這次也是胸有成竹,對你的推測抱有百分百的信心,沒錯吧?”
    冉斯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被你看出來了啊。”
    “你之所以要範驍替你驗證,而且是在不通知瞿子衝的前提下替你去驗證,一定有你的打算吧?”饒佩兒看出了冉斯年的別有用心,“你想要瞿子衝和範驍之間產生隔閡?”
    冉斯年大方承認,“沒錯,之前我曾經猜測過,範驍,也就是何鐵芯,何占國的兒子,他的手裏握有他父親何占國為他留下的致命武器,也是保護他自己的法寶,那就是可以製約甚至是威脅指證瞿子衝罪行的證據。現在回想和範驍認識以來他的一舉一動,還有目前對他的觀察,我覺得他不像是在演戲,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決定瞿子衝的生死,不知道他的父親何占國和瞿子衝合謀都做了些什麽。當然,我也有可能猜錯。但不管怎樣,取得範驍的信任和好感都是對我有利的,隻有這樣我才有機會從他身上打探出他手中的致命武器,另一方麵,分化範驍和瞿子衝的關係,漸漸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也是對我有利的,更有利於我坐收漁翁之利。”
    饒佩兒點頭說:“沒錯,我注意到範驍對你的欽佩和尊重已經超過了瞿子衝,而且瞿子衝也注意到了一點,他已經對範驍有所不滿了。你這次又給了範驍立大功的機會,還是背著瞿子衝,無疑是又給他們倆之間的關係降了溫。你這個男人啊,還真是滿腹心機,太可怕了。”
    冉斯年一開始還滿意地聽著饒佩兒對自己的肯定,到後來聽她說自己滿腹心機,馬上擺手做澄清狀,“佩兒,我可沒你想象得那麽可怕,至少對你,我絕對是單純的。”
    饒佩兒一歪頭,意味深長地說:“真的嗎?你沒有什麽事瞞著我嗎?”
    冉斯年吞了口口水,氣定神閑地說:“當然沒有。”
    饒佩兒審視著冉斯年,最後吐出一口氣,小聲嘀咕:“看來真的是雷鈞霆幫我解決了危機,這一點上,他還是說到做到了。”
    冉斯年馬上明白過來,饒佩兒一定是上網看到了水軍們替她解圍的陣仗,她曾懷疑過是自己在暗中幫忙,現在,她還是更加傾向於是雷鈞霆在其中運作。冉斯年想要講出事實,告訴饒佩兒那個雷鈞霆根本什麽都沒為她做,隻是坐享其成,真正為了幫她而放下一直以來的麵子尊嚴向一直有隔閡的叔叔開口求助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可冉斯年也知道,自己不能說,因為他不能告訴饒佩兒自己看過了網上的視頻,他不想讓饒佩兒知道自己失信與她,所以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對了斯年,我有一個想法,也可以說是個計劃,可以引那位孔祥老先生主動現身,甚至暴露他的身份,說不定,說不定我還能見到我的父親,”饒佩兒極為嚴肅地說,“等到葛凡的案子結束後,我想要請你幫忙,幫我實施這個計劃。”
    冉斯年想也沒想便答應,“當然沒問題,隻要不危及你的安全,我一定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