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更換主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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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胡大盛的死讓冉斯年有些惋惜,但是因為自認為已經洞悉了胡大盛臨終遺言的深意,猜到了瞿子衝罪證的所在,冉斯年還是非常興奮欣慰的。他從醫院離開後,馬上就去給胡超聯係醫院,然後又回去警局把被瞿子衝關押了3天的胡超接了出來,直接送往醫院。
    冉斯年暫時沒有把胡大盛自殺的事情告訴給胡超,他覺得現在不是時候。
    胡超一直對冉斯年很順從配合,駕車開往醫院的途中,因為紅燈正好停在了一家飯店門前,門外的大排檔坐著不少喝酒吃串的食客。冉斯年看得出,胡超全身緊繃,努力克製自己,拳頭攥得緊緊的。
    “小超,我相信你一定行,”冉斯年盼望著紅燈快點過去,擔心胡超意誌不夠堅定,便鼓勵道,“每次動搖的時候,想想你父親,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出院,過上你父親期望你過上的好日子。放心,有什麽困難盡管找我,我會幫你的。”
    胡超感激地嘴唇顫抖,鼻子一酸就要哭出來,“冉大哥,謝謝你,你真是好人,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等我以後出來了,一定努力工作,賺錢還給你!”
    冉斯年欣慰地笑笑,說:“好啊,我等著你,為了我的錢不會打水漂,等你出來了,我還要幫你找一份工作。”
    胡超用力點頭,表決心似的,“冉大師,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你,不會讓我爸失望的!從今天起,我要開始我嶄新的生活,告別以前渾渾噩噩行屍走肉一樣的生活,像個人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
    冉斯年給胡超交了一個療程的費用,說實話,著實心疼,畢竟他自己現在也屬於吃老本,沒有固定收入的人,再加上家裏還有一個跟他一樣沒有固定收入的饒佩兒,冉斯年感覺到壓力倍增。也許,是時候該好好為未來打算一下了,反正現在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隻要扳倒瞿子衝,他冉斯年和饒佩兒也等於開啟了嶄新的生活。冉斯年的計劃和理想是,開一間屬於自己的心理谘詢機構,重拾老本行,當然,兼職還是要做個釋夢神探。這兩個行當他都喜歡,都能幫助有需要的人,並且讓他充實有成就感。
    折騰了一天,傍晚冉斯年才回到家。一進門,冉斯年就聽到了饒佩兒和陶翠芬的說笑聲,看來這母女倆心情不錯。
    “在聊什麽?這麽開心,是薛叔叔嗎?”冉斯年坐到饒佩兒身邊。
    陶翠芬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麵帶微笑,卻不回答。饒佩兒看母親難得羞澀,更是開懷大笑,解釋道:“我媽對薛叔叔非常滿意,薛叔叔還約她後天去打保齡球呢。”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那個大學教授薛付,陶翠芬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冉斯年說:“對了,我聽老薛提到了你叔叔的事情,他說你叔叔一直想要投資創立一家心理谘詢機構,想請你這位行業翹楚坐鎮主持大局呢。”
    冉斯年的笑僵在了臉上幾秒鍾,他早就知道母親和叔叔有這個打算,隻是自己一直婉言謝絕,他不想接受叔叔的好意,再說當時他滿心想的都是如何治好自己的臉盲症,還有查出爆炸案的真相,根本沒心思創業。可現在呢,他的臉盲症正在急速好轉,爆炸案的調查也已經有了突破性進展,隻要找到了瞿子衝的罪證,就等於解決了自己的心結,了卻心願,也是時候該想想創立心理谘詢機構的事情了。
    陶翠芬似乎沒注意到冉斯年的異樣,繼續興致勃勃地說:“老薛也很看好你,說也想要入股投資呢。”
    饒佩兒也在暢想未來的美好場景,冉斯年不但可以做回他心愛的老本行,更加可以一雪前恥,自己當老板,而她呢,自然就是老板娘……想著想著,饒佩兒已經樂出了聲。
    冉斯年看饒佩兒和陶翠芬都對自己充滿期望,對未來滿是憧憬,也不好打破這一切,說什麽不想接受叔叔的資助這種話,他原本的計劃是,賣掉這棟別墅,用這筆錢當做啟動資金,先開一家小小的心理谘詢室的,至於工作人員,隻有自己和助理饒佩兒。
    “我會考慮的。”冉斯年不願直接說出心裏話,但也不想破壞氣氛,隻能笑著這麽說。
    晚飯後,冉斯年留陶翠芬留宿,陶翠芬自然是欣然答允,本來她還想拉著女兒嘮家常,可薛付的短信發過來,說是要跟陶翠芬視頻通話,陶翠芬便像個戀愛中的小女人一樣,拿著手機去了樓上的客房。
    冉斯年剛剛正愁沒時間單獨跟饒佩兒說話呢,這會兒他倒是打心底裏感謝薛叔叔的及時出現。
    “佩兒,來我房裏好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冉斯年指了指樓上。
    兩人來到冉斯年的房間,坐在床沿。饒佩兒本來還沉浸在剛剛的氣氛中,麵帶笑容,以為冉斯年要跟自己說薛付或者是未來的創業的事情,可是看冉斯年一臉嚴肅,她也猜到了冉斯年要說的事情搞不好跟瞿子衝有關,便也收起了笑容,緊張地問:“斯年,你要說的,是不是瞿子衝的事?”
    冉斯年點頭,“先不說瞿子衝,胡大盛死了,自殺。”
    饒佩兒倒吸了一口冷氣,“天啊,他一定是不想讓瞿子衝用胡超威脅他交出罪證,所以才……”
    “是的,我在醫院的時候看到瞿子衝也是一臉的懊惱,看樣子,他是認為錯失了一個可以拿回罪證的機會,”冉斯年說著,嘴角一挑,神秘地說,“但我卻從範驍轉述的胡大盛最近幾天一直念叨的臨終遺言裏聽出了一些門道。”
    饒佩兒滿懷期待地問:“什麽門道?是有關於瞿子衝罪證到底被他藏在什麽地方嗎?”
    冉斯年先是點頭,隨即又搖頭,“的確是聽出了一些有關罪證所在的門道,但是之前我一直都想錯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關鍵的罪證,其實何占國並沒有交給胡大盛保管。”
    “什麽?”饒佩兒驚異地抓住冉斯年的手,“怎麽會?我們之前不是一直認定罪證在胡大盛手裏嗎?胡大盛不是何占國的朋友嗎?範驍也說過他父親臨終前交代過他,如果瞿子衝不管他了,他可以去找另一個幫忙,那個人,咱們不就是懷疑是胡大盛嗎?難道不是?另有其人?”
    “就是胡大盛,今天範驍已經跟我承認了他認識胡大盛,並且承認胡大盛是他父親的朋友,”冉斯年解釋,“但瞿子衝的罪證這麽重要的東西,站在何占國的角度,交給胡大盛始終是不妥的,因為何占國會擔心胡大盛藏不好,或者是胡大盛因為他個人的原因,導致他保管的罪證丟失。”
    “我明白了,這種東西藏在家裏始終不妥,而胡大盛又很窮,不會在什麽銀行有什麽保險箱,他的確是沒處安放這麽重要的東西。”饒佩兒恍然大悟,設身處地地想,她要是胡大盛,也找不到任何絕對安全的地方存放。
    “如果我是何占國的話,這麽重要的東西,我不會交給胡大盛,我隻會把我藏東西的地點告訴給胡大盛,這樣一來,一旦範驍,應該說是何鐵芯,遇到了什麽麻煩,知道地點的胡大盛便可以去提取瞿子衝的罪證交給何鐵芯,”冉斯年雙眼放光,低聲帶著笑意說道,“而胡大盛臨終的那些聽似懺悔的話,其實就是指明罪證所在的關鍵。”
    “胡大盛都說了什麽?”饒佩兒心急地問。
    “按照範驍的轉述,胡大盛最近幾天總是嘮嘮叨叨地說他是個無能的父親,不能親自照顧自己的兒子,隻能把兒子托付給其他人照顧了。還說他是個壞人,是個罪人,害死了無辜的人,他心中有愧。”冉斯年一邊說一邊期待得望著饒佩兒,期盼饒佩兒也能像他一樣,從這話裏聽出玄機。
    饒佩兒歪著頭,“我記得胡大盛在會議室裏的時候,提及那個被她勒死的無名女屍,他表現得一點悔意都沒有啊,甚至還認為那個女人像欒霞一樣是個壞女人,該死。怎麽這麽幾天的工夫,胡大盛就突然悔悟了?開始自責懺悔了?他說的害死了無辜的人,就是指那個女人吧?”
    冉斯年笑著搖搖頭,啟發道:“你把這些話換給主語,再試試看,能不能對應上。”
    “主語?”饒佩兒嘴裏念叨著,“換主語?”
    “是的。”冉斯年倒是很有興趣這樣啟發饒佩兒,他充滿信心地等待著,相信饒佩兒這麽聰明一定能想到答案。
    “啊!”饒佩兒突然大叫一聲,又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悶聲說道,“換個主語,也就是把胡大盛換成何占國!這些話放在何占國身上,同樣適用!”
    冉斯年抓住饒佩兒的雙手,開心地說:“不愧是我冰雪聰明的佩兒!沒錯,我認為,胡大盛這最後反複重複的一段話,其實就是他給範驍留下的暗示,隻不過,範驍這個傻小子,根本沒聽得出這暗示,畢竟,範驍不知道他父親何占國曾經害死過一個無辜的人。隻有前半句,把兒子托付給別人這句話,不足以引起範驍的注意。”
    “是啊,何占國身患絕症,不能親自照顧兒子,臨死前把兒子托付給了瞿子衝;何占國心中有愧,因為他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女人,那個女人就是你的助理——賈若凡。兩年多以前,何占國本來是想炸死你的,可是陰差陽錯,你還活著,你的助理賈若凡卻在那場爆炸中喪生。雖然最後啟動炸彈的人是瞿子衝,並非何占國,可是何占國卻是把炸彈送到你辦公室的人,所以何占國才認定,賈若凡這個無辜女人的慘死,是他造成的。”饒佩兒提到賈若凡,也不住地歎氣,這個年輕的女助理,的確死得冤。
    冉斯年的目光中透露著憤恨,“害死若凡的罪魁禍首是瞿子衝,我必須要為替我冤死的若凡報仇,把瞿子衝這個衣冠禽獸繩之以法!”
    “可是,”饒佩兒恢複了平靜,又滿腦子問號,“斯年,我還是不明白,瞿子衝的罪證被何占國藏在哪裏啊?”
    冉斯年本來還攥緊拳頭,一臉緊繃,一聽饒佩兒問出這話,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說出最關鍵的問題,他放鬆下來,笑著對饒佩兒解釋:“既然何占國臨死前心懷對若凡的愧疚,而若凡又是他和瞿子衝一同害死的,那麽可以扳倒瞿子衝的罪證,何占國最有可能放的地方就是——賈若凡那裏!”
    饒佩兒長大嘴巴,許久忘記合上,半晌才回過味來,“是啊,我怎麽沒想到?的確很有這個可能!既然害死賈若凡的凶手是何占國和瞿子衝兩個人,而心懷愧疚的何占國已經是癌症晚期,命不久矣,那麽賈若凡的仇人就隻剩下一個瞿子衝了,把瞿子衝的把柄放在賈若凡那裏,的確符合何占國臨死前的心態。但是問題是,賈若凡已經死了,罪證怎麽放在她那裏呢?放在她家裏?她家人那裏?還是放在了她的墓碑那裏?”
    “這就不得而知了,需要我們去調查,不過,不能操之過急,引起瞿子衝的懷疑,我們還得沉住氣,等這陣子風頭過去,瞿子衝暫時不去想罪證的事情之後再去賈若凡那邊調查。不過好在現在有了個我很有信心的方向,也總好過大海撈針地尋找,”冉斯年深呼吸一口氣,帶著對未來的憧憬,一把抱住饒佩兒,在她耳邊輕語,“佩兒,我有預感,我們會找到瞿子衝的罪證,徹底把他扳倒,送入監獄。等我解決了他這個大麻煩,再開啟我的新事業,到那個時候,我也就有資格向你求婚了。”
    饒佩兒也用力抱緊冉斯年,笑著說:“那你就得祈禱我媽媽的感情生活能夠順利穩步前進啦,因為我媽媽不先解決終身大事,我可是沒心思幸福出嫁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