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去而複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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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斯年麵衝鏡頭,充分展現他的帥氣沉穩,自信魅力,他微微一笑,用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說道:“大家好,我是冉斯年。首先感謝大家能夠帶著或者是對我言論的好奇,或者是對開膛手身份的好奇來觀看這個節目;其次,我必須要糾正剛剛支持人的一個觀點,那就是有關這期節目的主角問題。我認為這期節目的主角,開膛手絕對不是當之無愧,他是一個殺人狂,剝奪生命的劊子手,應該是世人唾罵的人間敗類,他是一個罪犯,即將麵臨法律的嚴懲,他一定是一個現實生活中不得誌的人,是個小人,所以才會用惹人眼球的方式殺人尋求大家對他的關注。從這一點而言,如果我們把他當成了整個節目的中心人物,對他足夠的關注,也等同於替他實現了心願。在場各位有人願意替這樣一個殘忍殺人魔實現心願嗎?如果沒有,請大家不要認定開膛手是這期節目的主角,那位舉著牌子不停搖晃的無知女生,沒錯,說的就是你,請你不要在為你的父母丟人現眼,在全國網民麵前彰顯你的愚蠢無知,趕快把牌子放下來,最好踩在腳下,說不定於你的個人形象還能有點補救作用。”
    觀眾們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那個舉著血紅大字牌子的年輕女孩,女孩的臉瞬間紅彤彤,在鏡頭的特寫中,她緩緩放下了牌子,果真聽話地把牌子踩在了腳下。
    冉斯年欣慰地笑笑,提高音量,繼續說:“這樣才對,我再次重申,這期節目的主角絕對不是開膛手,而應該是那個揪出開膛手,揭露案件真相,結束一切夢魘般的威脅,拯救整個鬆江市市民的人,也就是——我!”
    台下一片嘩然,顯然,大家對冉斯年的大言不慚表示不屑。冉斯年卻毫不在意大家的反應,依舊自信微笑,波瀾不驚地說:“本來我這個人一向喜歡賣關子,以往跟警察的合作中,我推理案情往往是在最後才指出真凶,這一點,台下那位跟我合作密切的刑警隊長瞿隊長應該清楚。”
    說著,冉斯年指了指台下的瞿子衝,攝像大哥很合作地把鏡頭轉向了瞿子衝。瞿子衝頗有些尷尬,對著鏡頭麵容僵硬。
    袁孝生趁冉斯年說話的空檔,冷冷地接茬,“那麽這一次呢?冉斯年這次是不打算賣關子,打算在節目一開始就直接為大家指出開膛手嗎?”
    “是的,”冉斯年轉向袁孝生,含笑說,“我今天之所以能夠在此揭示開膛手斯內克的真身,說來還要感謝袁先生的提示。正如上上期節目袁先生曾經說過的,你有目擊證人指出開膛手是個外國人,我順著這條線索一路追查,果然讓我找到了一個極為可疑的外國人。”
    袁先生有些發愣,他突然明白了冉斯年的意思,怪不得冉斯年今天這麽自信,原來他是順著袁孝生上一次的思路往下分析,這樣一來,袁孝生也就不能輕易推翻他的理論,因為袁孝生如果推翻冉斯年的理論,說冉斯年說的不對,就等於是推翻了上一次的自己。
    瞿子衝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鬆,他聽冉斯年這樣說,已經可以肯定,冉斯年所說的外國人凶手,跟他們警方鎖定的外國人嫌疑人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裏歐。
    冉斯年等現場安靜後,衝台前的攝像大哥使了個眼色,於是按照他們之前說好的,攝像大哥的鏡頭開始迅速地掃過觀眾席上的人。半分鍾後,鏡頭和燈光都驟停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果真是一個外國人,金發碧眼,年紀輕輕,是個美少年。
    冉斯年抬手指著那個萬眾矚目的外國美少年,一字一頓地說:“沒錯,你,裏歐?斯科特,就是開膛手斯內克!”
    一時間現場唏噓聲此起彼伏,裏歐身邊的觀眾瞬間便像是見了老虎的兔子,幾乎是彈跳著後退,哪怕躺倒在身後觀眾的身上,也不顧一切地遠離這個金發碧眼的美少年。
    裏歐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因為他沒有麥克風,所以就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舞台,意思是說他想要上台說話。
    “很好,這位年輕的外國小哥似乎想要上來跟冉先生對峙呢,”洪彥衝一旁的工作人員示意,“請把這位外國小哥帶上舞台,到底他是不是開膛手,馬上就會有結論。”
    裏歐被工作人員帶上舞台,那位工作人員路過舞台台階的時候,另一個工作人員遞了一把椅子給他,那椅子是為了開膛手,或者說是被誤認為開膛手的人準備的。
    很快,裏歐坐在了洪彥和冉斯年之間,任憑工作人員給他帶上了便攜式的麥克風。
    “大家好,我叫裏歐?斯內克,我來自美國,”裏歐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但我絕對不是什麽開膛手斯內克,這位冉先生顯然是搞錯了。”
    洪彥馬上轉向冉斯年,等著冉斯年的反駁和解釋。可冉斯年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洪彥和所有在場的觀眾以及網民們徹底跌破了眼鏡。
    冉斯年不緊不慢地說:“抱歉,既然這位斯科特先生否認他是開膛手斯內克,看來,這次真的是我搞錯了。抱歉,斯科特先生,你可以離開了。工作人員,麻煩你再上來,帶這位外國友人離開演播廳。斯科特先生,給你造成了困擾,是我的失誤,抱歉了。”
    工作人員呆愣愣地站在台下,不知道是該上台來再把剛剛坐穩椅子的裏歐給帶下去,還是按兵不動。因為冉斯年的這些話,讓整個舞台像是在上演一出鬧劇。
    裏歐也是一臉疑惑不解,他尷尬地笑笑,說:“就是這樣?我可以走了?”
    “是啊,既然你說你不是開膛手,你當然可以離開了。”冉斯年極為友好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裏歐緩緩起身,仿佛有些不舍似的,就像是剛剛鉚足了勁打算大展身手的演員,突然被導演通知可以下去領盒飯了,鏡頭和片場都不在需要你了的那種落差感。裏歐的雙腳已經出賣了他的話,他嘴裏明明說自己不是開膛手,可是雙腳卻像是粘在了原地,不願離開。
    “冉先生,你唱的這是哪一出?”洪彥發出不屑的笑聲,冷冷地問。
    冉斯年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先是對著洪彥,而後又麵向觀眾,“再次抱歉,看來這次是我搞錯了,讓大家失望是我的不是,抱歉抱歉。”
    袁孝生狐疑地問:“冉斯年,你心裏清楚,我們大家奇怪的是,你怎麽能僅憑對方的否認就認定了他不是開膛手呢?哪個凶手會蠢到自己承認自己的罪行呢?不都是自稱無辜嗎?要是都像你這樣,嫌疑人說什麽就是什麽,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不是嗎?你到底有沒有掌握他就是開膛手的證據?”
    冉斯年茫然地搖頭,“沒有證據,應該說目前來說沒有證據,我這個人的風格就是一向找不到證據,隻有依據。我之前之所以推斷這位斯科特先生就是開膛手,依據就是你上一次在節目中的爆料啊,不是你說的,開膛手是個外國人嗎?”
    袁孝生像是看笑話一樣看著冉斯年,“沒錯,我是這麽說過,但鬆江市的外國人絕對不隻是裏歐一個人,你又憑什麽說他就是開膛手?”
    “因為他來了啊,我在開場前就仔細觀察過台下的觀眾,外國人,隻有他一個,”冉斯年像是在說一件再顯而易見不過的事情,一本正經地說,“我分析了開膛手的心理,根據他的犯案特征,可以推斷出他是一個表現欲極強的人,渴望被關注,喜歡跟警方和偵探周旋,收集有關他的消息,這檔脫口秀節目,他也是一定會關注的。我之前在網上散布消息說我知道他是誰,說他一定會來參與這期節目,就是對他的邀請,以他的心態,絕對會來赴約,這就像是強迫症一樣,就算他不想來,也控製不住自己,最終一定會來。”
    現場因為冉斯年令人大跌眼鏡的言論陷入了短暫的尷尬,觀眾們發出了唏噓的聲音。可冉斯年卻全然不當回事,目光掃過身邊的裏歐,突然驚訝地說:“斯科特先生,你怎麽還在台上?工作人員呢?怎麽還不把他帶下去?快把他帶下去,帶離現場,我好及時糾正錯誤,在台下尋找另一個外國人,這個人一定是隱藏得更加隱蔽,搞不好還化了妝。”
    工作人員可算是上台來,把極為不情願的裏歐拉下了舞台。
    目送裏歐出了演播廳,冉斯年自信一笑,對主持人洪彥說:“主持人,請給我五分鍾的時間,我將會在這五分鍾的時間裏找出開膛手的真身。如果五分鍾過去,我仍舊沒有找到人,那麽算我輸,我徹底認輸,從此退出心理學的行當,一輩子不再踏足這個領域。”
    台下唏噓聲更甚,第一排的饒佩兒急得差點站起來,還是瞿子衝安慰她說:“放心,我了解斯年,他既然這麽說了,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洪彥自然是給了冉斯年這五分鍾的時間。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就到了第五分鍾。導演在舞台的大屏幕上弄了一個極為誇張的倒計時,十,九,八,七……
    倒數計時計數到三的時候,冉斯年泰然自若的臉上突然顯現出一絲笑容,他抬手指向觀眾席的出入口,說:“我找到了,他,就是開膛手斯內克!”
    眾人的目光瞬間全部集中於冉斯年手指的方向,燈光師也及時把強光打在了門口的方向,之間在眾人矚目的亮眼光圈裏站著一個外國臉孔的年輕男孩,他金發碧眼,是個美少年,沒錯,這個人還是裏歐,是去而複返的裏歐?斯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