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稀罕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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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她,我隻要你。”
    “可我已經不稀罕你了。”
    “安夏,我們還是夫妻,就算你不願承認,就算你恨著我,這個事實依舊改變不了的。”容昀一把拉住要走的安夏,脫口的強調。
    安夏停下了腳步,也甩掉了容昀的手,或許是老天垂憐自己,所以讓她劫後餘生時,讓容昀反過來愛了自己。安夏不得不承認一點,如果不是現在容昀在乎她而不在乎了素茉心,她對素茉心的複仇不會這麽順利。
    可是,她也不可能讓自己去接受了容昀的愛,就算違背了自己的恨意又如何,現在的她,又還能活多久。而且,仇已經報了,她也累了,根本就沒有心存活下去的欲望了。
    不管是她的病不允許她活著,還是這張臉讓她失去活著的勇氣,現在的安夏,都不願再活下去了。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丟下話,安夏就再次邁開了步子,朝著公墓的方向走去。
    容昀隻能默默的跟在了後麵,他不會放棄也不想放棄,至於素茉心,就如同垃圾一樣被丟在了路旁,無人問津,也無人敢去向她伸出一雙援手。
    墓碑前,安夏站在爺爺的墓碑前,靜默不語了許久。
    久到,容昀以為安夏會這樣一直站下去,剛想走上前,才看到了安夏忽然跪拜了下去。
    “爺爺,我終於搶回了安氏,也幫你報了仇。一年了,你在下麵也終於可以安息了。”
    “爺爺,你那麽疼愛了夏夏,一定不會生氣,夏夏這麽久才來看你一麵。”
    說著說著,安夏忽然就隻覺喉間一陣惡心,轉眼,一口血就噴了出來,猝不及防的讓她自己都嚇傻了一樣。
    原本就跟在身後的容昀更是健步的跑了過去,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一堆血,問著,“你怎麽了?”
    安夏抹了一下嘴巴,還沒回應容昀什麽,緊接而來的就是全身被紮了針的疼痛,連著骨頭帶著筋般的刺痛,跟著呼吸都變得困難而急促,容昀再也不遲疑的將她打橫抱起,隻想把人快點送到了醫院。
    隻是,一邊跑著,還在一邊不斷的告訴著安夏,“不要有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十幾分鍾後。
    搶救室外,容昀整個人幾乎都在顫抖,控製不住的顫抖。
    說什麽胃癌晚期,怎麽可能呢!安夏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麽可能會有胃癌,還是晚期!
    席耀承跑了來,一樣神色凝重。
    見著席耀承,容昀更是有些抓狂的去揪住了他的衣領,喝問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得了胃癌?!你是怎麽照顧她的,一年前安夏的身子就好好的,為什麽一年後卻得了胃癌,還是晚期!”
    席耀承一把就毫不遜色的扯掉了容昀的手,反怒道,“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對我叫喧?是,我的確知道安夏患有胃癌,可我知道的時候,她的胃癌就已經惡化了。你以為我不想勸嗎?不想帶她離開嗎?!那個女人,其實早就不打算活下去了!她要報仇,她拒絕治療,她跟我說她是因為仇恨才活著的。”
    席耀承說的咄咄逼人,他已然把憤怒加劇在了容昀的身上。那是席耀承一樣恐慌而無能為力的發泄口。
    “她在一年前被我救走的時候,就已經患上了胃癌,她說過,那是因為跟你結婚的三個月,你從來就不想著回家,沒有你的日子,她一個人就不想好好吃飯,她也很後悔自己居然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而把身子給折磨壞了。是你把她的身子弄壞的,也是你讓她的胃癌從早期惡化到了晚期!”
    “容昀,你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一年前你所認識的安夏,她就有著一個好身體?你娶了她,卻又把她推進深淵裏,何曾關心過那個傻女人的死活?退幾萬步來說,讓她患上胃癌的人,其實是你!”
    席耀承的那一句一句話就像是最毒的毒針紮在容昀身上,紮的他疼的發怵。
    是啊,是他把安夏逼入了絕境,是他娶了她又不給她一個家的溫暖。容昀的腦海裏甚至跳躍出一個很強烈的記憶,那個時候,安夏對他哀求過,她說她胃疼,她求他帶她去醫院,然而,他卻隻顧了自己的一時貪歡……
    那個時候,安夏一定很疼吧。不管是心痛,還是胃痛,都是血淋淋的。
    “我真的該死,我才是那個不可饒恕的人。”容昀頹然的坐落在地,拳頭緊握著,枝節骨都凸著。
    搶救室的燈終於滅了,安夏昏睡著被推了出來。
    “醫生,病人情況怎麽樣?”席耀承先一步的跑了過去,拽著醫生的手著急的問道。
    “目前是搶救回來了,不過病人的胃癌已經病變的厲害,強行手術雖然可以讓她多活一些時日,卻也隻是平添她的痛苦罷了。最後的選擇,由你們家屬和病人一起決定。”
    醫生的話,讓席耀承瞬間垂下了雙手,那分明就是在告訴他,安夏已經沒有救了,無論選擇手術還是選擇拒絕手術,結果都隻有一個,安夏會死。
    雖然,他本就早已明白這個道理,可還是祈願著,可能會有奇跡。
    容昀也衝了過去,他根本不想聽醫生說這些,更是有些蠻橫的揪著醫生的衣服,怒喝著,“救!我命令你們把她救活!”
    “容先生,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救不活,我要這家醫院給安夏陪葬!”
    “容昀,你怎麽還是這麽暴力這麽自以為是,我的命,也從不稀罕你來救。”安夏轉醒了過來,開口便是虛弱的怒言。
    容昀更是忙不迭地去抓了安夏的手,臉上難掩的悲傷,道,“我說了,你怎麽恨我都可以,我求求你,不要死,隻要你活著,你要打要罵要怎麽折磨我都可以,我隻想你可以好好的活著。”
    “我現在隻想你消失,我不想看到你。”
    “好,我馬上消失。”
    容昀真的離開了,隻是,那限於的不過是離開了安夏的視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