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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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交車在七裏河的站點停了下來,這一站上來了很多人,一時間公交車裏顯得很擁擠。
    不過,我並沒有去在意其他人,隻是想著公交車快點啟動,我可不想在這個公交站逗留太長時間,心裏總是有一種很別扭的感覺。
    等所有人都上來之後,公交車終於開動了。我看到周康平依然安全,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巴不得早點到家。
    然而,一個女人冷不丁的大叫了一聲,指著周康平喊道:“你這個殺人凶手,就是你殺了我兒子,我要你償命!”
    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女人就已經衝到了我們麵前。她麵目猙獰,披頭散發,眼神當中露出凶狠的目光,看上去確實嚇人。
    她的出現刺激著我緊繃的神經,眼見她伸手抓向周康平,我猛然站起了身,一把將她推開了。
    “你幹什麽,想要殺人麽?!”我聲色俱厲的衝著女人怒吼道。
    女人看了我一眼,目光當中多了一份畏懼,可她還是站起身來,對著周康平躍躍欲試:“你殺了我兒子,我不會放過你!”
    果然會在七裏河出事,難道怨靈是要讓這個女人殺死周康平嗎?哼,隻要有我在這裏,她就休想得逞!
    “你是誰啊,我根本不認識你。”周康平也納悶的撓撓頭說道。
    女人指著周光平的光頭說:“就是你這個光頭殺死了我兒子,你的光頭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此時,公交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三個人的身上。大家開始議論紛紛,有沒有人站出來阻止。
    一個男人從前排走了過來,拉了一把女人,又對我和周康平說:“真是對不起,她的兒子被一個光頭殺死。從那以後,精神受了刺激,看到不長頭發的人就會發瘋。你們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太對不起了……”
    男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把女人拉走了。眾人知道這是一個誤會,也就沒有了討論的性質,一個個繼續低頭看手機。
    我重新坐下,還在心想:怨靈想利用一個精神病的女人殺死周康平,這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虛驚一場之後,周康平連連搖頭說:“現在這個社會,悲劇無所不在。唉,她死了兒子,也夠可憐了。”
    “是啊,不知道那些行凶的歹徒是怎麽想的,對一個小孩子都能下得了手,太殘忍了。”我附和了一句說道。
    又坐了兩站,我們下車。周康平帶著我來到他家,他老婆已經做好了晚餐。
    “這是我們醫院內科的小葉,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周康平向他老婆介紹我。
    他老婆很熱情的和我打招呼:“快進來坐吧,飯菜我都做好了。”
    “謝謝嫂子,剛好我也餓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嗬嗬笑著說。
    周康平倒了兩杯酒,一杯酒放在我麵前:“今天幸虧小葉幫忙,要不然的話,那個瘋女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我無所謂的笑笑說:“我就是負責保護你的,肯定不能讓你出事。”
    他老婆一臉茫然的問道:“你們在做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坐車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事而已,不值一提。”周康平估計是不想讓他老婆擔心,也就沒有細說。
    他老婆歎了口氣說:“從醫院到家裏總共就七個公交站,還有啥大事。就怕再遇上那個徐二愣子,整天找你的麻煩。好像最近他沒有來,倒是肅靜多了。”
    我和周康平接連喝了兩口酒,聽到他老婆的話,我也就隨口問了一句:“徐二愣子,什麽人啊?難道還有人找周醫生的麻煩?”
    “嗨,就是一個患上脊椎病的家夥,說我們他的脊椎病是我們家老周給治壞的。以前有一段時間,他喝多了酒就跑到我們家來鬧。還說要收集證據,去告我們家老周。”周康平的老婆氣呼呼的說道。
    我一聽說脊椎病,精神頓時清醒了不少:“那他現在人在哪裏?”
    “誰知道呢,好多天都沒有來了。小葉,你是沒有見到過那種人,一點素質都沒有,完全就是為了訛錢!”周康平的老婆越說越激動,顯然是對這個徐二愣子的厭惡至極。
    周康平幹咳了兩聲,打斷了他老婆的話:“人家小葉第一次來咱們家做客,你給人家說這些做什麽?來,小葉,不要聽你嫂子胡說,咱們來喝酒。”
    我勉強喝了一口,可心裏還是有種不祥的預感。總感覺會有危險要發生,但是我看不見摸不著,有力氣也無處使。
    “哎呀,我也是心裏生氣,這才抱怨了兩句。這種事跟你說也沒什麽用,還讓你笑話。”周康平的老婆自顧自的笑著說:“如果你們覺得菜不夠吃,我再去給你們炒兩個。”
    “嫂子,不用麻煩了。”我見她這麽客氣,也趕緊說道。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吊燈:“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吊燈上的燈泡壞了好幾個。老周,哪天你找人來修一下,不然吃起飯來都覺得別扭。”
    沒錯,我剛步入他們家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家的燈光很暗,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原來是他們家吊燈上的燈泡壞了,現在裝修公司的質量越來越不靠譜了。
    “知道了,明天我就找人來修。”周康平答應道。
    我也抬頭看了眼吊燈,卻覺得吊燈在來回晃悠,有一種要掉下來的感覺。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才會出現這樣的錯覺。我嘲笑自己有些不勝酒力,揉了揉腦袋,打算站起身去洗把臉。
    當我站起身的一瞬間,屋子裏的燈光突然滅了,眼前一片黑暗。
    就在我以為停電的時候,一個金屬斷裂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感覺什麽東西落下,沉悶的撞擊聲刺破了黑暗,一股濃稠而溫熱的液體迸濺在我的臉上……
    我連忙拿出手機,借著手裏的光亮,眼前的一幕,我看得清清楚楚:碩大的吊燈落了下來,準確無誤砸在了周康平的脖子上!
    周康平的腦袋和身體分開,流了一桌子的鮮血,眼睛還沒有閉上,光禿禿的腦袋顯得十分駭人,情景血腥無比。
    “啊……”他老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驚叫,粉碎了夜晚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