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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時間搞不懂怎麽就成這樣了，在我的記憶中，最後一幕分明就是林和平被馬春燕攔下了。按照合理的猜測，林和平死在馬春燕的手上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為什麽警察的說法會和我完全不一樣？
    法醫給林和平做了屍檢，結果更是讓我難以理解——林和平身體下麵的那灘血竟然是血精！
    “你沒有搞錯吧，你確定就是血精？”我一把拉住法醫的領子，大聲問道。
    “葉醫生，請你冷靜一下。你也是醫生，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來看看。”法醫白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我猜測死者是在極度高潮當中死去的，射出血精之後，他也就一命嗚呼了。”
    李國豪也是一臉詫異的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死者如果想要達到高潮，必須有一個刺激他的女人或者工具，可是現場並沒有發現這些東西，那他是怎麽做到的呢？”
    孫采薇剛剛當實習警察，對於這方麵的知識有些欠缺，不大明白的小聲問我：“什麽是血精？你們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
    老實說，要給孫采薇解釋這種事，確實會讓人尷尬。可為了讓她深入了解案情，我還是對她說：“血精就是一種男科疾病，在男人達到高潮之後，射出來的東西當中含有血液，一般都是腎陰虧損和過度勞累所致。”
    孫采薇這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隨即紅著臉說道：“原來是這麽回事。”
    正如李國豪所說，在屋子裏沒有發現能讓林和平達到高潮的刺激物，如果沒有其他人在場，林和平在高潮中死亡，那麽所使用的刺激工具——比如充氣娃娃——肯定就在身邊。
    然而，在這個小房間裏，沒有找到可疑的物品。我不得不重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請你們相信我，殺死林和平的人一定就是馬春燕。當然，那個時候馬春燕已經被怨靈操縱了，你們可以看作是怨靈殺死了林和平。”
    李國豪和孫采薇對視了一眼，李國豪開口問我：“葉醫生，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凡事總要講求證據，你說的馬春燕殺死林和平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我被他的話刺激到，一下子激動起來，不管不顧的說：“不可能出現？那你的意思是我胡編亂造，故意耍你們？那都是我親眼所見，為什麽你們不相信我？！”
    麵對我的大聲質問，孫采薇幹咳了兩聲，讓人把馬春燕帶來了。
    馬春燕眼神當中充滿著驚恐，她哆哆嗦嗦的問道：“林和平，他，他真的死了嗎？”
    “是的，他死了。”李國豪說完，又把目光看向我：“葉醫生懷疑你是殺人凶手，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我怎麽可能殺他，我一天都沒有見過他，我根本不知道他死了！”馬春燕瞬間激動起來。
    每一個殺人犯都會這樣否認自己的罪行，他們會假裝很無辜，一臉迷茫的攤攤手，好像在說“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馬小姐，可能你自己不知道。那就由我來告訴你，你是被怨靈附體，衝到這個地方，打暈了我，又殺死了林和平。”我鄭重其事的對她說，讓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馬春燕再次毫不猶豫的否認：“不，我一直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做過什麽，葉醫生，你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血口噴人。”
    我知道這樣說下去毫無結果，便一把拉過她的胳膊，指著她胳膊上一個被紮傷的小洞：“這就是證據，這是我用辟邪北鬥釘紮出的傷痕，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讓我慶幸的是，辟邪北鬥釘的紮痕還在，這足以說明我的記憶不是虛幻，而是真實存在過。
    “你在胡說什麽啊，這是我今天縫衣服，不小心紮到的。”馬春燕把手縮了回去，極力辯解道。
    “好，你還不想承認。請你告訴我，你這一個早上都在什麽地方，都在做什麽？”我反問她。
    馬春燕看了看李國豪，李國豪點點頭說：“請如實回答葉醫生的問題。”
    “吃完早餐，我去了一趟菜市場，買菜之後，我又去逛街買衣服了，剛要回家，就被警察帶到了這裏。”馬春燕簡單說了一下。
    孫采薇還補充道：“沒錯，一直在暗中保護馬小姐的警官也是這樣說。不管馬小姐去了哪裏，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沒有來這裏。”
    馬春燕有點吃驚的看著孫采薇，臉色很難看。我想孫采薇說是“暗中保護”她，也就是派人監視她而已，恐怕她到現在才知道被警方監視了吧？
    如果真如馬春燕所說的那樣，又有監視她的警官證實，那麽這就存在一個矛盾：除非有一個和馬春燕長相一樣的人，否則馬春燕絕不可能分身來殺死林和平。
    李國豪語氣嚴肅的問我：“葉醫生，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你是案發現場唯一的當事人，還要請你回去跟我們做筆錄。”
    我看著無辜的馬春燕，整個人就成了泄氣的皮球，無奈搖了搖頭：“沒什麽可說的了，我也什麽都不想說。”
    在把我帶上警察的時候，孫采薇還私下裏問我：“怎麽搞的，我早上給你看完資料，你來找林和平，他怎麽就死了？”
    “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怨靈附在馬春燕身上，打暈了我，然後借用馬春燕的身體讓林和平達到高潮，最後殺死了他。你既然不相信我，還問我做什麽？”我靠在車後座上，有氣無力的說。
    沒想到孫采薇直接對我說：“我相信你。”
    我蹭的一下坐直了身體：“你相信我？開什麽玩笑，馬春燕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不僅我相信你，就連李隊長也相信你。隻是我們警察，不能相信這樣荒誕的說法。”孫采薇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沒想到他們會是這樣的態度，心裏升起了一點希望：“那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孫采薇說的也很坦誠：“還能怎樣？林和平的死因已經查明了，他被毒蜘蛛咬傷，沒有及時去醫院治療，因為某種原因達到高潮，在射出血精以後，毒發身亡。”
    又是一個極為合理的死因，讓警察再次束手無策。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轉頭看向車窗外，隻見馬春燕站在門口也在看著我，嘴角似乎掠過了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