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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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對謝翔進行治療之前,詢問了梁珊。梁珊告訴我們,謝翔半年前和別人鬧糾紛動武,被人毆打,遍體鱗傷。後來心情變得壓抑,借酒澆愁,經常性的煩躁失眠。
再到後來,謝翔的精神症狀越來越嚴重,有時候還會拿著菜刀亂砍,胡言亂語,大聲呼叫,甚至會打傷別人,損壞財物。
“哎,我也是沒辦法了。公公婆婆都去世了,他還沒結婚,沒有人照顧他,我這個當嫂子的,自然不能不管他。”梁珊歎了口氣說。
我沒有想到梁珊的家裏還會發生這種事,順便問道:“那他哥哥呢,怎麽沒見他來?”
“他忙著教人遊泳,今天就能過來。”梁珊看了一眼手表說道。
我心裏一緊,試探著問道:“他哥哥是不是叫謝飛?”
“你認識他?”梁珊的眼睛裏閃爍著亮光。
“哦,我猜的。他不是叫謝翔嘛,他哥哥可能叫謝飛,飛翔。”我掩飾了過去,生怕繼續往下聊,我會忍不住說出謝飛和郭豔萍的事。
要說肚子還不吃窩邊草,郭豔萍怎麽和主任醫師的老公勾搭上了?這未免太不厚道了。
再說那個男人,也真不是個東西。自己的弟弟在醫院裏讓老婆照顧,他卻偷偷和郭豔萍在長城酒店翻雲覆雨,著實可惡。
我這樣想著,又覺得梁珊和謝翔都很可憐,私下裏問老孫:“謝翔的病怎麽治?我沒什麽經驗,你說說。”
老孫早就胸有成竹:“你看他形態消瘦,目光呆滯,說起話來也語無倫次。我剛才摸了一下他的左下腹部,好像還有硬塊。根據我這十幾年的經驗來看,按照中醫的說法,他這是得了狂症。”
“狂症?”我大概知道了這病症的意思:“狂症是由什麽引起的?”
“這種病大多是陽明燥結,內擾神明的緣故,正要瀉熱通便,疏肝解鬱,應該就能慢慢好起來。”老孫臉色認真的說道。
如果是采用中醫的療法,效果肯定會很緩慢。不過,這同樣也是最為安全的辦法,不會有什麽副作用。
“具體用什麽藥呢?”周穎在一旁問他。
“需要用大黃,柴胡,鬱金,香附,合歡皮和黃連等藥材,用水煎服,吃上兩劑試試,假如有效果,咱們再進行後續治療。”老孫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我和周穎按照老孫說的,把這些藥材都找來,水煎之後,給謝翔服下。
這一天下來,梁珊在婦產科和內科之間來回奔波,滿頭大汗,一點都沒有閑著。
我對她心生同情,有好幾次我叫住她,想要把謝飛和郭豔萍的事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假如我真的說出來,後果會怎樣?梁珊豈不是會非常傷心,而他們的婚姻也到此為止了。
思慮再三,我還是把秘密藏了起來。隱藏秘密的感覺真是不好受,好像某種東西卡在喉嚨裏,有著說不出的別扭。
到了傍晚,雨勢小了下來。謝飛這才趕到醫院,來探望這位患有精神分裂的弟弟。
他走進病房,一眼就看到了我。他衝我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幾步走到了謝翔的麵前。
“阿翔,你怎樣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謝飛輕聲去問謝翔。
謝翔把臉轉過去,似乎有點生氣,沒有理會他。
梁珊卻說:“阿翔這才剛剛好起來,多虧了孫醫生和葉醫生他們,不然阿翔真的會被送進精神病院。”
謝飛歎了口氣說:“這也是阿翔的命啊。先在這裏治療兩天吧,要是有所好轉,就讓他痊愈之後再出院。”
沒想到這句話刺激到了謝翔,他蹭的一下坐起身來,目光凶狠的盯著謝飛:“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永遠不出院吧。”
謝飛一愣,臉色變得很難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我弟弟,難道我還能害你嗎?”
“哼,誰知道半年前打我的那幫人是誰。”謝翔話中有話。
“你想說什麽?”謝飛也不示弱,聲色俱厲的說。
梁珊趕緊從中勸道:“好了,你們兩個人就別吵了。這裏是醫院,你們兄弟吵架,就不怕別人看笑話。”
謝翔毫不在意的說:“他都不怕,我怕什麽?”
“你現在有病,我不和你計較。”謝飛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長舒一口氣:“改天我再來看你。”
謝飛說完,對梁珊叮囑了幾句,然後走出了病房。在離開之前,他還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郭豔萍和謝飛的事,我不能說出來。最起碼在謝翔痊愈之前,這還隻能是一個秘密。
晚上下班,我和周穎走向對麵的酒店。我把謝飛的事告訴給周穎,周穎勸我說:“你不要一時衝動,說了不該說的話,再怎麽打抱不平,這也是別人的私事。”
“好啦,這些道理我都懂,你就別擔心了。”我笑著說。
然而,當我透過夜幕再次看到一個煞白的人站在不遠處,整個人都像是掉入了冰窖。
那個模特又出現了!
“怎麽了,你怎麽不走了?”周穎碰了一下我,不明所以。
我用盡全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沒事。咱們快回酒店吧,外麵太冷了。”
好在模特一閃而過,沒有再糾纏著我們。可我的心裏發毛,認定這件事和怨靈有關係。
剛進入酒店的房間,我就直接跑向了衣櫃。打開衣櫃,裏麵什麽都沒有,那個模特也不知所蹤。
我當即打電話叫來了酒店服務員,大聲質問她:“那個模特去哪裏?你們把他弄到哪裏去了?”
服務員被我的話嚇到了,她呆呆地看著我,半晌才回過神來:“您,您在說什麽,我不大明白。”
“少給我裝傻,你們衣櫃裏麵不是有一個模特嗎?怎麽現在不見了,是不是你們拿走了?”我直接了當的說道。
服務員聳聳肩,一臉無辜的樣子:“這位先生,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們的衣櫃裏麵從來都沒有什麽模特,隻有衣架。您是不是看錯了,或者有什麽誤會?”
從來都沒有?那昨天晚上的那個人體模特是誰放進去的,又是如何消失的?難道這模特就像活人一樣,可以自由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