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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何夢蘭打電話，問得直接，她回答得也很坦誠。
    “當時怨靈已經答應我，他說會殺死董海龍，放過黃開誠。我怕黃開誠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我特地去告訴他。沒想到，沒想到最後還是……”何夢蘭說著話，再次哭了起來。
    她的話間接證實了黃開誠嶽父所說的事，轉輪王得知他們想讓董海龍當替死鬼，假裝答應了何夢蘭。何夢蘭不知就裏，又讓黃開誠放心回家，不曾想黃開誠依舊死於車禍，死在了公路上。
    “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要太悲傷。有些事情難以挽回，可你要從中吸取教訓。”我的話很委婉，何夢蘭那麽聰明，肯定也明白。
    何夢蘭喃喃說著：“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啊。如果我不說，他或許還會保持警惕，還死不了……”
    她認為自己對黃開誠的死亡負有責任，言語之間帶著濃烈的內疚。
    “好了，早點睡吧。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好好生活。”我說完，掛上了電話。
    夜深人靜，周穎躺在我懷裏。我們兩個人都在盯著手機，想要看看黃開誠的微信號在群裏麵冒出來，然後再發出一個紅包，把死亡傳遞到第十二個人。
    不過，一直過了夜裏十二點鍾，黃開誠的微信號始終都沒有反應。
    我的手機冷不丁響起來，把我和周穎都嚇了一跳。打來電話的人是李國豪，我定了定神，接通了手機。
    “喂，李隊長，那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嗎？”我問道。
    “你有沒有聯係上孫警官？”李國豪第一句話就是問孫采薇，語氣還有點急促。
    我一愣，又趕緊說道：“孫警官沒有被送往醫院嗎？”
    李國豪就更著急了：“她根本沒有在醫院，我打電話給她，她的手機關機，我是怕她會有危險，所以特地打電話問問你。”
    我聽到他的話，腦子一下子就蒙了。在車禍發生之後，孫采薇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如果有人把孫采薇帶走，現場那麽多圍觀路人，警察稍作調查，就能夠查明孫采薇的去向。
    可李國豪在電話中告訴我，在車禍發生的第一時間，沒有人接近事發地點，更沒有人從車裏麵走出來。
    事情變得更加詭異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女警官人間蒸發，除了外星人能夠解釋這件事，恐怕找不出其他原因。
    “李隊長，你先不要著急，我想孫警官肯定走不遠。咱們再找找，說不定明天她就主動跟你聯係了呢。”我幹笑了兩聲說。
    “但願如此吧，我隻怕怨靈對她下手……”李國豪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我馬上對他說：“不會的，怨靈隻會對微信群裏的人動手，她不在我們微信群裏，不會有事的。”
    掛上電話，我的心就像被貓抓了一樣。我從床上爬起來，來到陽台，抽了半盒煙。
    腦子裏麵閃現出各種可能性，孫采薇究竟去了哪裏？如果平安無事，她不會不和李國豪聯係啊。
    “別想了，最近發生的詭異事情太多了，早點休息吧。”周穎走出來，柔聲說道。
    我把手裏的煙按滅，歎了口氣：“我倒是巴不得是怨靈綁架了孫采薇，那樣的話，就證明怨靈是一個邪惡的存在。我以後再對付怨靈，也就不會那麽糾結，不會那麽猶豫。”
    “按照慣例，怨靈在這個時候會在微信群裏出現了，為什麽今天一直沒有動靜？”提起怨靈，周穎皺了皺眉頭說。
    沒錯，這不大像是怨靈的風格。他連續十一次成功殺死了人，這世上沒有人能阻止他，他為什麽不出來炫耀一下？
    今晚，怨靈爽約了。可是一個突如其來的短信讓我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上麵寫著：孫警官在我們這裏，葉醫生想要救她，就必須治好一個人的病，否則，孫警官的安全我們無法保證。此人名叫曹明達，是一個以拾荒為生的老人。最近突然患上了重症肌無力，他明天會去你們醫院就診，希望你們能夠免費為他治療。惡魔團敬上。
    “惡魔團？”我從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個組織，聽上去很像是有人在惡搞。
    可他們口口聲聲說孫采薇在他們手上，這一點讓我不得不重視。我按照短信上的號碼回撥過去，想要把這件事問清楚。
    然而，電話那頭顯示我撥打的號碼是空號。不知道對方使用了什麽技術手段，能夠造成這樣的效果。
    為此，我不得不再次打電話給李國豪，把惡魔團的事告訴給他，讓他通過電信部門查出這號碼是誰的，最好能找到號碼所在的位置。
    李國豪一口答應下來，過了十分鍾，他給我打了過來：“葉醫生，你確定真有這個號碼嗎？”
    “就是這個號碼給我發來的短信，千真萬確。”我在說話的時候，再次核對了一遍號碼，準確無誤。
    李國豪在電話那頭沉默了，愣了幾秒鍾，方才對我說：“剛才我問過了電信部門，那個號碼還沒有賣出去，怎麽可能會有人通過那個號碼給你發短信？現在都是號碼實名製，真有這個號碼，很輕易就能查到。”
    這就見鬼了，莫非這也是怨靈所為？我這樣猜測，可在下一秒就自我否定了。
    怨靈都是通過微信紅包來殺人，隻有領取紅包，看過照片之後，怨靈才會動手。
    何況這短信的語氣也不像是怨靈，怨靈說話的語氣顯得很輕浮，而且總是會帶著冷笑。
    反觀這個短信的語氣，雖說實質上是威脅，但是說起話來很客氣，更像是一種請求。
    “算了，既然查不出來，咱們就別浪費精力。對方明目張膽的發來短信，就認定我們查不到他的信息。我們還是想想怎麽接招吧，孫警官要是真在他們手上，我們就要嚴肅對待了。”我對李國豪說。
    孫采薇是李國豪的手下，不用我強調，李國豪比我更想救出孫采薇。
    “不管對方要求什麽，一定要確保孫警官的安全。”李國豪說。
    “他們也沒提什麽過分的要求，至少想讓我們免費治療一個重症肌無力的患者。”我再次看了一眼短信：“這個人是一個拾荒者，名叫曹明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