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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勝傑一下子就愣了，他定定的看著我，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他欲言又止，看上去有所顧慮。
    “於主任，這裏隻有咱們兩個人，你盡管說就好了，我保證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我認真對他說。
    他想了一會兒，聲音壓得更低了：“亦瑤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但是她以前開車確實撞死過一個人。”
    “撞死人？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我皺起了眉頭。
    “大概就在三年前，她在一個雨夜開車回來，在一個黑暗的路口，撞到了一個人，她驚恐過度，當場就逃回家了。”於勝傑說起了三年前的那場車禍。
    我不禁問道：“撞了人逃走，警方難道沒有查出來嗎？”
    於勝傑搖了搖頭說：“那次確實很幸運，由於那條路比較偏僻，沒有攝像頭，也沒有行人路過。警方沒有查到肇事車輛，亦瑤躲過一劫。”
    “這麽說來，那個人撞的人肯定死了吧。”我問的很直接。
    於勝傑稍顯愧疚的說：“是的，那個人被撞之後，沒有當場死亡，而是在被拉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的。”
    “你知道的那麽清楚，不會是警察告訴你的吧？”
    “當時被撞死的那個人就是被拉到了咱們醫院，死在了咱們醫院的急救科。第二天我上班，我聽急救科同事說的。”於勝傑說道。
    我想象了一下當時的情景，那個被撞死的人，臨死之前肯定是承受了很大的痛苦。這種情況，當場死亡似乎是更痛苦的死亡方式。
    “如果是那樣，這個怨靈十有八九就是被撞死的那個人了。”我歎了口氣，猜測那個人臨時之前，肯定是恨死了傅亦瑤。
    如果傅亦瑤沒有逃走，而是對那人進行及時搶救，第一時間送醫院，或許悲劇就不會發生。
    “是啊，我當時也覺得不妥。可這屬於逃逸後造成他人死亡，最少也是七年以上有期徒刑。這一點，亦瑤比我更清楚。”於勝傑頗為無奈的說。
    一個律師，讓她去坐七年牢，這無疑是對她人生的重大打擊。也正是基於此，她僥幸逃過法律的製裁，不曾想三年後，轉輪王帶著怨靈找上門來。
    “於主任，你還記不記得，當年那個被撞死的人叫什麽名字？”我問的更加仔細。
    於勝傑馬上就對我說：“他叫沈英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由於我覺得對他心懷歉疚，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我默默把這個人的名字記下，想來他一個二十多歲的人變成了怨靈之後，肯定十分凶猛，一般人是製服不了他的。
    “於主任，一命償一命，你覺得沈英豪來報仇的話，是不是理所當然？”我問於勝傑，想聽聽他的想法。
    “這，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做錯事的人是亦瑤，可我怎麽會希望我的妻子去死？”於勝傑說道。
    我又問他：“假如死去的這個小夥子是你的家人，比如你的弟弟，你還會怎麽想嗎？”
    於勝傑躲避了我的眼神，一擺手說：“你這種假設不成立，哪怕是法官，遇到這種情況，也會避嫌，何況我是亦瑤的丈夫。”
    “我聽出來了，你對沈英豪充滿同情，隻是因為傅亦瑤是你的妻子，你不想眼看著妻子被殺。”我說到這裏，冷笑了一聲：“要是讓你代替你妻子償命，你願意嗎？”
    於勝傑估計沒想到我會對這個問題糾纏不休，他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我，沒有回答。
    轉輪王說的不錯，人性都是自私的。每個人對同一件事的看法不同，那是因為自己所站的角度不同，利益不同。
    那些整天在網上義憤填膺，恨不得詛咒別人早點死的人，倘若對方是你的親人，你還會這樣說嗎？到那時，你又會找出各種理由，為自己的親人辯護了吧。
    就像於勝傑，他在後來還在為傅亦瑤辯白：“當時下著雨，路燈狀況不佳，才會出現這種意外，她不是故意的。”
    哪怕我相信傅亦瑤並非故意，那也無濟於事。要殺她的人不是我，而是沈英豪，是轉輪王，
    警方當天表示，李國豪和孫采薇負責保護傅亦瑤，韓家兄弟和我輪流陪在傅亦瑤身邊，不給怨靈任何可趁之機。持續時間為一個星期，因為這段時間最危險。
    我們不會讓傅亦瑤靠近車輛，絕不會讓她出現在照片中的場景裏。哪怕是走路，我們也會擔心她磕碰到，萬一傷到骨頭，極有可能就是怨靈動手的預兆。
    好在連續三天，我們都沒有發現怨靈的蹤跡。我胸前的天地雙龍牌沒有任何異常反應，韓家兄弟也沒有察覺到怨靈的存在。
    不過，我們不能放鬆警惕，怨靈總是會我們大意的時候冒出來，總會在我們沾沾自喜的時候動手。
    這三天晚上我回家，看到雙係罐子，我渾身就不自在。為什麽罐子裏麵會突然間出現水，後來又全都消失了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隻能確定這些肯定不是怨靈幹的。難道，家裏遭賊了？
    一想到這裏，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一個賊進屋了，包小黑竟然沒有反應，這不正常啊。
    “你這是怎麽了，一回家就盯著罐子看。它是假的，你再看，也從成不了真品。”周穎一邊做飯，一邊笑著說。
    “我可不會做白日夢。”我走到周穎身後，從背後抱住了她。
    周穎笑著說：“這可不好說，很多人大白天還夢遊呢。”
    夢遊？！
    我腦子嗡的一下，腦子裏麵的一堵牆被衝開了，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豁然開朗了。
    “夢遊，沒錯，一定是夢遊！”我猛然一拍腦袋說道。
    周穎一臉疑惑的轉臉看向我：“葉鵬，你不要總是一驚一乍的，到底出什麽事了？”
    “沒事，沒事。我想到我馬上就要對付怨靈了，很可能這一次就會成功，所有比較激動。”我再次撒了一個謊。
    我始終沒有把罐子的詭異告訴給周穎，可正因為我第一句話向她撒了謊，後麵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第一個謊言，以至於我現在有些懷疑當初的隱瞞了。
    可是，我大概想通了為什麽罐子裏麵會有水，為什麽罐子裏的水自己又不見了，這一切都是一個人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