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寶寶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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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南南最終還是沒能從趙清玄手中討得一口吃的。
    趙清玄冷酷無情地甩開了薑南南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薑南南沉浸在自己即將餓死的悲痛之中,久久難以自拔。偏偏地上的阿三睡得跟死豬似的,任憑薑南南“喝喝”得聲嘶力竭,也沒能叫醒他。
    最後還是大小姐拯救了薑南南。
    大小姐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猶如天女下凡出現在了薑南南的麵前,薑南南聞著那米粥的香味,覺得大小姐渾身上下都發著光。
    薑南南狼吞虎咽把那碗粥吃了個幹幹淨淨,舔著嘴角還想再來一碗,她可憐巴巴地轉頭看著大小姐,試圖能從眼神的交流中傳達“再來一碗”的信息。
    隻可惜,大小姐並沒有懂。
    她拿著碗,看了一眼睡成了死豬的阿三,“哎呀”叫了一聲:“這家夥怎麽在這裏。”
    大小姐小心翼翼地繞著阿三看了一圈,確認他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才鬆了口氣,坐在阿三方才流過口水的床沿上,語重心長對薑南南說:“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你知道不?”
    薑南南隻想喝粥。
    “哎,你是不是有什麽病啊?怎麽動不動就昏倒呢?之前那次也是,一言不合就昏迷了那麽久還發燒。有病並不是什麽丟人的事,你有什麽病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一下啊?”
    我想喝粥。
    “我昨天聽見你開口說話了,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我想喝粥。
    “你不是啞巴還裝什麽啞巴,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沒錯,我是有病,所以可以給我喝粥了嗎?
    大小姐拿著一個被薑南南舔的隻剩口水的空碗絮絮叨叨了半天,卻沒有得到除了薑南南真摯的眼神注視以外的任何反應,她翻了個白眼:“行行行,你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當一個啞巴是吧?我也不煩你,我先走了。”
    大小姐拿著空碗,在走到房門之前突然轉身丟下一句:“趙清玄照看了你一天一夜。”
    而此時,薑南南沉浸在自己不能再吃一碗粥的悲痛之中,並沒有注意到大小姐的這句話。
    大小姐走後,桌上的燭光明明滅滅,終究還是滅了下去。薑南南帶著對米粥的無比懷念陷入了沉睡之中。不一會兒,角落裏慢吞吞爬起一個人,阿三逆著月光,整個人的上半身處於陰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房間裏響起了一聲拖長著語調撒嬌的聲音。
    “娘,我也守了你一天一夜呢。”
    寂靜的夜裏,仿佛萬物都進入了沉睡之中。
    而在小鎮的西南方偏僻的一處小宅子裏,一聲鬼哭狼嚎劃破了天際,打破了那一份靜謐。
    正堂內,一個看上去有些邪氣的二十歲左右少年坐在正中的座位,他眉心一點紅,仿佛血液一般鮮紅,五官精致竟比一般的女孩子都還要好看。他一隻腳高高抬起,搭在腳下一個瑟瑟發抖趴著的人的背上。
    “人呢?現在你們能告訴我,人究竟哪裏去了嗎?”
    他的嗓音習慣性的拖長,明明是很好聽的吳儂軟語,卻讓堂下跪著的那一群人嚇得險些尿了褲子。
    “我……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
    “老二……不、二哥,你要是知道大哥的下落,就快告訴這位公子!”
    跪在最前頭的胖子麵如紙色,朝身後的小弟哭喪道:“我怎麽可能知道,當初大哥和那兩個人一起滑下了山崖,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我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我哪裏知道大哥的下落。”
    堂上的少年一挑眉:“兩個人?哪兩個人?”
    胖子老二哆哆嗦嗦,抬頭看了一眼少年,正要說話,少年突然嗬斥道:“低頭回話,你長得難看,看得本少爺眼疼。”
    胖子老二像個鵪鶉一樣低下頭,結結巴巴道:“是、是一男一女……男的長的很俊身手也很厲害,我們好幾個人都打不過他。大、大哥也打不過他……不過那小娘們就不會武功了,不僅如此,長得還不咋地。”
    他一直覺得兩個人是少爺和婢女的關係。
    胖子老二嘮嘮叨叨了半天,也沒有說到重點,堂上的少年不耐煩了,一腳把腳下的人肉墊子踹翻,站起身來大聲道:“來人,準備紙筆,讓這個胖子把那兩個人給畫下來。”
    “公子……”胖子老二汗如雨下,欲言又止。
    少年瞥他一眼,眼神中帶上了殺氣:“囉囉嗦嗦,再多嘴就殺了你。”
    胖子老二閉上嘴,不敢吭聲了。
    一個時辰後,下人拿著兩張畫像畢恭畢敬地遞給了正半躺在軟椅之上昏昏欲睡的少年,少年伸出一隻手接過那兩張畫像,在展開看到裏麵的內容那一刻,他露出了有些猙獰的表情。
    “那個死胖子,竟敢玩弄本少爺!”
    少年將那兩張畫像撕成了碎片,下人偶爾一瞥,瞥見了其中一張畫像的內容。
    那……那長得像一頭豬又像一頭牛,但是就是不像一個人的畫到底畫的是什麽啊。
    少年怒氣衝衝站起身:“那個死胖子在哪,我要去撕了他!”
    少年口中的死胖子此刻正哆哆嗦嗦地跪在門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迎接來自少年的狂風暴雨。
    在少年興師問罪之前,他鼓足勇氣開口:“大爺,大王!小的不會畫畫啊!”
    “不會畫畫你不早說?”少年磨牙。
    “您方才不讓小的說啊。”死胖子哭喪著一張臉。
    少年簡直想把眼前這個礙眼的死胖子碎屍萬段,但他僅存的一分理性製止住了他這份衝動。他揉著眉心,語氣惡劣:“來人,快去綁個畫師來,讓這死胖子描述給畫師來畫。”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一定要綁個長的好看的!不然我眼疾又要犯了。”
    夜色漸漸淡了,太陽慢慢爬了上來,黎明來臨,偏遠的小宅子重歸一片平靜。
    薑南南在不周山上的這大半年,不僅學會了許多門手藝,還養成了雞一打鳴就自然醒的良好作息習慣,公雞剛打了一聲鳴,薑南南就睜眼醒了過來。
    她恍恍惚惚地想,哦,天亮了終於可以吃早飯了。
    薑南南的大腦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等等,哪裏來的雞鳴?
    經過昨天一整夜的休息,薑南南已經恢複了大半,至少能夠不需要任何人幫忙就從床上爬起來,她猛地坐起身,腦子還有些暈暈乎乎的,耳邊又一次傳來了一聲嘹亮的雞鳴聲,聲音仿佛近在耳邊,而且還越來越近。
    阿三的臉突然湊了過來,放大地出現在了薑南南的麵前,嚇得薑南南下意識後退,腦袋撞上了牆。
    疼疼疼!
    她疼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可罪魁禍首還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事情,笑眯眯地望著薑南南,討好地掏出一個長脖子形狀有點像雞,比成人巴掌還要大上一圈的可疑物體,送到薑南南眼前。
    阿三笑得一派無辜純良,語氣親昵:“娘,看我找到了什麽好東西。”
    阿三說著,手抓住那玩意兒的脖子用力一捏,那玩意兒發出了公雞打鳴的聲音。
    薑南南的臉有些黑。
    她其實也是有一點起床氣的,尤其是當初在不周山上,為了訓練她“聞雞起床幹活”的能力,以薛老頭為首的一行人可謂是煞費苦心,還特地列出一個排班表,加上孟無敵在內的五個人一人輪流一天抓著公雞到她房間裏,想盡各種辦法讓她沒法賴床。
    那可謂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悲慘過去。
    可是麵對阿三那張乖巧的娃娃臉,對上他那雙孺慕的眼神,薑南南哪怕有一肚子的氣,也沒法發出來。
    她僵硬地笑著,推開那個能發出雞叫的聲音,衝阿三比了一個吃飯的動作。
    阿三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開,他不再一個勁地捏著那隻雞脖子發出怪叫聲,親昵地抱著薑南南的手臂:“娘,走,我們去吃飯!”
    薑南南收拾了一下自己,和阿三一起出門,事有湊巧,對麵房間的房門被打開,大小姐從裏麵走了出來。
    大小姐略有詫異:“你這麽快就好了?能下床走路了?”
    薑南南點了點頭,大小姐臉露佩服之意,隻有薑南南知道自己內心的苦。
    多虧了不周山上的那大半年,把她訓練成了一個打不死的小強,不然她好歹也是一個公主,雖然不是說最受寵,但好歹是錦衣玉食從小嬌養著長大的。
    吃過早飯,薑南南終於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她幸福地眯著眼,摸了摸自己的動作,看了大小姐一眼,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大小姐不是和徐弦和徐兆光在一起麽?怎麽會出現在這客棧裏,而且看樣子,她這兩天也一直住在這裏。
    薑南南摸了半天,沒從自己懷裏找到木炭筆和紙,就在這時,一份紙筆遞到了薑南南的麵前,薑南南回頭,對上阿三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不愧是娘最疼的兒子!薑南南在心裏給阿三點了個讚。
    她接過紙筆,龍飛鳳舞地寫上一句話:“你不是和徐弦他們在一起嗎?”
    薑南南還以為他們是老朋友呢。
    大小姐麵色有些尷尬,她摸了摸頭,自大離家出走後,她沒了梳頭發的婢女伺候,頭發都是亂糟糟的束成男子的發型,束在腦後,衣服也是穿的男子款式。若不是她的五官柔美,個子也不高,不然看上去真的還有點像男子。
    她這麽一摸頭,早上沒有紮緊的頭發就這麽散了下來。
    大小姐手忙腳亂地把散下來的頭發束上去,嘴上吞吞吐吐道:“嗐,其實我跟他們也不是特別熟……”
    話還沒說完,客棧的大堂就傳來嘈雜的吵鬧聲。
    “見過這兩個人沒有?”
    “這位公子……”
    “低頭回話!你長得太醜看的我眼疼!”
    “……”